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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識破了雲綏的身份,故意摔斷了胳膊嫁禍給雲綏,汙衊他是受了桑玥的指使才要對講真話的人趕盡殺絕。官府介入了調查,滋事者乃嚴忠的一名庶子,平日裡遊手好閒慣了,也頗口無遮攔,據他交代,嚴忠死後,蒼鶴在嚴家呆了幾日,審問出了幕後黑手是雲傲,便開始肆意傳播,現在,別說嚴家的後人,就連全國許多地方都冒出了對雲傲和桑玥不滿的言論。大家都把嚴忠和好幾個烈士的慘死記在了這對父女頭上,慕容拓和桑玥建立了赫赫戰功,這點大家沒法否認,但六皇子雲清以桑玥的名義南下治理雪災所樹立的威望卻一點一點地被磨得不剩渣渣了。雪上加霜的是,不知從哪兒冒出一種言論,桑玥和慕容拓大婚後,慕容拓即刻便要取代桑玥稱帝,自此,大周姓慕容,不姓雲了。

桑玥靜靜地聽完,神色平淡,瞧不出喜怒。

“太女,我知道你治國嚴明,但雲綏畢竟是皇子,這牢獄之災……能不能免掉?”荀淑妃試探著問道,她到底是母親,如何捨得兒子遭罪?況且,這完全是冤枉罪。

桑玥喝了一口蓮珠遞過的溫水,語氣如常,不由自主地便含了一分上位者的嚴厲:“雲綏老大不小了,平日裡也算機警,今兒既然敢做,想必知道會承擔什麼後果,真相大白,他自會無罪釋放,淑妃且安心。”

荀淑妃明白,眼前這人再不是當初拜託她和雲綏在雲傲麵前演戲的溫柔女子,她哪怕懷有身孕也絕不顯露半分柔弱之姿,一凝眸、一舉手、一投足皆滿是淩然之勢。她才十八,眼底卻已寫滿老練和沉穩,那並不犀利,堪稱透亮的眸光似一泓月輝下平靜的湖水,無波無瀾,卻隱藏了無數凜冽的銳氣。荀淑妃隻站了一會兒脊背便已發了一陣冷汗,她心中微嘆,退了出去。

入夜時分,桑玥召冷芷珺入宮,詳細了解了白日裡的情況,與荀淑妃稟報的沒有出入,是以,桑玥傳令給高尚書,釋放了雲綏。

雲綏入宮謝恩,在東宮內跟慕容錦碰了個正著。這一月,雲綏對冷芷珺可謂死纏爛打,追得不亦樂乎,三不五時就藉故往冷府鑽,慕容錦雖是不喜,但大周民風較南越開放許多,未婚男女偶爾見見麵無傷大雅,他倒也不好多說什麼。實際上是,他哪怕說了,冷芷珺也是不會聽的,她快要把他給氣死了。

慕容錦一襲寶藍色錦服,華貴天成,似積聚了一整片星河的眸子裡稍了幾分睥睨蕓蕓眾生的輕狂,離帝位越近,身上的溫潤氣質便越少,若在以前,不論見了誰他都是笑若春風暖,眼下對著雲綏,他的笑意裡卻染了一絲淡漠:“五皇子這麼急急忙忙是要做什麼?”

情敵見麵自然是分外眼紅,雲綏咧了咧脣,露出兩顆珍珠般瑩白的小虎牙,皮笑肉不笑道:“我去答謝太女殿下,順便送芷珺回府。”

芷珺,叫得可真親熱。

慕容錦不作言辭,邁步進入了東宮。

冷芷珺正和小石榴玩得開心,桑玥許久不曾做繡活兒,眼下卻為在為慕容拓縫製喜服,即便再忙,她也希望大婚那天穿在他身上的每一針每一線都出自她的手。

“殿下,慕容太子和五皇子求見。”

“讓他們進來吧。”

桑玥讓蓮珠把繡籃收好,慕容拓則是抱了小石榴去浴池洗泡泡浴,不用說他也明白兩個男人為了冷芷珺爭得麵紅耳赤,他才懶得湊熱鬧。

冷芷珺低垂著眉眼,靜靜喝著手裡的茶,完全不理會兩個男人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目光。

桑玥淺笑道:“怎麼?都來了?”

雲綏揚眉一笑,脣紅齒白,很是天真:“多謝太女殿下的恩典,不然我得在刑部大牢度過今晚了。”

慕容錦看了略顯緊張又強裝鎮定的冷芷珺一眼,直言不諱道:“太女請太醫過來為冷小姐號個平安脈吧。冷小姐貌似答應了我什麼事,我不提醒她都快要忘了。”

冷芷珺捧著杯子的手一抖,灑了兩滴溫水在繡著紫雲英的裙裾上,桑玥仿若不察,餘光掃視了一圈,笑了笑:“難得大哥關心芷珺,蓮珠,請梁太醫過來。”

“是!”蓮珠退下,不多時,梁太醫躬身進入,給桑玥行了一禮,“微臣參見太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雲綏蹙眉,欲言又止,但也沒說什麼。

桑玥擺了擺手,不怒而威道:“給冷小姐號脈。”

梁太醫抹了把額角的冷汗,上前幾步,搭了絲帕於冷芷珺的皓皖,爾後探出三指,仔細地號了她的脈。整個過程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某兩人臉上的神采已如彩雲過境好生幻化了一番。慕容錦的眸光略顯負責,含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期許,究竟是期許冷芷珺有孕、他慕容家的血脈得以傳承,還是期許她肚腹空空、從此二人再沒聯繫,不得而知。

梁太醫抽回手,收好絲帕,給桑玥躬身一禮,恭敬地道:“啟稟太女殿下,冷小姐的脈象平穩,身子極好。”

“沒有什麼別的異常脈象?”慕容錦鬼使神差地問了句。

梁太醫笑了笑:“老臣行醫多年,這點兒把握還是有的,若有頑疾或隱疾老臣不會忽略。”

冷芷珺的長睫扇了扇,笑容可掬道:“太子殿下,我沒答應你任何事吧,想來你是記錯了,太子殿下在大周逗留了那麼久,不打算回南越了麼?”

雲綏微含詫異的眸光掃過冷芷珺巧笑嫣然的臉,又掃過一旁的繡籃,心中砰然一動,對著桑玥拱了拱手:“太女殿下,我想求你賜婚,我想娶冷小姐為妻!”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一愣,慕容錦波光瀲灩的眸子緊了緊,臉色依舊平淡。

桑玥和顏悅色地問向冷芷珺:“芷珺,你父親曾與我說過,你的親事由你自己決定,你若是答應,我便下旨賜婚,你若想另擇良配,我們再慢慢挑選,十七歲,說小不算小,但在大周,女兒家出嫁都不會太早。”

冷芷珺一直沒有看屋子裡的任何人,隻盯著手裡的茶和茶杯裡偶不經意蕩起的淺淺漣漪,她咬了咬脣,輕聲道:“就……”

“等等。”慕容錦打斷了冷芷珺的話,“有幾件事我要單獨和冷小姐商議一番,當然,如果冷小姐不介意的話,挑明了我也不介意。”

冷芷珺的呼吸一頓,纖長的睫羽飛速眨動,她勉力靜氣道:“請太女殿下恩準。”

桑玥眉梢輕挑,淺笑如輕風拂柳,愜意恬淡,偏那聲透著一股子湖底清冽:“你們去偏殿聊聊,正好我和雲綏談點兒朝堂之事。”

雲綏揶揄道:“呃……是。”

一進入偏殿,慕容錦就擢住了冷芷珺的皓皖,燭火下,她的肌膚如玉般瑩潤光澤,又矇著淺淺的粉霧,煞是迷人。饒是他不貪念美色,此時也不禁生出了幾許驚艷之感,但很快,他切入主題:“你方才是打算答應雲綏的提親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慕容錦的眸光一涼,有種極強的挫敗感,這種挫敗感不同於追尋不到桑玥的失落,畢竟他付出的真沒慕容拓多,可冷芷珺不同,他們已有夫妻之實,他待她這一個月儘管不算親近,各種關懷是少不了的,比之雲綏又差哪兒了?但他轉念一想,這樣未嘗不好,他對冷芷珺並未多少男女情愛,一切始於責任,現在是她要拒絕他的好意,將來後果如何便不關他什麼事了。

“冷芷珺,你自己選了這條路,到時可別後悔。你已不是處子之身,雲綏當真不介意?”慕容錦把話說得很直接也很傷人,這等同最後一次提醒。∴思∴兔∴在∴線∴閱∴讀∴

冷芷珺雲淡風輕道:“我自有法子不讓他知道,除非……太子殿下你非要跑去揭穿這一切,但我想你不會這麼做的,你心裡愛的是太女殿下,我是一個包袱,甩了我這個包袱,其實你不知道多開心呢。”

這個女人前後的反差是不是太大了?一會兒信誓旦旦地死不嫁他,一會兒又可憐兮兮地說自己是包袱,慕容錦按耐住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神色淡淡地道:“好,如果你覺得嫁給雲綏能夠幸福,那你就嫁吧,出於愧疚,我會奉上一份十分豐厚的賀禮,願你們百年好合、恩愛一世,但你記住了,冷芷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一旦你和別的男人有了關係,不管你的日子過得淒苦還是平淡,我慕容錦絕對不會對你伸出援手的。”

“那麼太女殿下呢?她已懷有身孕,你為什麼執拗地不肯放下?”

“她不同。”

簡簡單單三個字,不奢華,不張揚,卻是刺耳到了極點,冷芷珺的雙目一紅,轉過身,冷聲道:“你放心,別說嫁人,就從此刻開始,我冷芷珺就跟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那一夜我是被狗咬了,噩夢一場!我有傾城容貌,亦有玲瓏心思,身家背景更是顯赫得堪比皇室公主,我就不信了,我冷芷珺婚後會過得不幸福!慕容錦你好走!你的賀禮我不要!因為,我跟你沒有關係!”

氣呼呼地說完,冷芷珺邁步朝前走去,慕容錦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冷芷珺,你生什麼氣?”她罵他是狗,該生氣的人是他才對。

冷芷珺奮力掙開他的大掌,幽幽薄怒道:“我當然生氣,對著你這個毀了我清白的男人,難道我應該笑臉相迎?你每一次的出現都讓我想起那晚的慘痛經歷,所以,拜託,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出於愧疚,你應該從我的世界裡消失!慕容大叔!”

原來她竟是這樣看他的,慕容錦鬆手,憤然轉身,回了暢音殿。

冷芷珺的手背捂住脣,忍住差點兒決堤的淚水,良久,待神色恢復如常才返回了內殿,她給桑玥行了一禮,道:“我嫁給五皇子。”

雲綏大喜過望,笑得簡直合不攏嘴了:“太女殿下,那我得寸進尺一下好不好?讓我和芷珺沾粘你大婚的喜慶!”

慕容錦和冷芷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就算雲綏是瞎子也看出來了,他竟仍是願意求娶冷芷珺……桑玥微笑:“你也想七月初一完婚?”

雲綏點頭,開心地笑著:“請太女殿下成全!”

桑玥垂眸思付了片刻,一口應下:“好啊,我即刻命禮部的人著手準備,父皇不在,我身為長姊,給弟弟妹妹們的親事得操辦好了。”

“多謝太女殿下!”

東宮內。小石榴睡得香甜,時不時夢囈幾句,大抵都跟吃的有關。這孩子,一個多月了,仍是堅持要與桑玥和慕容拓同榻而眠,害得他們連夫妻間的親密也少了許多。

慕容拓一個翻身,越過小石榴,躺到了床的內側,將桑玥從後麵擁入了懷中,桑玥抿脣一笑,故作不察,繼續裝睡。慕容拓拉開她的褻衣,火熱的%e5%90%bb落在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