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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吟 卿妃 4312 字 1個月前

魂%e5%90%9f唱,睜著眼睛,從她的身體中穿過。隻聽血肉撕裂的悶響,指尖沾上了數滴溫熱。

眼前數人瞠目結%e8%88%8c,唐三臉頰微抖,舉刀而上。很好,等的就是你!輕笑一聲,甩了甩長發,心中敲起歡快的鼓點。涼風陣陣,荷香隱隱。影淩亂,劍長嘯,昔日讓我覺得實力深不可測的唐三,今日再見不過如此!嘴角微沉,剛要下殺招,忽然手指一麻,心頭乍痛。捂著%e8%83%b8口,向後踉蹌了兩步。

怎麼回事?抬起左手,隻見五指由指尖向下蔓延出一根根紅絲,一點點地向掌心生長。用力地摩攃了一下皮膚,那五根紅線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長越快。

“哼~”對麵傳來一個重哼,暗主冷冷地掃了地上奄奄一息的唐三一眼,“三叔老矣!”說著踢了踢地上的碎屍,抬眼便笑,“以掌殺人果然了得,可是你卻不知‘毒姑十九’的血便是致命的利器!”最後一字還猶在齒間,掌風便忽然襲來。運功立掌,%e8%83%b8口血氣翻騰,手臂顫唞,心中大驚:內力難以驅動,這下如何是好!

眼看他沉厚的掌風劈麵而來,我忍住劇痛認命地抬起右手,準備承受這致命的一記。忽然眼前閃過一個身影,隻聽彭地一聲巨響,暗主噴出一口鮮血,向後踉蹌了幾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來人。

他的部下紛紛上前,急急大叫:“暗主!”“暗主!”

“你是?!”暗主虛弱地出聲。

身前那人並不理睬,靜靜轉身,鳳眼淡淡,眉目疏朗。

我驚詫地看著他,喃喃自語:“夜景闌……”

他低頭看了看我僵直的左掌,攏眉斂容,忽然出手點住我左手的少府、神門和通裡%e7%a9%b4。

“唉!”我不解地開口,“為什麼?”

話音剛落,就隻見五六人撲身而來。夜景闌並不轉身,隻見青袍飄起,身前氣流滔天,人影彈飛,重重地打在周圍的大樹上。嗚呀幾聲,樹乾緩緩落地。

這!我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清冷的男人,他真的隻有二十二歲?

“解藥。”夜景闌轉過身,聲音極寒。

“解藥?”暗主麵色青紫,艱難地扯了扯嘴角,“製毒的人都死了,哪裡有什麼解藥!”說著,從袖管裡掏出竹管。隻聽咻地一聲,周圍氣流忽變,風起聲動,前方的樹林裡竄出數十道暗影,密密地將我和他包圍在中心。

夜景闌不動聲色地將我護在身後,清泠的聲音清晰可聞:“不要運功,我來。”

隻聽一聲令下,影如暗鴉,身如鬼剎,漫天蓋地地席卷而來。夜景闌一把將我退離戰圈,衣袍鼓起,黑發飄動,目似寒星,身若遊龍。氣定神閒,姿如鴻雁。衣袖一掃,俊目一沉,身前的數人嘔血倒地。他冷冷地瞥眼,驚的身側黑衣向後跳起。

突感耳邊一陣劍氣,跳轉應對,隻見數人拔刀相向。剛要出手,就已見夜景闌抽身而來,凝氣成刃,手起頭落,一地血腥。%e8%83%b8口忽地一緊,整個人像是被蠶絲困住,骨肉中一陣尖銳的刺痛。抱緊身體,不住地向後挪步。搖著下%e5%94%87,就算痛也不能叫出聲。突然腳下鬆軟,泥土塌陷,身體直直地向下墜去。愣愣地睜大眼睛,隻見夜景闌冷麵忽緊,急急地伸出手臂。我不顧刺痛,提氣欲上,一把抓住他的手。怎奈身下氣旋狂轉,吸力驚人,像是身陷沼澤,越掙紮就沒的越深。眼見手掌就要抓不住,夜景闌又伸出另一隻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腕。身下狂風四起,將一頭長發打散。

瞪大雙眼,心驚地看著他身後飛起的暗主,大聲提醒道:“小心!”

夜景闌並不回身,隻是直直地看著我,兩手並沒有因此鬆開抓握。隻見冷光乍現,刀影閃過。他身後揚起幾滴殷紅,飛起一道人影,但麵容依舊平靜,看不出半分異色。心頭像是被什麼輕撞了一下,想要從他的掌間滑腕,卻難以抽離。身下氣旋又一陣加重,這一上一下的拉扯,就快要將我撕裂,疼得我冷汗直流。夜景闌眉頭輕攏,躊躇了一下,隨即跳身而下。

順著長長的暗道,我和他被一陣勁風吞噬,此身欲墜黃泉,茫茫不知前途。腰間被輕輕地攬住,鼻尖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臉上微燙,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竟能感到從未有過的心寧。忽地又是一陣抽痛,這次仿若絲入骨髓,拈斷了七經八脈,我悶哼一聲,旋即陷入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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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主。”一名黑衣看了看湖畔的地洞,半跪在身受重傷的主子身邊,“兩人都已落入洞中。”

一身血色的男人撫著%e8%83%b8口,暗自調息。半晌,喉頭微動,麵色隱忍,嘴角滲出幾滴鮮血:“看來這是個湖底風洞。”他虛弱地抬了抬眼睛,沉沉地命令道:“不管有多深,要將這個洞口封住,另外派幾個人到周圍細細查看。若是發現還有其他洞口,也一並填起!”

“是!”

暗主望著深深的地洞,濃眉緊鎖,輪廓深深的臉上籠上一層陰鬱之色:“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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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湖東畔,錦鯉行宮連綿數十裡。高牆內翠華搖搖,綠樹繁茂。涼亭水榭,漠漠輕陰。會微殿就屹立在宮苑的西南角,淩翼然披著長袍端坐在桌案前。

六乖巧地遞上一個青潤的瓷杯:“主子,這是蓮州的貢茶,名喚‘美人%e8%88%8c’。”

淩翼然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美人%e8%88%8c?”

“是~”六討喜地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據說這茶色香味具絕,初嘗入口,仿佛伸進一條香軟而溫潤的%e8%88%8c尖。”

“哼,也並無特別。”九殿下不屑地看了茶盞一眼,繼續閱文。

“原來主子不喜歡。”六奄奄地撤下瓷杯,低聲嘟囔道,“十幾位殿下中,就隻有主子沒有帶侍妾貼身伺候了。”他偷偷打量了九殿下一眼,試探性地開口:“今天的那位姑娘~”

淩翼然慢慢地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挑了挑眉,語氣緩緩:“六,你越來越長%e8%88%8c了。”

六見狀,驚了一下,隨後猛地跪下:“主子恕罪,主子恕罪。”

淩翼然單手撐麵,媚目微合:“你下去吧。”

“是。”六耷拉著腦袋,緩緩地退到門邊,踏出門檻,輕手輕腳地將門合上。

清風徐來,曖昧地撩動著黑發。淩翼然輕輕地勾起嘴角,緩緩地睜開雙眼:“成璧,進來吧。”

“是。”

淩翼然倚著梨花椅,慵懶地托腮:“後來呢?”

“而後璿宮宮主應不滿無人提名於她而中途離場,而後大家就散了。”長臉男人抬起頭,兩眉微皺,“這盟主之位是奪還是棄,請殿下示下。”

淩翼然並未束冠,一頭黑得發滑的長發散在身後,桃花眼半垂:“武林盟主?”他輕哼一聲,眼眸微轉,目光淩厲:“成璧啊,北雁南飛,最先力盡是頭雁。切不可應小失大,亂了整盤布局。”

“是,屬下明白。”

淩翼然正了正身子,手指輕觸著桌案上的一張薄紙:“竹肅遞了密信來,說是近日裡發現了妹妹的行蹤。”美目微睜,“今年她該是二八芳華,長得極像她娘親,身上應該還戴著一枚雕花白玉墜。可惜竹肅不善丹青,不然也就容易了。”他慢慢地站起身,厲厲地看著林成璧:“不管如何,這次一定要將她找到。”

“是!屬下遵命!”

淩翼然偏過臉,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當再回首時,窗邊就隻剩涼風一許。淩翼然望著窗外那輪鮮鮮綿綿的明月,嘴角飛揚:“竟然還活著,不枉本殿一直惦著你。月下?月下。九霄折丹桂,月下會美人。”他彎起眼眉,流溢出惑人的神色:“不知和那位女子相比,你是輸是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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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昏昏,感覺到經脈中流入一股純陽的內力,暖暖的湧動。慢慢地睜開雙眼,周圍一片黑暗。右掌被輕輕地拖起,掌心緊貼著一個溫熱的肌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調息。”對麵傳來一個清泠的聲音,我依言盤坐,催動體內的真氣。原本糾結在一起的內息,在那股暖流的帶動下,慢慢地打通了七經八脈。仿若纏在骨髓中的細絲被深厚的內力打得粉碎,一點一點地消失於無形。氣行兩個小周天,刺痛感隨即被舒爽感代替。

收功睜眼,在黑暗中輕輕開口:“夜少俠,謝謝你。”

哧地一聲,對麵燃起一點星火。暗橘色的光為他冷峻的臉染上一抹暖意,在火光的映襯下,那雙鳳目粼粼熠熠,顯得格外有神。

“不用。”他沉靜地看了看我的手,低低說道,“左掌。”

我伸出左手,攤掌而去。他拿著那點星火,細細地看了看,眉頭微皺。我緊張地看著他,不明所以:“請問,這是什麼毒?”

夜景闌抬起頭,身體挺拔,端坐在那裡:“絲絲入扣。”

“絲絲入扣?”我看看自己的手掌,隻見先前的五條紅線如今隻剩下中指的那根。

“絲絲入扣是四大奇毒之一,此毒極為凶險。隻要沾上人的身體,便會像野蔓一般瘋長。”抬起頭,隻見夜景闌雙目靜靜,直直地看著我:“開始時,紅線每每延伸都會讓人覺得刺痛入骨,仿若被根根絲線糾纏身心,雖然極痛,卻無性命之憂。但隻要紅線長到心窩,身體內的七經八脈便會頃刻粉碎,中毒者將承受萬箭穿心之苦,掙紮很久方才咽氣。”

真是狠毒,我握緊拳頭,輕輕地搖了搖頭。

“絲絲入扣蔓延得極快,你中指的那根便是母線。母線不死,毒氣猶存。隻有以內力製住,方能延緩它的生長。”

抬起頭,沖他感激地笑笑:“謝謝,今日若不是夜少俠出手相救,我怕是早已命喪。”說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斟酌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夜少俠也是跟著潛龍門的人來到湖畔的吧。”

他雖然一臉冷漠,但那雙眼睛卻流露出點點暖意:“嗯。”

“不知,夜少俠是從何時開始懷疑他們的?”

“當年就是潛龍門將金籠陣等四大奇陣告知我爹,而在蛟城,謝司晨卻裝作不知。”他將火褶子放在地上,兩手貼近雙膝,坐得筆直。

“噢。”我點了點頭。

“你呢。”

“唉?”我詫異地看著他,他是在主動問話?

夜景闌淡淡地看著我,聲音輕輕:“你又是何時開始懷疑。”

“我……”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將實情相告,“我年幼的時候曾經被日堯門劫持,當時記下了兩個賊人的身形和舉止。通過兩日的觀察,我開始懷疑潛龍門的護法就是當年那兩人,於是就跟了過來,沒想到發現了這樣的真相。原來潛龍門和日堯門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