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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退走,陡然間變了臉色,驚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玉維儀一邊繼續乾脆利落的下著殺手,一邊忍不住的驚奇道:「你還有工夫追問這些事情?」

牡丹此時已經逃到了浴池後麵,突然揚手,半頃侵蝕水和一招痛血指已經撲麵而來,玉維儀猛地後退躲閃開來,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心知不妙的牡丹已經逃入了荻花聖殿神祭浴廳後麵的大殿中,經由錯綜複雜的密道飛快脫身。□□著上半身的牡丹走了,重羽這才終於捨得放開小師妹,允許她在這荻花聖殿之中,四處好奇的打量。

重羽開口道:「隻可惜這麼一來,必然已經打草驚蛇!」

麗雅莎卻搖了搖頭,認真的解釋道:「阿薩辛為人向來自負且狂傲,得了牡丹的信,他非但不會離開,反而會更加堅定的留在神祭中庭,看我們能不能過去……」

聽了這話,玉維儀瞇了瞇眼睛,如寒潭般深不見底的碧色眼眸裡,飛快的閃過一絲譏諷的冷意,隻是,這樣冰冷而謹慎的目光不過是稍縱即逝,在場眾人,再無一人察覺!

重羽看著麗雅莎,冷淡的說道:「後麵呢?你們拜火教調查了紅衣教這麼久,荻花聖殿的事情,想來也知道不少了吧?」

麗雅莎本來還想用拜火教同明教過去的那些淵源來說服重羽的,這會兒,對上他冰冷的眼睛,心中一顫,很快便打消了之前的念頭,隻是低聲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三個大人這邊,重羽一直在逼問麗雅莎,玉維儀則是眼睛一眨不眨十分專注地凝望著重羽的側臉。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一起跑開了的阿依塔娜和阿古那兩個小傢夥,這會兒終於嚷嚷出聲,道:「師兄,維儀哥,你們過來看這裡!這裡竟然有一個寶物箱子呢!」

說話間,阿依塔娜和阿古那已經毫不客氣的把那個位於神祭浴廳角落裡的寶箱打開了。

「我去看看他們兩個!」這些天一直在重羽身邊、扮作失憶後單純無辜的模樣,每每費盡心思的在重羽麵前刷存在感和親密度的玉維儀,見重羽和麗雅莎之間話還沒說完,便立即主動說道。

重羽微微頷首。就算失憶了,玉維儀的心思謹慎,依然超出阿依塔娜和阿古那兩個冒冒失失的小傢夥太多,有他幫忙看護著,那兩個小混蛋至少不會再鬧出些什麼事情來。

那些珍貴的寶物已經被阿依塔娜和阿古那堆在了旁邊,阿依塔娜的手中,則是從箱子裡摸出來了一本似乎極為古舊的書籍記錄。

「……」玉維儀的腦海中頓時警鈴大作。

想起剛剛牡丹那副太過柔媚不男不女的模樣,生怕他的箱子裡再是些不好對小孩子說的圖冊之類的東西,索性,直接伸手順勢從阿依塔娜小姑娘手裡把那本書取了過來。

玉維儀立即又挑起了另一個話頭,不動聲色的把剛剛那本書的事情放過去,阿依塔娜和阿古那兩個小傢夥畢竟是少年心性,被玉維儀有意這麼帶偏之後,兩人幾乎都忘記了再去詢問那本書的事情。

從牡丹的神祭浴廳出來,對於荻花聖殿此地,幾乎是一無所知的重羽和玉維儀等人都沒有說話,隻有出身拜火教的麗雅莎硬著頭皮走在前麵帶路。

穿過一片迴廊之後,又是一座嶄新的大廳,好在這裡沒有脫了衣服的紅衣教中人了。

至於那條盤旋在石柱上以吞噬人類為生的名為塔洛馬蒂的大蛇——雖然噁心,不過,重羽和小師妹小師弟等人在大沙漠中的時候,沒少碰到沙漠中的沙蛇,對於怎麼樣用手中的彎刀砍在沙蛇的七寸上,都頗有經驗,除了慘白著臉除了帶路基本上沒設麼用處的麗雅莎還微微顫唞著站在遠處,重羽、玉維儀和小師妹小師弟幾乎一起出手,如快刀切菜似的,三下兩下,已經將塔洛馬蒂那條大蛇給弄成好幾段,就差抽筋扒皮了……

在麗雅莎的帶領下,重羽始終是微微沉著表情,為了看護好小師妹和小師弟才一直穩步跟著往前走。

玉維儀就更是了,除了每天幫忙看著阿依塔娜和阿古那這兩個小傢夥外,就連重羽的事情,他都恨不得處處摻進去隨手方便幫把手。

慕容追風的阻攔和衝突,讓曾經在洛道和巴陵還同他有過幾麵之緣的重羽,幾乎是始料未及。

慕容追風自己,也隻能是苦笑著道了聲:「未想到,今日竟是故人來訪……」

雖是故人,不過,既然雙方已經站在了各自的立場上,想要解決這次的分歧,打還是要打的,隻不過,在重羽的有意無意之下,不管是他自己還是玉維儀,都頗有默契的留了手,隻是稍微將慕容追風擊退,一行人便已經用讓人來不及阻攔的速度,飛快的闖入了神祭中庭!

也不知道牡丹從神祭浴廳離開後,都去了哪裡,重羽一行人這會兒都已經找到了紅衣教的教主阿薩辛,牡丹竟然始終都未曾現身。

期間,阿依塔娜和阿古那兩個小傢夥有事沒事就仔細翻翻紅衣教眾藏著的寶物,連帶著一直看著他們兩個的重羽,手裡不知不覺間都已經攢夠了好幾本書。

稍作休息的時候,玉維儀還特別小心翼翼的自己翻了翻那幾本書。

簡要概括一下,似乎也就是牡丹的身世、以及他同阿薩辛之間深深的羈絆……

玉維儀不知道那個在書卷中寫下許多少女心事的女子究竟是何人,不過,單看《牡丹與阿薩辛》、《醒來之日》、《當時的心情》這麼幾個小故事,那個女子僅是用寥寥數語,便已經將阿薩辛同牡丹之間的恩怨糾葛描繪得淋漓盡致!

而那些個最初本是源於阿薩辛的隱瞞和欺騙的相逢,以及他們兩人如今的模樣,卻讓玉維儀,再一次毫不猶豫的打消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裝作失憶這件事情,顯然是單純的欺騙,玉維儀一開始,也隻是在麵對重羽的時候,實在是想不到別的方法能夠留在他身邊,無奈之下,才選了這麼一個很容易造成更多誤會的方式。

玉維儀本來是想,等到陪重羽和阿依塔娜和阿古那兩個小傢夥一起,解決完之前他們同拜火教麗雅莎之間的約定,從荻花聖殿中離開之後,就把所有的真相毫無保留的告訴重羽。

然而,現在的玉維儀,卻又恍惚間發現了另外一條似乎是捷徑的辦法——他的心裡,幾乎是忍不住的想著:「隻要能讓我愛的人到我身邊,什麼手段其實都無所謂……」

尤其是聽說了慕容追風同他妻子天人永隔的悲劇之後,愈發惹得玉維儀心中不安起來……

☆、第6章 大唐也有蛇精病

穿越神祭中庭,荻花聖殿最後的大廳裡,教主阿薩辛正在大廳中靜靜的站著。

而在他的身後,卻有兩個彷彿失了神智的女人被神祭鎖鏈捆綁著。

「那、那是誰?」畢竟是小孩子,此前又從來不曾去過洛道那種地方,第一次見到屍人,阿依塔娜小姑娘的臉色有些蒼白。

麗雅莎幾乎是失控的叫道:「姐姐!」

重羽也是微微一怔,本來還在打量那兩個似乎是屍人的女子,然而,隨著麗雅莎這一句話,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投向了那個麵孔同麗雅莎依稀還有幾分相似的年輕女子。

阿薩辛看著闖入荻花聖殿中的五個人,沒有搭理阿依塔娜和麗雅莎,目光卻落在了重羽、玉維儀還有小師弟阿古那的身上。

「天下男兒皆薄情,汝為男兒否?」阿薩辛的聲音極為詭異,起初明明是一個男子的聲音,中途卻陡然一變,其音調尖細上挑仿若女子。

「這都什麼玩意……」本來看了那幾本書,對紅衣教教主這個人還抱有幾分好的玉維儀,在見到阿薩辛真人之後,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一時之間,連剛剛才下定的決定,都再一次變得猶疑不決起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雖然阿薩辛是成功了,可是,倣傚這樣一個明顯不正常的人的做事方法,真的沒問題嗎……

玉維儀的心中還在天人交戰,重羽也慎重的握緊了手中的彎刀,阿薩辛卻突然一揚手,鬆開了那些纏在另一個女子身上的鎖鏈。

「你們來時,想來也見過了慕容兄。」阿薩辛鬆開那些鎖鏈之後,突然笑道,眼神灼灼的望向神祭中庭的方向。

有傷在身的慕容追風正一步一步堅定的走了過來。

「夫人!」慕容追風失聲叫道。

直到這時,重羽和玉維儀等人方才微微一怔,恍然間意識到,那兩名被繩索捆縛的女子,一個是麗雅莎的姐姐沙利亞,另一個,竟然是慕容追風的妻子……

玉維儀在心中輕輕的歎了口氣,他們剛才還提到了慕容追風和妻子天人永隔,沒想到才這麼一會兒,就看到了屍化的慕容夫人……

這麼說來,一切事情就能說得通了。親姐姐身陷此處,也難怪麗雅莎身在拜火教中,卻如此在意紅衣教的事情,明明武功那麼糟糕,卻三番兩次的前來涉險。至於慕容追風,在重羽的印象之中,他分明是個俠肝義膽的俠士,之前會出手阻攔他們,大概,也是因為他的夫人在阿薩辛之手的緣故……

「皈依我聖教吧,慕容兄!」阿薩辛用那種變調的話語說道,旋即,便退往了大殿之後,任由慕容夫人從鎖鏈中脫身,泛著灰白色的身體罩在一件紫灰色的長袍中,以一種略顯扭曲的姿勢微微佝僂著身體,一步一步蹣跚著走上前來。

慕容追風終究還是不忍再有人染上屍毒,忙道:「躲開那些東西!」

重羽、玉維儀、還有阿依塔娜和阿古那俱是微微一愣,一時間,誰都沒有弄清楚,慕容追風口中的必須躲開的那些東西是什麼。

不過,慕容夫人稍一揚手,他們就都明白了。明明已經化為了屍人,可是,慕容夫人的武功,卻好似增進數倍一般。

那些凝著屍腐之氣的內勁,隱約帶著一種灰敗的顏色,卻幾乎清晰如同實質。

慕容追風急道:「這個招式似乎是叫做『逐蓮昇華』!被那些氣勁碰到,很可能會感染成屍人!」

後麵這句,慕容追風縱使是不說,在場的幾個活人,也沒人敢讓慕容夫人手中散出來的氣勁裝到身上。

阿依塔娜和阿古那兩人仗著個頭小,還比較容易從密集的逐蓮昇華球中躲閃開來,可是,就是這樣,兩個小傢夥也已經幾乎是在上躥下跳的連滾帶爬了。

「師兄好可怕!」阿依塔娜運轉著明教心法、憑藉著自己身體的靈敏度還行,幾乎是一直在左右前後上下四處躲著,感覺身體都要扭成麻花了,忍不住的尖叫道。

「……」玉維儀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