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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大抵已知道她和慕容拓有了夫妻之實。但瑜安不同了,一個皇室公主成親前失貞有孕,這簡直丟盡了皇家的臉,難怪雲傲頭痛了一下午。不過好在知情的人不多,暫時沒有傳出任何的負麵言論。

慕容拓眯眼看著她:“你打算做什麼?”

桑玥不滿他的動作,降了將身子,送到他脣邊,道:“殺人。”

慕容拓紅潤的脣瓣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淺笑:“哦,這樣啊,那我也得做點什麼。”

桑玥順著他的話:“做什麼?”

慕容拓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下麵,瞄準,提槍上馬!

“造人!”

☆、庶手乾坤,誰主沉浮?【第五十九章】小妖獸

雪災過後,儘管寒風凜冽,陽光卻是獨好。朱瓦紅墻,樓影幢幢,沐浴在金色日暉下,格外地明艷璀璨、煥然一新,一如祁山的局勢,在荀義朗抵達後短短三日內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抵達遼城當晚,他不作歇息,率軍夜襲敵營,藉助風力優勢,用火攻燒了胡人的營帳,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他的士兵和胡軍拚得熱火朝天時,他所向披靡,一路殺到主帥的府邸,揮劍斬落了胡國將領的頭顱,並將之懸掛在遼城城門口,大挫了胡軍的士氣。

大周兵士攻入城內,浴血到天明,終於收復了這一個重要的交通要塞。

緊接著,他馬不停蹄,指揮另一隊人馬,攻入了附近的懷慶城,廝殺了整整兩天兩夜,號角吹響邊關的上空,不見白雲朵朵、澄碧藍天,唯見城樓霧靄、烽火硝煙。

這一場仗,遼城和懷慶城得到解救,胡軍損失三萬,大周軍士損失兩萬,雖是以少勝多,但那兩萬名英魂終究還是永駐了沙場,無法返回故裡,他們的家人隻能領著一個個刻有名字的木牌立起氂牛般多的衣冠塚。

荀義朗從不曾心懷天下,但若他們是香凝的子民,就都是他疼惜的對象。他讓城中所有文官給每一名過世兵士的家人寫信悼念和慰問,並派專人跟蹤朝廷發放撫恤金的情況,確保那些為國捐軀的勇士的家人得到最大程度的補償。

捷報傳回京都,雲傲心情大好,親自奮筆疾書,大力讚揚了荀義朗,並封官加爵,號令三軍將士皆以他為效仿的對象。

一時間,荀義朗名聲大噪、轟動全國,他就像是一匹黑馬,突然就闖入了眾人的視線,突然就踏破了敵軍的封鎖,突然就粉碎了胡人的侵略。他俊美清貴,早已聞名於帝都,但如此血性勇猛,卻是叫世人為之驚嘆、為之矚目。

矚目的同時,原先不怎麼被大家放在心上的話題慢慢地成了熱議:荀義朗年逾四旬,不曾婚配,是為何?

有人猜:他眼界極高,尚未碰到能讓他心動的女子。

也有人猜:他好男風,私下怕是養了美男若乾。

更有人猜:他雄風不振,無法行那愉悅人事。

就在各種猜測如雪花漫天飛舞時,一種最直擊人心的緋聞橫空出世:荀義朗早已心有所屬,為她守身多年,隻待此次浴血沙場,建立赫赫戰功,便求皇上指婚,賜佳人於他。

當這種小道消息插了翅膀飛入皇宮後,不免又是惹來雲傲一頓雷霆震怒。

桑玥對此隻是淡然笑之,不做評價。不用想也知道這樣的言論是出自誰口,冷蕓就是算準了雲傲的疑心,逼著他疏遠冷香凝、嫉恨荀義朗。當然,冷蕓被圈禁,外麵勢必有一隻強有力的大掌在暗中推波助瀾。隻是,桑玥隱約覺得冷蕓有點兒混淆視聽的意味,似乎在這鋪天蓋地的流言下,還藏了點兒什麼。

靈慧已混入了胡國,但還沒能追蹤到小石榴的下落,雲傲的頭風日益嚴重,蒼鶴開始為閉關他煉製金丹,以壓製體內的病症。但慕容拓似乎覺得蒼鶴此舉有些故意避開眾人視線的感覺,隻是,蒼鶴要是沒點兒本事也混不到國師的位置。慕容拓哪怕日日抽空盯著他,仍舊未能發現明顯的破綻,於是慕容拓乾脆換了方式,直接離開了京都。

禦花園內,冷香凝正踢著毽子,她褪去了厚重的宮裝,拿掉了沉重的首飾,任青絲飛揚,和裙裾在奼紫嫣紅中舞出一道亮麗的風景。

雲傲瞧著歡喜,多福海遞過來的糕點他也多食用了好幾塊。

冷香凝玩得不亦樂乎時,荀淑妃姍姍娉婷而來。她穿著寶藍色束腰長襖,曼妙的身姿被凸顯得淋漓盡致,雖說論樣貌,她不如冷香凝,但論身材,冷香凝過於清瘦,不如她豐腴柔美。

她眉眼含笑地走到雲傲身邊,規矩地行了一禮,聲音宛轉悠揚,噙了一分殷切:“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冷香凝的興致被打斷,柳眉蹙了蹙,鳳眸緊了緊,這一細小動作,竟仿佛引動了燦燦日暉生餘波、裊裊花香聚馥雅,天地萬景似都黯然了一瞬。

雲傲知道冷香凝的心裡對荀淑妃心存芥蒂,便隻想著讓她快些離去才是,他語氣疏離地道:“平身,若沒什麼事,別打擾了皇後的興致。”

荀淑妃的眸光一暗,但她低垂著眉眼,倒也沒讓人瞧見。她微笑著道:“臣妾在琉淑宮養了幾隻很有意思的小鳥,一直想敬獻給皇後娘娘,但又不知皇後娘娘的喜好,可否請皇上和皇後娘娘移駕琉淑宮選上一選?”

冷香凝走到荀淑妃的麵前,雙眸一亮:“小鳥?”可話剛出口,她就憶起了前些日子雲傲和荀淑妃的親密樣子,那種興奮瞬間就蕩然無存了,她友好地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喜歡。”

雲傲深邃幽暗的眸子裡卻是漾開一層喜色:“淑妃有心了,多福海。”

“奴才在。”

“把熄族進貢的千年靈芝送到琉淑宮。”

“是”

雲傲再不看荀淑妃,而是麵色冷香凝,和煦一笑:“香凝,餓不餓?”

荀淑妃的心劇烈一抽,她何曾見過如此溫柔的皇上?那雙叱吒風雲的犀利眼眸裡竟然堆滿了羨煞萬千粉黛的柔情蜜意。她的素手一握,握得住權勢富貴,握不住夫君的心。

冷香凝摸了摸肚子,莞爾一笑:“餓了。”

“我們回去用膳。”

“好啊。”

冷香凝欣喜地應下,雲傲朝她伸出手,她邁步要把自己的放入他的掌心,卻突然猜到了裙裾,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荀淑妃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貼著她的耳朵安慰了幾句。

冷香凝一怔,剛要開口,身子已被雲傲擁入了懷中。

……

今晚,就是瑜安公主嫁入南宮府的婚宴,桑玥定是要去參加的。在參加之前,她去探望了東宮的不速之客:沐傾城。

望川殿是東宮最僻靜的一處寢殿,但卻大得出奇,尤其是前院,幾乎囊過了一片蘇雪梅園。

午後的陽光略顯慵懶,呼吸吐納到空氣中,形成一道道白色霧靄,桑玥不喜繁複的花色,一路上,除卻海棠和梨花,便是潔白的水仙和緋紅的君子蘭了。她的墨發如雲,洋洋灑灑地飄於脊背之上,額前綴著的紅寶石華勝顆顆晶瑩,如鮮活的血滴,襯得這張清麗容顏華貴嫵媚,又透著一股厲氣和霸道。

一跨入門檻,桑玥就發現這個院子的結構很奇怪,原先的花花草草沒了,全是樹木和石頭,似乎按照某種規矩羅列著。她的目光逡巡而過,落在大地中央的七塊並不顯眼的頑石上,腦海裡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光束,頓了頓,毅然踏出了第一步。

隻見院落裡突然飛沙走石,樹木橫移,她脣角一勾,提起裙擺,輕輕一縱,落於另一塊頑石之上。∮思∮兔∮在∮線∮閱∮讀∮

北鬥七星陣!

七人依上三顆“玉衝”星,下三顆“璿璣”星次序,占據七個方位,分別為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對敵形成包圍。隨著陣式變化,七人既可聯手往復,流轉不息。顯然,這裡沒有人,卻是用樹木替代了相應的位置,想必地底藏有操控樹木的機關了。

桑玥憑著從前在定國公府學習的陣法,從容不迫地繞過一波一波的攻擊,隻見亂石中、林木裡,紅白相間的倩影如霞光流轉,飄渺虛幻,裙裾翩飛發出的沙沙之響,卻若噌吰一般震盪著某人的雙耳。

大約半刻鐘後,桑玥成功闖過了北鬥七星陣,身後的景象恢復如初,仿佛剛剛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望川殿沒有多餘的宮人,桑玥便自己尋到了沐傾城的房間。

房門緊鎖,她喚了兩聲:“沐傾城,沐傾城。”

無人應答,但裡麵的確有微弱的呼吸。

桑玥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眯了一下,裝?

她素手輕抬,推開了雕花大門。

驚世駭俗的一幕出現了!

浴桶,美男出浴……

沐傾城愣愣地凝視著桑玥,一張閃動著水蜜桃般粉嫩光澤的臉頰,微微揚起一抹羞澀的、牽強的笑意,那燦若星河的眼眸掠過點點純真而詫異的流波,隱隱透著一絲欣喜、一絲委屈,仿佛一個被丟棄了許久的孩子總算盼來了親人,乃至於,他波光瀲灩的眸子忽而就染了一層淚意,越發璀璨生輝、勾人心魄。

這是他最完美的表情了,一定要迷倒,一定要迷倒!

但令他失望的是,桑玥沒有半點兒反應!若說上次她的眼眸裡還有一絲驚艷,今兒就是平淡無波,淡漠如常了。他心有不甘,隻得暗自咬牙,使出了殺手■。

隻聽嘩啦啦一陣水聲,他已自浴桶裡站起,一絲不掛的他霎時風光乍現,白瓷般光潔誘人的肌膚被溫水泡出了一片芙蓉色,如揉了一地霞光、碎了一方雲雨,每一處都散髮著致命的誘惑。

他緊咬住朱紅薄脣,眼淚幾乎要掉出眼眶:“殿……殿下,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傾城的,傾城不知殿下前來,有失遠迎,傾城給殿下賠罪。”

不知道她前來?方才操控北鬥七星陣的難道是鬼?見過能裝的,沒見過這麼能裝的。這種演技,比之她的也不遑多讓了。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荀義朗直爽坦蕩,子歸和玉如嬌便沒有多少花花腸子;雲傲老奸巨猾,這沐傾城簡直就是個披著羊皮的小妖獸!

臉皮厚,是吧?

桑玥目不斜視,避過他那叫人羞澀的部位,淡淡地道:“沐傾城,在本宮麵前用美男計,你還差了些。雖說你樣貌極美,但那兒似乎太小了,本宮沒有絲毫興趣。”

沐傾城的神色一僵,本能地捂住小鳥,低頭,從指縫裡偷偷瞟了一眼,有麼有麼?他的很大了,好不好?難不成曦王殿下的比它更大?那是什麼尺寸?

良久,發現桑玥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