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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撲哪兒,想必當時指揮禿鷹的人就潛藏在附近,可惜,她隻顧著給妙芝清洗傷口,待到回神,所有人已散去,凶手也逃之夭夭了。

那隻禿鷹從恬郡主的院子飛出,卻恰好洗脫了她的嫌疑,因為,妙芝是下午遇襲的,沒道理過了這麼久恬郡主還不銷毀證據,如果她是鍾愛那隻禿鷹而舍不得,那麼就該除盡它腳上的斷魄草,以免它被斷魄草腐蝕了利爪。

不是恬郡主,又會是誰呢?

直覺告訴她,那人不僅僅是打算通過毀了妙芝的容讓她難過,肯定還有更深層次的目的,隻是如今,她猜不出而已。

桑玥又喚了櫻桃進來,楚嫿平時去哪兒都會帶上櫻桃,就算櫻桃當時去給她送四喜羹,按理說,楚嫿也該等櫻桃回來再一併前往萬和殿尋找慕容宸瑞才是,但楚嫿是孤身前往的,大概是其間受了什麼刺激,所以才火急火燎地踏進了冷瑤一早設好的陷阱。

她按了按眉心,道:“昨天晚上,太後有沒有派人來過?”

櫻桃若有所思道:“回桑小姐的話,奴婢問了門口的侍衛,他們都說沒看見,不過,他們又說王妃出門時,手裡捧了幾副卷軸,跟孺心抱進來的一樣。”

孺心桑玥是認得的,也是楚嫿身邊較為得力的侍女,孺心抱進來,楚嫿又抱出去,偶然?不太像。或許,問題就出在那些卷軸上

“你把孺心叫進來。”

“是!”

櫻桃走後,子歸也出去了一趟,不一會兒,孺心就在櫻桃的帶領下進入了書房。

孺心長得十分秀氣,五官精緻小巧,膚色微白,鳳眸盈盈含春,屬於江南風格的女子,與櫻桃想必,孺心顯得嫵媚婀娜,頗具風情。她的聲音,軟軟儂儂,與桑飛燕的有幾分相似,大抵是對桑飛燕的厭惡,乃至於桑玥對孺心也提不起半分好感。

孺心恭敬地行了一禮:“奴婢見過桑小姐。”

“坐吧。”桑玥指了指屋內一把怪異的鏤空石凳,石凳內放置了一盆炭火,因澆了油的緣故,正吐著藍色的火苗,冷風灌入,吹得火苗像鬼魅的妖%e8%88%8c,不停%e8%88%94舐著石凳和它上麵即將落座的人兒。

孺心的心咯■一下,不明所以地對上桑玥清冷的眼眸:“桑小姐,奴婢……犯了什麼錯嗎?”

桑玥冷冷一笑:“真沒規矩,我是主,你是僕,竟然敢直視我的麵容,唉!可我多麼好心,還給你賜座,坐吧。”最後兩個字拖得老長,儼然是命令的語氣。

孺心不動,低頭道:“桑小姐,奴婢是王妃的貼身丫鬟,您這樣做,打的是王妃的臉,不能因為王妃病倒,您就能在府裡肆意妄為。”

“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鬟呢。”桑玥嘲諷地說完,給子歸打了個手勢,子歸走到孺心的身旁,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撬掉了孺心的兩顆大牙。

孺心的牙床一痛,鮮血已和著口水汩汩流出,她痛得眼淚直冒,一邊害怕的同時,一邊鬼哭狼嚎,試圖引起侍衛的注意。

桑玥端起旁邊的茶盞,用杯蓋撥弄著裡麵的茶葉:“叫?你儘管扯著嗓子叫,看有沒有侍衛敢闖進慕容拓的院子。”

此話一出,孺心停止了哀嚎,強裝鎮定道:“桑小姐,您根本不是王府的人,有什麼資格處置王府的奴婢?”

桑玥歪著腦袋,笑得天真爛漫:“我處置王府的奴婢了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處置王府的奴婢了?不過是一個不要臉的惡賊,深更半夜偷%e9%9b%9e摸狗,卻被慕容拓給處置了,關我何事?”

櫻桃幫腔道:“就是就是!奴婢親眼所見,孺心在公子的書房行竊,被公子打死了。”

孺心瞠目結%e8%88%8c,慕容公子對桑小姐的寵愛整個王府的人都有目共睹,有慕容公子做後台,即便桑小姐殺上十個丫鬟,也不會有人怪到她的頭上,更何況,還有櫻桃從旁做假證。這一刻,她的心裡忽然不安了。

桑玥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緩緩道:“說,你昨晚都背著王妃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孺心嘴硬道:“沒有,奴婢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王妃的事!”

桑玥添了柴火,對子歸吩咐道:“孺心站著多累,扶她坐好。”

“是!”子歸擰起孺心,重重地甩到滾燙的石凳上。

“啊——”孺心一聲慘叫,本能地想要彈跳而起,子歸伸出雙指,點了她的%e7%a9%b4,她便動彈不得了。不過,動彈不得,並不代表沒有感覺。

子歸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了顆藥丸塞入她的口中,並補了一掌,令其滑落入腹,不多時,孺心的肚子咕嚕嚕叫了一聲,好餓!明明%e5%b1%81%e8%82%a1痛得要死,她卻好餓好餓。

她咽下口水,渾身熱汗冷汗交織,像剛從池塘裡爬出一般:“桑小姐,奴婢究竟怎麼得罪您了?求你看在奴婢服侍王妃五年的份兒上,饒恕奴婢吧!”

“服侍王妃五年,你還好意思說出口!”桑玥一杯水潑了過去,孺心緊閉雙目,茶水不燙,但落在灼熱的石凳上,便立刻發出■■的聲響,這聲響令孺心覺得,她的%e5%b1%81%e8%82%a1很快也要被烤糊了。

櫻桃給桑玥滿上茶,她斂起怒容,幽幽冉冉道:“你沒有得罪我啊,就像你沒有背叛王妃一樣,我就是心情不暢,想折磨人,好巧不巧,你這副長相令我厭煩極了,所以,你就自認倒黴吧,反正你也沒什麼利用價值,待會兒……”

不知想到了什麼,桑玥低低笑了,笑得孺心毛骨悚然。

子歸瞧見了桑玥的眼神,從食盒裡端出一碗黑糊糊的“湯麵”。

孺心砸了砸嘴,口水直流。

子歸走近孺心,用筷子夾起幾根“麵條”,孺心一看,駭然失色!哪裡是麵條?分明是又粗又長的蚯蚓!還在不停地蠕動、攀纏,那股腥味兒彌漫了她的整個大腦,她厭惡地撇過臉。

櫻桃用帕子捂住脣,背過身子不敢再看,心裡卻阿彌陀佛地念叨著:幸好上回沒自作主張陷害年側妃和容側妃,再嫁禍給桑小姐!桑小姐折磨人的本事……比起公子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還不說麼?”桑玥聲若寒潭,在寂靜的書房繞了一圈,室溫仿佛降了許多。

孺心打了個哆嗦,心裡噁心得緊,肚子卻空空如也,不能吃,不能吃,不能吃……

然而,當子歸把筷子遞到她脣邊時,她本能地張嘴把那青幽幽的蚯蚓給吞了進去……

桑玥嗬嗬地笑了,用帕子扇了扇腥味兒:“好吃吧!生的都這麼好吃,待會兒熟的肉?肉會更美味。子歸,還不把火燒旺一點?沒見孺心饑不擇食了?”

此話一出,孺心口裡未嚼完的蚯蚓噴了一地!桑小姐什麼意思?

桑玥似笑非笑,眸子裡閃動著幽冥般的鬼火:“你放心,子歸的手藝很好的,淩遲一千刀,保證你還活著,瞧你這身板兒,自給自足個三天三夜估計沒問題,你的肉,比蚯蚓該好吃許多啊。”

魔鬼!簡直是個魔鬼!

孺心從後頸到雙%e8%85%bf,惡寒遍體,綿延不絕,她想搖頭,偏被點%e7%a9%b4,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子歸從短靴裡抽出尖銳的匕首,那刺目的銀光反射到她滿是淚水的眼眸裡,像一道催命的符咒,弄得她惶恐萬分,她閉上眼,殺人不過頭點地,但這種淩遲三天三夜,靠著吃自己的血肉苟活的日子令她無法忍受!

肚子又咕嚕嚕叫了,她連蚯蚓都吃,自己的肉……也會毫不猶豫地吞納入腹吧……

桑玥瞧著孺心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點,雙瞳忽而渙散忽而清明,立刻摔落手裡的茶杯:“我最後問一遍,你到底給王妃送了什麼卷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巨大的瓷器碰撞聲成為了最後一根壓彎駱駝的稻草,孺心脫口而出:“是香凝皇後的畫冊!”

冷香凝的畫冊?桑玥步步緊逼:“還有呢?”

“沒有了!就隻有畫冊!”

“動手!”

子歸扯掉孺心的羅裙,從孺心的%e8%87%80部割下一片薄薄的肉,塞進了孺心的嘴裡……

“啊——”流淚吃完自己的肉,那種噁心和享受同時存在的感覺令孺心差點崩潰了!再也不敢有所隱瞞了,“那畫是王爺畫的,上麵有王爺親筆題的詩句,大抵都是寄託相思的,末尾都有‘憶香凝,宸瑞親筆’,是溫女官送來的。”

桑玥深吸一口氣,按捺住漫無邊際的怒火:“太後還讓你做什麼?”

孺心用%e8%88%8c頭%e8%88%94了%e8%88%94嘴脣:“她讓奴婢每日抽空,在王妃的耳邊挑撥桑小姐和王爺父子三人的關係!說王爺父子三人是如何為了桑小姐而自相殘殺的!溫女官說每隔幾日就會送給奴婢一張信箋,奴婢照著念,繪聲繪色地念就可以了。”

父子三人?桑玥了然了,冷瑤原來是這麼騙楚嫿的,說不僅慕容拓和慕容錦,就連慕容宸瑞都喜歡她,把她當成冷香凝的替身。慕容宸瑞對冷香凝的癡迷已足以令楚嫿抓狂,再加上父子三人為她而心生間隙,攝政王府從此%e9%9b%9e犬不寧,最後又扯出慕容天這麼個即將為太子的兒子,難怪楚嫿會義憤填膺,隻是,她始終不相信,一個好端端的人能活活被氣得血管爆裂,想當年的賢妃亦是如此。到底,是冷瑤激怒人的本事一流,還是她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桑玥的沉思落在孺心的眼中變味兒了,她哀求道:“奴婢迫不得已啊,奴婢……奴婢和宮裡的侍衛有染,被太後發現了,太後說,要是奴婢不替她辦事,她就殺了我們!”

“不知廉恥的東西!”櫻桃啐了一口。

哼,那侍衛根本大抵是冷瑤刻意安排的,英俊年輕的侍衛要俘獲一個妙齡奴婢的芳心,簡直易如反掌。桑玥攤開掌心,露出白色的解藥,笑得意味深長:“隻要你替我辦成一件事,我不僅放過你,還讓你和你的好情郎雙宿雙飛,怎麼樣?”

“可……他是宮裡的侍衛。”

這便是動心了。

桑玥讓子歸喂她服下解藥,雲淡風輕道:“慕容拓是攝政王最寵愛的兒子,別說一個侍衛,就是一個三品大員,他想安排到哪兒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

是夜,桑玥再次叩響了楚嫿的房門。其實再過一個時辰,天空就要破曉,但她一刻也不願等待,如果沒有足夠的有利條件說服慕容拓,那麼,他一醒,怕是又會舉劍衝向冷瑤。

“誰?”慕容宸瑞沙啞的聲響自門內響起,夾雜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哽咽,桑玥心中一動,眸光亮了幾許,給櫻桃擄了擄嘴,櫻桃稟報道:“殿下,奴婢是櫻桃,公子有要事相商,請你務必出來一趟。”

慕容宸瑞出了房門,繞過迴廊,卻在書房門口看到了恭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