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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蘇女皇暗中派人找了許久都沒有小石榴的消息,她唯有刻意激怒冷蕓,逼冷蕓跟對方接洽,起初她真以為小石榴是在豫親王的手中,但昨日她道出心底的猜測時,冷蕓不假思索地應下,她又覺得小石榴……或許另在它處。不管怎麼樣,冷蕓見了蒼鶴,蒼鶴派人前往了胡國,隻要順著這條線索,就能找到小石榴。

慕容拓鑽入錦被,把她摟在懷中,臉上浮現了一抹笑意:“舍不得我?”

桑玥笑得眉眼彎彎,探出冰涼的指尖,細細描繪著他精緻的眉眼:“舍不得。”

“不過呢?”一定還有別的原因,桑玥不是個感情用事之人。

“不過,你還有新任務,盯著蒼鶴。”不是沒想過讓慕容拓去胡國,讓靈慧追蹤蒼鶴,但靈慧和蒼鶴畢竟是師兄弟,二人對彼此的氣息太過熟悉,容易暴露。

盯著一個老男人?慕容拓濃墨的劍眉一蹙:“原因。”

桑玥道出了心底的猜測:“我思前想後,總覺得冷蕓囚禁冷香凝別有用心,似乎還潛藏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冷蕓如今被逼上了絕路,不會坐以待斃,盯著蒼鶴,興許能發現什麼。還有……”

“還有什麼?”慕容拓被他摸得又起了反應,聲音沙啞而低沉,又透著隱忍。

桑玥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暫時沒有發現慕容拓的異樣:“冷蕓給冷香凝下了兩種毒,失魂草和斷子絕孫的藥,失魂草是幌子,後者才是真正她的真正目的,我們原先是這麼認為的,沒錯吧?”

慕容拓的呼吸都急促了,這個女人的手還在不停地摸,從眉眼滑到了喉結,又溜達到了%e8%83%b8膛之上,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捏著那點茱萸來回地撚揉,他喘熄了一聲,忍得渾身都在冒汗:“原先……好像……唔……是這麼想的……”

桑玥手裡的動作不停,若有所思道:“然後我反覆推敲之後覺得不對勁,那斷子絕孫的藥除了赫連穎,沒人探得出來,也就是說,即便不用失魂草做幌子,靈慧也不知道冷香凝中毒了。那麼,冷蕓為何要多此一舉,毀了冷香凝的記憶和心智呢?我猜,是冷香凝發現了什麼秘密,嗯,一定是這樣,冷蕓一定是在隱瞞什麼,可會是什麼呢?”

慕容拓快要瘋了,她的手已經滑到了他的小腹之下,還輕輕握住了……再多一瞬他就要化身為虎狼。

這個女人怎麼能一邊講著嚴肅萬分的事,又一邊做著好不正經的舉動?她剛剛說什麼,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全部用在克製慾望上麵了。

他捉住她冰涼的小手,放入暖暖的被窩,那聲,顫唞得誘惑人心:“明天你要早朝,歇息吧。”

“咦?”桑玥眨巴著亮晶晶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往常,不管她如何反對,他不折騰到天亮決計不會放過她,今晚,因為心懷愧疚、總覺得委屈了他的緣故,她其實很想好好地取悅他的。

慕容拓已用內力壓住了慾火,側身抱住她:“我心疼。”這小小的年紀,這纖弱的身軀,突然就被雲傲捧上了那個燙人的高位,從此,她成了眾矢之的。以前她隻需要守護生母,自從她還得肩挑江山。這顆小小的心,好不容易擠掉了大半的仇恨,又被迫裝進那麼多責任。有一瞬間,他甚至懷疑,她這兩輩子的人生,許一早就註定了軌跡。

感受到了慕容拓的疼惜,桑玥仰起頭,微笑:“謝謝你,慕容拓。”

“睡覺。”慕容拓大掌一揮,燭火熄滅,他闔上眸子,須臾,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桑玥自暗夜裡看著這個年紀比她前世今生加起來小上許多的男子,忍不住撫摸著他的後腦勺,蹭了蹭,%e5%90%bb住了他的脣,用靈巧的%e8%88%8c尖調皮地掃過他溫軟的脣瓣和皓齒,細細品嘗了許久,才心滿意足地在他懷裡擺了個舒適貼合的姿勢,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確定她已睡著,慕容拓緩緩睜眼,把她方才的舉動重做了一遍,爾後,也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翌日,天氣晴好,厚重的積雪顯出了融化的跡象,地上濕漉漉的,府裡的湖麵都漲高了不少。

去早朝之前,桑玥先見了姚秩,向他說明了安排他去祁山軍營的事。

姚秩陷入了沉默,半響後,道:“你……你到底是太女殿下還是我的二姐姐?”

桑玥對於姚秩會問出這樣的話感到甚為詫異,但也就是那麼一會會兒,她淺淺地笑了:“我既是太女,也是你二姐姐。”

姚秩露出了少有的憨態可掬,咧脣一笑,脣紅齒白,他上前一步,手臂動了動,似乎想做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篤定道:“我不知道姚家其他人是什麼態度,但我會竭力擁護二姐姐,我殺的每一個敵人,都是奉了二姐姐的旨意!”

桑玥欣慰一笑,姚秩這個人,雖說蠻橫跋扈,張狂暴躁,但他有個特別難能可貴的特質:忠誠!一旦他認準了,就算得罪全世界也會拚力去維護,他對銘嫣如此,以後對她,應當也是如此。馴服這匹烈馬,儘管挺費神,卻也值得。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深遠道:“記住我交代的任務,還有,建功立業固然重要,但前提是,你必須活著。”上陣殺敵,都是忘卻生死的,但她存了一分私心,更願意姚秩活著。

那柔軟的觸感通過厚厚的裘服傳到姚秩的身上時,已微不可察了,但姚秩的心還是遽然一顫,耳根子急速紅了。他的喉頭滑動了一下,後退一步,被桑玥碰過的地方如同火燒,他想好好地摸摸,但又恐舉止不雅,他訕訕笑了笑,狀似玩味兒地道:“二姐姐手裡沒有兵權,那些人就不會真的信服你,我這回去,說什麼也得混個將軍當當。”

桑玥笑了笑:“慢慢來,一口氣吃不成大胖子。”姚秩終究青澀了些,若此次姚晟或姚奇隨荀義朗一道請命出征,當初從冷煜林手裡奪來的四十萬兵權興許就是姚家的囊中物了。

姚秩參軍,姚家人原先不同意,戰場上刀劍無眼,他們不想再出第二個姚俊傑了。但是看到姚秩信誓旦旦,一副精忠報國的樣子,姚清流心底的愛國豪情瞬間就被激發出來了。

姚清流最初是習武的,入朝時做了三年武將,之後才棄武從文,最後成為了丞相。

人各有誌,姚秩選擇了這條路,姚清流再擔憂,也唯有放任他展翅翱翔。

在祭壇,桑玥就已經完成了冊封儀式,當她和姚清流一同出席在金鑾殿時,文武百官並不覺得多麼詫異。尤其,經過了考驗雲澈對敵情的分析能力那個小插曲後,許多人的心裡,並不覺得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繡花枕頭了。隻不過,她終究是女子,想要壓住波雲詭異的朝堂,還是任重而道遠。

整個上朝期間,桑玥都能感受到來自各方意味不同的注視,她在心裡暗自記住了那些人的名字,有些是質疑她,有些是想投靠她,有些則是單純的好奇。

雲傲的眉宇間流露著少有的明朗之色,他意味深長的眸光掃過這個大殿,道:“太女年紀也不小了,眾位愛卿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為太女駙馬的?”

桑玥的眉心一跳!第一天上朝就給她選駙馬?

各個大臣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適齡兒子們的官員都不禁麵露欣喜,沒有的則是搖頭苦嘆。別看皇上在問,其實他不指望別人回答,他的心裡興許已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雲傲的脣角微微勾起:“朕記得,冷煜安尚未婚配吧?冷煜安是皇後的侄子,說起來,跟太女也算親近。”

冷華和冷煜安同時一怔,冷華是喜的,冷煜安是嚇的。要是姚馨予知道這則消息,還不得哭死?

冷華捧著笏板,正要開口,冷煜安提前搶過話柄:“啟稟皇上,微臣才疏學淺,恐不是太女殿下的良配。”

桑玥起身,對著雲傲行了一禮:“沒錯,兒臣不喜歡冷煜安這樣的。”開什麼玩笑?全大周誰不知道她和慕容拓的關係?↑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雲傲之所以在金鑾殿上提出此事就是不打算給桑玥任何拒絕的餘地,桑玥倒是好,一口就給回絕了。

“相處相處,也許就喜歡了。”雲傲仍不死心,他說什麼也不會把把女兒給慕容拓,他就是特別特別討厭那個臭小子!

桑玥扯了扯脣角,冷聲道:“兒臣喜歡慕容拓!就要他做駙馬了!”

嘩!大殿內所有人都瞪大了眸子,他們沒聽錯吧?太女公然反駁了皇上的話?還麵不改色地承認和曦王殿下的情愫?

皇太女本就是要拋頭露麵的,跟閨閣女子不同,無需遵守哪些繁文縟節。雲傲挖了個火坑逼她往裡跳,她就偏讓雲傲下不了台。

雲傲和藹慈祥地一笑:“朕隻是隨口提一下而已,你身為皇太女,應該多把心思放在江山社稷上,至於選駙馬,可以從長計議,你過早做婦人,你母後也舍不得。”桑玥要是個兒子,他鐵定衝上去就揍她一頓了!不識抬舉,冥頑不靈,一個慕容拓有什麼好?瞧瞧香凝那麼溫順的人,怎麼生了她這個倔石頭?

文武百官麵麵相覷,為什麼他們從皇上十分柔和的語氣裡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桑玥心裡冷冷一哼,老奸巨猾!想拆散她跟慕容拓,門兒都沒有!

桑玥不知道的是,接下來,雲傲還真是做了讓她大跌眼鏡的事。

下朝之後,桑玥在門口和幾個皇子不期而遇。

桑玥未梳髮髻,隻從耳旁挑了兩指墨發用絲帶固定於腦後,額前點綴著紅寶石華勝,寒風一吹,那璀璨的紅光瀲灩起舞,鋪陳在雪白的肌膚上,和眸中熠熠跳動的鋒芒相映生輝,這張原本清麗的容顏,立時就華貴高雅,讓人無法對其直視了。

雲澈眯了眯眼,有種刺痛的錯覺,桑玥可不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但他自是不會表露的,他露出一個大哥所該有的包容之笑:“皇妹這是要去見皇後娘娘麼?”父皇已經傳了口諭,不讓他們再喚冷香凝“母後”,嚴格說來,這個皇後才是真正的不能撫循它子、訓長異室,但父皇偏要寵著這個女人,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不等桑玥回答,雲澈身後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大皇兄,身份懸殊,你直呼太女殿下為皇妹,這可是逾越之罪。”

閑庭信步而來的不是雲陽,是誰?

哪怕自己的男性功能完全消失了,雲陽仍是優雅從容,英氣十足,半分太監的陰柔之感都無。桑玥饒有興致地勾起了脣角,其實,若非雲陽曾經企圖強行占有她,她大抵不會用這麼個損招對付雲陽。

雲澈的麵色微白,閃過一時的尷尬:“太女殿下心%e8%83%b8寬廣,應是不會計較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