第92頁(1 / 1)

會引起徐離謙的強烈不滿,畢竟是他的偏幫才讓原本與徐離謙勢均力敵的徐離善獲得了壓倒性的優勢。

「所以呢?」但不論如何,徐離謙的所作所為都是無法原諒呢,「所以你就父殺兄?」

「父殺兄」這四個字叫徐離謙微微有些怔愣,隨即梗著脖子道:「那又怎麼樣?既然你們都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那我就隻能自己搶了,既然你們擋了我的路,那就隻能除掉你們,有什麼不對嗎?!」

他也不想毒殺自己的父親,可臨到最後,父皇所做的事情不是在為蕭言之打算就是在為徐離善打算,父皇何曾想過他還有一個成年了的兒子需要他鋪設未來?

但也多虧了有人將父皇的心疾告訴了他,這才讓他可以輕鬆地解決掉父皇,不然父皇不死,他們都沒有機會。不管那人是想借他的刀殺了父皇還是純粹想幫他一把,他都感謝那個人!

「沒什麼不對,」蕭言之笑笑,「那麼現在你想做什麼?父皇已去,你還要抓了我來威脅誰?徐離善嗎?我覺得他會很樂意看到你殺了我的場麵。」

「不,」徐離謙搖了搖頭,道:「隻是皇兄太礙眼了,隻要有皇兄在,事情就總是會向無法掌控的方向發展,隻要沒有了皇兄、沒有了裴澤,徐離善又算得了什麼?」

西北那邊傳信來說已經控製住了裴澤,他再殺了蕭言之,看徐離善還怎麼與他相抗!

蕭言之又看了看徐離謙帶來的那三十人,笑道:「想要在武成王府裡殺人,卻隻帶三十個人來,你也是很有勇氣。胥仁!」

蕭言之這一聲高喊之後,胥仁便領著武成王府的一眾私軍出現在武成王府的屋頂和牆頭上,佔領各處高地,手執弓箭,得意地看著徐離謙。

徐離謙仰頭環顧一圈,也笑了,道:「皇兄以為我是徐離善嗎?」

說著,徐離謙又吹了聲口哨,蕭言之看不見人,卻能聽到一陣嘈雜聲。

胥仁聞聲向武成王府外望去,而後一臉大事不好的樣子看著蕭言之道:「王爺,王府被圍住了,他們的人比咱們的人多。」

但人多不一定就能打勝仗,隻擺個架勢是要嚇唬誰呢?

蕭言之仰頭看著胥仁,見胥仁的表情裡藏著壞笑,便知道他有贏的把握,可剛要開口再與徐離謙杠上一句,卻被人搶了先。

「武成王府何時成了你們玩樂的地方?」

這低沉的聲音砸在地上就如同一記悶雷,叫徐離謙帶來的人換身一抖,卻叫胥仁等精神振奮。

裴澤不知道從哪裡跳到了屋頂,而後翩然落在蕭言之麵前,冷眼盯著徐離謙看了看,而後又轉頭看著輪椅上的蕭言之,道:「不是要你安分些嗎?怎麼還把麻煩招到家裡來了?」

與裴澤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外麵楚良的喝聲。

「他娘的,把他們都抓起來,敢反抗就殺了!」

還以為徐離謙隻是在城東跑跑,怎麼還跑進武成王府來了?最要命的是武成王竟然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要死了要死了。

隨著楚良這一聲令下,被楚良帶來的豹騎、跟裴澤一起回來的五十人以及接到通知後被蔣山帶出來的羽林衛便從武成王府四周的街巷裡湧了出來,也不管哪些人在反抗哪些人沒有反抗,見人就揍,敢還手就砍,一點兒都不含糊。

而院子裡的蕭言之隻是仰頭看著裴澤,看著看著,鼻尖一酸,就又有眼淚湧出來,那冰涼的觸感叫蕭言之一驚,趕忙低下了頭。

裴澤一怔,而後轉頭怒瞪著徐離謙:「徐離謙你可真是好樣的!」

話音未落,裴澤已經抽刀向徐離謙砍了過去。

徐離謙大驚失色,連退數步,還隨手扯了一個人擋在身前,原本隻是想擋住裴澤對他的攻擊,卻沒想到裴澤這一刀竟真的好不猶豫地砍了下去,被拉來做盾牌的那人立刻倒地不起,鮮血濺了徐離謙一臉。

裴澤手腕一轉,緊接著一刀橫掃出去,站在徐離謙左手邊的人腹部就被俐落地豁開,鮮血混著什麼別的東西噴湧而出,濺了徐離謙一身。

裴澤旋身又是一刀出去,站在徐離謙右手邊的人也立刻倒下,鮮血再一次濺在徐離謙身上,使得徐離謙看起來比倒在地上的人死人還要恐怖。

見到這情景,胥仁等人歡呼著就從屋頂牆頭跳了下來,亢奮地揮著刀劍,不留活口。

徐離謙僵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身上黏你的感覺還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兒嚇得徐離謙渾身發抖。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裴澤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會看到張茂成嗎?那要讓你失望了。不過張茂成正在等著你呢,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噗通一聲,徐離謙嚇得跌坐在地,卻又被滿地的鮮血驚得臉色慘白。

裴澤把刀一甩,輕蔑地看著徐離謙,冷聲道:「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膽子,就憑你這樣子也敢叫囂著搶奪皇位?

你很清楚該如何對人威逼利誘,你也很會尋找奇襲的時機,你的佈局也值得讚賞,但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會贏?憑文不成武不就的雲家?憑西北三萬將邊關安危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將士?憑雲州忠武將軍對雲家的愧疚?還是憑你身後這些被誆騙以為可以成為羽林軍卻要為你背負叛國罵名的無辜之人?!」

解決了西北軍的事情之後,裴澤就花了點時間去查徐離謙和雲家這些年所做的佈置,那佈局雖稱不上精妙,可若是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發動奇襲,那也是有很大勝算的,可唯一的弱點便是沒有真心。

雲家無將才,因而若想要軍隊,就隻能想方設法拉攏別人,可徐離謙和雲家卻從不付出真心,他們利用愛情和家人強拉張茂成下水,卻不知常與突厥對戰的張茂成更在意唐國安危,他們又仗著忠武將軍當年曾因疏忽而連累雲家一子枉死的事情脅迫忠武將軍,也該是想不到忠武將軍已經做好了自裁謝罪的準備,而雲家幫徐離謙招募這支私軍時還是假借替羽林軍培養候補將士的名義騙來了一些不知詳情的人,他們聽信了徐離謙的花言巧語、保護徐離謙的性命,到最後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徐離謙自以為他勢力龐大,可這些卻都不能為他所用,徐離謙自以為他們很有心計,可這樣脆弱的關係卻是最容易破裂的。

明明都是一些可以安然一生的人,卻要因為徐離謙而不得善終,每每手起刀落殺掉這些可以不殺的人的時候,裴澤對徐離謙的恨就要更多一分,不是恨他要爭權奪位,不是恨他讓自己的雙手染上更多的鮮血,裴澤隻是恨他讓多少原本無辜的人因為一個違心的選擇而枉死,他們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毫無價值!

能隱忍這麼多年暗中佈置,可見徐離謙是比徐離善的城府要深,隻可惜心術不正,他唯一輸給徐離善的地方,便是從來沒有領兵打過仗,當裴澤和徐離善在沙場上賓士的時候,徐離謙卻在雲淑妃身邊安枕無憂。旁觀過一場戰爭和打過一場仗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徐離謙帶來的這一支私軍到底是敵不過正規軍,楚良和胥仁都沒有手下留情,所過之處隻剩屍體,一個活口都沒留,他們不想再有後患。

因此,很快就隻剩下徐離謙一個人了。

胥仁抹了下鼻子,不滿道:「若不是他們一直躲著不出來,老子早就送他們上路了!」

裴澤也收起了刀:「胥仁,將徐離謙綁了,交給蔣山。城樓上的雲淑妃若是還有氣,也交給蔣山。」

這兩個人不能隨便殺了,得定了罪昭告天下,而後公開行刑。

裴澤走回蕭言之的身邊,彎腰拉起蕭言之的手握住,而後問何晏和張紹生道:「府裡的其他人都哪兒去了?」

張紹生立刻答道:「回武成王的話,知道徐離謙要來,王爺就讓他們都躲起來了。」

「是嘛,」裴澤想了想,還是彎腰將蕭言之抱了起來,道:「讓人都到蜀王府裡去,等這裡收拾乾淨了再回來。」

「是。」何晏和張紹生齊齊應一聲,而後就跟胥仁一起去找其他人。

裴澤則抱著蕭言之,大步離開了這個充滿血腥味兒的地方。

進了蜀王府的大門,蕭言之好奇地四下打量一番,而後輕笑道:「這是我第二次進蜀王府吧?明明這裡才是我該呆的地方。」◇思◇兔◇網◇

「你該呆的地方?」裴澤挑眉看著蕭言之,「你該呆的地方就是有我的地方。身上的傷怎麼樣?」

「額……」蕭言之移開了視線,「好得差不多了。」

「好得差不多了?」

裴澤重複一遍,而後抬腳踹開寢室的門,快步走到床邊就放下了蕭言之,蕭言之都沒來得及阻攔一下,裴澤就直接脫了蕭言之的鞋襪,把褲%e8%85%bf一擼起來就看見了蕭言之纏著紗布的小%e8%85%bf。

「我走的時候可沒有這紗布。」裴澤冷眼瞪著蕭言之。

蕭言之偏頭看向床裡側,低聲道:「你記錯了,你走之前就纏著呢。」

裴澤緊盯著蕭言之道:「你的事情,我從沒記錯過。」

蕭言之搔搔嘴角,不說話了。

裴澤暗嘆一口氣,轉身在床邊坐下,又問道:「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蕭言之抿嘴,突然爬進裴澤懷裡縮起來,低聲道:「不好,一點兒都不好,你不在我一點兒都不好,我現在隻剩下你一個人了,你還不在。」

乍一聽這話,裴澤以為蕭言之隻是在撒嬌,畢竟從方才的局麵上就能看出他這段時日受了不少委屈,可再低頭看蕭言之的表情,裴澤就知道他想錯了,再仔細一想蕭言之所說的那句隻剩下他一個人了,裴澤怔住。

該不會是陛下……

裴澤不由地將蕭言之抱緊了,安慰道:「以後再不丟下你一個人了,我要去哪兒都帶上你。」

「恩。」蕭言之低低地應了一聲,隱約還能聽出一絲哭腔。

裴澤又問道:「%e8%85%bf上的傷到底怎麼了?」

原本是說骨頭雖然斷開,但並沒有錯位,隻要蕭言之不亂動,過一段時日就能長好,可這一段時日過去了,蕭言之的小%e8%85%bf上綁了紗布,而且那紗布上還滲著血。

蕭言之低聲答道:「在兩儀殿被左右威衛圍攻,站起來走了走,骨頭就戳出來了。大夫給矯正回去的時候都疼死了。」

左右威衛?剛才就應該再砍徐離謙一刀!這混蛋!

「現在還疼嗎?」裴澤在蕭言之的額頭上親了親。

「疼……」蕭言之又往裴澤的懷裡鑽了鑽。

裴澤心疼極了,懊惱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