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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全被那些侍衛給聽了去!

饒她再冷靜,此刻也無法保持平靜。

原以為朗朗乾坤下,白日宣%e6%b7%ab已經夠驚世駭俗了,現在她才知,這個男人用了多麼變態的法子讓她即便投胎轉世也忘不了他們的初次。

她越來越有種預感,她和慕容拓,就像是大周和南越一樣,從前,前者處處壓著後者,現在,角色逆轉,她被壓的樣子從這一刻正式拉開了序幕。

慕容拓早就跟姚馨予打好了商量,晨起時,就對姚俊明說他們兩個已提前去了熄族,尋找曾經救過姚馨予的筱玉。冷煜林死了,姚馨予也就把當晚差點兒被害的事和盤托出,隻不過,她隻提到了慕容拓,並未涉及冷煜安。

在姚家,知曉她和冷煜安關係的,除了桑玥,便隻剩大哥姚晟了。

姚家人對於冷煜林的做法深惡痛絕,但除了姚晟,無人知曉軍營裡那個冷煜林是假的,既然冷煜林死了,冷家的四十萬兵權也沒了,姚俊明和南宮氏也沒再刻意去找冷昭的麻煩。姚馨予能夠平安無事地返回,姚家人都對那個叫做“筱玉”的女子感激萬分,聽說她曾是桑玥的好友,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答謝她了,因此,桑玥去熄族找她,姚俊明和南宮氏沒有滋生什麼疑惑。

早膳過後,姚晟單獨找到了姚馨予,直言不諱道:“玥兒昨晚不在帳篷裡吧?”

姚馨予微微愣神,眼底閃過飄忽不定的波光,訕訕地笑道:“怎麼會不在呢?玥兒不在帳篷裡會去哪裡?大哥,你真會說笑。”

姚晟是大哥,弟弟妹妹們有沒有撒謊他一瞧便知,他的臉色一沉,語氣也一沉:“糊塗!你是姐姐,怎麼都不知道勸著點玥兒?她年輕不懂事,你也陪她一起瞎胡鬧嗎?萬一被人發現她徹夜不歸,傳出去,她以後還怎麼做人?”

玥兒哪有年輕不懂事?隻怕幾個兄弟姐妹裡麵屬玥兒最懂事,她是姐姐不假,但好像從來都是玥兒在照顧她誒。姚馨予側身,把玩著腰間墜下的絲絛,矢口否認道:“大哥!我說了玥兒是今天早上才出去的,你愛信不信!”

姚晟一把扳過她的身子:“看著我的眼睛說!”

姚馨予掙紮推開他,麵露痛色:“大哥,你抓疼我了!玥兒就是在帳篷裡過夜的,你要是不信,自己去問!”

說著,姚馨予掀了簾子出去,在門口撞到了姚奇,她低垂著眉眼,不敢直視姚奇逡巡的眸光,乾脆轉身,一頭紮進了南宮氏的帳篷。

姚奇摸了摸光潔的下顎,緊接著,就看到姚晟一臉不悅地從裡麵出來,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忽而得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測:桑玥昨晚溜了?

不過溜了也無可厚非啊,她和曦王殿下既然拜了堂,就算是正兒八經的夫妻,倆口子過過小日子也沒什麼不好。

倒是大哥,唉!希望他別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熄族的王庭坐落在熄族山脈的一處環山平地中,不過王庭不若皇宮的等級森嚴,各個王子和嬪妃的居所也並不十分華麗,但舒適整潔,頗為清新怡人。

夫餘金居所的規格類似於一個中型殿宇,在正殿中間,雲傲坐於主位上,夫餘金和冷貴妃分坐於兩旁,其間還留了個空位,是給慕容拓的。王後則跟荀淑妃坐在稍次的位置。至於頗為受寵的戚妃,則跟三王子一道坐在下邊兒的賓位席上。

熄族和大周的風俗不同,他們設席不分男女,多以家庭為單位,因此姚俊明帶著南宮氏和幾個孩子們坐在一起。

在他們對麵,是盛裝打扮的麗雅公主。麗雅公主穿著一件銀狐皮做成的短襖,內襯一件火紅色的曳地羅裙,髮髻上戴了紅寶石芙蓉釵,這釵還是她今年生辰,夫餘金特地賞的,因著稀有珍貴,若非重大場合,她舍不得佩戴。今日雲傲要來,她為了吸引雲傲的注意力,便仔細地打扮了一番。

隻是她心懷不滿的是,雲傲總是盯著桑玥看,那眼神,專注得不得了,所以,她再看向桑玥時,眸光就不那麼友好了。

她摸了摸敷了厚厚妝粉和胭脂的雙頰,一想到這個女人居然用熱水潑她,肚子裡的火氣就越發旺盛了。

三王子推了推她的胳膊,小聲地提醒道:“走,我們給桑玥敬酒去。”

麗雅公主的黛眉一蹙:“給她敬酒?我堂堂一個公主,給她敬酒?我不去。”

“你是公主,她也是公主,她還是大周的嫡公主,論身份,比你、我可強了太多。”三王子一語戳到重點,麗雅公主不願承認又不得不承認,但她仍搖頭,“我不要給她敬酒。”

三王子看了看雲傲,壓低音量道:“我告訴你,你想做皇上的妃子,就必須贏得桑玥的好感,隻有她才能跟冷貴妃抗衡。況且,但凡冷貴妃討厭的就是桑玥喜歡的,你隻要讓桑玥相信,冷貴妃已經恨上了你,我想她會十分願意幫你入宮,跟冷貴妃鬥寵的!”

麗雅公主的神色稍作鬆動,雲傲對桑玥的寵愛她可是太有感觸了,桑玥昨天的行為說是有爹生沒爹養都不為過,真真是個悍女,偏皇上對桑玥百依百順,連句苛責都無。這樣的人,的確擁有和冷貴妃抗衡的資本。昨晚,她誤打誤撞,攪了冷貴妃的歇息,冷貴妃隻怕已對她懷恨在心,倒不如去投靠桑玥。

麗雅公主不知道的是,桑玥早就識破了盧王和他們幾個的勾結,並且恨上了她,她去巴結桑玥,效果根本不存在。

麗雅公主疑惑地道:“我這麼冒然前去,她不給我好臉色的話,我豈不是很丟臉?”

桑玥的確有可能這樣子,不過這話,三王子不預備告訴麗雅公主,他笑了笑:“怎麼會?這裡畢竟是熄族,又做了那麼多達官貴人,她要是想給你臉色看,從一進門就給了,你瞧她,巧笑嫣然的樣子,似乎心情很不錯。這可是個巴結她的大好時機,再過幾日,大周人就要啟程返回,你還不抓緊時間,大周皇妃夢就要泡湯了。”

“這……”麗雅公主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三王子建議道:“我記得你那兒有一株父王賞賜給母妃的極品天山雪蓮,要不,你送給她,算作那日差點兒撞得她人仰馬翻的賠罪禮?”

麗雅公主皺起眉頭,在心裡反覆計量了一番,覺得絕品天山雪蓮雖好,但大周的繁華絡繹更好,於是她咬咬牙,肉痛地叫侍女取了絕品天山雪蓮過來。

她拿著錦盒,跟三王子一道走向了桑玥。

姚俊明和南宮氏對這位公主頗為客氣,笑著寒暄了幾句之後,麗雅公主將錦盒遞到桑玥的麵前,清純可人地笑道:“桑小姐,今天我是真心實意地來向你賠罪的,那日是我不好,差點兒撞了你,你就……原諒我吧。”

這話的音量不大不小,剛好悉數落入姚家人的耳中,眾人俱是一震,麗雅公主差點兒撞了玥兒?

三王子笑容可掬地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在獵鹿園,桑小姐和麗雅公主從不同的方向交匯,麗雅公主騎得太快,一時沒勒住馬,幸而桑小姐急中生智,用金釵刺痛烈馬,從麗雅公主的頭頂一躍而過,這才避免了二人受傷的慘重結局。”

三王子講得雲淡風輕,但眾人不難推測出當時是怎樣一副刺激的畫麵,不由地齊齊看向桑玥,等待她的表態。

桑玥心裡冷笑,這三王子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茬兒,至於麗雅公主,她一心要爬上雲傲的龍床,而昨晚她又得罪了冷貴妃,會跑來巴結自己倒也不是說不過去。隻是,若跟三王子扯一塊兒,就叫人匪夷所思了。何況,麗雅公主當著眾人的麵向她道歉,她不接受,反而顯得她小氣了。

她叫子歸檢查了錦盒跟裡麵的天山雪蓮之後,沒發現問題才“欣喜”地收下。

俗話說的好,吃人最短,拿人手軟,桑玥收了她的禮,沒道理不幫她一個忙。這麼想著,麗雅公主臉上的笑容真摯自信的了幾分:“桑小姐,待會兒能勞煩你在皇上麵前幫我說幾句好話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個公主,還真夠直接的。桑玥的臉上始終掛著合宜的笑:“好啊,沒問題。”講幾句好話而已,雲傲未必聽得進去,當著她的麵納妃,雲傲怕是沒那個心情吧。

麗雅公主以為水到渠成,笑得幾乎合不攏嘴,又跟桑玥笑談了幾句,才仿佛依依不捨地回了自己的席位。

三王子坐到她身旁,語氣含了一絲討好:“這回,輪到我提前恭祝妹妹了,以妹妹的姿容,寵冠後宮指日可待,屆時,妹妹可別忘了哥哥我呀。”

麗雅公主不著痕跡地倪了冷貴妃一眼,美是美,可惜歲數擺在那兒,半老徐娘一個,皇上看了那麼多年肯定早看膩了,哪像她正值豆蔻芳華?她完全忘了,昨晚在冷貴妃的麵前,自己是如何自慚形穢的?可見心裡暗示有時候很能左右人的思想。

她喝了一口果酒,美眸輕轉,悠然自得道:“三哥放心,別說什麼皇妃,就是冷貴妃不曾問鼎的後位,我也有信心能坐上去,屆時,你就是大周的國舅爺。”

“三哥等著那麼一天的到來。”三王子微笑著說完,意味深長的眸光掃過桑玥白裡透紅的臉,總覺得桑玥好像不一樣了,似乎……更嫵媚了一些。不過嫵媚有什麼用?還不是要去見閻王爺?

桑玥靜靜喝著手裡的酒,餘光卻嚴密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想要她小命的太多,她決不能放鬆警惕。

她對子歸吩咐道:“把天山雪蓮放到我們的馬車裡,讓玉如嬌看緊了。”

子歸的眼眸一抬,瞬間會意:“是。”

很快,大殿內奏起了熄族的管弦樂,身穿紅衣舞裙的女子魚貫而入,開始翩然起舞。

姚秩很是喜歡喝熄族的果酒,不怎麼醉人,但芬芳清甜,他喝地有些多了,於是去如廁。姚秩一再地保證不會闖禍了,這兩天也的確乖得很,姚俊明便放心讓他獨自前去了。

但世事難料,有時候,不是你找麻煩,而是麻煩找上你。

姚秩如廁歸來,在庭院深深處,碰到了一臉笑意的郭玉衡。

郭玉衡笑得十分挑釁,嘴裡時不時蹦出譏諷的話:“啊,這不是那個惹禍精姚秩嗎?不對,應該叫做瘟神!自打你回了姚家,可沒把姚家往火坑裡推吧?姚家怎麼不多出幾個你這樣的廢物?這樣,三大家族之一的位置便也不保了。”

郭玉衡身後的李家公子和王家公子哈哈一笑,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姚秩討厭別人羞辱他,尤其厭惡別人罵他廢物!因為他內心的確是這麼認為自己的!若他不是廢物,又怎麼會讓銘嫣吃了那麼多苦?此時,聽了郭玉衡的激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