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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憐惜和痛苦之色。

重羽下意識的抽回自己的彎刀後退了幾步。

石觀音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萎靡的倒在地上,頃刻之間,那優美的身體竟然已經乾癟下去,彷彿所有的血肉都被抽離一般。

紅顏美人,雪白枯骨,也隻不過是一瞬。

饒是重羽,都被這種詭異的變化駭得又後退了幾步。

重羽抬頭看向了同樣呆呆的楚留香和胡鐵花,忍不住開口問道:「她……她到底是人是鬼……」

楚留香還沒開口,胡鐵花已經渾身發冷打了個寒顫,口中唸唸有詞的道了幾聲佛號,忙不迭的衝著重羽拚命擺手,驚悚道:「重羽兄弟,這話可千萬不能說……這太黑夜裡的,著實駭人,可別真撞見鬼了……」

「哦……」重羽看著胡鐵花,眨了眨漂亮的碧色的眼眸,低低的應了一聲。他的臉上還帶著幾道輕微的血痕,傷口不算深,可是,從細微的傷痕裡浸出來的紅色血線,卻使得他的臉上邪氣更勝,甚至還平添了幾分淩虐的奇異美感……

胡鐵花仔細的瞅了重羽幾眼,然後就果斷的避開自己的視線了。

重羽其實也就是被石觀音屍骨的詭異變化駭著了一下,回過神來之後,也就不那麼嚇人了。

不過,等到重羽平復了心情以後,想到自己才剛剛拿到沒多久的任務物品,就這麼被毀掉了,雖然是為了救命,重羽也沒有什麼後悔的意思,可是,白忙了這麼久,如今全成了無用功,本來能夠完成的任務也隻能繼續懸著,另外兩間任務物品更是沒有絲毫線索,重羽心中的情緒之低落難言,可想而知……

石觀音都死了,待在石觀音的老巢裡,似乎也就不那麼危險可怕了。

尤其重羽的臉上身上還有不少雖然不致命、但是卻都傷在了明處的傷痕,於情於理,也不可能放任他就這麼帶著傷從楚留香的老巢中離開。

好在重羽的身上帶著不少的藥物,也沒用楚留香和胡鐵花怎麼幫忙,重羽坐在桌邊休息著的時候,便已經自己簡單的把傷口處理了一下,好歹把那些血跡都擦乾淨,然後在傷口處塗上藥了……

對於妄圖把自己包紮成木乃伊的楚留香和胡鐵花,重羽一開始是拒絕的,可惜,他身上的傷口即使誰都知道並不重,但是,一眼看上去卻著實嚇人了些。

除了擔心重羽的傷勢以外,還有些別的小念頭的胡鐵花抱著紗布苦口婆心的勸,最終還是把重羽那張太過精緻妖孽的臉給包起來了……

不用直麵那樣太過精緻美麗以至於很容易令人犯錯誤的臉,胡鐵花總算是稍稍鬆了口氣,就連從紗布縫隙裡露出來的依然清澈明亮、帶著幾分純真懵懂的碧色眼眸,似乎都隻剩下了令人捧腹的笑料,胡鐵花咧了咧嘴,一邊忍著笑,一邊安撫看上去情緒格外失神低落的重羽,耐心道:「重羽兄弟,我跟你說,就算是男人……臉上最好也別留疤……脫了衣服身上隻有一道傷痕那倒還行,要是傷口多了,人家嘴上不說誰心裡還不嘀嘀咕咕的呀……」

「……」完全沒有故意留疤把自己的臉毀容意思的重羽本來就因為唯一拿到的任務物品被毀而情緒低落,被胡鐵花神神叨叨的念叨得煩了,更是沒精打采起來,低垂著漂亮的眼睛,整個人都悶悶的,安靜的坐在那裡不發一言。

作者有話要說:#塞不住的腦洞係列#

石觀音被鏡子擊敗,作者君不禁想到了南詔皇宮裡,李倓的分身……(話說蛋總是作者君男神啊男神~~

至於石觀音的身體瞬間變成枯骨,作者君的腦子裡不住的回想著荻花聖殿裡衛棲梧的那句台詞:可惡!你這是什麼妖法?!

☆、第52章 追殺

月已中天,被紗布包得幾乎隻露出眼睛的重羽坐在桌邊,看著楚留香進進出出跑來跑去的,也不知道是在搜集什麼東西。

過了一會兒,楚留香拿著一張殘碧色的紙條,麵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胡鐵花見他神色不對,好奇道:「老臭蟲,你這是怎麼了?」

楚留香不發一言的將手中的紙條拿給胡鐵花和重羽看,隻見上麵用紅色的硃砂寫了鮮血淋漓的一句話:「楚香帥不願殺人,畫眉鳥一定代勞。」

石林之間,匆匆趕回來想要求取解藥,卻發覺石觀音已死的柳無眉心神大慟,□□之下,索性寫下了那紙條試圖釣楚留香上鉤。

忙了許久總算是把中原一點紅連同曲無容,還有石觀音的一眾弟子打發掉的玉維儀當真沒有想到,自己都廢了那麼多功夫了,這裡居然還有一條漏網之魚?

畢竟,在玉維儀看來,石觀音武功再高,也隻是一個人,自己在暗她在明,硬拚不過,想想辦法費點功夫總能把人解決了,反倒是石觀音手下那批和龜茲國的叛軍攪和在一起的人更難對付……

「畫眉鳥……」玉維儀卡著柳無眉的脖子,臉上的笑意已經有了幾絲寡淡冰冷的意味,他略微打量了一下柳無眉的臉,自然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子麵上的眉毛,隻是用眉筆畫上去的……

這個女子長得還算漂亮,她的眉毛遠看或許還不明顯,可是近看的話,在這張漂亮的臉上,畫上去的眉毛即使再栩栩如生,依然還是透著一股生硬的違和感。

「先有被毀了整張臉的曲無容,你該不會叫做無眉吧?」玉維儀輕輕笑道,然而,隨著他的話語,被他製住的柳無眉臉色卻猛然一變,瞬間隻剩下了慘白,不消多想,重羽也知道,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對了……

玉維儀悠悠笑道:「石觀音那個女人對她門下長得還可以的女弟子倒是真夠狠的,除了毀容就是毀容,我真奇怪你們怎麼還這麼忠心的替她辦事?難不成是被下毒了?」

被人卡著脖子幾乎無法呼吸的曲無容困難的點了點頭。

見柳無眉終於肯開口了,玉維儀鬆開手,柳無眉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一手捂著自己還留有清晰指印的喉嚨,一邊嗓子難受的乾咳了幾聲。

玉維儀微微挑起了一側的眉毛,碧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柳無眉,半晌,輕聲問道:「你是誰?」

也許是他身上的氣勢太過強勢,再加上剛剛那種被人卡住喉嚨幾欲窒息的感覺太過痛苦,被那雙碧色的眼睛盯著,膽戰心驚的柳無眉一時間心中愣是沒有起絲毫的違抗之意,被玉維儀冰冷的碧色眼睛盯了一眼,柳無眉頓時心生寒意,老老實實的低聲回答道:「柳無眉……我先前,的確也是石觀音門下的弟子。」

玉維儀又笑了一下,柔聲道:「這麼說來,你現在不是了?」

說完這話,玉維儀的話語微微一頓,他緩慢的掃過柳無眉的髮髻——那是已婚女子才會梳的髮式,和石觀音門下那些長相不怎麼樣,但是打扮得倒是頗為精心仔細的女弟子們截然不同,然後才悠然道:「你同那些人的衣著打扮,的確不盡相同……」

柳無眉低聲求饒道:「石觀音收我為徒,對我有恩,她的命令,我本不該違逆,然而當我長大之後,石觀音無緣無故毀我容貌,這也就罷了……此前我為她費盡心機,做過無數事情,便是再多的恩情,也該還清了!後來終於有幸得遇有情郎,石觀音卻仍舊不放過我,對我下毒,逼我替她賣命……」

柳無眉身上的嫵媚動人,因為麵對玉維儀時太過驚惶而散去了些,不過,麵容之間,那種憂鬱病態的柔弱之美,倒是依然還在。

玉維儀饒有興趣,追問道:「石觀音下毒之後,她都逼你做什麼了?」

柳無眉怔了一怔。

玉維儀微微一哂,也不繼續糾纏於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既然對石觀音如此避之唯恐不及,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麼?說起來,我隻知道石觀音門下有曲無容、長孫紅幾個女子,卻從來沒聽說過你柳無眉這個名字。」◢思◢兔◢在◢線◢閱◢讀◢

柳無眉淒聲艱澀道:「為了解藥……我身中劇毒,每月痛苦難以忍受,唯有石觀音方有此解藥。」

玉維儀點了點頭,「那你找到解藥了嗎?」

柳無眉搖了搖頭。

玉維儀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搖搖頭笑道:「那你剛剛留信給楚留香做什麼?該不會是想要讓他幫忙找解藥吧?」

柳無眉回答得理所當然,堅定的低聲道:「這世間,還沒有盜帥楚留香拿不到的東西!」

確定柳無眉不是和石觀音一條心的,而且,還能利用她把楚留香從重羽身邊弄走之後,玉維儀瞬間對柳無眉失去了興趣,撇下柳無眉不管,轉身往石林裡麵走去,隻遠遠的留下一句輕笑聲:「聽你這話,要不是親眼看見你故弄玄虛的設計楚留香,我還以為你有多崇拜他信任他呢!」

柳無眉從地上爬起身來,看著玉維儀挺直的背影,原本帶著幾分嫵媚動人的麵上,表情陰晴不定。

屋子裡,重羽休息了一陣之後,楚留香也已經替龜茲國國王和琵琶公主找到了石觀音扮作龜茲國王妃時,下過的毒對應的解藥。

楚留香總算是鬆了口氣,道:「沒有石觀音在後麵推波助瀾,這下子,龜茲國的動亂也能到此為止了!解藥也已經找到,回頭送去給龜茲國國王便成了!」

胡鐵花聞言也放下了心,立刻有心情開始嘲笑楚留香,揶揄道:「看看琵琶公主看你的眼神,老臭蟲,你這次再過去,小心去了龜茲國,老國王直接捉了你做上門女婿!」

楚留香聞言,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重羽也已經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淡淡道:「既然已經無事了,咱們也快些離開吧!」黑珍珠恐怕還在石林外麵等著,那姑娘早就早就等得各種急躁不安了……

然而,三個人正要出門的時候,卻對上了玉維儀溫柔的笑容。

才見過了重羽滿臉是血的淒慘模樣,好在這會兒已經用紗布把那張妖孽臉包好了,結果,剛要出門,就又看見了一張一模一樣隻不過是完好無損的臉,胡鐵花當即被駭得後退了一步,然後才反應過來,一邊拍著心口一邊抱怨道:「嗬,差點把人嚇死……玉兄弟?」

玉維儀點了點頭,又同楚留香相視一笑之後,玉維儀溫柔中帶著關切的目光立即轉向了即使被紗布包著,隻露出一雙碧色眼睛的重羽。

玉維儀的臉色瞬間就是一變,盯著重羽臉上還有身上包紮用的紗布,沉聲道:「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重羽沒回答,隻是敷衍意味十足的微微點了點頭。

臉上的傷口雖然不深,可是,稍微有一丁點麵部表情動作或者開口說話,都會拉扯到那些細微的傷口,本來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