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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堪?

"你們這群禽獸!放開我!"

"放開?"玉芙蓉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星子在她臉上,探出手在她%e8%85%bf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啊——你幹什麼?"

"我掐死你這個小賤人!"玉芙蓉又接連在韓玲萱白皙嫩滑的大%e8%85%bf上掐了好幾道淤紫,幾乎將她痛暈了去,方才拍拍手,卻不給她穿褲子,"帶回怡紅院!"

巧兒想溜走,玉芙蓉將她耳朵一擰:"小賤人,你往哪兒逃?跟我走!"

經玉芙蓉這麼一鬧,旁觀的人再不認為寧和布莊出售良莠不齊的貨品了,紛紛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韓玲萱,似乎要在她狼狽的臉上看出一朵花兒來,畢竟玉芙蓉發話了,日後"奴依姑娘"再逃跑,舉報她的行蹤之人可得紋銀百兩,這是個不小的誘惑。

此事,驚動了隔壁街道上的裴記當鋪的楊掌櫃,他匆匆奔赴現場,看了會兒熱鬧,不知道該信玉芙蓉的話還是該信韓玲萱的話,畢竟韓家的大小姐是裴家未過門的少夫人,可他從未真正見過準少夫人的模樣,拿不定主意的他隻能差人給裴浩然報了信。

裴浩然是個極其謹慎之人,他並未出現在公眾的視線範圍內,而是包了寧和布莊斜對麵一家酒樓的廂房,自軒窗處開了個小口,默默地欣賞完一出精彩絕倫的戲碼。當韓玲萱被玉芙蓉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時候,他幽暗深邃的眸子已黑得像地獄的深淵,曾以為丞相府的人將韓玲萱嫁給他一個商人,一來,是因為韓玲萱手有殘疾,不好婚配;二來,韓玲萱的的確確愛慕他,做夢都想著嫁給他!照眼下的形勢看,這樁貴女下嫁皇商子的姻親背後竟然掩藏了一個驚天秘聞!

韓玲萱的心虛和惶恐並未逃過他閱人無數後練就的犀利眼神,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肯定韓玲萱認得玉芙蓉!對玉芙蓉心懷恐懼!這說明她真的在怡紅院呆過!

丞相府的千金陰差陽錯之下進了怡紅院,簡直是天大的醜聞!而他若將這個不貞潔的女子娶回家,便會淪為整個南越最滑稽的笑柄!

丞相府,你們一家人騙得我好苦!

萬千思緒,百轉千回,裴浩然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眼睜睜地看著韓玲萱被拖入了萬劫不復之地,心裡忽然覺得十分暢快!

寧和布莊的二樓,一道垂花珠簾擋住了桑玥清淺的笑,裴浩然,你果然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自己的未婚妻被人當眾淩辱、拽回青樓,你非但不救,連給丞相府通風報信都不肯!不,這還不是最絕的,隻怕你還會落井下石、斬草除根吧!

慕容拓側目,疑惑的目光落在她越笑越冷的眼眸裡,為何每次看到裴浩然她都會走神?他吃味兒地擋住她的視線,冷哼道:"不許看別的男人!"

桑玥不禁失笑,這個小氣巴拉的男人,"走吧,打道回府。"

桑玥站起,撣了撣裙擺,優雅轉身,慕容拓嘴角一勾,從身後將她抱了個滿懷,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白皙勝雪的臉,微微一扳,她就勢轉過頭,瑩潤的脣瓣剛好就那麼擦過了他早已送上門的脣。

一陣狂風吹拂,掀開了珠簾的一角,屋裡曖昧的一幕赫然落入裴浩然不經意間流轉的視線,像一根長針狠狠地戳進了他蓬勃跳動的心臟!尖銳的痛感夾雜著漫無邊際的酸澀強勢碾壓著他的自尊!

桑玥是他的!本該屬於他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如此荒誕的直覺,仿佛從見到桑玥的第一刻起,他就覺得這個女人跟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可不論對慕容耀還是對他,桑玥從來都是疏離冷淡,甚至敬而遠之,即便笑,也笑得如蒙寒霜,他以為這個女人沒有心!沒有情!不懂世間男女情愛!但此刻,她居然任由慕容拓抱著、%e5%90%bb著,眉宇間充盈著濃情蜜意!

他睜大眸子,俊秀的臉上寫滿了那麼多、那麼多的不可置信!那樣溫順嬌美、嫵媚動人的女子真的是桑玥?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慕容拓?桑玥,天底下的男人那麼多,為什麼你獨獨選了慕容拓?

慕容拓俊逸的劍眉擰成一個狡黠的弧度,桑玥對他一係列的小動作故作不察,反正能讓裴浩然吃癟,也是一件挺開心的事。

一名中年男子推門而入,打斷了裴浩然的思緒:"公子,今年還給攝政王府送那麼多黃金嗎?"

裴浩然脣角揚起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送,怎麼不送?給我加倍地送!靖王府的也加倍地送!"

中年男子捏了把冷汗,人前公子總是一副謙和有禮的形象,人後,便是老爺都要略其鋒芒,每當公子露出這副表情時,就是又要折磨人了。他麵露男色,遲疑道:"可是……我們已讓出皇商之位,宮裡的生意做不成,少了一大筆錢財,如今宮裡的生意都叫一個姓田的人攬去了,就連好幾家王府的生意也歸了他。"

裴浩然冷冷地笑了:"錢是賺不完的,沒了京城的生意,我們還有其它的生意,你去查查那個人的背景,他動了宮裡的生意不要緊,若是他將主意打到其它地方就不妙了。"

中年男子似有頓悟:"是,屬下這就去辦。"

裴浩然望著桑玥和慕容拓攜手離去的背影,心裡的酸澀像一汪用陳醋匯聚而成的大海,潮起潮落,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他的心智,他單手握住一旁的熏香小鼎,滾燙的鼎壁灼著他厚實的大掌,發出"嘶嘶"之音,空氣裡迅速彌漫起一股烤肉的糊味兒,他渾然不覺!

桑玥,我想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冬季的夜晚總是來得格外早,辰時剛過,夜幕已悄然籠罩了整個大地,月朗星稀,積雪反射著清冷的光輝,像無數粒細小的水晶璀璨瀲灩。

從中心禦街回定國公府需要穿過喧嚷的鬧市、僻靜的巷子、兩邊是人造湖泊的林蔭小道,再途徑幾條寬敞的居民住宅街,到了城南一偶,便可見那莊嚴大氣的棕色大門,和高墻紅瓦的建築。

下午,雪停了一陣,這會兒又紛紛揚揚、飄飄忽忽個不停了。怕車輪子打滑摔進湖裡,車夫刻意放慢了馬匹的速度,踏雪無聲,落地有痕,但很快,車轍碾過的痕跡又被厚重的飛雪淹沒,仿佛這條路從未有人走過似的。

車夫驟然打了個噴嚏,心裡暗罵:什麼鬼天氣?凍死人了!他搓了搓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就在他鬆開韁繩的一瞬間,兩匹高頭駿馬遽然像著了魔似的狂躁起來,前蹄猛抬,身子幾欲直立,爾後開始上串下跳!

"怎麼回事?"桑玥掀開簾子問道。

"回二小姐的話,馬匹發狂了!"車夫一邊回答,一邊勒緊韁繩,企圖控製暴走的馬,奈何他越拉,馬越是暴躁,馬匹的嘶吼響徹了靜謐的夜空,就連湖麵都蕩起了不規則的漣漪。

危險遠沒結束,就在車夫奮力與馬匹對抗時,車輪子"■■"一聲,毫無預兆地自車身剝離,車廂重重地向另一側傾斜而下,"噗——"倒在了厚重的積雪中。

車廂內一片狼藉,不等她作出反應,幾道黑影從大樹上彪悍地落下,揮劍刺入車廂。

她目光一凜,雙%e8%85%bf一蹬,已然震裂車廂,帶著內勁的木板將偷襲的黑衣人拍飛了去,韓天軼大驚失色,桑玥怎麼會武功?矇著麵的韓天軼不做多想,旋身避過一擊,用劍端撐地,穩住身形,然後借力一躍,在飄忽的大雪中持劍劃出一道冷淩的弧線。*思*兔*在*線*閱*讀*

隱沒在厚重的鵝毛大雪中,韓天軼的身形撲朔迷離,詭異得令人無從辨別,然而,同樣優渥的條件對她也一樣!

隻見一道銀光閃耀,她已跳了個起落,單膝跪在雪地中,在她身後,韓天軼的表情僵硬在臉上,眼底還殘留著那道白色的倩影和她冷如寒刃的眼神。

"啪!"韓天軼的身體驟然崩裂,儼然是被一劍劈成了兩半,左右對稱,均勻得不得不了,左耳、左手、左腳,右耳、右手、右腳,落在雪地中,形成一個血淋淋的"北"字!

韓天軼的四名手下乍見此狀,個個呆若木%e9%9b%9e,一時不知該報仇還是該逃跑?

她麵無表情,右手斜持寶劍,像一尊遠古洪荒復甦的死神,僅一個白色的背影,就令四名男子望而生畏,怯步不前。

突然,一命身披鬥篷的男子踏空而來:"大祭司!快走!京兆尹來了!"

"不行,要走也要帶上桑玥!否則,我這人不是白殺了嗎?"

"大祭司!你別再執迷不悟了!慕容拓有什麼好?你劫持了桑玥,他也不會見你的!再不逃,被京兆尹發現就晚了!"語畢,他帶著她騰空而起,飛鴻踏雪而去。

韓天軼的手下一聽京兆尹來了,嚇得扔了劍就開始四處逃竄,然而天不遂人願,他們還未邁出步子,京兆尹的滔天咆哮便自身後傳來:"大膽逆賊,竟敢在天子底下行凶!快快束手就擒,否則我就下令放箭了!"

出於逃生的本能,他們的腳步隻停頓了一瞬,便又全速奔離,京兆尹火了,一到冬天就他媽的來事兒,是吧?去年有人偷襲定國公府的桑二公子,害他被桑楚沐狠狠地訓斥了一番,今年又有人襲擊定國公府的馬車,他要是再抓不住真凶,豈不被同僚給笑死?況且,這夥賊人如今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還能讓他們逃了?

"給爺爺我站住!再不站住爺爺就放箭了!"京兆尹叫囂無果,雙%e8%85%bf夾緊馬腹,從鞍旁操起大弓,拿起利箭,憑著多年抓人的直覺,"咻咻咻",連發三箭,命中其一。

慘叫聲傳來,他哈哈大笑,又連續搭弓放箭,直到四人全部負傷,逃無可逃,他加速揮鞭上前,指揮幾十名侍衛將黑衣人團團圍住,自己則停在定國公府側翻的車廂旁,打量著嚇得暈厥的車夫和被人從百會%e7%a9%b4一劍劈成兩半的屍體,繞他統領京兆府多年,管理京城治安,打擊凶敵無數,如此精準的劍法他還真是首次得見。

就算殺豬,比好尺寸,畫好分割線,也不一定能劈得如此漂亮,一劍,他確定對方隻用了一劍,就連脊椎骨都被削得極其對稱,兩片屍體之間,是尚未凍結的%e4%b9%b3白色腦漿、灰白色骨髓、黃綠色大便和鮮紅的血。

此人穿著黑色夜行人,顯然與那些逃跑的人是一夥兒的,究竟是何方神聖所為?定國公府的暗衛?他搖了搖頭,隨即四處搜尋定國公府的人的下落,在槐樹後,他瞥見了一方銀狐氅衣的下擺,本能地警惕道:"我乃京兆尹,大膽逆賊還不快點現身?"說話間,他的手已摸上了劍柄。

桑玥從樹後走出,如臨大赦,眸子裡還閃動著驚魂未定的波光:"大人!真的是你?"

待桑玥走近,京兆尹才看清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