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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堅定的認為,重羽隻是沒想清楚,還在和家人彆扭著罷了……

甚至於,玉維儀還帶著那種讓重羽無言以對的溫柔笑容,輕快而滿含溫情的開口笑道:「重羽,單是看你我兩人的相貌,你剛剛那些話,又有誰會相信呢?」

聽了這些,重羽有一瞬間的啞然。

的確,他們兩個人雖然並無任何牽連,可是,這樣近乎一模一樣的相貌,雖是巧合,可是,看在玉羅剎、玉維儀這些心智複雜的人眼裡,太過巧合的事情,早就被歸結為不是巧合的那一類裡麵去了。

來來回回、反反覆覆折騰了許久,結果就是誰都無法說服誰,被玉維儀的固執己見逼得無可奈何的重羽,在實在是沒了別的辦法的情況下,幾乎是橫下心來,決定把實情托盤而出了!

玉維儀一開始的表情還隻是一臉溫柔、十分包容的看著重羽在那裡冷著臉自顧自的開口,等到重羽把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講完了,玉維儀臉上的笑容,終於有些掛不住了。

即使覺得滿心荒謬又如何?當初,玉維儀可是連重羽是人是鬼這種事情,都搞不清楚的,這會兒聽重羽把自己的來歷目的毫不保留的說了出來,玉維儀口中雖然不曾應承,可是,心裡的堅持,其實也已經有些鬆動瓦解了。

畢竟,上次誤入幾十年前的大明朝這一事情,雖然匪夷所思,可是,玉維儀本人的確也是其中一個親歷者。

他可以認為別人在胡言亂語,卻無法否認自己曾經令人難以置信的經歷的確是事實!

看到玉維儀的臉色青白交錯、瞬息萬變,重羽一開始也有些微微的皺眉,直到耳邊傳來一聲久違的係統提示音,告訴他懲罰任務已經完成了,重羽才算是稍稍鬆了口氣,當即不動聲色的悄悄瞄了玉維儀一眼。

此時心情極為複雜的玉維儀並不知曉此時,可是,剛剛才悄無聲息的趕了過來就站在不遠處的玉羅剎卻,卻清楚的將重羽和玉維儀兩人麵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玉羅剎剛才大大方方的把陸小鳳和葉靈送走,又自己一個人站在山頂的風口上吹了好一會兒寒冷刺骨的北風,總算是能夠讓一直忍不住有些心虛的自己稍稍冷靜下來了,隨後,他自然也就起了心思,循著重羽和玉維儀剛剛單獨走開的方向訓了過來。

「我同你樣貌相同,也不過隻是巧合罷了!」完成任務的重羽,鬆了一口氣不說,麵對似乎頗受打擊的玉維儀,話語也變得懇切溫和了些。

「玉公子,我姓重單名一個羽字,雖然父母早逝,自小在師父身邊長大,卻也清楚得記得自己幼時父母的模樣。」重羽那張太過精緻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輕輕歎了口氣,難得說起自己的往事,雖有幾分傷感,不過,倒也平靜而真實。

「……」覺得自己的兄弟就這麼沒有了的玉維儀,心情極為複雜,他的嘴%e5%94%87微微的動了動,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得抿緊了嘴%e5%94%87,一副相當冷漠的樣子,閉口不言。

然而,玉維儀沉默下來了,隻聽到後半段重羽的自白的玉羅剎,在確認了那個穿著白紅色衣服披風的年輕人並非自己妻子當年生下的另一個孩子後,原本心虛擔憂的情緒頓時全部消散。

看著那張同維儀一模一樣的臉龐,還有自己的兒子維儀近乎失魂落魄的模樣,慈父心腸和陰狠算計幾乎是同時湧了上來,站在漫天風雪中的玉羅剎微微瞇起了眼睛,下一刻便已經毫不留情的出手。

嚴重的內傷也就剛剛勉強痊癒的重羽,在玉羅剎突襲而來的掌風下,幾乎全無還手之力。

他碧色的眼眸霍然睜大,可是,玉羅剎的招式本就虛無縹緲,竟是讓人避無可避!

「爹!」玉維儀瞬間瞪圓了眼睛,剛剛心中還在忍不住的憂鬱悵然,看到這會兒不過轉瞬之間的變故,玉維儀就算再有愁腸百結,這會兒也顧不得了,整個人如驚鴻一般,幾乎是沒頭沒腦的朝著重羽撲了過來。

沒等玉維儀撲到自己的掌風下,玉羅剎已經心生駭然的收回了手,生怕傷到自己的親兒子。

「維儀!?」玉羅剎微微瞇起了眼睛,不敢置信道。

「呼……」被玉維儀撲在了地上,腰部狠狠的磕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上的重羽疼得發出了一聲悶哼,然後又被玉維儀直接伸手拉了起來,藏在了自己的身後,雖然以他們兩個基本沒什麼區別的身高,想藏也藏不下就是了……

「你別傷他……」玉維儀先是下意識的避開了玉羅剎的視線,然後才微微垂著頭低聲說道。

玉羅剎:「……」

半晌,見兒子雖然不敢看自己,但是卻固執的一步不讓,玉羅剎終於撇下重羽不管,直接一把揪住了兒子的衣領子,把人扯了過來,「不是,你給我說清楚這怎麼回事!?」

畢竟,重羽長了一張和維儀一模一樣的臉,玉羅剎不信自己的兒子不清楚這裡麵的關係厲害。就算維儀不忍心想要留著重羽,那麼至少,這張臉也不能留!

玉維儀同玉羅剎對視了片刻,張了張嘴,半晌,弱聲弱氣的低聲道:「反正你也認錯過兒子,乾脆直接認下得了……」

這話說出來,腰上還疼得說不出話來的重羽和冷著臉的玉羅剎都瞪大了眼睛,當然,即使就算是玉維儀自己,其實心裡也是絲毫不信的……

重羽捂著疼得快要動彈不得的後腰,雖然碧色的眼眸裡還是一派不敢置信的愕然,臉上的表情卻已經是沉得能滴下水來。

玉羅剎也是差不多的模樣,如果玉維儀不是他唯一的親兒子,估計他早就直接翻臉了。

「維儀,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玉羅剎直接就被氣笑了,撇下反正也跑不了的重羽不管,冷著臉把自己的兒子揪了過來。

剛剛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鎮住的玉維儀這才蒼白著臉,特別清醒的幽幽開口道:「我剛剛是胡說的,你們別當真啊……」

「……」雖然肯定不認、但是剛剛那一瞬間真的當真了的玉羅剎和重羽,臉上的表情直接就都有些掛不住了。

玉維儀一直硬[tǐng]著沒去看重羽一眼,那雙和他母親極為相似的眼眸卻是帶著毫不掩飾的懇求之色望向了玉羅剎,待到玉羅剎的眼神也稍稍軟了下來之後,方才輕聲說道:「爹,我隻是不想看他受傷……」

☆、84|第5章 不作不死

聽了玉維儀的話,玉羅剎和重羽俱是沉默了下來。

玉羅剎心中還有幾分不敢置信的震驚,重羽則是忍不住的心中暗歎了。

玉維儀的維護和在意太過直白,哪怕僅僅隻是因為之前對自己身份的誤會,可是,玉維儀這樣的關心,卻幾乎讓他想要坐視不理都辦不到……

玉羅剎沉著臉還未表態,重羽那張同玉維儀一模一樣的臉上卻驀地露出了一個有些古怪的笑容來。

玉維儀一直背對著重羽,並不清楚重羽的反應,可是,站在兩人麵前的玉羅剎卻是將一切都收入眼底,見重羽臉色變了變,手中便也鬆下了自己的兒子,輕輕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重公子同維儀,似乎還有話要說?」

重羽微微頷首,眉目精緻而神態冷清。

玉維儀聞言轉過身來,一時間心情極為複雜的看向了重羽。

在今日之前,玉維儀始終都堅信著重羽的身世,必然與自己有些關聯,卻沒料到,父親還不曾否認什麼,反倒是重羽如此急不可耐的撇清了關係……

然而,也許是重羽的態度太過堅定,聽他說完,玉維儀其實也是不得不信了……

至於剛剛的那些聽上去就像是胡言亂語的說辭,也不過是他在情急之下,為了在自己父親手下護住重羽所處的權宜之計罷了。

玉維儀心知,父親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他的心思縝密,更是遠超常人。◎思◎兔◎在◎線◎閱◎讀◎

也是到了這會兒,玉維儀才算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重要關節,恐怕之前,父親也是無法確定重羽的身份,所以才會一再避讓。

然而,現在重羽已經自己坦言了他的身世與自己絕無半點關係,偏偏他本身的武功又不弱,就憑他那張臉,恐怕父親也不肯留他……

無奈之下,玉維儀也隻能是用自己做□子擋在玉羅剎麵前,此事以後怎麼辦,他現在還想不明白,可是,當務之急,卻是無論如何也要護得重羽安然……

「多謝你的再三維護,隻是,好意心領了。」重羽一手背在身後,隻感覺剛剛被石頭磕到的地方現在還是鑽心得疼,也是不明白,一塊石頭怎麼能傷得這麼重!

因為疼痛,重羽有些微的蹙眉,不過,更多時候,還是神態平靜一派坦然的模樣。

玉羅剎靜靜的望著重羽,眼神如迷霧般讓人看不清晰,可是,那種若無其事之間卻能傷人的威懾,卻是猶自讓人心悸……

聽到重羽即使是在這個時候,依然忙不迭的同自己劃清關係,玉維儀的神色微沉,即使今日發生的變故太多,他還來不及理清自己的心緒,可是,麵對重羽這般冷然的態度,依然還是免不了有些心中難捨,無法安下心來。

玉羅剎突然悠然的開口笑道:「我還以為,便是為了自己的安危,你也要同我這兒子虛以委蛇片刻才是。沒想到,重羽倒是個對自己如此下得去狠心之人。」

玉維儀當然聽得出玉羅剎口中的冰冷殺意,猛地轉過頭去,「爹!」

玉羅剎冷冷道:「你閉嘴!」

玉維儀抿緊了嘴%e5%94%87,不想再惹他生氣。

剛剛自己貿然衝出去擋在了重羽麵前,玉羅剎已經十分惱火,隻是剛剛情勢緊急,除了那麼一個直接的本方法,玉維儀也想不到第二個能從父親手下把人救下的辦法。然而,剛剛攔下還可以說情不自禁,若是這會兒再一個勁的偏幫重羽,惹火了父親,那反而是在害他……

玉維儀心中其實也明白,父親玉羅剎這會兒肯停手,也不過是投鼠忌器,擔心一直擰著自己的性子來,會同自己發生衝突罷了。

可是,如果一直和玉羅剎擰著乾,玉維儀雖然有那膽子,卻也沒有處處和父親作對的心思……

玉羅剎楚楚顧忌玉維儀,玉維儀本人,又何嘗不是對自己的父親極為信任關心?

重羽意外平靜的看著那對父子眼神交會時,互相慎重而克製的模樣。

待到玉維儀不知出於何種心思,想要伸手拉過他的時候,才猛然間後退了一步,避開了玉維儀的手指不說,整個人幾乎都退到了懸崖邊上。

玉維儀被他這番動作駭得手上一頓,忙道:「小心!」

重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