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脣形。

厲煌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驚愣的瞪大了雙眼望著楚一清,眸色中有失望也有不敢相信。

他絕對不會想到楚一清會用這一招給他下藥,更想不通楚一清為什麼會這麼做!

雖然異常的不甘,厲煌的意誌還是抵抗不了藥性,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趴在男人的%e8%83%b8膛上,楚一清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隻覺著臉額燙燙的,第一次用這一招不再是噁心,甚至微微的帶著一抹甜蜜!她穩了穩心神,趕緊將自己這些心思收回,冷冷的起身,揚聲道:“雷霆,你進來!”

雷霆趕緊推開窗子跳入,在看到仰麵躺倒在床榻上的厲煌之時,他眸色一暗:“楚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這話我應該問你才是,你是神醫,難道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嗎?”楚一清的話語很冷。

雷霆有些慚愧的垂下臉,他自然知道厲煌的身子別說是打鬥,就是厲害的顛簸也經受不起,這次是損傷了元氣,可是龍堂的事情……

“你留在王府照顧好厲煌跟阿寶,龍堂的事情我會負責!”楚一清站起身來。

“你……”雷霆一怔,驚愣的望著楚一清。

從%e8%83%b8`前拿出玉佩,楚一清淡淡一笑:“你忘記了,你們的主子曾經說我有權利號令龍堂!”

309 心中有我

龍堂這一次確實是損失慘重,全國二十個城池,十三個城池的分舵被人挑了,而這些分舵,無一例外的都參加過營救阿寶的那次行動。

書房中,楚一清細細的聽了雷霆的匯報,微微的皺眉,難道是楚占天乾的?

雷霆看了一眼楚一清,心中有些不悅,但是也不敢造次,隻在心裡暗暗想道,“如果不是你,不是阿寶,龍堂也不會損失這麼嚴重!咱們家爺遇上你,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楚一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知道雷霆對她有些微詞,但是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也就說道:“你將銀鷹平日穿的衣服拿一套來,最重要的是那銀鷹麵具!”

平日裡銀鷹總是用麵具示人,知道銀鷹真正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再化點簡單的妝,應該能矇混過去!

“楚小姐要假扮咱們爺?”雷霆有些猶豫,“這可不是玩的,江湖險惡……”

“你隻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楚一清冷冷的拿出玉佩,再次冷聲命令道。

雷霆迫於龍堂的信物之下,隻得點點頭。

回到厲煌的寢宮,看著沉睡在床上的男人,楚一清緩緩的坐下`身來,輕輕的撥弄開他臉上的發絲,幽幽的嘆口氣。

“娘親!”阿寶跑進來,撲在楚一清的懷中,“娘親,你又要出遠門?帶著阿寶嗎?”

楚一清看了一眼厲煌,示意阿寶小聲些,阿寶立即鬼精靈的學著楚一清的樣子噓了噓,湊近楚一清的耳朵小聲道,“娘親,你帶著阿寶嗎?”

楚一清蹲下`身來,整理了阿寶身上的披風,低聲道:“阿寶,娘親有事情要辦,你也有事情呢,你不是說過,你已經長大了,會替娘分憂解難了是不是?”

分憂解難這個成語對兩歲的阿寶來說,很明顯有些高級,楚一清也就笑著解釋道:“阿寶能幫娘親的忙嗎?”

阿寶立即點頭,“能,娘親,阿寶長大了!”

“好,阿寶,你就在這兒守著爹爹,等爹爹醒了,你就讓爹爹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就連吃飯也不準他下床,明白嗎?”楚一清笑笑,愛戀的輕輕摸著阿寶的小臉。

阿寶重重的點點頭:“阿寶明白呢!”

楚一清點點頭,起身,坐在床榻上,望著繼續沉睡的厲煌,幽聲道:“這是我第一次為你破例,也希望是最後一次!”

楚一清看著自己的手,她的手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子,那是下地幹活摸鋤頭形成的,不像她現代的手,戶口處的繭子是拿槍拿刀形成的!這一世,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走回老路,卻想不到如今為一個男人重新握起刀劍!

楚一清抬眸望著男人睡著也有些不安的眉眼,再看看阿寶,轉身出了房間。

此刻都城一所不起眼的院子裡,上官宇一身藏青色衣袍轉頭望向窗外。天空中飄著毛毛細雨,春寒料峭,百花叢生,絲絲縞白的霧氣遊走在潮濕的空氣中。初春的桃花飛漫在天際,卷融著一陣又一陣清淡的飄香,夾帶著雨絲飄進房間裡。

都城的春天的確比楚寒要早!

“少爺!”上官管家急匆匆的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喜氣,“好消息,司徒南與公玉澈已經答應少爺的條件,上官雲逸因為上次貢品的事情,與慕容冷也有了間隙,現在也是一個不錯的時機!”

上官宇淡淡的點點頭:“現在就剩下一個赫連卓!”

上官管家笑道:“少爺,赫連卓看起來是笑臉迎人,其實是城府最深的一個,現在五大家族還是表少爺當家作主,他自然不會主動行動,但是以老奴看,就算是表少爺真的有事,赫連卓也未必會站在表少爺那一邊,更何況赫連小姐她……”

“我說過不會娶赫連冰霜!”上官宇冷冷的皺眉,這是他的底限,除了娶別的女人,他什麼都可以做!

上官管家在心裡暗暗的嘆口氣,語重心長道:“少爺,咱們如今雖然有五王爺撐腰,可是……老奴得到消息,龍堂如今已經是以前的龍堂,前幾天,十三個省的龍堂分舵都被楚占天挑了,如今死傷無數,還有這朝中,饒國公主選中的是二皇子,這二皇子的母妃隻是個小宮女,如今皇宮中太子的母後皇後娘娘主權,那饒國公主與二皇子的親事現在全由皇後娘娘操持,這二皇子遲早會成為太子殿下的人!老奴聽說五王爺的病又重了,早已經幾日都在家中休養,就連皇上的傳喚也不能上朝,再加上龍堂已經被楚占天盯上……少爺,老奴擔心五王爺這棵大樹咱們也不能依仗太多,還是要自己多做打算才對!”

“龍堂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上官宇微微的有些驚訝,厲煌向來做事謹慎,龍堂又是武林公敵,怎麼可能一下子暴露了十三個省的分舵?難道有什麼隱情?

“是啊,少爺,如今三大家族已經有意站在我們這邊,咱們就剩下最後一擊,可不能前功盡棄啊!老奴已經派人去請赫連小姐前來府中賞花,少爺您也準備準備吧!”上官管家趁機說道。

上官宇冷冷的站起身來:“上官彥,誰讓你自作主張?”

上官管家立即站在一旁,垂下眼簾不敢說話了。

上官宇大步向外走。

“少爺,外麵下著雨呢,再說赫連小姐立即就來了,您這是要去哪兒?”上官管家立即取了油傘跟在後麵。

“不要跟著我!”上官宇徑直上了馬車,冷冷吩咐劉二道,“走!”

劉二小心翼翼的看了上官管家一眼,趕緊甩了鞭子,馬車冒雨離去。

一身雪白錦裳,麵上帶著銀鷹麵具,再簡單的化點妝,楚一清站在雷霆、雷淵兩人的麵前。

“還真像!”雷霆有些驚訝的微微張開嘴巴,“楚小姐還懂易容之術?”

楚一清淡淡的揚眉,這算什麼易容之術,隻不過換件衣裳換個髮型而已,還要多謝這銀鷹麵具,擋住了她半個臉,隻露出一雙眼睛與下巴,的確是省了不少的事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雷霆,你照顧好你們爺跟阿寶,雷淵,你跟著我!”楚一清淡淡的吩咐,趁著雨夜立即出發。

聽著車窗外的雨滴聲,楚一清盤%e8%85%bf坐在車裡,微闔雙眼,睫毛輕顫,優美的輪廓流露出一股冰冷的沉靜。她的手中握著一把劍,冰冷的劍光映著她臉上冰冷的銀鷹麵具。

雷淵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身後的馬車,這一招真的行嗎?明明知道江湖眾人都在找受傷的銀鷹,還這麼光明正大的暴露行蹤,那不就成了眾矢之的?就算是爺也不敢冒這麼大的險,這個女人……雷淵勒住馬,微微停頓之後上前,正待要說話,突地,女人清冷的話語從馬車中飄出:“來了!”

來了?這麼快?雷淵抬起臉,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他透過密密麻麻的雨簾警醒的望著四處黑壓壓的夜,寒風凜冽如白刃,狠狠的扯著他身上已經濕透的黑色風衣。一種像細絲般陰冷的氣息縈繞周圍,但他卻無法感知它的可能的來源和攻擊的方向。

他隻有等!

天地之間一片寂靜,隻有冷冽的風,閠裡啪啦的雨聲。

所有的人都靜靜的佇立在寒風冷雨中,等待著。

馬車裡,楚一清緩緩的披上雪白的披風,拉起帽子遮住青絲,緩緩的抬起頭,手中握緊了劍。她必須冒險,也必須速戰速決,隻有這樣,她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都城!

一刻鐘之後,黑壓壓的人將這一車一馬包圍。

雷淵的手緊緊的握著劍柄,冷冷的望著麵前這些人,看裝束,他們應該是來自江湖上的各大門派,有很多還是曾經歸降了龍堂之人。

看來龍堂對他們是太仁慈了!

雷淵暗暗的挺直了脊背,他的身後,十幾名龍堂高手手執弓弩一字排開,同一時間,對麵來人也都紛紛下馬,做好了迎戰準備,他們搭弓,也在瞬間對準了敵人,隻是更多的弓對準的是那輛馬車。

誰先開弓誰就占領了先機,幾乎在瞬間,兩隊人馬同時發射,隻是弓弩要比普通的箭要快,對方先應聲倒地,隻是,對方的人數要比龍堂的人多!

鋪天蓋地的箭朝著馬車射來,又快,又準,又狠,寒光閃爍,高低錯落,角度參差,這麼齊刷刷的射過來,簡直就是一張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

他們的目標就是馬車裡的銀鷹。

雷淵縱身跳到車前,舞動著手上的劍,劍光迎麵迎上寒箭,噗的一聲,他肩頭一痛,手中寒劍落在地上。再抬眸,幾十支箭又迎麵而來!他眸色一縮,直覺的將身子靠在了馬車上,就在電石火花之間,一團白光從馬車中淩空飛起,劍花激揚,寒光映著殺氣,殺氣帶動冷雨,呈扇麵向遠處破開,將那些寒箭紛紛折落。

“是銀鷹,殺了他!”不知道是誰在喊,幾乎在瞬間,所有的人都朝著銀鷹而來。

冷冷的勾起削薄的脣角,黝黑的眸中全是嗜血的寒光,這種感覺已經許久不再有!

楚一清的劍不知道已經刺穿了多少人的%e8%83%b8膛,在氣勢滔天的喊殺聲中,她的眼前隻有一具具倒下的屍體與分不清是雨水還是血水的一片,她脣角的笑意越來越冷,劍也越舞越快,那些人已經分辨不出哪個是銀鷹,隻是看到一團白光,在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眼前一片紅色。

從很小的時候,楚一清就知道什麼是死,什麼是生存,你若不殺死別人,就會被別人殺死,就是這麼簡單,就是這麼殘酷,從她手上沾滿了同伴的血獲得繼續活下去的資格那一瞬間,她就很厭惡這血腥,她寧可回歸田園做個農民,如今,她卻又重新撿起了這把劍!

雨越下越大,迸濺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