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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馬奶酒,阿依塔娜加上玉維儀四個手,倒是正好一個哪一個!

「來來來,維儀哥哥快幫忙倒酒!」阿依塔娜小姑娘叫道。

「好。」玉維儀直接動手,把那壺馬奶酒倒在夜光杯中。

等到他倒完兩個杯子之後,動作卻突然停了一下,看向了阿依塔娜,沒說話,微微疑問的眼神,卻充分表明了他的意思:第三個杯子,是給誰的?

阿依塔娜還沒來得及說話,玉維儀的身後,就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毫不費力的從他手中接過了那壺馬奶酒,又從阿依塔娜手中拿過了一個夜光杯,先是充滿陶偉的深深吸了口氣,笑著感歎道:「好酒好酒!」然後,直接動作輕快的給自己倒了一滿杯,直接一口喝了下去,然後空出手來,摸了摸阿依塔娜的腦袋,特別真情實感的誇獎道:「還是你這個小丫頭招人喜歡!」

玉維儀還端著一個酒杯的身體卻是微微有些發僵。

看著這個彷彿突然出現的嗜酒如命的老頭,他的目光尤為凝重。尤其是,以他的武功,剛剛這個穿著道士袍的老頭出現之時,他根本就不曾察覺到絲毫,這個老道士的武功,該是達到了何種境界……

神神叨叨嗜酒如命的老道士喝完兩杯馬奶酒之後,終於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這才騰出空來認真的瞅了玉維儀一眼,這一看,不由得睜大了那雙泛著精光的眼睛,驚奇道:「這小子的內功心法,不是你們明教的呀!」

阿依塔娜點了點頭,笑道:「的確不是呀!」

老道士嘖嘖稱奇的搖了搖頭,「也不是老道我見過的任何一門功法,雖然江湖武學數不勝數,不過,老道我看不出來歷的,當真不多!」

玉維儀聞言,也忍不住的仔細打量了這個突然冒出來還古裡古怪的老道士一眼。聽這老道士的口氣,他看不出來歷的武學,何止是不多,分明就應該是沒有才對!

「哎,不管了不管了,老道我不管世事很多年了!」老道士自言自語道,然後就不再搭理玉維儀,轉而繼續和阿依塔娜一個小孩子喝酒……

☆、99|第6章 大唐也有蛇精病

玉維儀看著一老一小在那裡玩得開心,雖然根本猜不透這個老道士的底細,可是,見阿依塔娜小姑娘同他說話笑鬧的模樣,最初的擔憂和戒備倒是去了幾分,半晌,甚至還無奈的笑著彎了彎嘴角。

老道士一直把那一壺酒都喝下去之後,終於拍著肚子打了個酒嗝,十分享受的說道:「還是小阿依塔娜最懂事了,你那個師兄整天冷冰冰的,都不怎麼和我老道聊天。」

阿依塔娜把空了的酒杯放在樹枝上,雙手托著下巴笑道:「因為老爺爺你總是不肯離開這映月湖的中心呀!你要是去了外麵,不管是沙漠旅者,還是明教弟子,總能見到許多的!」

「哎,不行不行!」老道士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連連擺手,隨口說道:「都說老道我許久不曾過問世間紅塵中事了……」

玉維儀扯了扯嘴角,「老人家,我看你喝小師妹拿來的馬奶酒的時候,可沒這麼一副超凡脫俗不染塵埃的模樣啊……」

老道士瞪大了眼睛看向玉維儀,驚異道:「剛剛不是說,你並非明教弟子麼?怎麼也叫阿依塔娜小師妹,你是誰!?」

玉維儀和阿依塔娜還沒來得及開口,老道士的眼睛已經越瞪越大,瞅著玉維儀那張同重羽一模一樣的臉龐,彷彿突然反應過來一般,驚奇道:「你不是重羽那小子,怎麼和他長得這麼想,親兄弟?」

「大概是上輩子的兄弟吧!」玉維儀搖搖頭笑道,「我們二人容貌相似,也不過是巧合罷了!」

老道士藉著皎潔的月光,身影映在湖水之中,仔細端詳了玉維儀的麵貌半晌,雖未攤開卜算卦象,卻也已經心中有數,忍不住在暗歎一聲。

沒想到他同重羽之間,竟然真的隻是機緣巧合……

老道士瞇了瞇精光四射的眼睛,一臉和藹的摸了摸阿依塔娜的腦袋,還順手把人家的兜帽給罩上了,這才頗有幾分回憶似的繼續說道:「我記得,上次見到你師兄重羽的時候,他就那麼點大,歲數可能比你現在還小——」

阿依塔娜好奇的睜大了眼睛,拉了拉老道士的袖子,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啊……」老道士盤%e8%85%bf坐在樹枝上,哄小孩哄得還挺興高采烈的瞇著眼睛笑道:「那天也就是趕巧了,你那師兄的身上還帶著沙漠商人剛剛送給他的新鮮馬奶酒,老道我聞到味了,忍不住就站出去同那小傢夥聊了幾句,他當時把一碗馬奶酒送給我了,老道士我也不肯佔一個小傢夥的便宜,見他還在想辦法討好那些明教密道外麵的小波斯貓,就告訴了他怎麼去拿平安線!」

玉維儀雖然對重羽小時候的故事極為好奇,可是,卻依然聽得有些困惑不解,阿依塔娜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還適時的從自己的包裡摸出來一根平安線,笑道:「我這裡還留著呢!老爺爺,你是不是看到哪個明教弟子帶著馬奶酒路過,都非要幫忙告訴人家,怎麼去找平安線呀!」

老道士拍了怕阿依塔娜的腦袋,誇獎了一句:「阿依塔娜真聰明!」

一老一小嘻嘻哈哈的又笑成了一團。

玉維儀在旁邊聽著,隻覺得滿心都是重羽,對於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道士,就算知道他武功深不可測,也依然還是忍不住的覺得,這個老道士就是個人來瘋啊……

「嘖,你這小子在編排老道我什麼事情!?」老道人突然扭過頭來,精光四射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瞅著一臉溫柔微笑的玉維儀。

玉維儀聽了,頓時愣住,他一向自信,若非自己有意,鮮少會把心情直接掛在臉上,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道士,不但武功高超,心思睿智,便是看人的眼光竟然也如此之銳利……

「雖說馬奶酒是阿依塔娜的,不過,念在是你給老道我端過來的,老道也不白喝你的酒!」老道士口中喋喋不休的念叨著,在阿依塔娜小姑娘言笑晏晏的注視下,終於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搖搖頭說道。

玉維儀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您也要送給我一根平安線?」

老道士怒道:「你又不養波斯貓,要什麼平安線!說得好像你喜歡球球是的!」

阿依塔娜睜大了異色雙瞳的漂亮圓眼睛,扭過頭去好奇道:「維儀哥哥不喜歡球球嗎?球球的皮毛雪白雪白的,前爪還用紅緞子繫著金色鈴鐺,多可愛……」

老道士一點也不客氣的嗤笑了一聲,又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細細的解釋道:「這種不靠譜的男人,最會騙人了,你看他整天哄著重羽養的那隻球球,其實巴不得把那隻小波斯貓扔出去呢!阿依塔娜呀,你還小,以後碰到了什麼男人,就多想想你維儀哥哥,像他這麼會裝模作樣的,真不多了……」

「……」玉維儀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剛剛還說不白白喝自己端過來的酒,結果扭頭就開始說這些話,我真是找你惹你了!?

阿依塔娜聽得一臉茫然和懵懂,好在老道士還記得自己剛剛才說過的話,沒打算把玉維儀的皮都揭了,繼續笑瞇瞇的說道:「剛剛那些都不重要,如果有人真能裝模作樣一輩子,估計就得把自己都騙進去了,這種,老道我心裡也服氣嘍!阿依塔娜呀,人生難得糊塗,不過太過追究的……」

說著,老道人從衣袖裡摸出來一個金色的鈴鐺,衝著玉維儀示意了一下。

玉維儀愣了一下,然後才接了過來,看著倒是同波斯貓球球前爪上的那個頗為相似。

老道士笑道:「此物名為清音鈴,搖響之後,可以帶你回家……」

玉維儀正要隨手一晃的動作猛然間僵住,好在那鈴鐺還沒來得及發出絲毫的聲響,玉維儀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老道人繼續笑道:「莫要慌亂,你當我這鈴鐺,隨隨便便就能搖響不成?」@思@兔@在@線@閱@讀@

「……」不管老道士嘴上怎麼說,反正玉維儀還是直接用身上繫著玉牌的絲絛將那鈴鐺也纏繞了起來,不管它到底會不會響、也不管這清音鈴想起來之後會不會帶他回家,至少現在,在他的目的尚未達成之前,絕對不能讓這鈴鐺隨便響起來!

「有人來了!」老道士笑瞇瞇的,口中卻突然說道。

阿依塔娜和玉維儀兩人都沒有聽到腳步聲,同時回過頭去。

遠處的沙丘之上,一身紅白衣衫的重羽,背後負著雙刀,正踏著月色緩緩走來。

長夜漫漫,他的身影在月光下,彷彿鍍上了一層微微的柔光。

待到重羽走進之後,玉維儀才發現,他的懷裡,果然還抱著那隻到了夜裡也不抓老鼠、還在枕著重羽的胳膊呼呼大睡的雪白波斯貓球球!

重羽掃過來一眼,看到了阿依塔娜和玉維儀,原本還微微蹙眉的模樣,頓時閃過了一絲怔然,他本來是想說阿依塔娜呢,結果,話到嘴邊,卻換成了另外一句,「你醒了……」

重羽的目光凝注,玉維儀卻是眨了眨清澈深邃的碧色眼眸,精緻的麵上略帶幾分迷惘、一臉單純的開口道:「你是——我的兄弟嗎?」

抱著球球走過來的重羽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手臂無意識的一鬆,球球險些摔到地上。

就連阿依塔娜和老道士,都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重羽。

「維儀哥哥!?」阿依塔娜幾乎是驚叫道。

玉維儀這才莞爾一笑,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生動起來,站起身來走到了剛剛身體還有幾分僵硬的重羽身邊,低聲輕笑道:「我騙你的,其實,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眼看著重羽的臉色,在月光下愣是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幾經變換,玉維儀又趕緊補充了一句,尤為深沉的認真道:「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你這樣一個兄弟,感覺真的挺好的……」

「……」重羽的手都按在雙刀的刀柄上了,剛剛有一番驚嚇之後,回過神來,重羽本來想直接跟他動手的,可是,聽到後麵這一句話,他的心裡,卻又不由自主的柔軟了下來。

重羽不知作何反應的沉默起來,玉維儀卻不像他這般,果斷的伸手從重羽的懷裡把已經清醒過來正睜大一雙漂亮的異色圓眼睛望著自己的球球撈出來,反手直接往同樣鬆了口氣的老道士身上砸過去。

「喵嗚!」球球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嘖,這個睚眥必報的臭小子!」老道士毫不費力的把波斯貓接住了,然後輕輕的放在地上,隻見剛剛還嚇得炸了渾身貓毛的球球撒%e8%85%bf就往玉維儀的身上衝過去——

反正主人重羽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