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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玥是誰?雲笙哪裡是她的對手?

雲笙抓住瑜安公主:“你還敢忤逆我?”

瑜安公主抬起雲笙的胳膊狠狠地一咬,雲笙吃痛,用力一甩,瑜安公主的身形一晃,從台階上滾了下去,落地時磕到了後腦勺,當場血光四射,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瑜安!”雲笙慌了,他趕忙跑到雲笙的身邊,抱起她的身子,摸著粘膩滾燙的血,一顆心,淩亂得想秋風掃落葉,“瑜安,我不是故意的,你醒醒!”他為了控製南宮家命花雨刺傷了瑜安,但他從未想過要取她的性命,他利用這個妹妹不假,對他的幾分兄妹情意也是有的。

冷煜澤從房內走出,淡淡地瞟了一眼,嘲諷排山倒海自心底劃過,雲笙哪裡是心疼妹妹?不過是怕無法跟南宮府和姚賢妃交代罷了。他譏諷地笑了笑:“你不是想對付慕容拓嗎?眼下就有個絕好的機會。”

……

臥房內,紅羅碳燒得一室暖春,盆景內的西府海棠開得嬌艷,隱有淡雅芬芳,混合著絲竹幽香,繾綣縈繞,繞得人心神盪漾。

桑玥洗漱完畢後,懶懶地趴在慕容拓的懷裡,眼皮子耷拉著,累及了似的,不願意睜開了。

慕容拓拿過毛巾給她細細擦拭,動作很輕柔很舒緩,生怕弄斷了一根青絲,桑玥的小爪子在他的%e8%83%b8膛上不安分地撓啊撓,鼻子偶爾哼上一聲,似對他頗有微詞。

這樣使小性子的桑玥實在太少見了,嬌憨得讓他愛不釋手,慕容拓寵溺地%e5%90%bb了%e5%90%bb她光潔的額頭,眸光輕盈若舞,點點落進她略顯迷離的翦瞳,軟化了一江冰泊,引動了一汪春水,他似未注意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聲音溫柔得叫桑玥完全失去了招架之力:“說說,我哪兒得罪你了?這幾天你動不動就擺出這副我欠了你一百萬的樣子,到底是為什麼?你說了,我才能改,不說,我一直做錯,你就一直悶悶不樂,這樣,苦的還是你。”

桑玥幽幽地望了他一眼,眸子裡閃過一絲小怨氣,但最終什麼也沒說,而是剝了他的褻衣,咬上了他的肩膀。

慕容拓的肩膀吃痛,濃眉微微一動,她的丁香小%e8%88%8c已帶著溫軟滑膩的觸感開始%e8%88%94舐他的肌膚,他輕輕一嘆,半闔著眸子,遮了眼角的璀璨華光,也遮了心底急速升騰而起的情慾:“已經三次了,你確定身子還受得住?”

三次了?桑玥的眉心一跳,趕緊停止了對他的挑逗,乖乖地趴回他懷裡,但那眼底的欲求不滿沒能逃過慕容拓犀利的眼神,他%e5%90%bb住了她的脣,一點一點地嘗盡她的香甜,大掌在她%e8%83%b8`前的秀麗山河肆意遊走,另一手則是拉過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摸到了下腹。

掌心傳來灼熱的跳動,她淺笑,輕柔地愛撫著獨屬於她的領地。

慕容拓微微一嘆,那種愉悅幾乎讓他飛上了雲端,他撩起她的羅裙,褪了自己的褲袍,托著她,緩緩地放下,含住她%e8%83%b8`前的美好,喃喃道:“難得你主動,正好,我也沒要夠。”

……

一室春暖,海棠花開,花瓣上晶瑩的水珠微微顫動,順著晶瑩的海棠果緩緩流下,滴入森黑泥土,又是一顫,深埋其中。

同時釋放了之後,桑玥長%e5%90%9f一聲,饜足地眯著眼,二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感受彼此最深刻的存在,片刻後,還未等他退出桑玥就沉沉地睡了過去,臨睡前,嘴裡還嘀咕著:“待會兒叫醒我……”

看來,她是累壞了。慕容拓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上床,給她清理了一番,又塗了些消腫的薄荷藥膏,才拉過棉被給她蓋好。

藉著昏黃的燭火,他凝視著她甜美的睡容,燭光明明暗黃得像深秋日暮的殘影,落在她臉上卻立時變成了早春最透亮的一抹晨曦,她的眉比尋常女子寬厚濃黑,更似男子的眉形,所以顯得英氣和淩厲。但她的睫羽比其它女子濃卷許多,襯得一雙琉璃般動人的眼眸嫵媚至極、又可愛至極。她可以對敵人心狠手辣,卻舍不得親人受半點兒傷害。為了活命,她與人鬥、與天鬥,那麼惜命的一個人又為了朋友豁出生死……許許多多矛盾的特質,在她身上偏結合得堪稱完美,或許,她就是一個奇跡。

慕容拓在床邊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指繞著她如綢緞一般光滑柔亮的青絲,總覺得怎麼愛都愛不夠,那兩汪深情得足以溺斃人的清泉清晰地映著她美麗的臉,他俯身,欲要%e5%90%bb她,她翻過身子,藕臂攬住了他精壯的腰身。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臂,塞回溫暖的被窩,給她掖好被角,自己則穿上衣衫,熄了燭火讓她好眠。

今晚,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

他剛走到外殿,就聽見蓮珠通傳說姚賢妃求見,他披上氅衣,走到東宮門口,見到了一臉焦急的姚賢妃。

姚賢妃的臉上有著淚水風乾的痕跡,眼底水光閃耀,顯然,一路上不停地在哭。

“出了什麼事?”慕容拓出聲詢問,語氣如常,不過分冰冷,也不含絲毫暖意,在他看來,姚賢妃深夜造訪,還哭成這般模樣,怕是又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姚賢妃猶豫了半響,覺得有點兒唐突,但既然來都來了,就斷沒有無功而返的道理,況且慕容拓也不是外人,她擦了淚,道:“三皇子府出事了,不知打哪兒來的一群黑衣人,闖入雲笙的府邸,見人就殺,見財就搶,瑜安……瑜安被他們抓走了……”

三皇子府?慕容拓的眉梢染了一分淩厲,但麵色瞧不出悲喜:“雲笙呢?”

姚賢妃淚如泉湧,語無倫次:“他受了重傷,聽他說那群人的武功極高,三皇子府的梟衛在他們手裡根本就不堪一擊……怎麼辦?他現在我的寢宮躺著,他原本是來求見皇上的,但皇上……”

雲傲入夜後就不許任何人打擾,除了桑玥,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慕容拓的眼底浮現起一絲嘲弄,有不怕死的送上門,他豈有不收的道理?他對著姚賢妃說道:“你先回去等消息,我親自去找瑜安。”

姚賢妃止住了哭泣:“你……親自去?”慕容拓的本事她是知道的,有他前去,她方才安心。

雲笙都把賊人描述得那麼厲害了,他不親自去怎麼令姚賢妃安心呢?這事兒即便鬧到桑玥那裡,也是他親自去。

他點了點頭,認真道:“但我得先把醜話說在前頭,瑜安公主被擄走,生死未卜,萬一我去的時候已經救不了她了,你會否聽信讒言認為她是被我所殺呢?”

姚賢妃一怔,不是懷疑慕容拓,而是無法接受女兒會死的可能。

慕容拓不語,耐心地等待她的答覆,他不畏艱險,卻不願為不能給予他信任的人奔波勞累。

姚賢妃的心碎成了漫天的星子,她捂住%e8%83%b8口,閉上眼,哭得渾身發抖,一字一頓道:“不管你帶回來的是瑜安還是她的屍體……我都信你!”

如果慕容拓想殺瑜安,就斷不會冒險去救她。姚賢妃似乎隱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但對女兒的擔心使得她無意識地就將其壓在了靈魂深處,每一個做母親的在兒女問題上都是自私的,她不知道慕容拓此行會有危險嗎?她知道,但她還是求著慕容拓去跑這一趟了。

皓月當空,繁星璀璨,夜色朦朧唯美,如墨天際下的皇城從燈火通明到零星碎燭,便是連宮內的大道小道、曲徑樓台都隻剩微弱的燈籠隨風輕舞了。

慕容拓回東宮,對子歸和蓮珠交代了一些事,又留下幾名血衛做了相應的部署,爾後才孤身前往三皇子府進行搜查和追蹤,既然是爭對他的,想必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探到線索。

朝陽宮內,冷蕓並未因夜深而臥榻酣眠,她換上一件裙裾和袖口鑲了五彩珍珠的白色羽衣,這件羽衣年代已久,卻保存得宛若新衫。

她的墨發披散而下,猶如絢爛的銀河之光跌落了深暗的瀑布山澗,順兮、亮兮、光彩照人。

她取出螺子黛,細繪彎彎柳葉眉,繪出了一線天水之青,繪出了一世紛錯情緣。

銅鏡中的人,擁有不亞於冷香凝的美貌,完勝冷香凝的智慧,卻偏偏握不住那顆冰冷帝王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淺淺一笑,眉梢輕挑,風華入骨,韻致橫流。

“雲傲,你傷了我二十年的心,今晚,該我傷你一回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抱憾終身。”

畢如心規矩地立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她覺得主子似乎……不正常了,很像……瘋了!但這話她不敢說,別瞧著主子被圈禁於此,但後宮仍有一半的勢力緊握在她手中。

冷蕓放下眉筆,意態閒閒道:“沈鸞兒,把錦盒拿來。”

主子已經是第三次把她叫成沈女官了,畢如心脊背又是一陣發涼,像背著一塊巨大寒冰,壓得她喘不過氣,那種刺骨的冷意直接滲透到%e8%83%b8腔,她每呼吸一次都覺得能吐出冰珠子。

她依言走到壁畫旁,掀開壁畫,按住掌印,輕輕一推,再摸了摸一旁的機關,錦盒一彈,往外送了幾分。她拿著錦盒行至梳妝檯前,恭敬地道:“小姐,您要的東西。”

自從上回主子自殘身體後,就再不許她喚她“娘娘”或“主子”,非讓她用入宮前的稱呼。

冷蕓素手輕抬,打開錦盒,闔上眸子,用蔥白纖指仔細感受著它的每一個紋路,不知憶起了什麼,雙頰微微泛紅,嘴角勾起了一抹小女兒家嬌柔的笑。

畢如心從發絲到腳趾,無一處不僵硬得宛若冰雕,這樣的主子,有點兒可怕,她還是比較習慣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貴妃。

冷蕓的笑容一收:“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畢如心渾身一顫,撲通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

冷蕓壓根兒沒指望畢如心回答,她單手托腮,露出了進宮後從未有過的天真神態:“其實,我真的是瘋了才會那樣對她,讓她孤孤單單十多年,我心裡對她沒有感情嗎?怎麼可能?但我不得不那樣做,我日日夜夜一刻不停地告誡自己,她是我的敵人,除了折磨她,我沒別的選擇。即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那麼做。”

畢如心耐心地聽著,不敢有所不恭。

“世人皆道我智謀無雙、心狠手辣,可我還是輸給她了,輸得一敗塗地,為什麼呢?就因為她多了我一個嫡女身份嗎?嗬,可見身份是個好東西,”冷蕓神采飛揚地說著、笑著,“但事情還沒結束呢,今晚,我會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畢如心似懂非懂,又不敢胡亂揣測,隻能硬著頭皮聽。

冷蕓看了看墻上的沙漏,從抽屜裡取出一個竹筒遞給畢如心,道:“到院子放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