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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直到逼得冷貴妃原形畢露,對她大開殺戒為止。

反正冷貴妃知曉她的身份,遲早會除掉她,動靜相比,她更願意敵人屬於前者。

長平偷跑出宮去清河鎮那日,一同遭遇了兩撥追殺,第一撥是何人所為尚未定論,但第二撥重傷了長平和田女官的卻是雲陽的暗衛,其目的便是挑起長平對桑玥的恨意,這樣,不僅能讓長平下定決心陷害桑玥,更能讓長平在被害之後一門心思地認定桑玥是凶手。

長平深夜返回宮中,雲陽起身前去探望,當荀淑妃將這個消息傳回給桑玥時,她便對雲陽起疑了。因為雲陽,明顯對妹妹們沒有多少骨血親情,亦或是,他對誰都沒有骨血親情,他的眸光、他的氣質暖如朝陽,可那煙波深處無盡迷茫著的卻是一團冷到靈魂深處的暗光,這種暗光,桑玥並不陌生,她重生初期,夜夜對鏡,回回必見此種可怕的眼神。

好吧,她承認,她和慕容拓是故意演了出決裂的戲碼,自那日之後,他不聲不響,不言不語,不探不望,隻默默地做著她交代的事,慕容拓對她的前世到底是什麼態度、對赫連穎又是什麼感覺,她始終沒有答案,所以,心底對慕容拓的不確定因素一直都存在。

今晚,慕容拓早就溜進了府,悄然洞悉了雲陽和趙斌的手勢和眼神,雲陽派莫海、莫青和莫允控製子歸的時候,卻被他給反控製了,這才有了掉包的機會,如今,雲澈隻怕正跟惜華郡主打得火熱。

趙斌給雲澈喝的什麼酒,慕容拓就給莫海灌的什麼酒,爾後換上了雲澈因濕漉漉的酒氣而褪下叫下人拿走的衣衫,莫海墨發遮麵,踉踉蹌蹌地衝入房內,田女官根本沒敢抬頭去瞻仰主子的麵容,隻瞅著身形、衣衫俱是,便趕緊合上了門。

這才有了後麵發生的事。

月色獨好,泛舟湖上,佳偶天成。

弱弱地嘆了口氣,桑玥無力地靠在慕容拓的懷中,體內的媚藥已解,可她虛得很,虛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原以為自己如狼似虎了,慕容拓不會放過這麼個跟她成為真正夫妻的機會,誰料,慕容拓愣是堪堪忍住,選擇用功法替她逼毒。

“桑玥。”呼吸著久違的淡雅幽香,他空落落的一顆心忽然就被填滿了。

“嗯?”她的眼皮有氣無力地耷拉著,索性闔上眸子,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溫存。

“赫連穎要來大周了。”這個女人派了玉如嬌去北齊調查赫連穎,以為他不知道嗎?

“嗯。”現在知道瞞不下去,要招了?

慕容拓扳過她的身子,深情地凝視著她,緩緩道:“我擔憂你的身子,讓她給你看看,她的醫術比靈慧的好,應該能治愈你這畏寒的毛病。”

他說得雲淡風輕,可桑玥從他眼神裡捕捉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意,難道,她的身子當真有問題?

她清醒了些,迷離之色如晨曦的霧靄,漸漸消弭在他那堪比日暉的璀璨眸光之間,但,她不是擔憂自己的身子,而是愧疚自己對他的不信任。

她誤會他了。

按照他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跟一個逼迫過他、羞辱過他的人求醫,需要的勇氣不隻一點點吧,為了她,他連自尊心都拋諸腦後了,她還能計較什麼?不論當晚有無洞房,她不在意了,藕臂圈住他的脖子,深吸一口氣,道:“我和裴浩然……”

慕容拓%e5%90%bb上她的脣,堵住她未說完的話,良久,才戀戀不捨地鬆開,額頭抵住她的,輕柔地道:“沒有你和裴浩然,隻有你和我。”

桑玥心頭一喜,這個男人,今晚帶給她的感動真是太多了,她欣喜地揚起了脣角,似有千言萬語,吐出口的卻是這個心心念念的名字:“慕容拓。”

慕容拓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帕包成的方塊兒,慢條斯理地打開,躍然入眼的赫然是一片仿佛要泣血的花瓣,那色澤光鮮亮麗,艷彩絕倫,如一團鮮活的血,還帶著生機一般,她探出手觸摸,隻覺指尖輕觸下,那花瓣裡似有水滴流淌,她竟生出了一種吹彈可破的錯覺。

“這是什麼?”她疑惑地問。

慕容拓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脣角,笑道:“好東西,能緩解寒症,快吃掉。”

正如桑玥十分反感血燕一樣,她對著眼前這片嬌艷欲滴的花瓣蹙了蹙眉,但還是應慕容拓的要求放入了脣中。

一咬,好不容易舒展的眉頭再次高高蹙起,好濃鬱的血腥味兒!

艱難地吞入腹中,她抿了抿脣:“到底是什麼?”

“嗯……”慕容拓想了想,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裡掠過一絲促狹,“我可不告訴你,我得好好地賣賣關子,不然你從別處尋到,它可就不稀罕了。”

桑玥先是一怔,爾後狐疑地道:“難道我要一直吃這種東西?”

慕容拓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美麗的下顎,眸子裡堆滿了寵溺和史無前例的柔情:“嗯,我每隔幾天摘一片給你吃。”

她捉住他的手,淺淺笑道:“不用那麼麻煩,你種到暖心閣就好,我會記得吃的。”

慕容拓柔情不復,兩眼望天,鼻子哼哼道:“我這不是想多個藉口看看你麼?”

“是麼?”一定不是。他又悄悄地為她做了什麼?

慕容拓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計較,話鋒一轉,神色嚴肅了幾分:“今天晚上的舉動有些冒險,你老爹到底有沒有開始懷疑你的身份?”

“即便尚未懷疑我的身份,也必定萬分思念香凝和他那流落民間的女兒了。”她臨走時故意投去的一瞥,不正是為了勾起他的遐思嗎?“馨予那邊沒事吧?”慕容耀既然在場,就不會放過如此良好的時機,他最擅長的便是打擊她在意的人,譬如楚嫿,譬如林妙芝,再譬如姚馨予。

慕容拓搖頭,當他趕到姚馨予的房間,製服了莫海、莫青和莫允三名護衛之後,一名公主府的侍女以瑤兮公主的名義約了姚馨予去後花園,他派了兩名暗衛跟蹤,那裡的確設了埋伏,打算偷襲姚馨予的赫然是穹蕭,但他的人尚未出手,就有人率先英雄救美了。

不費一招一式,便令得穹蕭知難而退。

“冷煜安?”穹蕭跟靈慧一樣,都是效忠冷家的梟衛,能不戰而退敵的,除了冷家人,她實在想不出其他,可今晚,來赴宴的除了冷芷若,就隻剩冷華的兒子冷煜安了。

在陸氏的宴會上,她悄悄遞給了陸氏一支珊瑚蕃蓮花釵,那釵是早年雲傲為了討好冷香凝,特地派人去深海裡打撈的血珊瑚,事後勞動整個尚宮局,費了三個月,才製作出一對羨煞旁人的珊瑚蕃蓮花釵,贈與了冷香凝,而她同時勸導陸氏去看《牡丹亭》這出死而復生的戲碼,陸氏細想之下,必能推斷出幾分真相。如此,冷華那一房的人會刻意接近姚家、接近她不足為奇了。

慕容拓打斷了她的思緒:“雲陽我們暫時動不了,那麼,慕容耀呢?你也這麼輕易地放過了?”

“別看雲傲沒怎麼懲罰雲陽,他其實是想把這個擔子丟給冷貴妃,你且瞧冷貴妃知曉他的兒子犯渾弄滅了談氏一族後,會如何大發雷霆吧,我怎麼越來越覺得雲傲很狡猾?”講到最後,她儼然不悅地哼了一聲。

慕容拓低笑,不狡猾能是你老爹?

桑玥倒也不太過糾結此事,轉而狡黠一笑,道:“長平公主麼,我可不覺得佛堂是個好去處。”

慕容拓脣角勾起,這丫頭,定是又有了什麼鬼主意,反正不管做什麼,他全力配合就好。

桑玥俯身,在他耳旁軟語了幾句,他的眸光一亮:“甚好!”

桑玥又道:“至於慕容耀,你明明告知了雲傲,說秦煥和慕容耀的容貌有八九分相似,可就因著瑤兮公主的一句話,他便不追查到底了,想要扳倒慕容耀,必須得先過瑤兮這一關啊。”

說著,她忽而笑得眉眼彎彎。

慕容拓%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眨巴著璀璨迷人的眸:“你有主意了?”▃思▃兔▃在▃線▃閱▃讀▃

桑玥眉梢微挑,語氣輕柔:“主意談不上,我感覺瑤兮這個人,有秘密,目前,我剛剛鎖定了一個能為我們答疑解惑的對象。”

“哦?”其實他也覺得這個公主有點兒問題,“誰?”

☆、庶手乾坤,誰主沉浮?【第十七章】帝王心術

許是太久未見,許是心結劃開,今晚的桑玥,風情萬種柳條柔,愣是迷得慕容拓暈頭轉向,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以為桑玥體內的媚藥尚未清除乾淨。

曾經隻因看了一眼她的洗澡水就羞得麵紅耳赤的少年,現在卻蛻變成了百媚不侵的閒適男子。

那份優雅,如湛藍天際一抹純白,那份慵懶,似白雲邊緣一道霞光,不得不說,這樣的慕容拓,很有魅力。

隻是桑玥不知道,這份優雅和慵懶下究竟泛著多大的驚濤駭浪。

二人溫存了許久,瞧著應是到了宴會散去的時辰,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彼此,慕容拓修長的手指輕點著她嬌艷欲滴的脣,眸中掠過一道顛倒眾生的霞光,這霞光五彩斑斕,疼惜有之、隱忍有之、深情有之、憧憬有之,擔憂,亦有之。

他在擔憂什麼,桑玥想不明白,然而開口問他,他卻巧言避過。更令人疑惑的是,她都不介意做他的妻子了,他卻一反常態,拚命壓抑自己的衝動,這不,粘糊了這麼久,她的衣衫可好端端的,半分不周正都無,據最近幾個月的經驗來看,這可真是太奇怪了!莫不是,這男人變成了柳下惠?還是……他不舉了?

慕容拓瞧著桑玥狐疑的眸光落在他腰腹之下的某處,尷尬地黑了臉:“等到洞房花燭夜,有你求饒的時候!”

桑玥笑得嗆到了,臉上的尷尬比之他的,隻多不少,她怎麼有種錯覺,她在勾引他洞房?

小船泊了岸,子歸已守在岸邊,探出手扶了桑玥一把,同時,將掌心的紙條遞到桑玥的手中。

桑玥攤開一看,脣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這對兄妹,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逍遙了?

琉璃湖畔,十裡飄香,幽幽酒意熏人醉,冉冉夜色迷心暖。

一路走來,草叢裡、假山後、樹林中,各種私會、擁%e5%90%bb、迷情之舉數不勝數,這就是沒有長輩赴宴的好處,年輕人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當然,其間不乏世家們相互拉攏而送出各式丫鬟美姬以供玩賞,瑤兮公主的宴會,回回如此。

雲傲的到來雖震懾了一小會兒,可他一走,公主府再次恢復激情無限。

府門口,各式豪華車隊一字排開,世家小姐們和王公子弟們紛紛乘坐自己的馬車離去,臉上大抵都掛著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