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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笑臉道:“阿寶少爺,還是快叫東家來吧,這是賬本,可不是小孩子玩的,一會兒撕破了,東家該責怪了!”

阿寶嚴肅的抬抬眼,問道:“我沒有玩,我在看呢,你過來瞧,這筆賬原本是十二兩七錢,怎麼隻收了五兩銀子?”

那平掌櫃一開始並沒有在意,這會兒一聽阿寶竟然將銀子錢都念了出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其中有兩筆賬確實是要跟楚一清匯報的,這都是城裡衙門的關係戶,想不到竟然被阿寶先看了出來。

平掌櫃不敢相信的上前,看著阿寶那小指頭點著的位置,果真是那筆賬目,當下就驚愣的張大了嘴巴,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娘說過了,以後鋪子歸我關,每日裡你都要拿賬目過來讓我過目!”阿寶大大的眼睛眨巴了一下,“掌櫃叔叔,你可不要看我是小孩子就欺負我哦,我可是都看的明白的!”

平安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好久才反應過來,盯著阿寶瞧了好幾眼,確定自己看到的隻是個兩歲多的孩子,這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少爺,你……你幾歲?”

阿寶威嚴的一瞪眼,小臉板的跟張撲克牌一般,“我幾歲關你什麼事情?難道比你年紀小就做不得東家?娘親也比你年紀小哦!”

平安啞口無言了,他可不是因為阿寶是比他年紀小,是因為這年紀也太小了吧?兩歲多的孩子就這樣鬼靈精……平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總覺著心裡涼颼颼的。

“掌櫃叔叔,你說說這筆帳是怎麼一回事?”阿寶不疾不徐的翹著桌子,儼然一副當家人的做派。

平安再也不敢小瞧阿寶,隻得答道:“小少爺,這梁大人是酒樓裡的常客,而且他是城府大人的弟弟,這是必須有的應酬!”

“哦,原來如此,我瞧著這幾個月每月裡麵都有幾筆這樣的賬目,這些大人們都喜歡吃飯掏一半的錢嗎?”阿寶張著一雙大眼睛非常無辜的問道。

“嗯……”平掌櫃很艱難的點點頭。

因為這酒樓以前是張夫人的娘家表弟的,張大人在魯城做官,自然這些應酬都是在這個酒樓中,雖然現在鋪子換了東家,可是之前的那些人還是習慣來酒樓吃飯,這種多少掏一點的還算是好的,還有幾筆是不付錢的,之前張夫人的娘家表弟開不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應付不起這些關係,讓他們掏錢吧,怕得罪了張大人,不掏吧,的確是負擔不起。

“那這些人掌櫃的都認識吧?”阿寶笑嘻嘻的眯起眼睛來。

“是是!”不知道為什麼,平安總覺著那孩子的笑容裡有著一抹算計。

“那就好,另外做一份菜單,將價格提高三倍,他們來,就按照這個特殊菜單給他們上菜,交錢的時候,就按照老規矩,讓他們掏一半的錢,如果他們不掏,那這損失就從掌櫃叔叔跟各位夥計們的工錢裡扣除!”阿寶不疾不徐的開口。

平安啊了一聲,張大了嘴巴,從他們的工錢裡扣?他們所有的夥計的工錢都不夠那些人吃一頓飯的!

“小少爺,這恐怕是不行,這些人可是得罪不起的,這……”平安摸摸額頭上的汗。

“沒得罪他們啊,不是給他們打半價了嗎?”阿寶歪著小腦袋一副我已經很吃虧的表情。

平安被堵的幾乎內傷,這種事情他怎麼跟個小孩子解釋?

“掌櫃叔叔,我看完了,你回去吧,記得明天再拿賬本來給我去看哦!”阿寶笑眯眯的送客了。

平安還期許著能再見上楚一清一麵,但是站立在阿寶身後的十四十五已經做出了送客的姿勢。平安隻得垂頭喪氣的離開。

厲煌在外麵瞧著,忍不住勾勾脣,大步上前:“阿寶!”

阿寶一見是厲煌,立即笑眯了眼睛,一骨碌從太師椅上滾下來,上前讓厲煌抱著,笑嘻嘻道:“爹爹,你來了?”

厲煌點點頭,笑道:“阿寶,你可知道剛才掌櫃的口中的應酬是什麼意思?”

阿寶想了想,點點頭,“那些人是官,可是你不也是官麼,官還比他們大得多,阿寶有你,怕什麼?”

厲煌一怔,想不到阿寶竟然打的是這樣的主意,這麼小的年紀竟然會“仗勢欺人”了,厲煌一想到這裡,忍不住嗬嗬的笑起來。

“好好好,以後爹爹就讓阿寶依靠!阿寶有個當王爺的爹爹,還怕誰?”厲煌越笑越大聲。

“噓!”阿寶將小手指頭放在脣邊輕輕的噓了一下,讓厲煌噤聲,“娘親說不能依靠任何人,不過有條件就要利用,這是阿寶在利用爹爹而已!”

厲煌又是一愣,被人利用還如此說的光明正大、名目張大的,恐怕就隻有阿寶一人了!

“哈哈哈!”厲煌忍不住又笑出聲來。

阿寶也笑眯了眼睛。

此時別館中,曾榮聽說五王爺專門為了大棚絕收的案子而來,急得六神無主。

“恩師……”鄧羲一進入書房,隻是喊了一個稱呼,就見曾榮一下子衝到了眼前。

“你啊你,你可是害慘了老夫了,你可知道如今魯城的事情已經驚動了皇上,五王爺親自到了魯城,咱們做的那些事情如果暴露出去,那可就……”曾榮急聲道。

鄧羲卻還能保持鎮靜:“恩師,當時這件事情恩師是答應的,如今怎麼埋怨起我來?再說咱們隻是想要取代楚姑娘,這種子的事情,莫非是恩師自己……”鄧羲忍不住冷笑,“這讓百姓蒙受損失的事情主要是那些種子,這瘁倒病才是次要!”

“你胡說什麼,這種殺頭的事情我怎麼敢乾?你……你當真沒有將種子拿出去賣?”曾榮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複雜。

“恩師,難道我會騙你嗎?就算是要賣,這銀子總會算恩師一份,我怎麼能吃獨食?”鄧羲趕緊說道,“再說這偷偷安插人在大棚裡偷學技術的事情,我是做的天衣無縫,就連金銳那裡我也已經安頓好,隻要金銳不說,我們不說,楚一清是查不出來的!再說,如今這種的事情都指向楚姑娘,就算是出了事,也是楚姑娘擔著,恩師怕什麼?”

“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這麼簡單!”曾榮緊皺眉頭,皇上既然派五王爺下來,那就是不相信這件事情是楚一清乾的,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他們雖然沒有倒買種子,可是卻存了私心,引發了病蟲害,這真的要追究起來,恐怕也逃不了什麼幹係!

“現在的關鍵是讓那些人永遠的消失,如果順藤摸瓜牽扯出咱們……”曾榮的神色陰狠。

鄧羲趕緊說道:“您就放心吧,那些人早就不在魯城,不會那麼容易查到的!”說完,他又嘆口氣,“你說怎麼會這麼背,這病害來的也不是時候,而且還牽扯出種子的事情……”

曾榮也是緊皺眉頭。

厲煌在府裡住了三日,白日裡出去查案子,晚上就回來陪著阿寶練劍,過的甚是悠閑,三日之後,卻突然將鄧羲與曾榮兩人抓了起來。

“楚姑娘,你可要救救我家老爺啊!”這日一大早,曾夫人跟鄧夫人兩人就移在門前哭,楚一清趕緊將她們迎了進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是心中有數,可是楚一清還是裝作什麼不知道的問道。

“楚姑娘,五王爺抓了我家老爺跟鄧大人,說是貪贓枉法,偷賣蔬菜種子,禍害百姓,這這這,這到底是從何說起啊!”曾夫人哭的甚是傷心。

鄧夫人也說道:“楚姑娘,我家老爺我是最知道的,他哪裡有那個膽量啊,這一定是冤枉的!”

望著兩位夫人,楚一清隻得說道:“兩位夫人,論咱們的交情,我是應該幫你們一把,可是這是朝廷的事情,我哪裡有那個本事……”

曾夫人立即一把抓住楚一清道:“楚姑娘,咱們也不用說這些外道話,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楚姑娘如果能幫了咱們這一把,我家老爺跟鄧大人一定會死心塌地的跟著姑娘!”

鄧夫人也趕緊說道:“是是是,楚姑娘,您是神人,這兩次大棚出事您都能應付過去,這隻是小事……”

楚一清淡淡的搖頭道:“你們也太高看我了,這可是幾百畝地,一千多口人一季的糧食,恐怕是……”◇思◇兔◇網◇

“楚姑娘不是有法子嗎?隻要補上這一季的糧食不就好了?我聽說楚姑娘已經開始育苗,要種春小麥……”曾夫人趕緊說道。

楚一清淡淡一笑,“這春小麥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當時怕皇上遷怒與我,所以才想出這個法子!曾大人與鄧大人,先不該萬不該,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頭上!”

曾夫人跟鄧夫人臉色一白,尷尬的不行,她們自然知道這一次曾榮跟鄧羲錯的離譜,可是……

曾夫人咬咬牙,上前低聲道:“楚姑娘,咱們借一步說話!”

楚一清看著曾夫人,想起兩人至少是有些情意,當即也就點點頭,跟她一起去了裡間。

鄧夫人一見曾夫人要跟楚一清單獨談,立即急得不行,她心眼多,自然是怕曾榮一股腦的將罪名全都按在鄧羲的身上,當即也想跟著上前,卻被盈芊攔住。

裡間,曾夫人咬咬脣,緊緊的抓住楚一清的手說道:“楚姑娘,咱們也總算是有些交情,之前我家老爺納妾,楚姑娘給我寬慰不少,我這心裡,說句高攀的話,是將楚姑娘當妹妹瞧得,如今我家老爺做出這事情來,說實話,我是沒臉來求你的,可是那種子真的不關他的事情,他隻是被鄧羲挑撥,一時心動,想要偷學楚姑娘的技術,想要以後搶功而已!”

楚一清望著曾夫人,曾夫人這幾句話倒說得懇切,也是肺腑之言,當即也就點點頭。

曾夫人見楚一清神色還好,當即趕緊跪下道:“楚姑娘,求求楚姑娘高抬貴手,就放過我家老爺吧,我保證,我家老爺一定會盡心盡力的跟著五王爺,盡心盡力!”

楚一清淡淡的將曾夫人拉起來,“曾夫人,這件事情容我想一想!”

曾夫人見楚一清答應考慮,當即趕緊點點頭,又摸出兩張銀票來,塞在楚一清的手中:“楚姑娘,我知道你不稀罕這些錢,可是終歸是怎麼的心意,就買些糧食,就算是對那些災民的補償!”

楚一清笑笑:“曾夫人果真是有心,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曾夫人見楚一清肯收,立即喜極而泣,慌忙擦了擦眼睛。

鄧夫人在外麵一直向裡望著,隻是可惜有盈芊攔著,不能上前。

“楚姑娘,那事情就拜託你了!”曾夫人說著話,從裡間出來。

鄧夫人一聽,趕緊上前拉扯了一下曾夫人。

曾夫人卻不理她,徑直帶著她出了門。

“如何,楚姑娘怎麼說?”一上馬車,鄧夫人就急急的問道。

曾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說道:“楚姑娘倒是說向王爺說聲,讓他徹查此事,如果這事情不是他們兩個做的,定然不會冤枉了他們!”

鄧夫人趕緊說道:“這件事情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