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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不等看過熱鬧之後的重羽轉身回房,身為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所以總是笑瞇瞇的大老闆閻鐵珊竟然已經領著一臉肅穆、麵皮就像是皺巴巴的老樹幹上裹著樹皮的峨嵋派掌門獨孤一鶴便已經被閻鐵珊引著走到了水閣這邊。

蘇少卿亦步亦趨的跟在師父身邊,待到走進之後,還不等獨孤一鶴開口詢問,便已經主動介紹了一下重羽的身份……

閻鐵珊站在旁邊笑瞇瞇的看著,本來是出於禮貌,不好見麵之後立即推脫告辭,然而,聽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重羽才算是明白過來,閻鐵珊竟是把答應幫自己調查西方魔教總壇一事,又拜託給在江湖中也稱得上是泰山北鬥、一代宗師級別人物的峨嵋派掌門……

珠光寶氣閣中,老友相逢,閻鐵珊早就笑得瞇彎了眼,就連神情肅然冷情的獨孤一鶴,眼睛裡都露出了幾分笑意,月光明澈,荷韻幽香,水閣之中一片輕快閒適。

與此同時,太原城的一家客棧裡,剛剛熟睡後就被一群人給吵醒的陸小鳳,正呆呆的看著主動找上門來,一臉苦瓜相的關中大俠山西雁,連同另外幾個平素古裡古怪特立獨行、此時卻都要哭出來市井七俠……

「陸小鳳陸大俠,」長得像個土疙瘩還滿口粗話的關中大俠山西雁,長得就像個糟老頭,若非早就熟識,恐怕誰也想不到,三十年來,這樣一個糟老頭竟然會以一雙鐵掌威震關中!

山西雁並哭喪著臉的市井七俠苦口婆心,卻依然還是掩蓋不了他們有了麻煩之後直接賴上陸小鳳的實質。

「——霍天青乃是天禽老人的獨子,我等早年承蒙天禽老人恩情,霍師叔此時落入青衣樓手中,我等便是為此賠了性命,也無法置身事外!」

「聽聞青衣樓近些日來也一直在尋陸大俠的麻煩,卻屢屢遭挫,如今霍師叔被抓……不知陸大俠可清楚,青衣樓的老巢所在?」

陸小鳳的嘴%e5%94%87抖了抖,卻沒能說出話來。昨天夜裡才看見霍天青為了一個上官飛燕背叛了曾經對他有過救命之恩的閻鐵珊,一時間,讓本來對霍天青頗為欣賞的陸小鳳心情極為複雜。

沒想到才過去一天,當時還猶有餘力帶上官飛燕逃脫的霍天青,身為天禽老人唯一的香火血脈,亦是天禽門的繼承人,他怎麼就能莫名其妙的突然就落入到了青衣樓的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一直在寫政審的各種材料,寫自傳簡直寫哭了……

不過今天政審考察總算是結束啦(vv) ,作者君總算是能夠鬆一口氣了!

感謝 等扇 的地雷,鞠躬!!!

☆、第59章 將錯就錯認了吧

青衣樓的勢力從來不少,傳聞中,更是有一百零八座,沒樓都有一百零八個人,合起來就成了一股極為龐大的勢力。

但是,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赫赫有名無比神秘的青衣第一樓,其實就坐落在珠光寶氣閣的後山上,甚至於,這青衣第一樓中,還保存著一百零八個青衣樓好手的畫像。

獨孤一鶴此次從峨嵋山上遠道而來,拜訪珠光寶氣閣,雖說是為了和老友閻鐵珊會麵,可是,更重要的還是因為已經消失多年的金鵬王朝再次冒出了一個大金鵬王和丹鳳公主的事情,尤其這件事又已經隱隱和青衣第一樓扯上了關係。

迴廊之間的水閣上,四麵珠簾迤邐垂下,嵌著的夜明珠映得水閣中一片柔和的光輝,晚風中送來荷葉幽香,珠光寶氣閣的侍女也已經在水閣中擺上了一桌的豐盛酒菜。

閻鐵珊陪著獨孤一鶴在水閣中落座之後,化名蘇少卿,實為獨孤一鶴徒弟、峨眉劍派「三英四秀」中的蘇少英,自然也陪坐在了師父獨孤一鶴和長輩閻鐵珊的身邊。

至於重羽,一開始沒有直接走脫,這會兒,見水閣中自己的麵前都擺放好了杯盤碗筷,還有不多不少數量剛好的四把椅子,想也知道,現在這會兒自然就更不能臨時脫身了……

閻鐵珊此宴名義上是為了給獨孤一鶴接風洗塵,不過,事急從權,美酒尚未過三巡,幾人的話語間已經轉入了正題,沒有了絲毫談笑風生的意味。

閻鐵珊同老友獨孤一鶴推杯換盞,道:「我經營珠光寶氣幾十年,和西域諸國也曾有過些往來,對西方魔教也有些耳聞,隻是,珠光寶氣閣畢竟還是做生意的地方,在江湖中的勢力也遠不如各大門派……更何況,玉羅剎此人素來神秘,行事也是神鬼莫測,一鶴你如今是峨眉劍派的掌門,卻不知道是否知曉些西方魔教的事情?」

獨孤一鶴麵上的表情依然沒什麼變化,帶著種不苟言笑的沉穩和冷肅,隻是在聽到玉羅剎的名字時,眼神中閃過微微的動容之色。

他本來就是個很嚴肅的人,背脊挺直如一座高山一樣,鬚髮雖然還是漆黑的,可是臉上深深的皺紋卻毫不掩飾的透露出,他也早就已經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了。

良久,獨孤一鶴搖了搖頭,緩緩的開口道:「我知道西方魔教的總壇乃是在崑崙大光明境,可是,想要知道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羅剎的行蹤,卻是絕無可能……」

重羽想了想,直接開口問道:「大光明境具體在何處?」

獨孤一鶴深深的看了眼重羽那張太過精緻幾近邪氣的臉龐,他自然已經聽閻鐵珊說了重羽對他的救命之恩,可是,對於重羽這人的真正身份,卻是並不甚清楚……

單看那雙碧色雙瞳,也知道這並非是中原人的樣貌,獨孤一鶴相信重羽乃是出身西域,可是,至於重羽信口胡謅編排出來的那些關於玉羅剎年輕時候的故事,在場的人中,除了一個年輕氣盛、單純無辜尚且不知江湖險惡的蘇少英,卻是再沒有人會相信了……

獨孤一鶴收回凝重而審視的視線,直接用手指站著酒水,在桌麵上簡單的勾畫了一下崑崙山脈之中,大光明境的位置。

重羽稍稍探過身子,低下頭看著桌麵上映著水光的簡易地圖,將其仔細的記在心裡。

晚風清沁透骨,雖是春日,卻彷彿帶著暮秋的輕寒。

一陣風過去,桌麵上的酒水印記很快就散去了,不曾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重羽抬起頭來,%e5%94%87邊帶著一點愉快的笑,對著獨孤一鶴點點頭示意,極為誠懇的認真道:「多謝獨孤掌門。」

看著重羽笑起來的模樣,獨孤一鶴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擺了擺手,隨口道:「無事。」反正也隻是看在老友閻鐵珊的麵子上賣他個人情而已。

全程一直聽著看著的蘇少英按捺不住,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重羽,因為他的目光太過直白,被那種近乎灼熱的目光盯著,重羽實在是很難將其忽略掉,沒辦法,隻得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之後,被抓包的蘇少英彷彿受了驚的小動物一樣,眼睛裡麵亮亮的,還帶著些少年人欲言又止的好奇。

半晌,蘇少英終於忍不住湊過來,壓低聲音問道:「我聽說西方魔教的勢力很大,在西域根深蒂固不說,便是在中原,也頗有一番勢力……教主玉羅剎此人更是深不可測,你若是去了西方魔教總壇的大光明境,會不會很危險呀……」*思*兔*在*線*閱*讀*

重羽眨了眨眼睛,崑崙山上的大光明境乃是西方魔教的總壇,裡麵還有不知道多少護法長老之類難纏的人物,他當然也知道危險,可是,不入虎%e7%a9%b4焉得虎子,更何況,比起明教總壇來,因為玉天寶而同玉羅剎有過一麵之緣,再加上領教過玉維儀的難纏,重羽私心裡覺得,玉羅剎本人恐怕隻會更加危險……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當然不想隻身犯險,可是,為了拿到任務物品羅剎牌,就算明知道前麵是深淵萬丈,重羽也隻能義無反顧的往下跳了……

「……沒辦法,我需要找一件東西。」重羽也壓低了聲音,對蘇少英輕聲道,對於別人好意的關心,重羽就算性格冷淡,也不會全然置之不顧。

蘇少英頗為同情的看了重羽一眼,忍不住的說道:「你一定要自己小心啊……」

重羽點了點頭,西方魔教一行,謹慎細緻是必然,況且,說實話,比起真的找到玉羅剎在他麵前假扮玉維儀,重羽更希望自己在明教總壇就能找到羅剎棒,而不必真的去和玉羅剎麵對麵,那才是真正的虎口拔毛……

兩個年輕人的閒談就此算是告一段落,還在說正事的獨孤一鶴麵容肅穆,就連素來講究和氣生財總是笑瞇瞇的閻鐵珊,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 「——你這消息確實可信?」閻鐵珊白淨的臉上,表情十分可怕,就連肌肉都有些詭異的扭曲。

獨孤一鶴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慎重道:「我雖說得到了消息,青衣第一樓就在你這珠光寶氣閣後麵的山上,可是,消息的來源卻難以確定,真假自然也就無從談起了。我此番前來關中,除去要料理你所說的金鵬王朝的舊事,其實也是為了調查青衣第一樓此事。」

說話間,幾個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往珠光寶氣閣的後山上望過去。

夜色清沁如水,山間樹木繁茂,這一眼,透過水閣四周的輕紗,那一座小樓掩在草木之間,夜間自然望不真切。

重羽做事一向比較乾脆,隨口道:「既然獨孤掌門懷疑此事,親自過去瞧瞧,事情不久明白了?」

閻鐵珊聽了,轉念一想,若是此時前去,重羽自然也會同行,他和獨孤一鶴也算是有了一個得力的幫手,總比日後再去調查來得穩妥,如果那小樓之中當真有些玄機,此舉也算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念及此處,閻鐵珊瞬間便收起了臉上驚疑不定的表情,撫掌一笑,爽快的附和道:「重公子說的是!那山後的小樓究竟如何,我們過去看看自然便知分曉!」

蘇少英也是少年心性,做事多少還有些衝動,他又把閻鐵珊當做長輩,聽了這話,自然也是立刻跟著摩拳擦掌,眼巴巴的看向自己的師父獨孤一鶴,隻等著他說一句,自己就跟著一同前去調查青衣第一樓了!

獨孤一鶴何等心思,和閻鐵珊稍一對視,便明白了對方的所思所想,雖然驚異於閻鐵珊對重羽的信任和推崇,不過,擔心遲則生變,獨孤一鶴同樣早有盡快去調查那後山上小樓的打算,見如今這場景,自然是順水推舟的點了點頭。

重羽、閻鐵珊、獨孤一鶴以及蘇少英四人還未動身,天禽派中救人心切的山西雁、以及市井七俠,便已經央著總是忍不住多管閒事的陸小鳳和與陸小鳳同行的花滿樓來到了珠光寶氣閣後山的那座小樓之前。

陸小鳳扭頭看看燈火通明一派奢靡繁華的珠光寶氣閣中燈火迷離的夜景,再看看麵前黑魆魆的小樹林和這座外表看起來平平淡淡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