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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對比,孫氏的手幾乎要將一塊帕子給撕碎!這個桑玥的命還真大!

韓玲萱嫉妒快要瘋了,但她不是桑柔。她吃一塹長一智,大夫人和母親都在桑玥手中討不到好,她也就隻能恨恨,斷然不敢再貿然行動了。

大夫人淡淡掃了桑玥一眼,兀自按住太陽%e7%a9%b4,看見這個小賤人就鬧心!

桑玥將滕氏的帖子遞給青瑤,讓青瑤呈給羅氏,她微笑道:“祖母派我來接母親回府。”

大夫人聞言就是一怔,老夫人醒了?還叫桑玥來接她回府?

不過她也就愕然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桑玥是什麼身份?一個庶女,老夫竟然派她過來接自己?這不等於扇了她這個主母一耳刮子?她是應老爺的話留在丞相府的,按理說當由老爺接她回府才是。再不濟,也該讓柔兒這個嫡女過來。怎麼……怎麼可以是桑玥?

羅氏看破不說破,畢竟韓珍有錯在先,受點委屈壓壓性子也是好的。她和顏悅色道:“既是如此,今日就讓你母親回定國公府吧。”

桑玥將大夫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忽而麵露惑色:“母親,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羅氏看了大夫人一眼,這個女兒在丞相府住得並不舒心,即使在她和老爺的麵前也極少露出笑臉。唉!在娘家便也罷了,但她作為長輩,實在不應該在桑玥麵前露出這種表情。

羅氏打了個圓場:“你母親興許是昨夜沒休息好。”

大夫人不悅地蹙了蹙眉,道:“我沒事,白蘭,去收拾東西。”

說著,她站起身,打算給羅氏行個禮告退,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子一傾。離她最近的桑玥和白蘭同時衝上去將她扶住。她卻忽然感覺左臂被握住的地方一陣銳痛,本能地甩了甩胳膊。

這落在眾人眼中可就認為她心情不好,在拿桑玥撒氣了。

羅氏的臉色沉了幾分:“珍兒!”

大夫人這才看清那人是桑玥。她摸上左臂疼痛的位置,仔細檢查並無異樣,難道是她的錯覺?

“母親。”桑玥無辜地喚了聲,爾後又走過去攙她。

這回,那種痛感更加明顯了,就像一根細針戳進了她的肉裡一般,她狠狠地推了一把,將桑玥掀倒在地。

“珍兒!”羅氏站起了身,這個女兒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半分容人之量都無,不管桑家做的多麼過分,她都不該把氣撒在一個孩子的身上!

大夫人轉過身,指著桑玥的鼻子,喝道:“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敢紮我?”

孫氏和韓玲萱交換了一個眼神,無比驚詫。

“母親,你哪裡不舒服?”桑玥憂慮地問道,亮晶晶的眸子裡輝光攢動,似銀河的星子在閃,任誰看了都是一副我見尤憐的模樣。

大夫人覺得桑玥的眼睛美得刺目,令她幾乎無法直視。她一把揪住桑玥的領口,桑玥順勢從地上站起,大夫人咬牙道:“還敢狡辯!把手伸出來,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什麼麼蛾子!”

“母親,我沒有啊。”桑玥無辜地攤開雙手,十指纖纖,空無一物,她前後翻了翻,道:“母親,你看,我連長指甲都沒有,怎麼會紮你?”

大夫人仍舊不信:“不!你明明就用東西紮了我!白蘭,給我搜身!”

白蘭為難地遞給羅氏一個求助的眼神。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搜身是極侮辱的,羅氏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她知道韓珍和桑玥之間誤會頗多,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韓珍這事若真做了,得罪的可就是滕氏和桑楚沐了,畢竟桑玥是奉命前來,代表的就是定國公府。

羅氏擺擺手:“白蘭,你退下。”

白蘭如釋重負,欣喜地退至墻邊,開始眼觀鼻、鼻觀心。

大夫人正欲發火之際,韓天軼跑了進來,他走近桑玥,翦瞳裡噙著擔憂的水霧:“玥姐姐。”

桑玥對他報以一個安心的笑:“我沒事。”

韓天宇目光凜凜地看著大夫人,脆生生道:“姑姑,你要搜玥姐姐的身,回定國公府再搜,這裡是丞相府,你已出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早不是韓家人,不要企圖在韓家做出無禮的舉動。”

大夫人氣得%e8%83%b8口發堵:“天宇,我是你姑姑!”桑玥總共才和韓天宇見了幾次麵,兩個人怎麼就好得跟親兄妹似的?

韓天宇臉色不變:“正因為你是我姑姑,所以我才不能看著你犯錯。”

“你……”大夫人大口大口地喘氣,一陣劇烈的頭痛來襲,她按住太陽%e7%a9%b4,“豈有此理!”

桑玥對韓天宇搖頭,示意他噤聲,又對大夫人真誠道:“母親,您別生氣,祖母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您回府,她若知道您這般看待她的心意,該有多寒心啊,您就隨我回去吧。”

這話說的好像她不願意回去似的。大夫人氣得頭昏腦脹,閉上眼將怒氣壓入心底,忽然一針冷風撲鼻,手臂又是一疼,她抬起右掌,二話不說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

“韓珍,你太過分了!”羅氏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孫氏和韓玲萱目瞪口呆,大夫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大夫人睜眼,看清來人後驚得花容失色:“天宇!怎麼會是你?你……為什麼也要紮我?”

此話一出,別說大夫人,就連桑玥的心裡都閃過一絲愕然,她扶大夫人的時候的確是在指縫裡藏了細針的,但韓天宇應該不會啊。難不成大夫人真的瘋了?

羅氏幾步踏下台階,將韓天宇摟在懷中,顫唞地撫摸著他高高腫起的臉頰,心痛得像被刀子在割。她失望地看著大夫人:“你說你這個性子,難怪將定國公府鬧得%e9%9b%9e犬不寧,當著我的麵,你就敢打天宇。你父親和我從來都舍不得動這寶貝孫子一個頭髮,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無法無天!”

桑玥的眸子眨了眨,小聲嘀咕道:“我覺得母親……好像有些不太正常啊,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這嘀咕聲一字不差地傳入了羅氏和韓天宇的耳中,韓天宇在羅氏的懷裡蹭了蹭,爾後瞪大淚汪汪的眼:“祖母,姑姑先說玥姐姐紮她,現在又說我紮她,祖母你現在就命人搜我的身吧,看看我到底拿什麼紮她?”

“胡說!”羅氏心疼了嗔了韓天宇一句,“我的天宇心底善良,哪裡會拿東西紮人?”語畢,想起桑玥的話,再結合韓珍這幾日時不時露出的恍惚,心裡信了幾分,“珍兒,找個太醫給你瞧瞧吧。”

“母親!”大夫人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給她找太醫?她好好的瞧什麼太醫?難不成母親懷疑她瘋了?她狠狠地瞪了桑玥一眼,一定是她唆使韓天宇做她的幫凶,也對,韓天宇對自己夥同孫氏謀害他娘一事耿耿於懷,會被桑玥挑撥很正常!

不過大夫人明白韓天宇在丞相府的分量,動了韓天宇,她就徹底失去丞相府的支持了。一念至此,她把心一橫,擠出一副笑臉:“天宇,我知道你還小,會聽信別人的讒言並不奇怪,姑姑相信你是無辜的,但是……”

說到這裡,大夫人神色一肅,語氣冰冷似雪:“我必須要搜玥兒的身!”

這回就連孫氏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好歹桑玥是韓珍名義上的女兒,關上房門是打還是罵別人管不著,可當著外人的麵對桑玥發難,丟的可不是她自己的臉嗎?

孫氏哪裡知道,大夫人早就被桑玥逼得喪失了理智,如果現在給她一把刀,隻怕她會毫不猶豫地將刀捅進桑玥的心窩子。⊥思⊥兔⊥網⊥

桑玥向前一步,坦然道:“搜就搜,隻要母親不再疑神疑鬼,玥兒受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麼?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母親的事!”她沒撒謊,紮幾下哪裡算對不起大夫人了?

“玥姐姐!”

“孩子!”

桑玥的話音剛落,韓天宇和羅氏就異口同聲地想要製止,大夫人被他們的舉動給震了一下,回了幾分神,瞧桑玥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裡閃過一絲狐疑:難道說……桑玥真的沒拿針紮她?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硬著頭皮讓白蘭帶桑玥去房間裡搜了身,出來時,白蘭垂頭喪氣:“大夫人,二小姐的身上沒藏尖銳的東西。”

大夫人半天說不出話,她捋起袖子,再次開始檢查手臂。

韓天宇將頭埋進羅氏的懷裡,一副怕到極點的樣子:“祖母,快讓姑姑走吧!她又要打我了!姑姑瘋了,她肯定是瘋了所以認為我們拿針紮她!”

桑玥這回算是看明白了,天宇是在幫她呢!這孩子,倒是懂得知恩圖報。她又一次地走進大夫人,探出手,笑得恭順:“母親。”

大夫人又被紮了一下,暴跳如雷:“你還敢紮我?”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所有人包括韓玲萱在內,都開始懷疑這個姑姑有些精神失常了。丫鬟剛剛才搜過身,桑玥身上並沒藏針,她到底拿什麼紮人?

羅氏拍著韓天宇的背,對著韓珍嘆道:“趕緊收拾東西,隨玥兒回家吧,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主母,總是住在娘家,那麼大一家子事誰來操持呢?隨後,我會請個太醫去給你瞧瞧。”

母親趕她走?大夫人血氣上湧,恨不得一劍殺了桑玥,白蘭趕緊扶住她,低聲道:“大夫人,請您冷靜,有什麼事回府再說,這裡不方便動手。”

大夫人知道再多說無益,拚勁全力才忍下怒火,悶悶地回了定國公府。王媽媽勸慰了整整一個時辰,才讓她的怒火平息了些。

見大夫人不再發火,王媽媽才講起了正事:“大夫人,六姨娘的瘋病好了。”

“此話當真?”大夫人摸著手裡的小香瓶,吃驚地問道。

王媽媽篤定道:“奴婢起初也是不信,親自去了一趟,與六姨娘聊了幾句,她答得頭頭是道,還說大概是瘋久了,有些事都記不太清了。”

大夫人冷冷一笑:“她是通過你向我示好呢!記不太清?我看她是不敢記清!宸楓已經死了,她舊事重提也沒了證據,如今她對我,完全不構成威脅。”

王媽媽愣了愣,道:“大夫人您的意思是……放六姨娘回來?”

大夫人打開香瓶聞了聞,一股薄荷清新直達心底,她闔著眸子道:“我正在想這個問題呢,一個年輕貌美的九姨娘、一個懷有身孕的五姨娘、一個有滕氏做靠山的大姨娘,我這前有山後有虎,外加桑玄夜和桑玥兩隻白眼狼,真是終日不得安寧!尤其是桑玥那個小賤人,如今越發囂張了!我真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王媽媽被大夫人蒼狼般凶狠的眼神震得毛骨悚然,心裡卻道: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