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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狂妄到了極點!凶殘到了極點!”

裴浩然閉了閉幽暗深邃的眸,道:“我早提醒過殿下,對她,要麼得之,要麼殺之,可惜啊,殿下上次並未得逞,如今,慕容拓返京,殿下永遠都沒機會得到桑玥了。”

慕容耀詭異一笑:“我得不到的,也決不讓別人得到!”

……

馬車內,春色滿園。

慕容拓單手托腮,貪婪地望著桑玥,似要將她拆吃入腹。

桑玥抿了抿被%e5%90%bb得紅腫的脣,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衫,低頭一看,大驚失色!又是紅梅朵朵開,他就不能別那麼用力?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剛好觸碰到他那意猶未盡的眼神,隻能氣急敗壞地錯開視線,隨隨便便端了杯茶就要喝。

慕容拓奪了她的茶杯,半哄半騙道:“這個不好喝。”

再次%e5%90%bb住她的脣,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關,再次拚命地采擷著獨屬於她的甜蜜花汁,桑玥頭皮一麻,酥酥軟軟的感覺自%e8%88%8c尖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甚至,連摟著他的氣力都沒了。

半個時辰了!整整半個時辰,他一會兒就%e5%90%bb上一段,不嫌歪膩?

慕容拓與她脣%e8%88%8c相依的同時,大掌摸上了她纖細的腰,輕輕撫著,來回遊離著,很想就那麼滑入雲裳之中,又怕太過孟浪嚇著她,隻得,堪堪忍住。

好不容易得了呼吸的機會,桑玥喘熄連連,%e8%83%b8口起伏得像海上翻滾的浪:“你的傷勢如何了?給我看看。”

“不用,我好著呢,碧洛終於死了,真是大快人心。”慕容拓抱起桑玥坐在自己的%e8%85%bf上,心裡誹謗著:靈慧那個老禿驢,又瞎告狀!

桑玥將頭埋進他的頸窩,素手摸著他俊逸的臉,她前幾天接到慕容拓的飛鴿傳書,說碧洛即將返回京城,讓她務必當心。很快,靈慧又來了消息,說慕容拓重傷,在普陀寺休養,她將兩者一結合,便猜出碧洛傷了慕容拓,這才開始著手準備對付碧洛。

慕容拓親%e5%90%bb著她的秀髮,蹙眉道:“不過這裡有點難受。”

桑玥麵色一凜:“哪裡?”

慕容拓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拉過她的手放在心口,故作疼痛:“它老是想你,弄得我難受。”

桑玥心裡失笑,抽回手,淡淡倪了他一眼:“一個多月不見,越髮油嘴滑%e8%88%8c了,這些風流本事到底是跟靈慧學的,還是跟曲修宜學的?”

說他風流?

那我就風流給你看!

慕容拓壞壞一笑,修長的手指動了動,大掌握住了她的一方豐盈,柔韌而飽滿的觸感激起陣陣電流,強勢轟襲著他的大腦,他咽下口水,瞠目結%e8%88%8c道:“大了好多啊!”

桑玥長而微卷的睫羽舞出一個誘惑的節奏,美眸中清輝盪漾,卻勉力沉聲道:“慕容拓,你再耍流氓,我就宰了你!”說著,拿起一本書拍上他的腦門。

慕容拓輕鬆奪了她手裡並不構成半分威脅的“武器”,同時取消了不安分的動作,換為摟著她的纖腰,低頭呼吸著她脖頸間淡雅迷人的海棠香,呢喃道:“桑玥,我們成親吧,好不好?”

桑玥的身子倏然一冷,推開慕容拓的腦袋,話鋒一轉:“說正經事,我有話問你呢。”

慕容拓咬了咬她的雪頸,賴皮道:“還有什麼事比我們的終身大事更正經?”

桑玥扶額,堅決避過這個話題,鄭重其事道:“是你拿到了赫連風的降書吧,為什麼把功勞讓給慕容錦?”

丁山傳回消息,慕容錦一直鎮守軍營,並未與北齊皇帝發生任何洽談。倒是慕容拓消失了好一陣子,隨後就有暗衛帶回了降書和玉璽,慕容錦立馬宣布戰事告捷,北齊自此臣服南越。她記得慕容拓曾經信誓旦旦地說會結束戰爭,因而,她猜測,真正勸降赫連風的人,不是慕容錦,而是慕容拓。

慕容拓略微失落,嘴角卻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我現在是朝廷命官,偷偷遠離京城北上,很容易被文臣揪住把柄,說我心懷不軌的。”

“撒謊,你父王隨隨便便就能擬一道密旨,”桑玥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眯,“慕容拓,你該不會是故意將這個功勞送給慕容錦的吧?亦或是,你在北齊發生了什麼不能公布於眾的事?”

這個女人,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慕容拓輕咳一聲,兩眼望天:“我大哥保護了你父親,我感謝他一下,沒什麼不妥的。”

桑玥明了,慕容拓是在給她還人情,最後,弄得她隻欠他一個人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不過,瞧他的神色,在北齊發生難以啟齒的事也是真的。該不會……

桑玥眉梢微挑,笑得意味深長:“北齊公主美不美啊?”

對於北齊公主赫連穎,桑玥略有耳聞,尤其自慕容拓北上之後,她特意讓荀義朗查了北齊的重要人物,首當其衝、最受矚目的就是這位智勇雙全的公主,她可是赫連風的軍師。慕容拓要威脅赫連風,少不得要與她碰麵。她剛剛隻是隨意試探,可瞧著慕容拓那不自在的樣子,想必與赫連穎多多少少扯了點關係。

“不美,醜死了!”慕容拓揚眉淺笑,眸子裡波光瀲灩,狡黠如狐:“我給曲修宜尋了門好親事,也不枉他追隨我那麼久。”

桑玥幾乎隻愣了一瞬,便猜了個七七八八,這廝,頂著曲修宜的名號招搖撞騙去了?

“你不動心?聽聞赫連穎比恬郡主還美上三分呢。”

慕容拓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種無恥的女人,我可沒興趣。”說著,又開始對桑玥上下其手。

桑玥製止了他的動作,望進他燦若星河的眸子,微笑:“無恥?她對你做什麼會讓你罵她無恥?你沒少占人家便宜吧?”

慕容拓暗罵自己一時語快,口無遮攔,但很快,他換上了一副委屈到極點的苦楚表情:“我整天想著占你的便宜倒是真的,別的女人我看都懶得看一眼,是她非要自薦枕席,不過我發誓,我真的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這廝,學會賣萌了?

偏得自己鐵石心腸,唯獨對著他,越來越沒抵抗力,徐徐嘆了口氣,道:“不說她了,對了,我方才發現碧洛和你使用的招數很像,都是幻化出九道劍影,不是巧合吧。”

“你聽說過大周的國師沒有?”

“蒼鶴?”聽荀義朗提過,此人高深莫測,懂奇門遁甲之術,更有甚者,耗費心血時能通靈異,多年來一直盡心輔佐雲傲,從不參與朝堂之爭,隻兢兢業業地為百姓祈福、為大周占卜天象,他不像碧洛這般大興博取民心,所以,即便謹慎如荀義朗,亦對此人讚不絕口。

慕容拓的神色肅然了幾分:“他也會老禿驢的劍法,我猜,碧洛和他關係匪淺,極有可能跟老禿驢和我一樣,是師徒。”

桑玥忍俊不禁地笑了,如果碧洛真是蒼鶴的徒弟,那麼她還沒回大周呢,就得罪了一個泰鬥,真是太有意思了!

突然,馬車在郊外停住,慕容拓挑開簾幕,睥睨了一眼,嘴角一勾,將桑玥抱下馬車。

桑玥隻覺得眼前一亮,各種色彩刺目得有些令她睜不開眸,扭過頭,在慕容拓的懷裡將息了一會兒,直到適應了前方的光亮,她才幽幽睜眼。

這一眼,簡直望盡了人世風華!

且看碧水蒼穹,月朗星稀;再看十裡紅妝,喜燈林立,更看那微波粼粼的湖麵清晰倒映著搖曳多姿的彩燈,像偷了一地的珍珠,耀得這一方天地如仙宮般敞亮。紅毯上的一擔擔、一槓槓的箱子都朱漆髹金,流光溢彩,雖未開封,已能猜到其中的價值定然不菲。

時間悄然靜止,天地驟然遜色,寒風輓起她馥雅含香的墨發,貼著有些燥熱的臉,冰涼的觸感壓製了那一瞬間幾乎要尖叫的衝動。

她捂住%e8%83%b8口,清秀的麵龐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紅妝羞遍天驕,喜燈艷煞皎月,那長長的、一望無際的莊嚴色澤似一張迷情的大網,突兀地將她籠罩其中,她有些頭暈,仿若置身幻境。

五姨娘曾開玩笑地說,誰想娶她,就必須鋪上十裡紅妝。她隻笑笑,並未當真,這個男人,在不知道五姨娘心思的情況下,就這麼不顧後果地做了!

她真的……可以嫁人嗎?

這個問題一閃過腦海,便如同瑞雪驟降,涼薄了她有些心猿意馬的情緒。

它是紅毯,亦是溺水天塹,她……沒有勇氣跨過去!○思○兔○網○

慕容拓牽著桑玥的手,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和溫柔:“桑玥,你隻要踏出第一步,剩下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步由我來走就好。”

桑玥靜立,沉默無言。

一刻鐘。

兩刻鐘。

三刻鐘。

……

一個時辰。

皓月當空,累及了一般,隱入雲層酣眠;繁星怏怏,無趣了似的,閉了眸子假寐。

慕容拓的心在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中漸欲下沉,等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仍是無法讓她下定決心嗎?

“啊——”桑玥低呼一聲,雙腳一輕,已被他攔腰抱起。

“既然你懶得走,我便抱著你走,前方有多少血雨腥風、多少明槍暗箭,我都給你擋著、扛著。”慕容拓抱著她嬌柔的身軀,一步一步地走在紅毯上,彩燈映著他,在身後投下無數斑駁的背影,他的聲,力透蒼穹,響徹乾坤。

“我沒多大本事,你能看上我,是我有生以來最大的榮幸。”

“我雖不貪生怕死,但一定會為了你珍愛自己,好好地活著。”

“復仇的血路很長很長,但我們的未來會更遠更久。”

“不管你是桑家的庶女還是大周的公主,”真正的活人,還是一縷冤魂,“我既然找到了,就不會放手了。”

“南越、大周,你要去哪兒,我都陪著,但你記住,沒有人能將你從我身邊帶走,哪怕是你自己也不行!”

桑玥呆呆地仰頭,凝視他俊秀的麵龐,聽著他許下的每一個諾言,這樣沉著冷靜、穩重內斂的慕容拓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他很認真地走著每一步,深思熟慮地說著每句話,他眺望著遠方,那執著的目光卻點點跌落在她的心間,暖得有些發燙。

她的手緊握成拳,幾乎要撕爛他的裘袍,這一刻,是什麼堵住了她的喉頭?梗塞得有些脹痛。

十裡紅妝,走出個一生一世。

走完最後一步,他徐徐轉身,滿意地%e5%90%bb了%e5%90%bb懷中昏昏欲睡的人兒,脣角勾起一抹會心的笑:“桑玥,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未婚妻。”私定終身,完畢!

私定終身麼?在慕容拓看不見的地方,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