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脣瓣,美麗得不可方物,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頭頂一窩亂蓬蓬的頭髮。

“爹爹,你給我梳頭。”小玥玥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巧笑嫣然地看著慕容拓,懷裡抱著一個洋娃娃。

這是她的招牌笑容,傾城叔叔教的,據說當年娘親曾經被他給迷暈了呢。雖然她知道其實傾城叔叔在撒謊,娘親這麼色,怎麼可能會被迷暈?一定直接撲倒他了。

在她身後,三歲半、長得比妖孽還**的小拓拓一溜煙兒地跑過,搶了她的洋娃娃,隨後叉著腰,開始得瑟:“哈哈哈!雲景熙,大哥不在,沒人護著你了吧?想要回你的維多利亞&8226;葉卡捷琳娜斯基不?用份例銀子跟我換啊!”

■!

洋娃娃遽然炸開,黑霧一晃,小拓拓的臉已成了一塊黑炭,他愣在原地,口裡吐出無數的渣滓。

小玥玥優雅地、慵懶地抬了抬眉毛,有著嬰兒肥的小手翹起了蘭花指,學著桑玥的口%e5%90%bb,幽幽冉冉,似嘲似譏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跟我鬥,你還嫩了些!你以為我真的喜歡洋娃娃?那不過迷惑你的假象。而你粗心大意得要死,居然沒發現我往常都是梳洗完畢之後才玩玩具的。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若非你存了害我之心,大抵也不會著了我的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吧。雲景泓啊雲景泓,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攤上你這麼個哥哥,為保我大周第一強國的地位,我日後怕是得操碎了心呢。”

“啊——雲景熙!你這個魔女!”小拓拓咆哮著,張牙舞爪朝著小玥玥撲過去,小玥玥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因為她知道有爹爹在,誰也傷不了她。

果不其然,就在小拓拓離小玥玥一步之遙時,慕容拓大掌一抓,隨手一扔,咻!小拓拓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啊——爹爹——你偏心——啊——”

叫聲越來越遠,也不知被扔哪兒去了。

慕容拓拿起梳子,正要硬著頭皮給女兒梳頭,小石榴如廁歸來,像個凱旋的王者,雄赳赳氣昂昂,滿臉都是舒暢和自信。

小石榴儘管才六歲,但已出落得俊美飄逸,眉宇開闊,天庭飽滿,五官精緻得如詩如畫,真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他微笑著走到小玥玥的跟前兒,看嚮慕容拓,以商議的口%e5%90%bb道:“爹爹,我有話單獨對景熙說,可否請你迴避一下?”

慕容拓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闊步走出了房間,誠然一副“我很大方,我很放心,我很開明”的慈父樣子,但,剛剛一拐過迴廊,他便即刻施展輕功,落在了屋頂上,隨後開始側耳傾聽。

對於女兒,他一向奉行“三勞(撈)”政策:女兒的心,要抓牢;女兒的身子,要看牢;女兒的桃花,要統統打成海底撈!

屋子裡,小石榴從懷裡掏出一朵桃花,遞到小玥玥的麵前:“美不美?”

小玥玥含羞帶怯地接過:“挺美的,謝謝大哥。”

小石榴探出小手,摸上那一團烏七八糟、鳥巢似的的頭髮,讚許道:“景熙,你更美。”

小玥玥垂眸,聞著那朵粉嫩嬌艷的桃花,不語,心裡卻想著,奇怪啊,小石榴平日裡不這麼浪漫的,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小石榴深情地注視著她,喃喃自語道:“哥的初%e5%90%bb雖然沒了,但哥的初次還在,一定為你留到十八歲。”

屋頂上,慕容拓抓心撓肺,幾欲暴走。好不容易等到小石榴離開去書房做功課,他才跳下屋頂回了房間。

小玥玥一臉笑意地看著他:“爹爹,給我梳頭。”

慕容拓斂起心裡酸酸澀澀的感覺,輕咳一聲,捏起木梳,開始梳理女兒亂糟糟的頭髮。他真的很懷疑,女兒是不是故意的,誰睡覺會把頭髮睡得跟鳥巢似的?

小玥玥的頭髮不長,剛剛齊耳,這不是他第一次給女兒梳頭了,但每梳一次,他的疑惑便加深一分,“小玥玥,你的睡相有這麼差麼?頭髮一次比一次亂。”

我那還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多梳一會兒?

心裡這樣想,嘴上卻道:“遺傳。”

慕容拓挑了挑眉,好吧,桑玥的睡相真不敢恭維。

女兒的頭髮很軟,像三月湖邊的蘆葦,觸手即是快要飄飛融化的感覺,慕容拓細細梳著,脣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這是他的女兒,是他掌心的寶,是他一輩子都擔憂她過得好不好的人。

本是柔情一刻,奈何慕容拓偶不經意地一瞟,看到了女兒手裡的桃花,這一下子,他火大了!連帶著手裡的動作也不若前幾次那般流暢,於是乎,當他咬牙切齒地梳完,小玥玥跑到梳妝檯前一照,頓時炸毛了:“你……你……你怎麼把我梳成了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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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沈逸飛,雖然隻有寥寥數筆,但他是除了荀荀之外,最讓笑笑放不下的男配了。不知道大家對他是什麼看法。;

☆、番外十五

輕輕楊柳岸,依依陽春輝。

玉如嬌摘了片葉子,隨手一扔,在平靜的湖麵上打起了十數個漂,一陣微風吹過,帶動深深的漣漪,繞出了春季美好風光。

她摸了摸白色的麵紗,心中唏噓,也不知這疹子何時能好,她還想去逛逛南越的春華節呢。她已年過二十,子歸都跟姚秩有了點兒眉目,她卻依舊孑然一身,大抵這輩子她就一個人過了吧。

轉身,打算回往墨月閣,但迎麵而來的不是刺目光線,卻是一道暗影,她心中一驚,是誰悄無聲息地離她這麼近了,她卻毫無察覺?

出於梟衛的直覺,她本能地心生預警,抬臂便是一掌劈了過去。

她的招式以快為主,這風馳電掣的一擊即便是子歸也難以接下。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僅從容優雅地一握,便捉住了她白皙的皓腕,她怒極,另一手變掌為拳,朝他的太陽%e7%a9%b4攻去,這一動作,無可避免地,她舉眸望向了他的臉。

■!

她倒吸一口涼氣!

饒是見慣了慕容拓的俊美、荀義朗的風華,她還是被眼前之人的容貌給狠狠地震驚了一把。

白皙但並顯得女氣的膚色,精緻瑰麗但不覺著妖嬈的五官,優雅從容又不失清貴的笑容……讓人想起黎明破曉的第一縷晨曦,金燦燦的,很奪目,也很溫暖。

“玥姐姐,總盯著我看做什麼?幾年不見,我帥得令你瞠目結%e8%88%8c了?”

玥姐姐?他把她當成桑玥了,她們兩個有雙一模一樣的眼睛,難怪他會認錯。

玉如嬌抽回手,淡淡地道:“我不是她。”

男子輕笑:“我知道。”

“你……”玉如嬌錯開視線,隻覺得在那陽光般溫暖的注視裡多再停留一秒,她怕是會臉紅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不會武功。”男子脣瓣微微勾起,笑容真摯,“玉如嬌,對嗎?我叫韓天宇,今天是春華節,想去放花燈嗎?”

荀府的花園,種植著各色各樣的珍惜花束,芳香陣陣,沁人心脾,其中以紫色的百合最為新奇嬌艷,多年過去,冷香凝仍是最偏愛這樣的百合。

兩個人兒麵對麵趴在柔軟的草地上,冷香凝如玉白皙的手指輕輕捏起一根竹簽,趁其不備,將對方的蟈蟈挑飛了去,爾後,她起身,拍手叫好:“我贏了我贏了!你的蟈蟈都被我的蛐蛐踢飛了!”

如今這個伎倆是荀義朗教的,冷香凝屢試不爽,回回必勝。

對方第大概是第一百次驚愕地抬眸,露出練就得滴水不漏的委屈眼神:“娘親,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怎麼都不讓我一回呢?”

這個表情也是荀義朗教的,小荀荀一做,冷香凝就特有成就感。

小荀荀繼承了冷香凝和荀義朗所有的優點,這一輩的孩子裡,小玥玥也好,小拓拓也罷,甚至赫連穎和冷芷珺的孩子,都不及他傾城容貌的十分之一。他皎潔如皓月當空,恢弘似狂瀾禦海,小小個子佇立於萬花叢中,卻能與蒼穹呼應、與旭日爭輝。

冷香凝揚起一抹驚為天人的笑靨,老天爺塞給了她無比坎坷的人生,也賦予了她不被歲月侵襲的美貌,她摸著兒子的小小腦袋,眨巴著亮晶晶的眸子,笑嗬嗬地道:“兒子啊,娘教你,下次,你趁我不注意,先下手把我的蛐蛐挑飛,那樣,我就贏不了了,學會了嗎?”

小荀荀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恭順地道:“孩兒學會了,多謝娘親賜教。”

荀義朗給了兒子一個讚許的眼神,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仍是會這麼做。他始終忘不了那一晚,他聽到的對話,也忘不了三年前,那驚世駭俗的片段。

“我殺了雲傲,我害得玥兒沒了父親,我是個罪人!我每天活在痛苦和自責裡,但我敢對荀義朗說,我怕說了,他會跟著我一起自責,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講到最後,是一片低低的嗚咽。

一聲低沉且嚴厲的女聲響起:“姐姐,雲傲是我殺的,不是你,你痛苦什麼?你好好地跟荀義朗過日子便是。”

“不,我當時就在那裡,但我沒阻止你,我也是凶手!玥兒那麼可憐,好不容易跟生父團聚,我卻生生剝奪了她的幸福……”

聽到這裡時,他的心裡遽然掉入了一塊寒冰,涼意侵染了他的五臟六腑,繼而蔓過四肢百骸,令他如墜冰窖,甚至,有種毛骨悚然的懼意。在華清宮的刑房,除了雲傲、他和香凝,再無三人,香凝口中的妹妹,這個聲音不太友善的女子難不成……會隱身術?

女子憤恨的聲音響起:“那你想怎麼辦?把命陪給他嗎?別忘了,雲傲殺了我們的孩子!他該死!”

我們的孩子?他當時嚇得手腳一陣發冷。

冷香凝哭得更凶了:“是我有錯在先,我名義上是皇後,卻有了別人的孩子,他作為皇帝,沒殺我已是仁至義盡了。”

“你真是蠢!愚昧!正因為他是皇帝,就更不能枉顧大周律法了!在大周,孕婦是不承擔任何刑罰的,縱然你是皇後,縱然你私通了臣子,但孩子是無辜的,事實證明,還好我動手了,他該死!他居然在梨花釀裡放墮胎藥!他簡直禽獸不如!”

“別說了,你別說了,我好難受。”

“荀義朗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看不到嗎?他有多愛你,你不明白嗎?你憂思過重,拖垮了身子,連給他綿延子嗣都不行!你要是一直這麼下去,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殺了你,讓你去地獄陪我們的孩子!”

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一腳踹開了門,但當他穿過外間,打了簾子走入內屋時,看到的,隻有孤零零坐在梳妝檯前淚流滿麵的冷香凝。

他握住她的手,擦了她臉上的淚,問道:“香凝,剛剛跟你說話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