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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我要攔截!定國公府我也要搜!”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抓獲冷香凝的機會!

……

夜幕悄然降臨,皎月爬上枝頭,照著光禿禿的枝椏,投下一地斑駁的樹影。寒風凜凜,摧枯拉朽般,發出呼呼的聲響。

用紅色薄沙合圍的浴池內,氤氳著濃厚的水霧,冷瑤披散著墨發,靜靜地靠著光滑的池壁,閉眼享受著溫水的愛撫。她的肌膚如美瓷般細膩光澤,燭火隔著薄沙透射而入,映著她纖長的睫羽、迷離的眼眸,像是流放了一整片星河,那般璀璨動人。

池內,隨著她玉%e8%85%bf輕擺,蕩起層層漣漪,水中的流光也像無數根綢帶搖曳生姿了起來。

這樣一副春色滿園的畫麵,任誰都不忍心上前打擾。

可偏偏天有不測風雲,冷瑤泡得渾身軟綿綿的時候,一道黑影闖入了浴池!

那黑影,像鬼魅般迅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躍至冷瑤後方的地板上,單臂一震,一把利劍滑出,朝著冷瑤刺去!

冷瑤隻覺得脊背發涼,趕緊向左一閃,同時大聲呼喚:“來人!有刺客!”

黑衣人的劍剛剛從冷瑤的右臂劃過,撕開一道口子,流出大片鮮血,兩名死士便衝入了浴池。

冷瑤拉過岸邊的衣衫蓋住美麗的身軀,看著刀光劍影、聽著兵器鏗鏘,一雙美眸盈盈流轉的全是洞穿人心的怒火。

最終,黑衣人不敵,開始逃竄,冷瑤怒喝:“追!一定要把賊人給哀家擒獲!竟然敢打哀家的主意,哀家倒是要瞧瞧,這皇宮還是不是哀家的天下了?”

受傷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攝政王府,慕容宸瑞馬不停蹄地趕來,鄭女官已跪在岸邊,試圖給冷瑤敷藥,冷瑤並不配合,這讓鄭女官十分為難。

“你退下吧。”

鄭女官循聲回頭,見到是慕容宸瑞,行了個禮:“是,殿下。”

她仍然泡在浴池中,那流著血的胳膊卻擱在冰涼的瓷磚上,紅色的血自然而然地形成一條蜿蜒細密的小河,看上去頗有些觸目驚心。見著慕容宸瑞,她不吭聲,隻委屈地扭過頭,兀自落淚。

慕容宸瑞叫了兩聲沒反應,乾脆蹲下`身,強行握住她滑嫩的藕臂,塗了藥,用布條繞好,打算將她抱起來。她卻使性子,沉入了水底。

慕容宸瑞眉心一跳,褪了衣衫,一併滑入池中,在水底抱住她,她脣瓣一勾,%e5%90%bb住了慕容宸瑞。

浮出水麵後,她抹去臉上的水珠,哽咽道:“你還知道來?我怕是死在這個地方,也沒人會心疼一下,宸瑞,說實話,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難受?”

慕容宸瑞摟著她,輕聲道:“你不會死。”

冷瑤的手不由自主地環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結實的%e8%83%b8膛:“宸瑞,這個宮裡越來越不太平了,上次有人火燒皇祠和金鑾殿,這回,有人行刺我,究竟是誰?是誰這麼恨我?”

慕容宸瑞輕撫著冷瑤光潔的脊背,上次縱火之人是拓兒,這回是……他不願往下想,隻語氣如常道:“我再多派些人,加強皇宮的巡防。”

冷瑤頓了頓,抬起頭,望著他剛毅的下顎:“那些人真的有用嗎?萬一要殺我的人是……”

“沒有萬一。”慕容宸瑞打斷她的話,低頭,映入眼簾的脣經過她貝齒的輕咬已變得嫣紅、嬌艷欲滴,水霧升騰,視線也模糊了一般,他擢住她的脣,同一時刻,冷瑤的雙%e8%85%bf盤上他的腰身……

沒有人比她更像冷香凝,沒有人比她更能滿足慕容宸瑞。

浴池裡,餘音繚繞,漣漪陣陣,%e5%90%9f唱輕舞,春光無限。

“啟稟娘娘,屬下追蹤到刺客的下落了!”

幾番雲雨後,冷瑤渾身酸軟,像隻饜足的小貓趴在慕容宸瑞的身上,驟然聽到侍衛在門外的稟報聲,不由地顫了顫,盡量擠出正常的語氣:“還不快將刺客拿下?”

“屬下不敢!”

“有何不敢?”

“刺客闖入了定國公府,屬下沒有聖旨,不敢公然搜府!”

冷瑤的纖指按住紅艷的脣瓣,麵露難色:“宸瑞,若是別的府邸還好說,偏偏是定國公府,拓兒……不會讓搜的吧!唉!算了,不追究了。”

慕容宸瑞眸光一暗:“我去擬旨。”

冷瑤低頭,在慕容宸瑞看不見的地方,脣角高高揚起。

定國公府。

桑玥正在臨摹冷香凝留下的字,冷香凝的簪花小楷偏大氣,寫起來有種渾厚的感覺。

府內形勢如今漸漸平穩,滕氏掌家,積極參加各項活動,和國公爺的老朋友們來往頻繁。蓮珠將玉佩退還給了桑玄夜並明確表態不會幫他做任何事,桑玄夜雖然疑心兵符就在她的手中,不過有子歸坐鎮,桑玄夜倒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搶。桑玄夜不是沒想過買通冬茹行竊,可惜,冬茹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根本連內屋都進不去。

大周她是一定要闖一趟的,隻是臨行前除了要解決冷瑤這個眼中釘,還得替桑秋物色一門好親事才行,萬一她走後,父親又娶了個厲害的妻子,像大夫人那般,桑秋的下半輩子算是完了。

至於桑飛燕麼,暫時讓她蹦躂幾天,反正手裡握有重大把柄,懲治她是遲早的事,更何況,她這顆棋子,還有些用處。

鐘媽媽打了簾子進來,笑嗬嗬地道:“奴婢熬了點酒釀丸子,二小姐嘗嘗吧。”

桑玥放下筆,將紙張收好,又摸了摸藏在衣領中的玉佩,嘴角微揚:“聞著氣味兒跟丁香上次做的差不多。”

“二小姐的鼻子真靈,這是奴婢在鋪子裡跟丁香學的,那丫頭,現在可厲害了,咱們開在北街的分鋪基本上都是她在打理。”鐘媽媽笑著說完,將碗放在了桌子上,“二小姐,趁熱吃吧。”

桑玥行至桌邊坐下,舀了一勺,熱氣噴噴,太燙,於是先涼著,隨口道:“鐘媽媽,那個田公子究竟是誰?我聽說他把裴家的生意搶了一半,不知道他跟我們做生意會不會是個緩兵之計,最後我們也落得個跟裴家一樣的下場。”

鐘媽媽慌忙擺手:“不會不會!奴婢保證絕對不會的!”

勺子裡的湯涼了,桑玥喝了一口,狐疑道:“世事無絕對,生意場上莫不都是爾虞我詐,無奸不商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依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合作夥伴。”說著,悄然用餘光打量著鐘媽媽的神色。

鐘媽媽急了:“田公子怎麼可能會做對二小姐不利的事呢?”

“哦?”桑玥似笑非笑地看著鐘媽媽,鐘媽媽張大嘴,半響無言,爾後訕訕地笑道:“我家那口子跟田公子打交道不是一日兩日了,二人還一同去過蜀地收購布帛,田公子啊,確實是個好人,二小姐就將心啊,揣回肚子裡吧。”

“鐘媽媽你別說,我還真不敢把心揣回肚子,現在,我隨意走在大街上,就能聽人談起這位青年才俊,說他要取代裴浩然成為南越第一富商,可是,我連他的麵都沒見過,你安排個時間,讓我和他見上一麵吧。”

“呃……這……好吧,田公子最近忙得緊,待開過春,奴婢就著手安排,讓田公子來鋪子一趟。”

“你又要見誰?”桑玥安靜吃了大半碗酒釀丸子,還剩最後一口時,某人躍窗而入,一邊質問,一邊虎口奪食,俯身含住了她手裡的湯勺。

鐘媽媽難為情地撇過臉,趕緊退了出去,小年輕的就是膽子大!

“太甜了,不好吃。”砸了砸嘴,濃眉的劍眉微蹙,似在抱怨,桑玥如何不明白他心裡的小九九?想要背過身避開,可是論速度,她永遠都比過慕容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e5%90%bb作罷,慕容拓還有些意猶未盡,桑玥再不給他機會了,免得像上回在龍和軒那樣,天雷勾地火,差點兒無法收拾。她起身,倒了兩杯花茶,遞給他一杯,“查清楚了?”

“你先告訴我,你要見誰?”慕容拓清澈無瑕的眸子裡迅速竄起幾簇火苗,桑玥扶額,這個小氣巴拉的男人。

“田公子。”

慕容拓無比諷刺地道:“他?那個神秘的富商?”

“你也知道?”

慕容拓兩眼望天:“總跟貴叔做生意,我怎麼會不知道?”

桑玥不禁失笑:“大不了,我和你一起去見他,你呀,就別瞎吃飛醋,趕緊說說,事情查得如何?”

談起正事,慕容拓神色肅然了幾分:“年側妃誤服了少量的夾竹桃,所以嗜睡得厲害,可查又查不出根源,她的吃穿用度都乾淨得很,幕後黑手真是高明,下完毒還不留下蛛絲馬跡。與她走得近的不是容青瑤就是齊側妃,二人裡麵必有一個是凶手。”

上回在碧瑤亭,年側妃說她每日都要睡上兩三個時辰,桑玥就有些起疑,才讓慕容拓請了太醫給年側妃診脈。一般情況下,太醫都是月頭給攝政王府的主子問平安脈,如果月中下毒,到了下個月初,藥性已散,根本查不到。那人的藥量掌握得極好,一次、兩次不足以致命,但每個月服食一回,到十月生產時,落下的隻怕就是死胎了。

她嗬氣,冥思片刻,道:“容青瑤的可能性較大。”

慕容拓的語氣一沉:“這個容青瑤就真怪了,自己不生下我父王的孩子,還不許別人生,她若是奉了冷瑤的命行事,冷瑤又為何見不得我父王的妾室誕下子嗣呢?”

應該直接告訴慕容拓吧,說他父王和冷瑤早做了違背綱常倫理之事。但話到嘴邊又落下,時機未到,以慕容拓衝動的性子,肯定會跟慕容宸瑞翻臉,那樣不是中了冷瑤的奸計?

“你在猶豫什麼?”慕容拓瞧著她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忍不住濃眉微挑,鼻子哼了哼。

桑玥抿了抿脣,烏黑的瞳仁動了動,握住慕容拓的手,以一種幾乎是連哄帶騙的語氣笑道:“慕容拓,你信不信我說的話?”

慕容拓身子微微後傾,桑玥越是溫柔越是沒好事,他上下打量,蹙眉,隨口道:“那得看爭對什麼事,你那三寸不爛之%e8%88%8c我早有領教,撒謊跟唱戲似的,叫人聽了還想聽。”

桑玥的另一隻手摸了摸眉毛,原來她在慕容拓的心裡就是這麼個形象。懷柔政策不靠譜啊,這廝就是個欠虐的!她一把甩開慕容拓的手,“氣”得鼻子冒煙:“好吧,你不信我,以後別來找我了!”

慕容拓一怔,開個玩笑就生氣了?

“桑玥。”語氣如常地喚了句。

“……”不理。

“桑玥。”語氣軟了一分。

“……”

“桑玥,我跟你說笑的。”湊近她身旁,開始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