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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地獄修羅還嗜血的眼神裡讀出了無窮無盡的殺氣,她的身子一冷,仿若墜入了千年冰湖之中。而慕容拓手上的力度還在加大,她武藝再高,跟慕容拓相比還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這一刻,她渾然忘記了自己於慕容拓而言有著極大的利用價值,她的心被恐懼填滿:“咳咳!我也是探過之後……才知道她不會武功的,我以為她跟我一樣……”

直到赫連穎快要呼不過氣來,慕容拓才鬆手,赫連穎倒退一步,扶著門框,大口大口地喘熄。

慕容拓沉聲道:“叫你來是給她醫病的,不是來傷害她的,你治好她,答應你的條件我全部都會做到;如若不然,我即刻返回南越,率領百萬鐵騎,踏平你北齊的每一寸疆土,殺光你北齊的每一個子民!老弱婦孺,我統統不放過!”

赫連穎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你的心裡,可還有正義公道?我是大夫,不是神仙,就算我拚盡了全力,也不敢大放厥詞說一定能成功!”

“不成功,你就等著跟北齊所有子民一起,為她陪葬!我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在我眼裡,什麼北齊皇權、什麼江山社稷,根本比不上她的一根頭髮!所以,我勸你打消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不要企圖在救治過程中動手腳!我對你的條件沒有討價還價,你對桑玥的醫治也不要藏汙納垢!”決絕地說完,慕容拓憤然離去,要不是天底下隻有赫連穎跟蒼鶴能治好桑玥,要不是他雖不太信任赫連穎,可更加不能信任蒼鶴,他會請赫連穎過來?

清靈踏入了花廳,望著赫連穎絕美但泛著哀色的臉,出聲建議道:“公主,其實……奴婢覺得駙馬爺是嚇您的,他如今或許真的很喜歡桑小姐,可一旦桑小姐死了呢?他難不成真要為她浴血江山?奴婢覺得未必,何況南越也不是他一人說了算,上麵不還有慕容太子跟皇上嗎?”

赫連穎闔上眸子,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去備馬車,我約了人在黃記酒樓。”

公主剛來大周,就約了人?公主除了駙馬爺,在大周還有認識的人嗎?清靈想不通,卻也不敢多問,福了福身子:“是!”

清靈退了出去,剛走出東府,就碰見了蓮珠,真是冤家路窄。

蓮珠剛從慕容拓的房裡出來,知道兩位主子同床而眠了,甭提心裡多樂嗬。這種春風得意的笑落入清靈的眼中就格外諷刺了,清靈不屑地橫了一眼:“得意個什麼?我家公主先跟駙馬爺拜的堂,你家小姐根本是個妾!”

北齊的公主算個%e5%b1%81?她家小姐是大周正統的嫡公主,不比赫連穎強多了?至於那樣子的拜堂,哪裡作數?蓮珠嘲諷地笑道:“世人皆知,北齊赫連公主的駙馬是我們南越的吏部侍郎曲修宜,你家公主是老眼昏花還是老年癡呆,連個人都分不清?曲駙馬如今安安穩穩地在北齊的公主府住著,你家公主卻跑出來勾三搭四,真夠不要臉的!”

到底是公主身邊的人,懂得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個道理,儘管氣得兩眼冒金星也隻咬咬牙:“我家公主可是被駙馬爺叫過來的,駙馬爺啊,是思念自己的妻子了。”

蓮珠笑了笑:“是是是!我家姑爺可是思念自個兒的妻子,忙著跟你說話,都差點兒忘了給姑爺和小姐備洗漱的水,姑爺說,睡半個時辰就起來的,我可沒功夫跟你耗。”

小姐,別怪我,這個節骨眼兒上,名節不值錢吧!那個赫連穎長得太美,又妙手仁心,分明是勁敵啊!趕緊宣布對殿下的所有權方才正緊。

清靈恨得七竅生煙,渾身顫唞!今晚,說什麼,也得讓公主跟駙馬圓房!曲修宜那個蠢東西,哪裡配得上她家公主?

慕容拓回到西府的房間時,夕陽西下,桑玥的睡%e7%a9%b4自動解開,她悠悠轉醒,正好對上慕容拓飽含深情的注視,眨了眨睡意惺忪的眼眸,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去哪兒了?”摸了摸床褥,那半邊都是涼的。

“去問了赫連穎,摘雲峭果需要注意什麼。”

桑玥聞言,神智清醒了大半,忙坐直了身子:“你不會是打算親自去吧?”

慕容拓挑眉一笑:“擔心我?”

桑玥爬上他的%e8%85%bf,窩進他的懷中,陡然掀了被子,還真有些涼意,她抱緊了他:“能不擔心嗎?”

慕容拓拉過衣衫給她披上,摟著她,輕%e5%90%bb著她的額頭,慵懶而憧憬地道:“可我不滿足於你的擔心了,想要更多,我唯有加倍努力,直到你心裡除了我,再也裝不下其它,然後我就好整以暇地看你圍著我打轉。”

講到最後,他的脣角勾起一個蠱惑人心的弧度,藉著夕陽的餘暉,那脣形如渡了一層琉璃金光,華貴高雅,又透著風流不羈,如玉俊美,又藏在撲朔迷離的霧靄之後,唯獨那雙閃動著一千種晶石彩光的眸子,於萬千繁華中、於蕓蕓眾生裡,脫穎而出,璀璨奪目。她微紅的臉,清晰地映在他繾綣的彩光裡,她覺得,他的容顏,頃刻間就妖嬈瑰麗了。

她怔怔地出神,小白兔不是變成了大灰狼,是變成了老狐狸,越來越狡猾,越來越勾人。

她雙手一推,將他撲倒在了床上:“慕容拓,我還是比較喜歡以前的你。”

“嗯?”慕容拓眯了眯眸子。

桑玥回憶道:“以前的你,見了我就臉紅,仿佛我隨時都要把你掰開揉碎、拆吃入腹似的。”

慕容拓輕咳一聲,那都是陳年往事了,這個女人還記得?他挑了挑眉,故作鎮定道:“現在呢?”

桑玥摸著他的臉,不假思索地道:“現在,我即便扒光了你,你還是能厚著臉皮對我笑,一點兒也不可愛了。”

慕容拓的俊臉一沉,翻身做主,將她壓在了身下,鼻子哼哼道:“可愛?是一點兒也不幼稚了才對!”臭丫頭從前動不動就罵他幼稚,他潛心“修煉”了兩年,可是把一切與幼稚有關的特質都磨除了,她倒好,反而開始嫌棄他!

他的眸子閃過一絲促狹:“我喜歡現在的你。”

“……”

“以前的你,對我太過疏離冷淡,雖然我知道你其實都是裝出來的。”

桑玥倪了他一眼:“你自戀的本事還是一如既往。”

“現在,你見了我就撲,比如剛才。”桑玥的臉一紅,慕容拓比了比手指,“算上馬車裡那回,你一共撲了我三回,爺今日決定要振振夫綱!”

說著,慕容拓的手彈指間扯落了她的衣衫,她的%e8%83%b8`前一涼,滿室春色,旖旎風光無限,她忙拉過被子蓋上:“你稱‘爺’還稱上癮了?”

“還有。”慕容拓%e5%90%bb住她的脣,嘗盡了她的美好和甜美,惹得她俏臉酡紅如霞,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鄭重其事地凝視著她,桑玥以為他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他揚眉一笑:“你好容易臉紅。”

……

桑玥和他纏綿了好一陣,也不知撲來撲去,誰上誰下了多少回,她的身上已開滿了無數桃花和櫻花,他的也好不到哪兒去,二人才偃旗息鼓,此時,他們都是如此盼望著洞房花燭。

桑玥理了理衣衫,攬住他精壯的腰身,問道:“赫連穎為什麼長得那麼像你母後?她該不會是你的妹妹吧?”

慕容拓咬了咬她纖細的手指:“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個離奇的身世?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別說赫連穎像楚嫿,玉如嬌不也像你麼?她是你姐姐?”

桑玥想想好像也是這麼個理,不再這個話題上深究,而是睥睨了一眼昏黃的天色,催促他換衫:“貌似睡過頭了,趕緊,看好戲去!”

“什麼好戲比我還好看?”某人再次耍起了無賴,就是不讓桑玥起身。

桑玥不禁哄了幾句:“沒你好看,馬車裡我一直盯著你,目不轉睛的,好不好?它很重要的,錯過了,前期在宮裡做的那麼多努力可就白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庶手乾坤,誰主沉浮?【第二十九章】裴浩然之死

南越收服北齊之前,大周是第一強國,但如今,南越外無戰亂,內無紛爭,慕容宸瑞更是勵精圖治、安邦定國,並開闢了好幾條海上航線以作貿易,南越的國力經歷以一種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急劇攀升,乃至於如今,南越已和大周並駕齊驅甚至隱隱有超越之勢。所以,大周的文武百官對慕容拓是十分忌憚的。就連雲傲,對於慕容拓也是禮遇有加。

雲傲有十幾個兒子,慕容宸瑞卻隻有三個,慕容拓還是皇後所出,由不得雲傲不高看兩眼。因此,哪怕宮裡的每場宴會都給慕容拓下了帖子,慕容拓愛去不去,他也不多說什麼。

可今日,他給慕容拓下了聖旨,宣他入宮覲見,慕容拓卻是把聖旨一扔,陪著桑玥看好戲去了。

雲傲簡直要被活活氣死!

一個桑玥,一個慕容拓,誰都不讓他省心!

多福海福著身子,從抽屜裡拿出藥,倒了一顆和溫水一起遞給雲傲:“皇上,您消消火。”

“朕怎麼消火?自從淑妃的宴會之後,朕派你給他傳了幾次口諭?七次了吧?今日更是連聖旨都下了,那個臭小子,居然敢無視朕的權威?”雲傲邊罵,邊服下藥,若非頭實在痛得厲害,他現在,非衝出去宰了慕容拓不可!

可說到底,曦王殿下不是大周人,不遵從皇上的聖旨也無可厚非,曦王殿下分明是吃準了皇上不敢拿他怎麼樣。多福海心裡這麼想,嘴裡可不敢這麼說,他恭敬地道:“皇上,依奴才之見,關鍵啊,還是在於雲恬公主,公主點頭了,曦王殿下自然就跟您親厚了。”

雲傲目眥欲裂,七竅生煙:“親厚?朕要跟他親厚什麼?朕看他百般不順眼!你瞧瞧玥兒每次看他的眼神,再對比玥兒看我的,你不覺得那臭小子便宜占得太多了?”

多福海目瞪口呆,皇上這是……吃醋了?

雲傲的%e8%83%b8口劇烈地起伏,眸子裡似有暗湧急速流動:“慕容宸瑞那個老賊,朕就不信他對玥兒的身世一無所知,他下手倒是快!朕的嫡長女,怎麼能跑去南越做什麼曦王妃?再不濟,也合該是慕容拓做玥兒的駙馬!”

長女?多福海一驚未退,一驚來襲,皇上是徹徹底底“忘記”落霞公主了。

雲傲的腦海裡百轉千回,藥性發作,頭痛已減弱了幾分,語氣卻一如既往地冷沉:“不過,他要做駙馬,朕也不讓!朕立刻就將他驅逐出境,恢復玥兒的身份,那麼,慕容宸瑞的聖旨就做不得數了!”

多福海發現皇上儘管心計深沉,可一遇到雲恬公主的事就理智全無,按照公主的性子,皇上若真敢棒打鴛鴦,公主還不得恨皇上一輩子?他忙勸解道:“皇上,您要是把曦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