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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那麼,他隻能……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冷香凝的高熱越來越厲害,他最終咬咬牙,含了一口藥汁,%e5%90%bb住了她的脣,用%e8%88%8c尖撬開她的牙關。異物來襲,冷香凝本能地咬了一口,幸而沒多大力道,不痛,但荀義朗卻仿若觸電一般僵在了原地。

冷香凝還不罷休,她不喜歡那種苦苦的感覺,於是企圖用丁香小%e8%88%8c把它給抵出去。

脣%e8%88%8c相依的那一瞬,荀義朗的大腦霎時就空白了!

他……他真的……隻是想給她喂藥。

但她……她真的……太調皮了。

慕地,%e8%88%8c尖吃痛,荀義朗回過了神,赫然是想冷香凝弄不走它,於是發飆了在用盡全力咬它。

這……算不算是初%e5%90%bb?

荀義朗覺得自己很混蛋,香凝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他的腦子裡怎麼還能思量這些?他在心裡把自己痛罵了一頓,開始好好地給她喂藥。

冷香凝迷迷糊糊地,從最初地排斥、撕咬,到慢慢地、無可奈何地接受,這一碗藥,喂了整整半刻鐘。

其實,眼下的冷香凝真的……蠻難看的。

一張原本如玉白皙的臉長滿了大大小小的水痘,哪還有平時的半分美感?

然而,即便如此,荀義朗仍然認為自己是褻瀆了她,滿含愧疚地喂她喝完藥,她的脣已經嫣紅而飽滿了。荀義朗看癡了去,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在他眼裡,都是最美的。因此,儘管嘴裡苦澀,他的心底卻是甜甜、甜甜的。

一個院子裡,兩個病人,需要照顧的不隻冷香凝一個。林妙芝和荀義朗都忙得不可開交,白日裡,林妙芝兩邊跑,給冷香凝和思焉擦藥,晚上,她也沒能睡個安穩覺,思焉是有武功底子的人,身子硬朗些,也沒那麼嬌氣,該吃藥吃藥,該睡覺睡覺,即便半夜被癢醒了,忍忍倒也能過。

冷香凝就不行了,她扛不住,稍微有了點兒意識和力氣,就開始抓那些痘痘。荀義朗就在她的床前支了個簡榻,一發現異常,就趕緊去叫林妙芝。如此反覆了三日,林妙芝累得筋疲力盡,在夜間第四次給冷香凝塗了藥之後,她終是體力不支,一回房,就暈了過去。

破曉時分,冷香凝悠悠轉醒,尚未睜眼,就發現渾身癢得要命。

她抬起酸酸軟軟的胳膊,一下子就抓破了三個痘痘。

荀義朗剛剛進入淺眠狀態,聽到了動靜,趕緊睜眼,隻見冷香凝已經抓破了左手背,他想也沒想,就拉開抽屜,取出藥膏給她細細塗抹。此處得了清涼,彼處還在煎熬之中。

“好癢啊。”冷香凝虛弱地說著,那聲,小得幾乎不存在,“再擦擦。”

“呃……香凝,你忍忍,好不好?”總不能把她的衣服扒了,看光她,又摸遍她吧。

冷香凝儘管半夢半醒,腦海裡混沌一片,甚至無從判斷跟她說話的人究竟是誰,但她癢得難受,那人卻不讓她抓,也不給她擦藥,她委屈,“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荀義朗撇過臉,深深、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林妙芝已經暈過去了,看來,今天這個禽獸,他是做定了。

他解開了冷香凝的褻衣,也褪了她的褻褲,把清涼的藥膏一寸一寸地塗抹在患處。冷香凝半夢半醒的,根本不知道這人是荀義朗還是林妙芝。荀義朗可就慘了,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水痘如花兒一般開在她曼妙玲瓏的身軀上,又是心疼、又是羞赫。尤其,越敏[gǎn]的部位,水痘越多,他隻覺得手心像過了電一般,每觸碰一下,都刺激得他血氣上湧。

最愛的人一絲不掛地躺在自己麵前,自己的指尖還掠過了她的每一寸領地,那薄荷的清涼更是惹來她時不時的一聲愉悅嘆息……說腦子裡沒有歪念,那是不可能的。

但荀義朗堪堪忍住了,塗完藥,他像打了一場仗,渾身都被汗水浸透。荀義朗給她穿好衣衫,遮蔽了她無意間流露的風情萬種的撩人之姿,能這麼近地守護她,已是前世今生修來的福分,其它的,他不過多地奢望。

隻是,香凝,你若醒來,會否記得這個衣不解帶悉心照料你、陪你跟病魔作鬥爭的人,是荀義朗?

林妙芝在房裡昏睡了一天才清醒,夜間十分,她頗為愧疚地走到冷香凝的床前,看著憔悴不已的荀義朗,開口道:“誰的身子都不是鐵打的,從今天開始我們輪流守夜,你去歇著吧,明早再過來,我睡了一整天,精神很好,能照顧香凝的。”

荀義朗似是不捨,但誠如林妙芝所言,誰的身子都不是鐵打的,四天四夜的睡眠加起來還不到三個時辰,他的確困了。他給冷香凝掖好被角,按了按略有暈乎的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

冷昭和郭玉衡傳出了相愛相殺的事跡之後,冷家和郭家在各方麵都飽受重創,尤其是家族生意,簡直是一落千丈。桑玥趁機,匿名收購了大量郭家的產業,郭家本就是近幾十年才崛起的新興家族,根基不夠穩,隻要經濟一垮,郭家就擱淺了。十大家族,桑玥要一個一個地收為己用,順則昌,如陸青雲。逆則亡,郭玉衡就是一個赤摞%e8%a3%b8的警告。

冷家到底是數百年的名門望族,能夠通過政治關係彌補經濟的缺失。冷秋葵對於二房頻頻遭受的變故沒有一點兒警覺和懷疑嗎?未必,隻是,沒有人給他答疑解惑。

陸氏不說,冷華不說,冷煜安也不說,冷貴妃就更不可能會說了。桑玥是冷香凝的女兒不假,冷秋葵當年最是疼愛冷香凝也不假,但桑玥殺了冷昭、殺了冷煜林、害了冷芷若,這更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冷秋葵不會贊同桑玥的行徑,這就是為何大房的人一直對冷秋葵守口如瓶。

至於冷貴妃,她是對桑玥抱了必殺之心,自然也擔心冷秋葵會阻撓,於是不打算揭穿桑玥的身份。

冷昭死了,下一任家主之位隻能由冷華來繼承。這可愁煞了郭氏,兒子死了,孫子死了,孫女兒未過門就成了寡婦,寡婦倒也罷了,偏偏郭玉衡那個殺千刀的,還把冷芷若作為賭注輸給了姚秩!賭注上註明:為奴為婢,悉聽尊便。郭氏求見冷貴妃,冷貴妃拒絕相見,郭氏隻得去找大女兒冷霜。但冷霜真的能替她解決這個難題?

陰天,無風。

桑玥坐在暖心閣內,蓮珠把添了一盆紅羅碳,定定地望著桑玥,心道:小姐是怎麼了?握著信件發了一個時辰的呆!

當歸身、酒炒白芍、川芎、灸甘草、菟絲子、川貝母、荊芥、醋炒艾葉……

這些是雲陽分別從幾個店鋪購買的藥材,合在一起,就是——安胎藥!

冷貴妃懷孕了!

在熄族草原,冷貴妃照顧了雲傲兩個晚上,就是那兩晚,她侍寢,並懷了龍嗣!

按照雲傲對冷貴妃的厭惡,不大可能會主動臨幸她,至於冷貴妃是色誘,還是迷倒了雲傲,霸王硬上弓,不得而知了。

然而,桑玥疑惑的是,懷孕是件天大的喜事,冷貴妃為何隱忍不發?總不可能這孩子是別人的種吧!如此,便隻剩下一種可能:時機未到!冷貴妃一定是讓這個消息在關鍵時刻發揮巨大的作用。若說最近即將有什麼大事發生,那便是……祭天!

看來,冷貴妃是打算衝擊後位了,在那之前,她一定先殺掉冷香凝。

桑玥提筆,寫了幾封信,讓子歸帶給玉如嬌,她絕不會讓冷蕓的奸計得逞!

夜深,無月無星。

冷香凝躺在暖和的棉被之內,靜靜酣眠,儘管痘痘越出越多,她的高熱卻是不若先前那般厲害了,睡夢也因此而輕鬆了些。

寒風呼嘯,在廊下來回穿梭,發出低淺的哀鳴,那一聲聲,仿佛哭進了人的心裡,十分地悲涼。

冷香凝側了個身,麵向了屏風處。

突然,一道暗影自屏風後走出,籠罩了這張睡容安詳的臉,投射在那寶藍色的錦被上,猶如一個從陰間爬上來的厲鬼,呲牙咧嘴,隨時都要索了床上之人的性命。

冷香凝依舊睡得香甜,絲毫沒有感覺危險臨近。

那人單臂一抬,一道銀光反射到了冷香凝緊閉的眼眸上,冷香凝纖長的睫羽顫了顫,那人迅速收回手,放於身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半響,發現冷香凝沒有睜眼,呼吸仍是均勻,那人再次舉起匕首,朝著冷香凝刺了過去!

風起雲湧,時間卻悄然靜止。

明明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那動作卻仿佛放慢了一般,匕首的尖端,澄亮澄亮,積聚了天地間最陰霾的氣息,充滿了死亡的驚恐,在這靜謐的暗夜,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那涼颼颼的勁風,鼓得綾羅帳幔向兩邊飛起,仿若乘風破浪,劈開了一條道路,匕首就著它,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和冷香凝的%e8%83%b8膛急劇拉近!

刀起刀落,香消玉殞。

等待冷香凝的,似乎已沒了第二條出路。

鏗!

一枚暗器擊中了匕首,發出巨大的碰撞之響,冷香凝甜美的夢似被驚擾了一般,她不悅地哼了哼,翻了個身,卻是沒醒,繼續酣眠,渾然不察,剛剛那一瞬,自己的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死亡的怪圈。

衣櫃陡然右移,露出一間密室,從那燈火敞亮的地方走出了兩道人影。

這個變故隻讓那人停頓了一瞬,那人再次揚起匕首繼續刺向了冷香凝,荀義朗一躍至床前,抬臂扛住了那人的手腕。說時遲那時快,那人的手腕一抖,一個藥瓶滑落,眼看它即將砸到冷香凝的臉,荀義朗左臂一伸,將它彈開了去,藥瓶砸在了一旁的軟榻上,黑糊糊的藥汁立時就把褥子灼出了一個大洞。

好狠!

真不敢想象,它若傷了冷香凝,冷香凝是否還能存活?

荀義朗怒了,此人的武功並不高強,他起先手下留情,這會兒就是卯足了勁兒地往死裡殺!

那人的匕首詭異取道,直襲荀義朗的命門,荀義朗一把掐住那人的手腕,另一掌帶了十足的功力拍上了那人的%e8%83%b8膛。

“住手!”

荀義朗已來不及收回招式,隻得強行遣散了幾成功力,但餘下的內勁還是震得那人噴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桑玥走出密室,瞪向了荀義朗:“不是叫你別傷害她嗎?”

荀義朗也不想的,但她的招式太過狠毒,他一怒之下就動了真格。

桑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頓道:“為什麼是你,妙芝?”

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荀義朗掌了燈,微弱的燭火照著林妙芝嘴角的血跡和蒼白的臉,染了幾分諷刺的意味,她的笑,也嘲弄萬分了:“為什麼是我?嗬嗬,你問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