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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提起裙擺,淡淡一笑,夥同恬郡主來害我?希望你希望這種下場!

她往寢殿方向走去,路過一處別院時,桑玄夜從樹後閃出,他拍了拍手,眼底閃過一絲暗芒:“果然被你猜中了,有埋伏。”

“大哥怎麼解決的?”

“我把她們打暈了。”

桑玥和桑玄夜走進別院,她凝眸一看,竟然是素心和素蘭!她們二人哪有被打過板子的跡象?嗬,恬郡主幾番故意設困、解圍,真是用心良苦!

不一會兒,蓮珠背了個人過來,她氣喘籲籲地將人往地上一摔:“小姐!她可真沉!”

“辛苦你了,東西呢?”

蓮珠會意,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拔掉瓶塞,將花蜜粉灑在了蔣茹的脖頸處,道:“不給她臉上抹一點麼,小姐?”

桑玥搖頭:“她膽子小,心眼不壞,不過是交友不慎,提個醒就好,最重要的是,我們需要她說出事實的真相!對了,你去準備一托盤好菜好肉和好酒,把酒往她們身上淋上一些。”

“是!”

如此,就變成素心素蘭喝酒誤事,將蔣茹當成桑玥抓進了別院。蔣茹消失一夜,第二天脖子又被蟲蟻咬得血肉模糊,一定會供出這兩日同恬郡主、嚴婷蘭的勾結,屆時,桑玥倒要看看太後怎麼給安國公府一個交代!當然,還有嚴婷蘭,她因為幫恬郡主辦事,不慎摔入水溝被荊棘毀容,忠信侯府咽得下這口氣,才怪?

花園中,慕容耀和慕容拓繼續拚酒,楚纖纖似乎心中鬱結,不願多呆,兀自起身,離席而去,臨走前,她忍不住瞟了慕容慶一眼,恰好慕容慶也在看她,四目相對,哀怨癡情參半,楚纖纖眼圈一紅,錯開視線,消失在了花園。

慕容慶心裡哇涼哇涼的,像揣了塊冰。他是真的愛纖纖,與楚蓉蓉完全是巧合,好吧,他承認他對纖纖撒謊了,他不隻一次地要了楚蓉蓉,但每一次他的心裡想的都是纖纖。男人三妻四妾本就稀疏平常,難能可貴的是他的心隻給了纖纖一人,纖纖為何還不滿足?

楚纖纖越走越遠,他的心也越來越空,昨夜在迴廊的激情仍歷歷在目,他堅信,纖纖是愛他的!

思及此處,慕容慶起身,又喝了一大壺酒,悄然離開了席位。

“拓兒,今天我們一定要分出勝負!”慕容耀高舉酒壺,眼含挑釁,這勝負也不知說的是拚酒還是其它。

慕容拓不甘示弱:“難道我還怕了你?”

二人齊齊仰頭暢飲,忽然,書童懷安扒開人群,在慕容拓的耳邊小聲道:“公子,桑小姐方才和嚴小姐在湖邊起了爭執,被嚴小姐推下水了。”

慕容拓的拳頭一緊,酒壺破裂:“她人呢?她應該會遊水的。”

“奴才聽曹女官說,嚴小姐使了壞,令人往裡砸石頭,桑小姐的頭上被砸了好幾個洞,幸而恬郡主路過將其救下,目前桑小姐正躺在荷塘附近的傾心居,恬郡主知道公子關心桑小姐,特來通報一聲。”

慕容拓神色一凜,剛剛桑玥的確是隨嚴婷蘭一同離開的!

慕容耀注意到了慕容拓臉上的凝重,遂凝神聚氣,想要用內力聽到他們的談話。慕容拓把音量陡然一壓,聲若細蚊:“你確定桑玥在傾心居?”

書童小心翼翼地點頭:“奴才偷偷跟隨曹女官,從院落外瞄了一眼,那衣著打扮,是桑小姐沒錯。”

慕容拓將破裂的酒瓶扔到地上,伸了伸胳膊,輕描淡寫道:“慕容耀,你贏了。”

對於輸贏,他在乎,但他更在乎桑玥,所以勝利還是讓給慕容耀吧!

慕容拓這一認輸,可哭慘了曲修宜:“慕容公子喂,我可是下了一千兩的賭注啊,你明明勝券在握,為何說放棄就放棄了咧?”

夜色獨好,淡淡的黑雲自圓月前緩慢飄過,稍了一抹詭異和神秘的色彩。荷塘邊的傾心居內,一名白衣女子側臥於床榻,她衣襟半敞,露出大紅色的繡著茉莉的肚兜。她的身形嬌小,酥%e8%83%b8卻長得極好,加上刻意拉低了肚兜,竟在側臥的姿勢下,擠出了迷人的%e4%b9%b3壑。

今夜,她做了完美的部署,隻要拓哥哥來,不論成與不成,拓哥哥都非娶她不可!

臥房內春色盪漾,院子外寧靜祥和,曹女官靜靜守在院落的一側,隻等合適的人到齊,她就開始行動。遠遠地,她自夜色中瞥見一道匆匆趕來的身影,急忙背過身子朝另一個方向看去,不知看到了什麼,心裡籲了口氣。

為了不被慕容拓瞧出端倪,恬郡主放下了所有簾幕,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她的心漸漸忐忑。

“吱呀——”,門被推開了,她翻個了身,背向門外。

門被合上後,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她已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

她不給拓哥哥任何開口的機會,纖指覆上他的脣瓣,示意他噤聲。他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但更多的一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甜蜜。他拉開她的手,大概是喝多了,所以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嗅覺有些不清,甚至連懷中人兒抱起來的感覺都與以往有些不同。

恬郡主感受到了拓哥哥的異樣,心裡一陣驚慌,現在可不能穿幫!她主動轉過身,將頭埋入他的懷中,這個萬分依戀的動作令他滋生的一絲懷疑煙消雲散了。

“■啷”一聲,門被踢開,慕容耀怒氣衝衝地進來了,“慕容拓你這個畜生!你把玥兒怎麼了?”

他從慕容拓和懷安的對話中聽到了傾心居三個字,忙抄了條小路過來,一走到門外,就發現曹女官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另一條路上正有無數的千金小姐朝這邊過來,心裡就滋生了一股不安,加上他的確看到一個人影飄進了傾心居的臥房,就越發覺得慕容拓是想了個陰招,當著眾人的麵毀去桑玥的清白,好讓桑玥不得不嫁慕容拓!他加快了步子,要趕在那些女人發現之前阻止他們兩個!可是,他看到了什麼?慕容拓竟然已經和桑玥抱在了一起?

慕容耀怒火中燒,提起床上的人往地上狠狠一摔,拔出腰間的佩劍斬了過去!

“慕容耀!是我!”

慕容耀的劍離他心臟一寸的位置時,他用盡全力大叫出聲,慕容耀堪堪忍住內勁,定睛一看,勃然變色:“慕容慶?”

這回,他更氣了!

“慕容慶你這個混蛋!上次玥兒說你打她的主意,我還不信,這回倒好,被我抓住了吧!看我今天不殺了你?”

恬郡主猛然一顫,如遭五雷轟頂,震得耳蝸內轟鳴陣陣!慕容慶?拓哥哥怎麼變成了慕容慶?

若在以前,慕容耀絕不會如此衝動,但今日他喝多了,腦子裡一片混沌,隻記得慕容慶這個混蛋侮辱了桑玥的名節,一劍即將刺下,慕容慶一個翻身撲倒床上,抓住恬郡主:“救救我!”

慕容慶的心裡泛起驚濤駭浪,他明明是尾隨纖纖而來,怎麼床上的人變成桑玥了?

可這還不是最令人驚詫的,恬郡主突然甩過一個耳刮子,怒道:“禽獸!”曹女官怎麼辦事的?人進來錯了,她竟然沒能發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此言一出,剛好看熱鬧的人來了,曹女官的手裡還打了個燈籠,接著燈籠的光輝一看,所有人齊齊傻眼:慕容慶和恬郡主在床上相互撕扯,慕容耀拿著劍嚴陣以待!

“恬兒?”慕容耀駭然失色,心裡卻悄然籲了口氣,不是玥兒就好!他輕咳一聲,無比歉疚道:“慕容慶,我誤會你了,抱歉,既然你跟恬郡主兩情相悅,那麼就應該奏請太後賜婚,而不是用這樣的方式私相授受,毀了彼此的名節。”

他這話有些落井下石了。

周太傅的孫女周珺半天回不過神,眼珠子差點掉下來:“秦王殿下,你們……繼續。”

人群裡一陣騷動,楚纖纖提著裙擺擠出門內,一看到床上的情景,又驚訝又痛心,當場落淚,咬了咬紅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傾心居。

慕容慶一把推開恬郡主,衝破人群的阻攔,追上楚纖纖,焦急道:“纖纖,你聽我解釋!”

楚纖纖淚流滿麵:“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昨日與你一聚後,我信了你的說辭,今日特地戴上你送我的發釵,就是希望你看懂我的暗示,我們兩個好好談一談,可我不過是去傾心居的偏院如了個廁,你就迫不及待地與恬郡主苟合在了一起!慕容慶,你骨子裡就是個風流成性的人!我對你,再無一絲留戀!我們……”她拔下頭上的簪,用盡全力掰斷,“恩斷情絕!”

“纖纖!纖纖!我以為她是你!”慕容慶狠拍自己的腦袋,都是喝酒誤事!但其實他並非沒有感覺到異樣,纖纖已經十七歲,哪裡會那般嬌小?可……可那種軟玉香懷的感覺,他亦是有些難以抗拒。

楚纖纖決絕地瞪了他一眼:“慕容慶,我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作踐自己、原諒你的風流!你若再纏著我,我隻能告訴祖父和姑姑,讓他們想法子解決你和我之間的恩怨了!”

纖纖的祖父是寧國公,姑姑是攝政王妃,哪是他這個有名無實的王爺得罪得起的?慕容慶隻覺得今天是一腳踢在了釘板上,怎麼誤打誤撞地闖進了恬郡主的溫柔鄉?而恬郡主前後反差那麼大,難道是把錯當成了別人?憑心而論,他是一點也不想娶那個刁蠻任性又風騷的郡主!

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楚纖纖抹乾眼角的淚,斂去麵上的愁容,嘴角一勾,闊步回了別院。

目擊者太多,恬郡主百口莫辯!太後養了她這麼多年,沒想到栽到了慕容慶的懷裡,這回,太後不遷怒於恬郡主才怪!不過,桑玥送給恬郡主和太後的,可不僅僅是這幾份薄禮!

罪魁禍首,幕後元凶,此刻正躺在行宮外的一處山坡上。繁星點點,碧草青青,一墨一白兩道身影,外加一隻黑黝黝的小狗。

慕容拓的嘴裡叼了根長長的青草,雙手枕在腦後:“為什麼讓小慕兒攔了我的去路?”

桑玥望著漫天的星子,雲淡風輕道:“小慕兒是自己去找你的,關我何事?”

“是嗎?看來是我想多了,還以為你舍不得讓我遭了恬郡主的狼爪呢!”慕容拓側過身子,單手支著頭,凝視著桑玥美如璞玉的臉,戲謔道:“以天為被、地為席,我們算不算同床共枕了?”

“無恥!”濃鬱的酒香飄入桑玥的鼻尖,她自他的眼眸裡捕捉到了一分算計,冷冷道:“你早洞悉了恬郡主的計策?”

“我就想看看你會怎麼辦!”慕容拓並不否認,醇香的酒給他清澈如小溪的眸子染了一層迷離的色彩,吐出口的話竟也莫名地蠱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