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1 / 1)

兒就一棒子掄上去了。怎麼?這是你養的寵物?」

裴澤哪弄那麼一件毛茸茸的鬥篷給人裹上了?這模樣瞧著還真是有趣極了。

「別瞎說!」裴澤瞪馮元一眼,「這是蜀王,蕭言之。」

「草民見過蜀王。」行了個禮,馮元就頗感興趣地打量著蕭言之,「這就是你說過的那個蜀王?話說他怎麼還姓蕭?陛下沒給他改過來?」

這位蜀王的事情馮元從裴澤那裡聽說過,難得聽裴澤滔滔不絕地說起別人的事情,馮元早就想見一見蕭言之了,可馮元如今隻是個做生意的,若裴澤不把人帶來,他還真就沒辦法見這蜀王一麵。

裴澤白了馮元一眼,向蕭言之解釋道:「他是馮元,以前的副將,%e8%85%bf受傷後就改做生意了。」

明明還有別的事情可做,但馮元就非要開個鋪子做衣裳,天知道他第一次瞧見自己的副將捏著針線做衣裳時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好在現在已經習慣了。

「副將……改行做衣裳?」蕭言之打量了一下掛在鋪子裡的衣裳,「砍人跟縫衣裳是一個手感嗎?」

馮元一愣,而後哈哈大笑。

好笑嗎?蕭言之茫然地看向裴澤。

裴澤白了馮元一眼,而後就牽著蕭言之的手逕自走進了這鋪子裡麵的房間。

見狀,馮元就把鋪子的大門關了,轉身跛著腳跟著去了後麵。

「今兒是要做什麼衣裳?」

看著裴澤熟練地給蕭言之倒了一杯熱茶,馮元挑了挑眉。

嘖嘖嘖,他們的裴大將軍竟然也有這麼貼心照顧別人的時候,還照顧得這麼理所當然,真想叫其他兄弟一起來看看。

「給他做。」裴澤指了指蕭言之,「他怕冷,你看著辦吧。」

馮元撇撇嘴,道:「真不知道該說你信任我還是該說你隨便。那麼,勞煩蜀王跟我來量個尺寸。」

蕭言之順著馮元手指著的方向看去:「還有個房間?這裡還挺大的。」

說著,蕭言之就站了起來。

馮元得意道:「武成王買下的地方,當然大了。」

「原來如此。」蕭言之將那件厚重的鬥篷丟給裴澤,然後就跟著馮元去了旁邊的小房間,「這裡比外麵暖和多了。」

等蕭言之進屋之後,馮元才放下厚重的門簾。

「大概是因為房間小,所以才比較暖吧。王爺方便把襖子脫了嗎?」

「好。」蕭言之動作麻利地脫了外麵最厚的襖子。

馮元盯著蕭言之看了看,而後伸出兩手掐在蕭言之腰側,見手往下一按就陷下去好大一塊兒,馮元無奈道:「王爺,能再脫一層嗎?」

蜀王到底穿了幾層?而且這衣裳不是他去年給裴澤做的嗎?

蕭言之又脫了一層。

「王爺……那個……」

「還脫嗎?」蕭言之撇撇嘴,「要都脫掉嗎?」

「最好是。」

話聽到這兒,隔著一道門簾坐在外麵的裴澤終於是坐不住了,兩步走到門前就撩開了門簾。

「怎麼了?」

他記得馮元可是隻用看得就能測出尺寸。

馮元無奈地看著裴澤道:「蜀王不把這些厚重的衣裳都脫了,我是真的看不出他的尺寸。」

裴澤這才發現房間的桌子上已經堆了一堆小山似的衣裳,從最厚的襖子到薄一些的夾襖,可謂是應有盡有。看著這堆衣服裴澤甚至懷疑蕭言之是不是把他秋冬的衣裳都拿出來穿了。

眼神一閃,裴澤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兩步走到蕭言之麵前,裴澤皺著眉探手在蕭言之的腰側按了按。

「你又瘦了?」

最近看蕭言之整個人圓了兩圈,他還以為蕭言之是胖了,結果他隻是衣裳穿得厚,人卻瘦了嗎?

☆、第52章

聽了裴澤的話,蕭言之也動手掐了掐自己的腰:「沒覺得啊,你是怎麼摸出來的?」

裴澤開口剛想說他每天都要摸上幾遍,怎麼可能摸不出差別來?可眼角瞄見馮元戲謔的笑容時,裴澤就閉上了嘴。

雖然沒得到回答,但看裴澤的表情蕭言之就大概猜出了裴澤未說出口的話,眯起眼睛笑了笑,蕭言之問道:「這衣裳還脫不脫了?」

「……脫了吧。」裴澤親自動手幫蕭言之解開衣裳。

最後一件厚衣裳也被脫了下來,蕭言之打了個哆嗦,轉頭就紮進裴澤懷裡:「好冷!」

裴澤蹙眉,轉頭看著一直安靜旁觀的馮元,催促道:「你快量。」

馮元聳聳肩。

這半天可不是他在磨蹭,他隻是沒有出聲催促而已。

「那麼,請蜀王配合一下。」蜀王就這樣抱著裴澤不撒手,他要怎麼量?

蕭言之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放開了裴澤,轉身筆直地站在馮元麵前,兩手伸平。

見狀,馮元立刻扯過手邊的一根繩子,動作麻利地在蕭言之身上各處比量著,不出一盞茶的時間就全部量好。

「得了,蜀王可以把衣裳穿上了,可別在我這兒著涼受了病。」說著,馮元就轉身在紙上記錄下自己方才量出的資料。

馮元話音一落,裴澤就拎起一件衣裳將蕭言之整個罩住。

蕭言之頗有些驚奇地看著馮元,一邊在裴澤的明下穿衣裳,一邊問道:「你當初為什麼要從軍?」

馮元這熟練的手法可不是三年時間就能練就出來的,若馮元真的是隻當了三年的裁縫,那他隻能說這人天生就是做裁縫的。既然有糊口的手藝,那他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從軍?

馮元不以為意道:「我家祖輩都是做裁縫的,我是當年遇上了裴澤,覺得打仗也挺有意思的,就跟著他了,說是從軍,倒不如說我是從了他,可惜跛了%e8%85%bf之後他就拋棄我了。」

知道馮元是在說笑,可這話裴澤怎麼聽怎麼覺得不順耳,於是毫不客氣地踹了馮元一腳。

馮元躲了一下沒躲開,毫不在意地拍掉身上的腳印,馮元見蕭言之的衣裳都穿好了,就領著兩個人出了小屋。

「蜀王對衣裳有什麼偏好嗎?」

蕭言之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要做多少套?」馮元看看裴澤,又看看蕭言之。

蕭言之聞言也看向裴澤。

這種事情自然是掏錢的人說的算。

裴澤牽起蕭言之的手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隨便,做好了送去武成王府。」

聽到這話,馮元又是一愣,而後暗想裴澤對蕭言之那還真不是一般的喜歡,畢竟那武成王府的後院可是連二皇子徐離善都沒進去過的,如今卻是讓蜀王住進去了。

「你們這就要走了?」

裴澤轉身疑惑地看著馮元:「你還有事?」

馮元嘆一口氣,哀怨道:「你還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我好歹也在你身邊陪了你這麼些年,你就不能再關心我一點兒嗎?」

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懶得理會馮元的調侃,裴澤拉著蕭言之就往外走。

一推開門,裴澤就見外麵雪花飛揚。

「下雪了,把帽子戴上。」嘴上這樣說著,裴澤卻是轉身親手拉上了蕭言之那件毛皮鬥篷的兜帽,將蕭言之捂了個嚴實之後,裴澤突然想起他們進門時馮元說過的話。

別說,穿上這件鬥篷之後,蕭言之還真像是某種毛絨絨的動物。

「下雪了?」蕭言之欣喜探頭往外看。

「冷嗎?」裴澤又將蕭言之的帽子往前拽了拽,幾乎擋住了蕭言之半張臉。

馮元見這兩個人就堵在他門口看起雪來了,不由地乾咳兩聲。

「我說……剛下雪,外麵會稍微暖和一些,你們要不要去散個步?」

雖然聽裴澤說時他八成就猜到了裴澤對蕭言之的愛護,但愛護到這種程度還真是讓人有些受不了,這場麵乍一看還挺有趣,但看多了可真是對身體不好。

聞言,裴澤眼神一亮,贊許地看了馮元一眼,就問蕭言之道:「要散步嗎?」

蕭言之看著漫天飛舞的大片雪花,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裴澤笑了笑,而後對馮元說道:「我們走了,那衣裳你快點做。」

「是是是,」馮元無奈地點頭,「一準不能讓蜀王凍著。」

裴澤點點頭,這才牽著蕭言之出門。

看著裴澤和蕭言之相攜離去的背影,馮元的眼底浮現出一絲擔憂。

他在裴澤身邊跟了有六七年了,也算是親眼見證了裴澤是如何從一個耿直的少年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尤其是最近幾年,裴澤的父母相繼離去,一直對他照顧有加的叔父搖身一變成了一國之主,與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主僕關係,一起並肩作戰過的友人也都因為皇帝的忌憚而被打散遣往全國各地,隻幾天的功夫,裴澤身邊幾乎所有人都離開了,他若不是因為%e8%85%bf傷及時退伍,怕也是不能留在長安城的。

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立誓要保家衛國的少年漸漸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且對一切都不抱期待的人,他是打從心底裡希望裴澤能遇上一個能他尋回誌氣的人,隻是沒想到裴澤好不容易找到的這個人竟是當朝蜀王,一個皇子。

裴澤的這一輩子還真是栽在了皇室手上,隻期望這位在民間長大的蜀王不要辜負了裴澤的心意啊。

一片雪花隨風打在臉上,馮元打了個哆嗦,拉上了鋪子的大門後就轉身回屋。

他這鋪子也沒有多少生意,來捧場的都是以前的舊識,今日既然已經有生意了,那接下來與其開著門受凍,還不如好好地去給蜀王做衣裳呢。

另一邊,裴澤牽著蕭言之走在長安城的小巷裡,好在有那一件鬥篷擋著,倒也沒人能看得見兩人交握的雙手。孔卿和張紹生兩人則駕著馬車跟在後麵。

「你跟他關係不錯啊。」蕭言之揚著嘴角心情頗好地看著滿天飛雪,突然毫無預兆地開口。

裴澤愣了一下才明白蕭言之口中的這個「他」指的正是馮元。

「不錯嗎?」裴澤笑了笑,「普通吧。」

是馮元說的那些調侃的話讓蕭言之在意了?

蕭言之睨了裴澤一眼,道:「我還以為我跟你的事情你不會告訴任何人。」

「如果可能我還真是想昭告天下。」裴澤一副很遺憾的樣子,「可惜,也隻能跟他說說。」

若能昭告天下,讓人知道蕭言之已經是有主的了,那他能少操多少心啊。

「這麼信任他?」蕭言之挑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