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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You Need Is Kill 櫻阪洋 4613 字 1個月前

然而,她隸屬於聯合防疫軍US,除了是這次作戰中的要角,還是比全世界任何軍人都還重要的人物,因此兩人實質上的權力關係相當微妙。

麗塔悶不吭聲地站在原地。

少佐便開口問道:

「……有什麼事嗎?」

「屬下可以參加嗎?」。

這道聲音跟夢中一模一樣,是一種高亢且尖銳的聲音,而且是發聲標準的高速英語。

「妳明天還要參與作戰。」

「他們也是一樣。屬下所隸屬的部隊並沒有經歷過此種基礎訓練(PT),屬下認為屬下的參加有助於明天共同作戰的合作成功。」

少佐沉%e5%90%9f片刻,而遠處圍觀的US特殊部隊的家夥正在吹著口哨起哄。

「為了作戰成功,請務必準許屬下參加。」

「嗯……好吧。」

「感謝長官理解與寬容。」

她嚴肅地敬禮,然後向右一轉,麗塔便鑽進這群與地麵大眼瞪小眼的男子隊伍中。

她來到我的旁邊,開始進行前體支撐,緊繃賁張的空氣中傳來一道纖柔的禸體所散發出的熱氣。

我依然保持不動的姿勢。

麗塔也聞風不動。高空中傳播熱氣的太陽灼熱地烤著我們的肌膚,腋下緩緩滑落一珠汗水,麗塔的肌膚上也浮現出汗水的珠粒。FUCK!這種感覺就像土%e9%9b%9e隨著聖誕節的火%e9%9b%9e一同被關進烤箱一樣。

她輕輕地晃動嘴%e5%94%87,她的聲音小到隻有我才能聽見。

「我的臉上沾到東西了嗎?」

「什麼?」

「你從剛剛就一直盯著我。」

「不……沒有……」

「我還以為我被雷射瞄準器鎮定了,我不太習慣這種肆無忌憚的視線。」

「抱歉……並沒什麼特別的原因。」

「喔,原來如此。」

「桐穀,你這個笨蛋,身體打直!」

小隊長的咒罵聲傳到耳裡,我慌張地伸直臂膀,麗塔。布拉塔斯基的表情就好像這輩子第一次跟旁邊的士兵說話一樣,仍然持續做著前體支撐。

PT訓練不到一個小時就宣告結束,驚訝得啞口無言的少佐並沒有對我們訓話就自行返回宿捨,裝甲步兵第十七中隊也在出擊前一天度過了一個有意義的下午。

這個發展跟我的記憶不太一樣,麗塔在夢中既沒有跟我眼神交會,也沒有參加PT。

也許是我想太多,她或許是為了破壞少佐的興致才參加我們的基礎訓練,在軍隊這種階級代表一切的社會當中,隻有女武神的化身才敢對將官決定的懲罰訓練加以搗亂,當然,也有可能隻是個性善變的電波女天線接收到奇妙前體支撐的訊號……

我認為麗塔?布拉塔斯基應該沒有傳說中那麼惡質。

4

「天啊,昨晚真是太美妙了。」

「是是。」

「哇,她那纖細的身體好像裝上彈簧一樣反應超棒,讓我的腹肌也劈裡啪啦地一直晃動喔!」

「她如果聽到你跟別人這麼說一定會生氣。」

「哪有人被稱贊還會生氣的,不過說真的,昨晚實在太美妙囉!」

與那原說話的同時,也使勁地刺出他的腰桿子。

身穿機動護甲的人做出此種動作感覺非常滑稽。實在很難想象,如此不經意的動作居然擁有摧毀一般住宅的威力。小隊隊員穿著待機狀態的機動護甲正埋伏於特牛島北端,我們的麵前立起一個高約五十公分左右的屏幕,並且播映著我們身後的風景!!這個叫做光學迷彩,這種裝置是為了讓敵人從正麵觀看時難以察覺我們的存在,不過如果是在空襲過後野火燎原的地形,也就沒有前後的區別了。擬態平時躲在連接海底的洞%e7%a9%b4當中,在登陸作戰前,我方會不斷發射鑽地前進而在地底深處爆炸的飛彈,一顆飛彈的價錢就可以耗盡我一整年的收入,可是敵人總是能巧妙地躲過空襲,讓我不禁懷疑它們好像事先就早已得知作戰計劃似地。製空權掌握在人類的手裡,結果我們還是隻能以大規模的地麵戰逼出擬態。我們小隊是潛藏的伏兵,所以我並沒有攜帶光靠組裝就可變為一輛小型車輛大小的大口徑機關炮。我們配備的武器隻有口徑二十毫米的機關槍、油氣槍榴彈、樁炮,再加上每人配給三發的火箭筒。我跟與那原直接以通訊導線煉成一線,與那原跟費列渥連線,而率領小隊的費列渥則是分別跟其它好幾個人聯機,再輿小隊長進行暗號通訊。氣溫攝氏二十八度,氣壓是一零一四個百帕(hPa)。再過片刻,我方主力就要開始進軍攻擊了。昨晚隻花一個小時就成功結束PT訓練之後,不同於記憶中的是,我參加飲酒喧鬧,因為我不想閱讀一遍好像已經讀過的小說,接著我把跟女兵溫存後酩酊大醉地回到營捨的與

那原拖上床舖,這跟夢裡發生的事一模一樣。

與那原的女朋友聽說也是機動護甲兵。除了特殊部隊之外,前線的男女士兵由於是分別編隊,所以在戰場上不可能彼此相遇。

「如果……有一方戰死的話,應該會相當悲傷吧?」

我試著這麼詢問與那原。

「沒錯,的確會很悲傷。」

「你無所請嗎?」

「天國又不是瑞士,不可能讓你把錢存到秘密賬戶之後遠走高飛,能做的就隻有在出擊前爽快一下,這是身為士兵的基本原則。」

「話是沒錯……」

「別耍別扭啦!你也快點找個妞吧!」

「我才沒有耍別扭呢。」

「電波斯基如何?你們在PT訓練的時候不是說了幾句話嗎?她應該對你有意思吧?」

「請不要胡說。」

「那類小個子的在床上,通常是出人意表地熱情奔放喔!」

「說話的方式很下流喔……」

「上床還分什麼上流下流,人類已經進化到不管是小兵小卒還是少將大人,大家都是一律平等地掏出胯下寶貝嘿咻乾活……」

「與那原,你怎麼那麼多嘴。」

「連軍曹都這麼說我,真讓我難過。表麵聽起來是一堆蠢話,但是這其實是我纖細的腦神經經過嘔心瀝血後的思想結晶呢!大家說對吧?」

「部分同意。」

「我投棄權票。」

「……」

「基本上還算同意。」

「我已經設定防毒濾片過濾你的笑話,所以跟我無關。」

「先不論與那原的吐槽功力,我覺得桐穀的耍寶技巧有待加強。」

「分隊長!我覺得應該差不多該啟動機動護甲的操作係統(OS)了,如果在作戰中當機那就麻煩大了。」

「香煙香煙香煙……啊!好想抽煙喔。」

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你的尼古丁中毒還沒痊愈啊?」

「你們很吵!你們吵得我睡不著覺啦,混蛋!」

以通訊導線聯機的分隊男性成員七嘴八%e8%88%8c地回答感想,費列渥則聳聳肩膀表示無話可說。

這是真的,我在訓練學校也曾經學過,人因為緊張過度而快要把身體逼到爆掉時,隻要想著快樂的事就好,因此人類中近似野獸的家夥所想的「快樂的事」會集中在異性方麵,那也是無可奈何。

話雖如此,不過我的腦中能夠想到的人也就隻有那位麵容逐漸模糊的圖書館館員,我甚至不曉得她現在過得如何,自從她結婚後已經過了半年,也許她現在正挺著肚子身懷六甲吧?

剛從高中畢業的我會誌願從軍,跟未能擄獲她的芳心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思,我想應該沒有關係。

我之所以會從軍入伍,是因為我認為如果將生命托付給運氣決定一切的戰場,也許我就可以在骯髒齷齪的世界裡找到一點生存意義,那時的想法實在有夠天真幼稚。如果現在的我是深藍色的話,那麼當時我就像是靛藍色一樣天真。還憾的是,我的生命好像連一顆飛彈的經濟價值都不如,因此到目前為止都還沒出現願意接受我以生命做為賭注,並且告訴我存在於世界的意義的親切發牌員。

「我們不先挖個壕溝,光坐在這裡好嗎?」

「挖壕溝就失去光學隱蔽的作用了。」

「我覺得光學迷彩根本就沒用,敵人的可視範圍又不一定跟人類一樣,像我們在沖繩的時候,敵人應該看不見的攻擊直升機照樣被打得落花流水,害我們吃足苦頭。」

「下次我碰到敵人的時候,會幫你問一下它們到底看不看得見。」

「我覺得壕溝實在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真想挖個壕溝躲進去。」

「回基地之後讓你挖個夠,我特別批準。」

「那是對俘虜的刑罰吧。」

「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人發明把這家夥的嘴巴縫起來的拉煉,就算把我的老人年金都送給他也……混帳家夥,作戰開始啦!記得注意顧好自己的卵蛋!」

費列渥發出大聲呼喊。

身旁立刻發出槍彈交錯的刺耳聲音,遠方炮彈爆炸的振動聲響震耳欲聾。

我緊盯著與那原,雖然光看PT訓練的場景就可以知道那是一場夢,但是我還是不希望與那原戰鬥一開始就在我的身旁掛掉,這會讓我感覺好像做出壞事。長矛彈從兩點鐘方向射來,它鑽破光學迷彩的屏幕並且向我們疾馳而來,此時距離作戰開始的訊號發布還不到一分鐘。

為了能夠隨時擊倒敵人,我將力量貫注於全身。

手臂開始發抖,背部漸漸發癢,襯衣的褶皺壓迫著側腹的皮膚。要來就來吧!最後的結論是,與那原並沒有死掉。本來應該會射殺他的最初一顆子彈不明就裡地以我為目標,我連一毫米都動彈不得,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顆混蛋到極點的敵人子彈朝著我直撲而來的情景。

5

枕邊有一本閱讀到一半的平裝書。

這是一本偵探小說,主角是一名自以為是東洋通的美國偵探,我的食指正指在事件關係人聚集在紐約和風餐廳的那一頁。

我以躺著的姿勢注意觀察四周,營捨依舊不變,泳裝少女的海報上貼著首相的麵容,兩段式鐵床的上舖回響著低音混濁的電台音樂。已經過世的歌手靜靜地唱著:「就算她離開你的身邊,也不要傷心難過。」我聽到動畫式說話聲的DJ正在播報天氣預報之後,就從床上坐起身。

我在床上端正坐姿。然後在手臂上猛然捏了一把。捏過的地方立刻開始紅腫。好痛。我不禁稍微泛出眼淚。「啟二,簽個名吧。」與那原從上舖采出頭。「……」「乾麼,你沒睡醒嗎?」「沒事,簽名嗎?沒問題。」與那原縮回身去。「我想問個比較奇怪的問題。」「什麼?隻要簽名就好,其它的都不用寫,也不用在背麵畫上小隊長的人頭肖像。」「我才不會那麼做。」「喔,我剛開始就有。」「請不要相提並……我不是要說這個……出擊任務是明天吧?」「廢話。」

「我們並不是重復過著相同的日子吧?」

「你是睡到腦袋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