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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想追究,臣妾也可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桑玥狐疑地挑了挑眉,怎麼感覺冷貴妃和雲傲的對話裡有股火藥味兒?雲傲維護她不是因為信任,仿佛純粹是想駁冷貴妃的麵子,而冷貴妃突然表現出對她的懷疑,也隻不過是留給雲傲的一句氣話。

這倒是個新發現!

“皇兄,別管什麼佛經了,我要聽桑玥的故事嘛!”瑤兮公主撒了撒嬌。

“叫她進來吧。”雲傲思付了片刻,頭也不抬,隨口吩咐道。

兩刻鐘後,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宮女被太監領了進來,她跪下,磕了個頭:“奴婢裘冬梅叩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桑玥若無其事地掃了裘冬梅一眼,麵色如常。

冷貴妃美眸輕抬,薄脣輕啟:“瑤兮公主想聽你說故事,你且先自報身份,然後公主要聽什麼,你據實相告便是。”

“是!”裘冬梅又磕一頭,“奴婢是南越的護國公主慕容歆的貼身女官,從十三歲開始服侍護國公主,長達十四年。”

瑤兮公主指了指桑玥,瞪大眸子道:“你認不認識她?”

裘冬梅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憤恨之色:“這是定國公府的二小姐,她就算化成灰奴婢也認得。就是她,安插了一名戲子到護國公主的身邊,騙得公主的芳心,故意以公主的名義刺殺攝政王妃,害公主入獄,這些還不夠,她還命那名戲子給公主下了蛇蠱……”

“不對!你跟我說的不是這樣的!你不是說她膽大心細,足智多謀,利用日食退了皇帝的親事嗎?還有她會以劍做畫,熟知陣法……”蕭麗妃一臉惶然地道。

裘冬梅冷笑:“如果奴婢不說些好聽的騙去娘娘的信任,娘娘又怎麼會留著奴婢在身邊呢?”

講到這裡,她已泣不成聲,“好好的……好好的一個公主,體內長滿了黑蛇,渾身都是包,最後,公主不停地吐血,每吐一次,都從口裡爬出幾條細長的蛇,還有身上……都是鼓起的包,一個一個地炸開,上百個蛇頭從裡麵鑽出,那場景……儘管過去了兩年多,奴婢依舊……依舊記憶猶新、恐懼猶存啦!”

嘶!全場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幾個不禁嚇的千金直接捂著%e8%83%b8口乾嘔了起來,李萱便是其中一個,其實姚馨予不比她好多少,一雙手幾乎要掐斷南宮氏的掌心,肚子裡全是蛇,五臟六腑被一寸一寸地吞噬該有多麼痛苦?渾身幾乎是一個巨大的蛇卵,以體養之,真真是聳人聽聞!

裘冬梅咬牙看向桑玥:“這些……全都是敗桑玥所賜!她根本是一個殘酷至極、變態至極的魔鬼!”

啪!

姚奇狠狠地甩了裘冬梅一耳光子,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他雙目如炬,渾身顫唞,麵色暗沉如墨,太陽%e7%a9%b4突突直跳,這模樣,說是走火入魔也不為過了。

“不許你侮辱我妹妹,不許你侮辱姚家人!”

“大膽!”陸青雲驟然起身,目光凜凜地看向姚奇,“你居然敢當著皇上的麵動武,你太不將皇上放在眼裡了!你們姚家,當真是放肆到了極點!”

桑玥慕然轉頭,一道積聚了心底萬千陰霾凝聚而成的犀利如萬年冰鉤的眸光強勢轟入陸青雲狹長的鳳眸,帶著銳不可當的冰寒殺氣,戳得他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後退幾步,撞上了身後的廊柱。

她一步一步邁向陸青雲,白色裙裾如雲如霧,緩緩拂過光潔如新的金石地板,聲音,輕得仿佛不存在,言辭卻犀利得似劍入體三分:“那麼你呢?陸公子,皇上和貴妃娘娘都沒發話,你搶著給我定罪,給姚家頂罪,究竟意欲所何?你們串通一氣,懲治我是假,打擊姚家才是真吧,讓我想想,你們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迫不及待地要打擊姚家呢?是不是怕賢妃娘娘榮寵過盛,威脅了到了德妃娘娘?”

姚賢妃的眼眸一亮,跪在了雲傲麵前:“皇上,臣妾有了身孕,難道就該遭人嫉恨嗎?”

雲傲已多年未踏足後宮,上回喝多了酒,走進姚賢妃的寢宮,姚賢妃一夜玉露,僥倖懷了龍嗣,頃刻間成了後宮人人眼紅的對象,所謂母憑子貴,雲傲那麼多年清心寡慾,突然寵幸了姚賢妃,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極有可能是後位的最佳人選,立嫡立長不立賢,她若當了皇後,皇長子的儲君之位自然沒了,那麼,陸德妃陷害姚賢妃的母家,削弱姚賢妃的勢力就不出人意料了。

陸德妃似乎早料到對方會有這麼一說,不疾不徐道:“我的侄兒性格莽撞、口無遮攔,我替他向姚賢妃陪不是,姚賢妃大人有大量,別跟一個晚輩計較。我從來沒想過打擊姚家,也從沒說過桑小姐是姚家的人,她的過往和姚家無關,你們姚家也別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她姓桑,不姓姚。”

她的眼瞼眨個不停,她算到了每一步的發展,獨獨忽略了姚家人的態度,他們仿佛,豁出去了似的要護著桑玥,這怎麼可能?她原以為隻要桑玥出事,姚家人為了明哲保身一定會將她交出去!畢竟,姚鳳蘭被害成這個樣子,也沒見姚家人跑去冷府鬧騰過哪怕一回!這一次,竟然全家齊齊為桑玥出頭!

姚俊明行至桑玥的身旁,無比堅定道:“誰是我們姚家人,德妃娘娘可管不著,桑玥骨子裡流著姚家的血,我們認了她,她姓桑與否,都是我們姚家人!誰想要對付她,就是與整個姚家為敵!”

姚晟、姚豫和姚奇不約而同地來到桑玥的另一側,同時,南宮氏、姚馨予和李萱也出列,站到了大殿中央。

桑玥的心砰然一跳,之前在南越經歷了那麼多次宮鬥,即便桑楚沐在場,也從沒像姚家人這般維護過她,這擺明了是一種不問原因、不計後果的偏袒。

她的心情忽而變得十分複雜,複雜得難以言喻,感動之餘,心底冒出了一個像小刺般銳利的猜測:萬一,姚家人知道她骨子裡流著的是仇敵冷家的血,又該如何?

裘冬梅大呼:“你們千萬別被她偽善的外表所迷惑!她的手段之殘酷絕對不是你們能想象的!你們知道南越的碧洛大祭司是怎麼死的嗎?她被桑玥派人活活扯掉了雙臂和雙%e8%85%bf!”

“啊——”馬夫人的二媳婦楊氏驚呼出了聲,馬夫人瞪了她一眼,她趕緊用手死死地捂住脣。

姚奇欲要衝上去撕爛裘冬梅的嘴,桑玥拽住他的衣袖,對他搖了搖頭,轉而笑道:“還有呢?你繼續說。”

“還有,”裘冬梅被桑玥淡定的笑弄得有些暈乎,咽下口水,趕緊錯開視線,“桑玥原先是定國公府庶女的時候,逼瘋了嫡母,殺死了嫡姐,把表兄砍成兩半,把表姐送入妓院,將庶兄五馬分屍……但凡所有跟她作對之人,都沒有好下場!”

李萱身子一晃,姚馨予扶住了她,她臉色慘白:“不……不是真的……二表姐……不是這樣的人……”

姚晟隻覺得手腳冰涼,後背冷汗涔涔,裘冬梅言明的事件都是事實,他曾懷疑是桑玥所為,但沒有證據,他並不會因此而討厭桑玥,相反,他覺得如果不是桑玥這麼狠,他的姑姑姚鳳蘭或許早就死在了韓珍和冷瑤的手中。為了自保,她吃盡了苦頭,誰天生願意做惡魔?不都是被逼的嗎?

此刻,裘冬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訴桑玥的“前科”,隻會讓他更加心疼桑玥,更加發誓要好好守護這個用細弱的肩膀扛起了姑姑半輩子幸福的女子。

“嘴巴長在你的臉上,你想怎麼說誰也奈何不了你,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會被你愚弄了。”

裘冬梅用帕子抹掉淚:“奴婢要是講了半句虛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桑小姐,你敢發誓,說你沒有做過那些事嗎?”

桑玥淺淺一笑:“開什麼玩笑,我根本不認識你,護國公主的女官裘冬梅身形豐腴,氣質絕佳,哪像你瘦骨嶙峋,比之田野村婦還不如?”

裘冬梅沒想到桑玥睜著眼也敢說瞎話!她氣得%e8%83%b8口發堵:“奴婢瘦了,是因為兩年多顛沛流離的生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雲傲沉重的目光落在了桑玥優雅淡然的麵容上,實難相信她會是這樣一種人,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指證姚府的表小姐,無論如何,他都該信任後者。他擺手,聲沉如鐵:“來人,把這信口雌黃的奴婢拖下去,仗斃。”

“皇上!等等!奴婢有證人!這個人,皇上您也見過!”裘冬梅破口大叫,“她就在皇宮附近住著!皇上可以派人去將她接過來!皇上,您難道要看著這個妖女,禍害姚家,禍害大周嗎?”

雲陽溫柔一笑:“父皇,左不過是一個人,見見也無妨,若父皇不認識她,大可將二人以欺君之罪一同處死。”

桑玥冷冷地倪了雲陽一眼,雲陽,但願你別為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添火油感到後悔!

瑤兮公主早已聽得興趣盎然,不打破沙鍋問到底是決不罷休的,她催促道:“皇兄,讓她進宮,我想見見!”

……

當一襲淡綠色束腰羅裙的窈窕佳人跨入大殿時,許多人都驚呆了!

她姿容柔美,聲若鶯啼,一雙煙波浩渺的眸子似五月的江南湖景,徐徐散髮著獨特的清新,在桑玥詫異的眸光中,她裊裊娉婷,屈膝一福,軟語濃濃道:“二姐姐!”

☆、庶手乾坤,誰主沉浮?【第十章】梳洗之刑

“定國公府桑飛燕參加皇上,參加貴妃娘娘!”桑飛燕規矩地行了個禮,屈膝,俯身,頷首,微笑抬眸,一氣嗬成,自稱一派江南名媛的典雅之姿,尤其是她的聲,軟語儂儂似柔柳依依,聽得人身心舒暢。

“你跟桑玥是什麼關係?”瑤兮公主杏眼圓瞪地道。

桑飛燕垂眸,露出幾許痛色:“臣女是桑玥的堂妹,臣女的父親叫桑楚青,嫡母叫韓玉,生母是許姨娘。兩年前,桑玥唆使臣女的嫡母迫害臣女,臣女詐死逃過一劫,從亂葬崗跑了出來,當時,桑玥的娘已升為正室,臣女唯恐再度被害,再不敢回定國公府。”

瑤兮公主托著腮幫子,美眸輕轉:“那你又是怎麼到大周的?還跟護國公主的女官碰到了一起?”

事隔兩年,桑飛燕早不負當年的青澀嬌柔,她長睫微扇,道:“大概天無絕人之路,又或者桑玥做了太多惡事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留了臣女的命,就是希望臣女有一天能夠將她的惡行公布於眾,還臣女以及所有慘遭她毒手的人一個公道!”

講到這裡時,她的眸子裡已怒意橫生,“臣女原本想去找靖王殿下求助,卻在靖王府的門口碰到了打算返回慶陽的裘女官,裘女官唯恐臣女連累了靖王殿下,於是帶著臣女一起回了慶陽。誰料,護國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