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1 / 1)

個通房丫鬟,他看也不看呢。”

“你瞎說什麼?什麼通房?”蓮珠臉色一沉,“你自己喜歡大少爺,扯上我幹嘛?”

丁香被說得呼吸一滯,眼睛眨個不停:“誰說我喜歡大少爺呢?”

蓮珠反客為主,聳聳肩,樂嗬嗬道:“依我看啊,是你想給大少爺做通房吧,不然怎麼會留意大少爺每晚寵幸了誰?”

“蓮珠!”丁香騰出一隻手要去捏蓮珠的耳朵,蓮珠撒%e8%85%bf就跑。二人鬧騰了好一陣,直到進屋才有所收斂。

“二小姐,用膳吧。”丁香打開食盒,將飯菜一一取出,“對了,二小姐,奴婢方才在膳房聽到下人說,大小姐房裡沒過去領膳食呢。”

桑玥嘴角一勾:“以後她房裡都不會有人去領了。”

“二小姐,不好了,丞相府的人來消息,說大夫人她……”茉莉打了簾子進來,一臉慌張,“她快不行了!”

丞相府。

孫氏覺得自己特別委屈,上次韓珍來府裡小住的時候,她和韓珍走得近,公公和婆婆就將韓珍瘋了的責任推在她的身上。這一次,她謹小慎微,除了偶爾陪婆婆去看望韓珍,別的時候壓根兒連韓珍的院子都不會靠近。如此一來,她又與日日前去探望韓珍的蕭氏形成鮮明對比,落了個刻薄長姐的罵名。

好吧,她今日就帶著燉湯補品、新鮮瓜果去大張旗鼓地去探望韓珍!

半路上,迴廊下,遇到了死對頭蕭氏!蕭氏穿一件寶藍色華服,內襯純色羅裙,頭頂望仙髻,簪兩支孔雀華盛,孔雀的羽毛上綴著粒粒明艷動人的藍寶石。乍一看去,雍容中透著幾許嫵媚,嫵媚裡還嵌了一絲高貴。

“大嫂帶著這麼多好東西,是要去哪兒啊?”

孫氏冷冷一哼:“我去哪兒需要向你匯報嗎?讓開!”

蕭氏自動讓了路,優雅地笑道:“莫不是大嫂要去看望長姐嗎?”

“怎麼?隻許你去,不許我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麼蛾子!”孫氏恣意地笑了,“一個庶子,能翻過嫡子去?”

蕭氏不語她鬥嘴,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帶著丫鬟回了別院。

孫氏見沒能氣著蕭氏,心裡窩火極了。剛好去看望韓珍又碰上她發癲。

“我打你這個妖怪!”韓珍一棒子打得孫氏兩眼冒金星,她本能地一把推了過去。

這不推還好,一推,出事了!白蘭伸手去抓,隻抓住了一片衣角,韓珍直直地倒在了桌子上,頭剛好磕到那尖銳的桌角。

白蘭跑過去扶住韓珍,扯著嗓子叫了出來:“不好了!孫夫人謀殺韓夫人啦!救命啊!快來人啦!”

桑玥聽完了茉莉的詳述,嘴角一勾,眸子裡閃過極冷極陰翳的眼神。大夫人竟然和桑柔死在了同一天!還真是便宜了這對母女!那個人,終究是不忍心再看大夫人受苦了麼?

當大夫人的死訊傳到定國公府時,桑柔遇害的消息也被林妙芝帶了過來。林妙芝言明,裴浩然已被送往京兆府,以蓄意謀殺的罪名被拘。儘管桑柔和身上青紫連連,血跡斑斑,但凡是個成人就能看出她死前已被破身。但大家明白,被謀殺和被姦殺,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含義和影響截然不同。

桑楚沐一時間像是老了十歲,烏黑的鬢角倏然染了幾點白霜。縱然桑柔生前犯錯無數,但畢竟是他的骨血,是他曾經十分疼愛的女兒。今日卻慘遭淩辱致死,叫他白髮人送黑髮人,情何以堪?

他不管暗中偷襲裴家馬車的人是誰,他也不管那一箭究竟出自誰的手,他用內力探了桑柔的傷勢,立即得出結論:令桑柔慘死的是裴浩然擊出的一掌,幾乎震斷了她全身的筋脈!

裴浩然,裴家,害死了他的長女,他一定會讓裴家血債血償!

所謂禍不單行,就在桑楚沐沉浸在痛失愛女的憂傷中時,宮裡來了一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桑家有女,姓桑名玥,字華珠,溫婉恭順,賢良淑德,博學多才,會古通今,是以甚得帝心,特冊封為正二品皇妃,賜封號‘順’,於十四歲生辰之後,入宮伴架。欽此!”

☆、第八十六章

這聖旨也太趕巧了!若是晚一天,等定國公府發了喪,所有子女都必須守孝三年,即便皇帝也不能強行納她為妃。現在,皇榜先昭告於天下,她在名義上已是順妃娘娘,定國公府死了誰,與她並無多少關係。

眾人磕頭,起身,滕氏又讓劉媽媽給秦公公看了重賞,秦公公歡天喜地地走了。

滕氏一個婦道人家,並不懂朝堂的分派之爭,在她看來,桑玥是個庶女,能入宮成為皇帝的第一個妃子,實屬三生有幸。儘管皇帝年幼了些,但正好培養感情,桑玥寵冠後宮指日可待。一時間,死了媳婦兒和孫女兒的晦氣似乎被衝淡了一點,但她不能表露,於是拉過桑玥的手,語重心長道:“玥兒,你母親和姐姐剛剛過世,不宜露出喜色,明白嗎?”

“玥兒明白。”桑玥捏著聖旨,隻覺得那明艷的色彩像帶了針一樣的刺著她的雙目,她眨了眨眼。

“你是個懂事的,回去準備吧。”滕氏吩咐了一句,在劉媽媽的攙扶下回了福壽院。布置靈堂和擬辦賓客的名單之事則交由二夫人韓玉去做。滕氏可是半點兒都不願意為韓珍費心!

林妙芝拍了拍桑玥的肩膀,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桑玥,進宮給一個十歲的皇帝做妃子,真是貽笑大方。這擺明了是一種牽製定國公府的手段,偏偏桑玥還未議親,如果桑玥拒絕,就成了抗旨,將會給定國公府都帶來滅頂之災。那個封號“順”就是一個赤摞%e8%a3%b8的警告,順則昌,逆則亡!

她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頹廢:“桑玥,要不,找慕容拓想想辦法吧,畢竟他是攝政王的兒子……”

桑玥繞了繞鬢角的秀髮,微微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不還有幾天的時間麼?對了,桑柔的香囊你換過來了沒?”

林妙芝從寬袖裡摸出一個用牛皮紙包,笑嗬嗬道:“這兒呢,還是我替你處理吧,我拿回去燒掉,免得讓人在你這兒查出蛛絲馬跡。”

桑玥感激地笑了笑:“也好。不過,你可得小心,別聞到傷了自己,它的後勁很足的。”

桑柔怎麼都沒想到,去寺裡上香所求的香囊早已被慕容拓安排小沙彌掉了包,為了讓她更加信服這個香囊,慕容拓特地安排人拿了一整盒的上上簽給她抽,她自以為轉運了,殊不知那簽筒裡支支都是上上簽。

綠蕪提前服用了解藥,所以沒事,一路上她不停誇讚桑柔,好讓桑柔對香囊愛不釋手。至於路上的坑麼,慕容拓命人搶在桑柔的馬車來臨前挖好,並用青草蓋住,再灌入天然樹膠,桑柔能收買來福,桑玥就不能收買新的車夫?

從韓玉送給桑玥避邪香囊的那一刻起,桑玥的腦海裡就有了這麼個主意,一個多月的籌劃,隻為賞給桑柔一個體麵的死法!

……

桑玥即將成為順妃的消息迅速傳播到定國公府的每一個角落,隨之而來的,是愈演愈烈的詭異流言,下人議論紛紛,大抵都是對這位二小姐的艷羨。

清薇閣附近,下人們一邊收羅著顏色鮮艷的花束,將其換成白色的鮮花,一邊津津有味地閒聊著。

“聽說了沒,二小姐被封妃了!”雀兒擦了擦換上新花的瓷瓶,隨口問道。

鸝兒四下看了看,壓低音量:“大夫人和大小姐死了,二小姐卻飛上枝頭,這說明什麼,你們知道嗎?”

“什麼?”雀兒撓撓頭,瞪大眼相問。

鸝兒用手橫著在脖子那兒做了個手勢,道:“說明二小姐命硬啊,一天之內,接連剋死了嫡母和嫡姐,嘖嘖嘖,真不知道下一個被克的人是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啊——”雀兒和幾名下人掩麵驚呼。雀兒又道,“啊?不會是五姨娘或者老爺吧?”

鸝兒癟癟嘴:“也保不準是老夫人呢!”

下人們嘰嘰喳喳,口無遮攔,被路過的桑秋聽了個正著。她衝過去喝止了她們:“你們在說什麼?不許汙衊我二姐!我二姐不是那樣子的人!”

幾人連忙轉身,齊齊給桑秋行了個禮:“三小姐,奴婢們知錯了。”

“知錯了還不夠,我警告你們,以後不許再說二小姐的壞話,不然我就告訴父親,將你們趕出府去!”這是她第一次發火,她實在是忍無可忍,這群下人怎麼能如此詆毀二姐?二姐就是她的天,她可以受苦,但決不允許二姐難受!

下人們麵麵相覷,皆保證下次不會了。但他們心知肚明,這件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棠梨院。

桑玥送走了林妙芝,又從院子裡挑了幾個得力的下人送外貴叔的鋪子,鋪子擴建之後,急需跑堂的夥計。茉莉的針線活兒是所有人裡麵最好的,要是放到鋪子裡成為教導裁縫,監督女工製衣,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她是祖母送的人,要將她弄出去有些麻煩。祖母這段時日,本就冷落了她不少,這個節骨眼兒上犯不著給祖母過不去。

桑玥簡單用過晚膳後,又拉開繡架上的布幕,開始收尾的工作。這是一幅雙麵繡,一麵是紫氣東來、旭日出海;另一麵是美人如仙、竹林戲蝶。寓意祥瑞臨門、青春永駐。那人,應該會很喜歡吧。

“二小姐,三小姐來了。”茉莉打了簾子稟報道。

“怎沒見蓮珠和丁香?她們去哪兒了?”桑玥修好最後一片竹葉,灑了點金粉成日暉,淡淡問了句。

茉莉答道:“好像是去大少爺的院子了,說是給大少爺送東西。”

鐘媽媽端了一碗紅糖水過來,對茉莉吩咐道:“你下去吃飯吧,這兒有我。”

“好■。”

茉莉退下後,鐘媽媽將糖水遞到桑玥的麵前,桑玥接過慢慢了起來,她才自顧自地喃喃道:“奴婢瞅著丁香和蓮珠都對大少爺動了心思,女大不中留,還真是這樣。”

桑玥將糖水喝完,似笑非笑:“鐘媽媽,你想說什麼?”

鐘媽媽朝外瞄了一眼,道:“奴婢知道大少爺反對你同慕容公子來往,丁香和蓮珠都是貼身服侍的,尤其是蓮珠,她對你和慕容公子的事一清二楚,萬一……”

桑玥扭過頭,目光落在窗外的一片綠葉上,脣角微微勾起,道:“萬一她們忍不住給大哥當起了探子,反而讓慕容拓身陷囹圄了,對不對?”

“希望是奴婢多慮了。”

桑玥轉過身,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我以前倒是沒發現鐘媽媽你挺會為慕容拓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