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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懶得與桑柔廢話。她兩%e8%85%bf夾緊馬腹,側過身子,同時搭上五支箭,拉了個滿弓,一擊射出,五箭同時命中靶心。

這樣的技藝、這樣的精準度,便是在座男賓也鮮有人及。

慕容耀的桃花眼眯成優雅而誘惑的弧度,他怎麼沒聽說桑玥會騎射?若說劍舞和陣法乃自學而成,並不多麼令人驚訝。可這種對馬術和弓箭的駕馭,沒人指導是不可能的!

小玥玥,看來你有許多秘密啊。

如此反覆,桑玥隻拉了四次弓,頭三次都箭箭命中,但最後一次,她的手一抖,箭矢偏離方向,隻有兩支箭正中靶心!

所有人都嘆了口氣,無比惋惜。前三發都箭無虛發,為何最後一次射偏了三箭呢?

慕容拓籲了口氣,沒像恬郡主那般表演就好。

桑柔的一顆心揣回了肚子,方才瞧桑玥那氣勢,她差點以為桑玥要超過自己了,還好,打成平手而已。但轉念一想,即使打成平手她也心有不甘。一個庶出的賤蹄子,憑什麼跟她一樣優秀?

這時,不知是誰叫出了聲:“是桑玥!”

眾人方才恍然大悟,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但箭術了得的人就是除夕宴上大放異彩的將門庶女桑玥!

慕容耀站起身,笑得恣意而優美:“恬郡主、桑柔和桑玥皆命中十七箭,勝負難以抉擇啊。”

桑玥朝著慕容耀禮貌一笑,亮晶晶的眸子滿是謙和:“靖王殿下,臣女的成績並沒有恬郡主和我大姐的好,您仔細看第十三個箭靶,我的箭隻射中紅心的邊緣,嚴格說來,不算命中。”

桑柔側目望去,果不其然,那一箭隻沾了紅心的邊。桑玥到底不如她!

其實慕容耀和慕容錦心知肚明,勝負已分,他們都看得出桑玥是故意放水,似乎並不想出這個風頭。

桑玥一出局,恬郡主心裡的不甘便盡數轉移到了桑柔的身上,原本就討厭她,現在還要來跟她爭第一?恬郡主殷殷切切地看嚮慕容錦,想知道在他心中究竟誰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慕容耀幸災樂禍地看嚮慕容錦,說實話,他和慕容錦、慕容拓的關係非比尋常,既是堂兄弟也是表兄弟,母後在世時,他們三人關係極好,甚至比他與親手足的關係還好。可天不遂人願,一切已不復當初了。

慕容錦的脣角掛著淡淡的、暖暖的笑容,他的瞳仁裡還仿佛還留著桑玥策馬奔騰時英姿颯爽的模樣。“其實,我覺得……”

“臣女有個法子能知曉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桑玥打斷慕容錦的話。

慕容耀的桃花眼噙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恬郡主迫不及待地欠著身子,睜大鳳眸,與桑柔異口同聲道:“什麼法子?”

恬郡主不悅地瞪了桑柔一眼:“本郡主問話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桑柔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明明心裡對恬郡主嗤之以鼻,但礙於身份她又發作不得,隻得硬生生地將這口氣咽下。

眾人都將目光積聚到桑柔和恬郡主身上時,渾然沒察覺到桑玥已背過身子,待恬郡主再次問及那個法子,桑玥才轉過身朝恬郡主走去。

她將手裡的金弓遞給恬郡主身旁的宮女:“郡主殿下,方才我大姐拉不動這支弓,您隻需要用這支弓射出一箭,便能證明您的箭術在我大姐之上。”

桑柔心裡冷笑,還以為是什麼法子?她拉不動,恬郡主就能拉動?桑玥定是長期偷偷練習,所以能駕馭那把奇怪的金弓,恬郡主麼,未必了。

恬郡主從宮女的手中接過金弓,走到操場上搭上一支箭,說實話,她的心裡還真沒底。從桑玥的箭馳騁的速度,她就知這弓弦的力量十分強大,質地和彈性絕非尋常弓弦可比。但如今到了這個份兒上,她沒有退縮的道理。

她的心一橫,用盡全力,奇怪的是,她居然拉了個滿弓!

“咻——”

正中靶心!

怎麼回事?這弓弦與尋常弓弦無異。她疑惑地看向桑玥,桑柔此時也不可置信地奔了過來:“臣女也想……”

“恭喜恬郡主拔得頭籌!”桑玥屈膝行了一禮,聲音恭敬而洪亮。

不遠處的林妙芝眼尖兒地發現了端倪,她一把擋住桑柔的去路,對著恬郡主歡呼道:“哇!郡主好厲害!郡主是當之無愧的女中豪傑!這汗血寶馬,非郡主莫屬!”

恬郡主的眼珠子左右滑動幾下,目光落在那把弓的弦端接口上,思緒豁然開朗。她走過去扶起桑玥,輕輕笑道:“你這個法子很好,本郡主喜歡你的聰穎,那匹汗血寶馬就賞給你了。”她想要的已經得到,至於汗血寶馬,其實並非她所愛。

當桑玥故意輸掉的時候慕容拓的心裡甭提有多樂嗬了,可現在……桑玥既沒有得罪恬郡主,又得到了汗血寶馬,他以後還有什麼理由去找她?

桑玥得了一匹汗血寶馬,有人歡喜有人愁,更多的是過來道賀和觀賞。

丞相府的韓玲萱、寧國公府的楚纖纖、安國公府的蔣茹和忠信侯府的嚴婷蘭都圍了過來。

先皇後楚嫣和攝政王妃楚嫿都是寧國公的女兒,楚纖纖便是慕容耀和慕容錦的表妹了。可惜到了孫子這一輩隻有她這麼一個嫡女,而她又心儀梁王慕容笙、並與他有了婚約,所以即便攝政王妃想要兩家親上加親也沒辦法了。

一對親姐妹嫁給了一對親兄弟,難怪先皇會對慕容宸瑞如此信任,大病後立即封他做了攝政王。他不曾料到,這個既是親弟弟又是小舅子的人,會親手將他逼上絕路。

楚嫣在世時,寧國公府支持慕容耀,而楚嫣去世後,即刻轉投攝政王,這其間,楚嫿到底起了什麼作用,不得而知了。

楚纖纖人如其名,身量纖纖、楚楚動人,她柔聲道:“桑二小姐方才的表演真是精彩極了,我從未見過哪名女子能五箭齊發、且全部命中。這樣的箭術,我隻見拓表哥有過。”

就是他教的啊!桑玥抿脣一笑,晶瑩透亮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多謝楚小姐誇讚,我不過運氣好而已。”

蔣茹以一種近乎崇拜的眼光看著桑玥:“桑二小姐,我可不可以請你到安國公府玩?”

桑玥笑得謙和:“好啊。”

嚴婷蘭睨了一眼桑玥,拉長音調:“蔣茹,你是嫡出小姐,可別自降身價,什麼人都往安國公府帶,也不怕人笑話!”在她眼中,無論桑玥多麼優秀都擺脫不了庶出的事實,就像糖葫蘆再怎麼好吃也難登大雅之堂。

蔣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方才一激動居然忘了嫡庶之分。

楚纖纖內心是欣賞桑玥的,但也不欲為了她而得罪一幫人,於是隻笑了笑,裝作沒聽見。

桑玥不甚在意,一群無關緊要的人而已,權當狗在吠了。

韓玲萱拉過桑玥的手,輕拍了幾下,一反常態地親和:“玥表妹,其實我也挺羨慕你的箭術,下次有機會的話,與柔表妹一起來丞相府吧。”

蔣茹跟風地添了句:“玲萱你也叫上我。”

桑柔疑惑地看了韓玲萱一眼,她不知道自己最討厭桑玥嗎?怎麼會願意同她一起出行?

韓玲萱微笑道:“沒問題,我會給你們發帖子。”

嚴婷蘭的眸子裡滿是不屑,不就是會騎馬射箭嗎?有什麼了不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時,韓天軼和裴浩然過來了。

裴浩然一襲白衣,纖塵不染,五官剛毅而俊朗,眸子深邃如泊,徐徐散髮著成熟而內斂的氣息。他的身上有一種……吸引人的特質,起碼,韓玲萱是這樣想的。

重活一世,這還是桑玥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近裴浩然。當他從她身旁走過,空氣中漂浮著熟悉的清韻,她隻覺得一股極強的噁心感在身體各處蔓延開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情緒的異樣,闔眸片刻,再抬眸時已清亮一片。

“這位是裴公子。”韓天軼簡單地介紹了一句。

裴浩然的視線落在桑玥的身上,衣料上乘、做工精細,髮髻上的華盛乃最昂貴的赤金所製、且點翠工藝複雜,絕非凡品。這身打扮,絲毫瞧不出寒酸,她的舉止高貴而優雅……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被騙了:這個庶女不缺錢,卻讓丫鬟拿著定國公府的令牌去當東西。生平第一次,他估量錯了人,白白搭進一千多兩銀子。

他微笑,一語雙關:“桑二小姐機智過人,裴某佩服。”

桑玥明白他所謂何事,淡雅一笑:“無欲則剛。”

你若不心存貪念,想通過我巴結父親,又怎會賠那些銀子?一千多兩銀子隻是個序幕,好戲還未上演,裴浩然,你慢慢等著。

無欲則剛?她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自己原本打算做什麼?裴浩然不明所以,審視的目光落在桑玥美如璞玉的臉上,正好,桑玥也在看著他,四目相對,他仿佛聽到了空氣爆破的聲響。她是在笑,眸子都彎成了月牙兒,但眼底毫無暖意,冷得像一捧冰雪。而這捧冰雪下,又似埋藏了蠢蠢欲動的火焰。

可究竟……為什麼?他不禁有些好奇。

韓玲萱忽然驚呼了一聲,打斷裴浩然的思緒:“糟了,我忘了今天下午要陪娘去普陀寺上香,你們慢慢玩,我要回府了。”

說完,韓玲萱頭也不回地走了,眾人不禁搖頭,這等風範哪裡像個嫡出小姐?

桑玥看著韓玲萱略有些顫唞的背影,心裡竟生出了幾許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仔細回想,又沒發現有什麼差池。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原本正在被眾人圍觀的汗血寶馬忽然揚起前蹄,幾欲站立起來,爾後上躥下跳,鼻子呼啦啦喘著粗氣,似發了狂似的朝前跑去。

人群開始躁動不安,大家紛紛退避三舍,卻因太過擁擠頻頻發生摔倒事件。楚纖纖被丫鬟拉到了人群外圍,誰知馬匹剛好朝這邊奔來,她避之不及被撞翻在地,原本身子就羸弱的她當場暈了過去。好在韓天軼離她近,及時將暈厥的她拉到一旁,不然那馬蹄踏在她身上,她必死無疑。

慕容耀、慕容錦和慕容拓同時衝到場中央去救人。

慕容錦慕容耀奔著桑柔和桑玥而去,二人幾乎同時到達她們麵前。桑柔一看見慕容錦,急忙將桑玥擠到身後,不由分說地撲進了他的懷中,這讓原本打算一手去拉桑玥一手去拉她的慕容耀怔了一下。

下一秒,慕容耀伸手去拉一旁的桑玥,桑玥卻冷冷地回了句:“不用了,殿下,汗血寶馬已經被製服了。”

他抬眸,卻見汗血寶馬倒在了地上。他的視線上移,居然看到慕容拓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