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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的重羽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更加不肯吱聲了。

不過旁邊就站著一個某種情況下相當口沒遮攔的胡鐵花,玉維儀想要問,重羽不說,別人還不能回答了?

尤其是重羽這身傷,還是為了救楚留香和胡鐵花才落下的,胡鐵花見麵重羽,本來還隻是單純的感激和愧疚,麵對和重羽長得一模一樣、並且雖然重羽不認但是他們私下裡都已經堅信這是重羽雙胞胎親兄弟的人,除了感激和愧疚,胡鐵花的心裡還又多了一份麵對「重羽親人」的心虛之感……

胡鐵花也不是不能擔事的人,自然不顧重羽的無聲阻攔,直接把重羽同石觀音對上的那一戰,詳詳細細的描述了一遍。

重羽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不過,看到玉維儀聽了胡鐵花的話,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眼睛裡明明藏著幾分笑意臉上卻隻流露出一臉心疼的模樣,重羽就覺得自己的後槽牙都在疼……

石觀音的沙船雖然精巧,不過,拉船的那些兀鷹需要特別訓練,四個人都不擅此道,索性就直接換成了馬車和駱駝趕路……

繞出石林之後,看到一臉紗布的重羽,黑珍珠登時睜大了眼睛,因為擔憂而又急又氣,不過看到重羽似乎沒有什麼嚴重的大傷則又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抬高聲調嗔怒道:「你可算是回來了!」

「……」重羽剛要開口,玉維儀已經微笑著接過話頭,認真的對黑珍珠解釋道:「勞煩你擔心了,重羽他臉上有傷,不好開口。」

擔心重羽傷勢的黑珍珠點了點頭,看著重羽幾乎隻露出眼睛的那包紮方法,也知道重羽臉上傷得肯定不少了,急忙道:「我明白,重羽你不用說了!我們先回去吧!」

或許是重羽受傷的緣故,並且幾個人私心裡都認為受傷的人需要家人照顧,分配馬車和駱駝的時候,楚留香和胡鐵花在一起,玉維儀硬纏著懶得開口的重羽在一起,就連唯一一個之前始終對玉維儀不假辭色的黑珍珠,都跟著淪陷了,竟然把那「兄弟二人」留在一起,自己反而去和楚留香、胡鐵花他們擠到了一輛馬車上。

夙願得償的玉維儀臉上滿是溫柔的笑容,明明就是個偷了腥的不懷好意的狐狸,卻愣是笑得花開雲散令人如沐春風。

重羽靠坐在馬車裡,閉上眼睛假寐,卻沒想到,玉維儀竟然直接上了手,輕輕的摸了摸重羽裹著紗布的臉頰,也跟著側過身子,彷彿湊在了重羽的耳畔,柔聲輕道:「看到你這張臉受了這麼多的傷,想想這張臉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就覺得心疼……」

「……」重羽隻覺得自己被他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氣得有點胃疼。

很快,欺負重羽渾身上下都裹著紗布的玉維儀已經把手伸到了人家的脖頸後麵,直接攬著肩膀把人往自己懷裡一摟,低下頭柔聲悶笑道:「我真的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我的親兄弟了?」

還在懊惱於自己的任務物品怎麼辦的重羽忍著臉上拉扯到傷口的疼,涼涼的開口道:「認回去一個兄弟和你爭西方魔教的繼承權嗎?」

——雖然重羽也不得不承認,背後靠著一個人,當真比靠在硬邦邦的馬車上舒服。尤其他之前和石觀音對戰之時,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和體力,之前一直撐著還不顯,現在稍稍放鬆下來之後,那種深切的疲憊感幾乎如同烏雲遮天蔽日一般的湧了上來……

玉維儀又把多少顯得有些沒精打采、就連那雙碧色的眼睛都帶著些迷濛水意的重羽往自己的懷裡按了按,讓他靠躺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握住重羽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出自己的手來和重羽的手比對了一下,發覺他們兩人除了因為修習的武功不同,所以指腹和掌心的薄繭有些微的不同以外,竟是連手掌的大小、手指的差不多都相差不離。

「你要真的和我是一個娘親生的親兄弟,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良久,玉維儀方才輕笑著在重羽耳畔回答道。

過了一會兒,玉維儀又忍不住柔聲低道:「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吧,我不吵你了……」

天色漸漸有了曙光,一輪新的紅日漸漸從大沙漠遠處的地平線上升起。

玉維儀本來還琢磨著自己可以把人抱進屋子裡讓他繼續睡的,可惜,馬車才剛一停下,重羽便已經十分警覺的睜開了眼睛,審視的同滿臉溫柔笑意的玉維儀對視了半晌之後,重羽終於有些不情不願的冷靜開口道:「這一路上麻煩你了。」

玉維儀跳下馬車,擺了擺手,全然不當一回事的笑道:「甘之如飴、求之不得!」

感覺身上明處的不少傷口已經合上了,不想因為一個下車的動作就把全身的傷口再崩裂開的重羽,猶豫了一會兒,並且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玉維儀表示的可以抱他下來的提議之後,一點一點的挪到了馬車邊上,用一種大半個身子懸空在馬車外麵近乎於掉下來的方式,總算是平穩的著地了。

追問了一宿楚留香和胡鐵花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的黑珍珠硬生生的把兩個大男人熬得因為犯困而眼睛發紅,才一到沙漠之王領地的綠洲,這個還穿著男裝作男子打扮的姑娘便已經精神抖擻的下了車,幾步走到重羽那邊,關切的問道:「重羽,你是打算繼續睡還是先吃點早飯?或者我讓廚房給你熬點湯吧!」

「……」察覺到在綠洲中生活的人們或是好奇或是驚訝反正都在忍不住打量自己的目光,重羽已經窘迫得想要施展「暗塵瀰散」,直接隱身然後跑掉了……

「我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吧……麻煩你了!」說完,重羽頭也不回的自己往這幾天住過的房間方向走過去了。

總算沒有繼續緊迫盯人的玉維儀一手抱臂一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望著重羽的背影,一直等到人從視野中消失之後,方才收回目光,對著黑珍珠微微莞爾,溫柔的一笑,全無之前被各種冷遇而生出的任何隔閡意味,悠然道:「我能在重羽的隔壁借住幾天嗎?他受傷了,我想照顧他幾天,等他傷好之後,我絕不會再打擾他的。」

因為重羽沒精打采,並且和玉維儀之間的火藥味都不那麼濃了,再加上被楚留香和胡鐵花不知不覺傳遞的消息所洗腦的黑珍珠,誤以為這「兩兄弟」已經和好了,對於玉維儀此時提出的想要照顧重羽的要求,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甚至還主動的抓著玉維儀去了廚房,問道:「重羽喜歡吃什麼?」

玉維儀微微一怔,稍稍瞪大了眼睛,不過片刻之後,其實對重羽一點也不瞭解、對他的口味更是一問三不知的玉維儀就相當理所當然、理直氣壯遊刃有餘的把自己比較欣賞的菜色都報上去了……

——說不定他們兩個不但長得一模一樣,連口味其實都差不多呢?

過了幾天,重羽身上的那些傷口也都差不多長好了,便是動作大一點也不會再把傷口拉扯開了。

在這期間,不管是出於關心還是愧疚,楚留香和胡鐵花反正是也都暫且留在了沙漠之王領地的綠洲裡,說是要等到重羽傷好之後他們再告辭離開……

至於楚留香從石觀音那裡翻到的龜茲國國王和琵琶公主他們需要的解藥,則是托了黑珍珠手下和龜茲國有生意往來的人,順便把解藥帶了過去。

躺在床上休息的這幾天裡,重羽的腦子裡卻始終都是另外兩件任務物品的事情。因為楚留香早先毫不猶豫的拒絕,重羽也就沒有再同他提能不能從神水宮弄到天一神水的問題,並且,因為對神水宮不太瞭解,重羽還是決定把重心放在另一件同石觀音、無花等人關係較為密切的任務物品「天楓十四郎的遺信」上。

隻不過,石觀音如今已經死了,南宮靈身上並沒有這封信,唯一一個剩下的知情人無花,則是還下落不明……

重羽本打算等自己身上的傷口全部癒合之後,再去向楚留香詢問一下他們在龜茲國同石觀音對上的時候,有沒有遇到無花,或者知曉了無花的下落。實在不行的話,重羽也就隻能南下去嵩山少林寺,拜見天峰大師,看看他那邊有沒有什麼線索了……

然而,等到重羽傷好,正在屋子裡用小魚乾喂球球,打算之後就去向黑珍珠告別辭行的時候,重羽卻赫然發現,球球的爪子下麵,按著一個封口十分精巧仔細的白瓷瓶。△思△兔△在△線△閱△讀△

「從哪弄來的?」知道波斯貓閒著沒事的時候,喜歡爪子底下隨便擺弄些什麼東西,重羽本來也沒當回事,一邊給球球順毛,一邊就順手把那白瓷瓶撿了起來,打算檢查一下裡麵裝著的東西,免得球球不小心吃進口……

結果,在他的手指碰到白瓷瓶的瞬間,隨著一聲美妙的「叮」的提示音,重羽赫然發覺,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任務竟然再一次完成了!

重羽一臉震驚的看著手中被係統提示為「天一神水」的白瓷瓶,想起當初在楚留香的船上看到的被天一神水毒害過的恐怖屍體,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那雙碧色的漂亮眼睛裡,神色也有些微的冷凝。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要累死了……

☆、第53章 追殺

「喵……」看到重羽驟然間冷下來的臉色,球球明顯被嚇了一跳,細聲細氣的叫了一聲之後,直接從重羽的手底下鑽了出來,一扭身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重羽輕輕的歎了口氣,知道從球球這裡很難問出個所以然來,隻得輕輕的拍了拍它的頭,拿著手裡那個天一神水的小瓶子,打算去找黑珍珠幫忙調查一下最近球球在沙漠綠洲中都去過哪些地方。

然而,重羽才轉過身來走到門前,就和正急著往裡麵走的玉維儀撞了個對頭。

玉維儀眼尖,他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有絲毫的慌亂,銳利的視線卻直接落在了重羽手中的那一個小瓷瓶上麵。

「果然落在了你這裡。」玉維儀笑道,抬手伸過去的時候,直接在球球毛絨絨的腦袋上摸了一把,把球球按得「喵」了一聲,蹲在重羽的肩膀上一個趔趄險些直接被玉維儀薅下來,隨即憤怒的一爪子撓在了玉維儀的手背上。

以玉維儀的武功,他要是不想和球球鬧著玩,球球又怎麼可能真的傷到他?於是,重羽微微皺著眉,就看到球球一爪子撓空了不說,還險些自己掉下去,而先摸了球球腦袋的玉維儀卻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又伸手逗趣似的撓了撓球球的下巴,隨口說道:「我剛剛發現少了個藥瓶,果然是被你這小傢夥當玩具給拿回來了。」

球球賭氣似的往重羽身後躲,試圖避開玉維儀的手指。

玉維儀一笑,一臉若無其事的伸手打算從重羽手中把那瓶天一神水拿回去,卻不料,就如同球球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