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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至此 三世佛 4311 字 1個月前

周邊空氣都變得陰森森的。

我記得當時看這部鬼片時,是周星星騙我看的,為此看完後我三天三夜沒睡著,差點和周星星割袍斷義了。

今天卻在這荒郊野嶺的,一個人待在車內,感覺全身寒氣逼人。

現在也顧不得麵子不麵子了,掏出,剛想打電話給我媽,一個電話便打了進來,尖銳的鈴聲嚇的我就是一彈,也沒看誰,隻要是人,我趕緊按了接聽鍵。

剛想開口,秦深的聲音就從電話那端傳來,他問我,“你現在什麼地方。”

在危機時刻,我忘了和他的恩怨,便從車窗裡看了出去,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我帶著哭腔道,“我怎麼知道在哪個破地方啊!都是樹,什麼東西都沒有。”

秦深說,“你好好看看。”

我說,“說了什麼都沒有!你到底讓我看什麼啊!”

秦深並沒有因為我的口氣不善而掛電話,反而是在電話那端尋常詢問我道,“你等我,有定位儀嗎?”

我說,“有。”

他說,“不要掛電話,坐在車內不要動,也不要出去,聽見了嗎?”

他淡淡的聲音仿佛帶著讓人安心的魔力,我忽然為自己剛才不耐煩的語氣,有些後悔,剛想說知道了,就被車窗外使勁敲打的聲音驚的坐了起來,頭頂上車頂,我伸出手感覺捂住自己的痛呼。

我借著的點點光線看了出去,見是一個喝得七倒八歪的幾個醉漢在使勁敲車門。

我還來不及反應,電話就傳來秦深的聲音道,“怎麼了,什麼東西響。”

我整個人猶如虛%e8%84%b1般,愣愣的坐在車座上道,“秦深,你在不來,我死定了。”

他大概已經猜出發生了什麼時,因為窗外幾個醉漢,罵聲清晰的傳進了裡。

他命令道,“車門關好!”

我顫唞著聲音道,“關好了,你快點來,我怕。”

秦深似乎第一次聽見我用這樣柔軟的聲音和他說話,他在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而我根本沒去想那麼多,死死縮在車的一個角落,三個醉漢依舊不罷休的使勁在車外敲著車窗,我生怕他們將車窗敲碎,爬進來。

劫色?還是劫財?我陷入了自己想象中的恐慌,秦深在電話裡和我說著話,我不知道他都說些什麼。

整個人都陷入在莫名的恐懼中,手腳冰冷,眼睛死死盯著車外的情況,那幾個醉漢手裡拿著空酒瓶。

我看見其中一個舉著酒瓶就對著車窗砸了下來,一聲巨響,在我耳邊炸開了花。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竟在這個黑夜顫唞地不能自己,我他媽是倒了幾輩子的黴運。

黑色的車窗一聲悶響,車窗沒壞,卻有裂開的跡象,我心裡更加害怕了,秦深還是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我第一次厭煩他這麼多話,我說,“秦深!他們砸窗了!”

第五十九章天都被你哭亮了。

我剛吼完這句,秦深的電話忽然將被掛斷了,我激動的對著電話吼道,“喂!喂!秦深!不帶你這麼玩我的!”

我吼完一看,沒電了,我頓時絕望了,就在我和秦深打電話之際,外麵的幾個醉漢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一塊石頭,我透過玻璃看了出去。

幾乎是快要哭了,這是要弄死我的節奏啊,荒山野嶺,秦深也不知道還在那個角落找我,這樣下去我是必死無疑。

我想著,是先開右邊車門逃出去,還是等著他們砸爛車窗等死,這兩者假設在我心裡一一糾纏著。

我最後左右衡量了一番,還是坐在後車座,如果他們將車窗砸爛後,我就第一時間往後車門快速逃走,我在心裡這計算。

忽然車窗門一陣脆裂的巨響,玻璃在那一刻忽然粉碎了,我抱住頭將自己緊緊抱住,防止自己被飛濺的玻璃給刺傷。

卻在抬頭想要逃走之時,左臉上被一塊飛過來的玻璃給劃破,我感覺有什麼液體從臉頰上流了下來。

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我隻有一念頭,逃,立馬逃!

當我跑出車內後,身後傳來幾個大漢的驚呼,他們說,“看!有個女的!”

我捂著流血不止的臉,拚命的往前狂奔,冷汗留在傷口上,心裡一陣鑽心的痛,我卻顧不了那麼多,因為後麵有人追著我跑。

我幾乎用儘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在拚搏,這一次我是真被嚇到了,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腦海翻滾不已,眼前忽然浮現一幕遙遠的記憶。

我記得四歲那年,棠觀之因為在賭場輸了錢,在外麵喝了個爛醉回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下是吐得稀裡嘩啦一堆汙穢的東西。

那時候老太太很有良心,善良溫婉,隻要棠觀之說一句話,她就不敢說第二句,根本不是現在這囂張跋扈闊太太的模樣。

我坐在破爛的小桌上,手裡握著一截短的可憐的鉛筆在本子寫著作業,睜著眼睛看著我媽顫顫歪歪伸手拿毛巾為棠觀之擦著臉。

棠觀之翻身起來,第一句話便是找我媽要錢,那時候我們家哪裡有錢,連洗衣粉錢都還是問題,被他輸個精光,隻差沒買女兒賣老婆過日子。

我媽一邊咬著%e5%94%87一邊搖頭道,“沒錢了,觀之,以後你能不能不去賭了,小溪都好幾個月沒吃上一頓好的了,她學費都還在學校欠著呢。”

那時候我很懵懂我媽的眼淚,她咬著%e5%94%87懦弱的模樣,在棠觀之麵前總是低聲下氣。

不過棠觀之對我真的沒話說,隻要我想吃的,要穿的,他就算省下酒錢,或是去偷都會想辦法幫我弄來。

我對於這個父%e4%ba%b2,愛著並也恨著。

那是第一次,棠觀之沒有因為我媽拿我當借口而妥協,他反而是發了好大通脾氣,酒瓶子摔了一個又一個道,“沒錢!沒錢!沒錢!老子給你那麼多錢!你都給老子拿去哪了!小溪一個人能用這麼多錢嗎?!”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見我媽撕破溫婉的臉,麵部表情激動的好似恨不得殺了棠觀之,她說,“你給的錢!都被你拿去賭了!你那點破錢!你指望養活誰!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並不是這樣的!棠觀之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那一次他們爭吵的很厲害,棠觀之醉酒之下將我媽打地頭破血流,老太太哭著從廚房裡抽出一把菜刀,說著就要衝上去和棠觀之拚命。

當時,還是村裡的村長和鄰居們上來勸架,我哭得聲嘶力竭,就算一大堆人來勸架,也沒有勸住早已積怨多年的兩人,棠觀之喝了酒壯膽,根本就不怕老太太那把菜刀,衝上去救揪住她頭發,死死的揪住。

我被村長抱在懷中束縛著,那時候我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原本在一旁看的好好的,忽然低下頭在抱住我的一雙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村長痛呼一聲將我甩了下來,我衝過去就攔在棠觀之和我媽中間,當時我媽把菜刀當屠龍刀用,怎麼也想不到我會忽然衝上。

刀正好落在我頸脖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當時他們都嚇傻了,連我都嚇傻了,鼻尖竟是血腥味,血順著脖子流進衣服裡,黏黏的熱熱的,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棠觀之傻在了當場,我倒在地下,他衝上去就要找我媽拚命,根本忘了救我,死死掐住我媽的脖子瘋狂道“你為了那奸夫!你還要殺我女兒!狗娘養的!你怎麼不也一刀將老子給解決了!小溪要是有個長短!老子第一個殺了這蕩婦!”

我從來不知道,喝酒之後的棠觀之會那樣的瘋狂,連眼睛都帶著赤紅,老太太被他掐的差點斷氣,最後眾人圍上來,死死將棠觀之鉗住,才停止了這場悲劇。

從那以後,我特彆害怕喝醉酒的人,雖然我能喝酒。

從那以後,我隻要聞到棠觀之身上的酒氣,我就不讓他抱我,也不讓他碰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一幕帶著濃重的血腥味的回憶,忽然與眼前的場景重合,我像是瘋了一樣,嚇的尖叫了起來。

什麼時候淚流滿麵,我竟然不知道,我使勁往前跑,直到身後再也聽不見喧囂,直到身體裡的力氣乾竭,我整個人仿佛失重般跌倒在地。

我害怕死了兒時的回憶,我不喜歡那樣的童年,隻要一碰觸,濃濃的鮮血仿佛就要噴湧而出。

我跌坐在地下,手心裡一陣刺痛,最後低頭一看,血肉模糊,臉上也是血,都是血。

我使勁擦著,越擦血流的越凶,最後竟分不清,哪裡是臉上的血,哪裡是手上的血。

我將自己團團的抱住,周邊是蟲鳴的嘶鳴聲,怪異又恐怖,我在想,秦深,你怎麼還不來,我在等你,你在哪兒。

眼睛一片模糊,臉上的血凝固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身後的醉漢早已不知道被我甩去哪裡了。

我靠在一個冰涼的石碑上,感覺有些怪異,側臉一看,一塊陰寒的墓碑頓時就突兀出現在我眼前,我嚇的又是一尖叫。

轉身就要逃離,跑了幾步忽然身後有一隻手將我死死拖住,我嚇得尖叫,連聲音都破音了,我驚慌道,“大爺!我不是有意打擾您睡覺的!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小的吧!我平生最怕鬼了!也沒做出什麼有違天理的事,隻是在您身上稍微坐了一會,您千萬彆來嚇我!”

誰知身後那雙手還死死揪住我,將我身體橫空抱了起來,我嚇得緊緊閉著眼睛,對他又是踢又是抓又是咬的,打算和這鬼拚死一搏。

正當我瘋狂無比時,耳邊響起一聲極其熟悉的歎息,他出聲道,“棠溪!是我。”

我整個人忽然被誰按了暫停鍵,所有瘋狂動作都戛然而止。

我將眼睛睜開一絲小縫,麵前正是秦深那張熟悉的臉,他看到我臉上的血似乎有一瞬的詫異,眉頭轉瞬間死死皺著,他冷聲問,“你臉上的血是哪裡來的。”

我嚇都被嚇飽了,哪裡還有力氣管這血,抱著秦深脖子,一頓嚎啕大哭,我一邊罵道,“你嚇死我!你不知道我怕鬼麼?你還裝成鬼來嚇我!你巴不得我早點死是吧!秦深!你要滅口!也不帶這樣利索的!”

我一麵狠狠的罵著他,一麵又死死抱住他,生怕他一個不樂意,轉手就將我扔出去。

今天的秦深倒挺有良心,隻是任由我扒拉住他,聲音很溫和的安慰我道,“乖,彆哭,告訴我,你的血是哪裡來的。”

我說,“我的,剛才被玻璃給濺到的。”

他將我的臉扳正麵對著他,仔細的觀察了很久,最後伸手輕柔的為我抹掉眼底一滴淚,輕笑道,“彆哭了,天都被你哭亮了。”

他笑的極其漂亮,連月亮仿佛在這一刻亮的特彆圓,照耀在他臉上,竟說不出的溫柔,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一句特彆俗的話,君子如玉,劍如虹。

那一刻我就在想,這樣的秦深,才是我心底的秦深,他有著世界上最溫柔的麵孔,不輕易示人,我卻有緣一見,若不愛,也不遺憾。

我是被秦深抱回去的,當時我媽看到我這樣子,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根本沒有顧忌到,為什麼我會在秦深懷中回來的。

她看到我臉上的血,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一邊抹淚,一邊連連問道,“你這血打哪裡來的!怎麼弄這樣!先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被她問的,不知道回答哪一個問題才好,秦深將我放在病床上,對我媽特彆禮貌一笑道,“阿姨放心,小溪沒事,隻是有點外傷,包紮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