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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忍不住就皺皺眉頭,問道:“不知道姑娘家住在哪裡?是這鎮裡的哪一家?”

楚一清知道他起了疑心,當即笑道:“我家是新搬來的,所以才會建造宅院,而且我家公子也不願意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在外麵提起他,實在是不好意思!”

周掌櫃見楚一清不肯說,當下就不樂意了,站起身來道:“姑娘,你要是試燒也可以,隻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誆騙我們,這樣吧,如果隻要十斤,就要一斤十二文,你願意要就去前麵找夥計稱,不願意就算了!”

楚一清一怔,奇怪道:“剛才沒說要多少,也隻是出價八文,為什麼這會兒就變成了十二文?”

周掌櫃皮笑肉不笑道:“咱們這是大店,低於五百斤的客戶概不接待,這十二文的價格賣給姑娘,也還是看在姑娘是顧老介紹來的!”

楚一清當下裝作惱怒的站起來道:“周掌櫃這哪裡像做大買賣的樣子,罷了,這鎮裡也不止你這一家買木炭的,我再去找別家就是!”

周掌櫃不輓留更是笑道:“不瞞姑娘說,這鎮裡買窯炭的還真就是我這一家,別家的都是桴炭,你那地熱燒桴炭,光添炭一晚上就要十幾次,不累死你才怪,而且用量也大!”

楚一清裝作不相信的模樣,趕緊跟柳毅一起出了周家的鋪子。

“姑娘,我這話擺在這兒,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去轉轉,沒有瞧見合適的再回來,還是按咱們說好的賣,如何?”周掌櫃見楚一清真的要走,當下那態度也緩和了一些。

楚一清則裝作不悅的,帶著柳毅向著前麵而去。

在鎮子裡轉了好久,果然如那個周掌櫃所說,真的隻有他一家賣木炭,而且依照那周掌櫃有恃無恐的模樣來瞧,他的生意肯定不錯,不然也不會見他們真要走,而隻是態度緩和一點而已。

日近中午,楚一清也累了,帶著柳毅便找了一處涼爽的飯館,要了一些簡單的吃食,邊吃邊琢磨。

柳毅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卻一直在小心的觀察著楚一清的臉色,如今見楚一清皺眉不展,也知道是遇到了難事,他年紀不大,又剛來楚寒不久,自然是知道幫不上忙,當下也就更不敢多說,隻是小心翼翼的吃著飯,盡量不弄出聲響。

楚一清又仔細的想了一下,當初送給顧全的樣品也就不過二百斤,看來那周掌櫃知道自己的木炭質量不行,所以就用楚一清送去的樣品試燒,欺瞞顧客,所以她提出先要十斤的量時,那掌櫃的說要十二文,就是在那十文的基礎上再賺兩文,反正之前她跟顧全簽過十文供貨的合同,所以就算是樣品賣沒了,顧全跟姓周的掌櫃也能從她那兒進貨當做樣品!

楚一清越想越覺著這次的事情棘手,這地熱是顧全推廣的,所以那些大戶人家一定會聽取顧全的意見,去周掌櫃的鋪子裡買木炭,就算是她自己在鎮子裡開店鋪,也不一定能比的過周掌櫃的生意。雖然周掌櫃的木炭燒一年大家就都知道了好壞,但是這樣一來,也至少明年木炭的生意才有轉機,這又要等一年,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楚一清想著,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柳毅正在啃著餑餑,聽楚一清嘆氣,終於忍不住道:“楚姑娘,是生意不順利嗎?”

楚一清抬眸看看他,點點頭,低聲道:“這次賣炭的生意出了岔子,很明顯顧全跟剛才那個周掌櫃聯合了起來,拿我們的樣品試燒,賣給主顧的卻是劣質炭!”

柳毅一怔,這才明白過來,也低聲道:“楚姑娘,隻要咱們去掀了那周掌櫃的攤子,讓大家知道他以次充好的事情不就成了?隻要他的名聲壞了,那就自然沒有人上他那兒去買炭了!”

楚一清揚揚眉,柳毅這主意雖然直接也管用,隻是這樣一來,周掌櫃的名聲臭了,也連帶著顧全,而且這地熱是第一年,如果顧全的名聲臭了,那麼地熱就得不到推廣,以後這木炭也不好銷買,這算起來還是得不償失!

楚一清搖搖頭:“現在的關鍵人物是顧全,是他推行的地熱,如果連帶著顧全的名聲臭了,那地熱不能推行,這木炭也不好賣,這主意不行!”

柳毅低下頭來,許久才沉沉出聲:“楚姑娘,我真是沒用,不能幫楚姑娘……”

楚一清搖搖頭,正百愁莫展時刻,就見上官宇一身白色錦裳,器宇軒昂的騎馬從大街之上經過。

楚一清皺皺眉,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要求上官宇幫忙,隻是這樣一來……

楚一清正猶豫著,就聽見柳毅突然出聲道:“楚姑娘,是上次的上官老闆!”

柳毅話聲一落,就聽見街上的馬蹄聲停了下來,楚一清隻得抬頭,正好瞧見上官宇翻身下馬。

“一清,你既然來鎮子裡怎麼不去醉仙樓,這等小地方的飯菜怎麼適合你的胃口?”上官宇一進門,便大刺刺的坐下,不悅的出聲道。

那小店的掌櫃的正在算賬,聽著這話當即不高興的抬起頭來,正待要吵上兩句,一見是上官宇,立即上前,臉上帶著笑道:“原來是上官老闆,今個兒是什麼風將你吹來了?”

上官宇不理他,徑直將楚一清拉起來道:“走吧,去醉仙樓,正好我也沒吃飯,咱們一起!”

楚一清心中掂量了一下,隻得跟著他走出來。

到了醉仙樓,照舊是雅間,上官宇神采奕奕,似乎是非常高興,“說起來咱們也是有緣,平日裡我中午都懶得出門,今個兒心情好,想著出來騎馬溜達溜達,想不到就遇到你,可真是巧了!”

楚一清淡淡的笑笑,因為心中掛念著木炭的生意,也是在沒有心跟上官宇說笑。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上官宇敏[gǎn]的覺察到什麼,皺皺眉,問道。

楚一清心中盤桓了許久,這件事情想要圓滿的解決,少不得麻煩上官宇,但是她既然知道了上官宇對她的心意,再找他幫忙無疑是又給了他希望,當下也就搖搖頭,笑道:“沒什麼,隻是累了,不想說話!”

上官宇信以為真,當下立即也就溫柔的為她夾菜,又囑咐了兩句讓她不要如此辛苦。

楚一清淡淡的道謝。

楚一清這兒正吃著飯,就見柳毅突然闖了進來,大聲道:“楚姑娘,不好了,趙夫人說……”

楚一清一愣,立即站起身來,以為金玉的孩子有什麼不測,正要上前細問,就見金玉慌慌張張的讓趙小麥攙扶著上了樓。

“金玉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這是……”楚一清一見金玉無恙,便放心了大半,但是又見金玉跟趙小麥如此急切,當下那心裡又一緊,隱隱的覺著似乎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妹……妹子,不……不好了,楚……楚公子將阿寶抱走了!”金玉一邊扶著欄桿,一邊大口喘著氣,許久才說完整一句話。

楚一清一愣,全身立即僵住,大腦裡瞬間一片混亂,但是很快,多年的職業習慣讓她鎮定了下來,楚桓不會傷害阿寶的,他隻是想要讓她跟著她回去而已,可是阿寶還小,楚桓又是一個大男人,根本就不會照顧孩子,萬一這路上有個什麼差池……

“柳乾呢?柳乾是怎麼看護宅院的?”楚一清沉聲問道。

金玉這會兒已經緩過神來,趕緊說道:“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楚公子搶了阿寶就跑,俺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柳乾也不見了……妹子,你說阿寶不會有什麼事情吧?你那不是你親哥麼,他抱走阿寶幹什麼啊?”

柳毅突地上前一步道:“楚姑娘,我哥一定是去追小少爺了,你放心,我哥的武功不低,一定會將小少爺追回來的!”

楚一清皺皺眉,柳乾的武功,她也在暗地裡觀察過,算是江湖一等高手,否則她也不會容忍他如此自負,隻是楚桓盡得楚占天的真傳,他的武功在江湖上能排名在前二十之內,柳乾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兩人爭鬥起來,萬一傷著了阿寶……

楚一清正待要閃身下樓,柳毅一把抓住楚一清道:“楚姑娘,您讓我跟著,我認得哥哥的記號,這一路上,他一定會給我們留記號的!”﹌思﹌兔﹌網﹌

楚一清點點頭,又聽得上官宇說道:“趕緊備馬,要千裡馬,三匹!”

楚一清咬咬脣,回眸望向上官宇。

“我跟你一起去,你這一路上怎麼也需要人照應,你這小廝年紀還太小!”上官宇急聲道,似乎生怕楚一清不同意,又補上一句:“你如果不同意,那馬我不會借給你!”

楚一清冷冷的皺皺眉,隻是回身對金玉說道:“金玉姐,你別著急,我哥不會傷害阿寶,他隻是想要我回去!你現在身子重,照顧好自己!”

金玉趕緊握著楚一清的手道:“妹子,你就放心去吧,別惦記家裡,家裡有俺跟你趙大哥呢,一定記得,找到阿寶就趕緊回來!這是阿寶的尿片跟衣裳,你拿著!”

楚一清點點頭,拿過包袱顧不上再跟金玉多說什麼,立即帶著柳毅下樓。

醉仙樓外,上官宇的小廝從醉仙樓中牽出了三匹馬,楚一清一個閃身就上馬。

柳毅也翻身上馬,動作很是利落。

“駕!”楚一清見柳毅上了馬,不等上官宇就徑直用馬鞭打了馬肚向著鎮外而去。柳毅緊跟其後。

上官宇立即取過小廝遞上來的行李,急急的喊了一聲:“等等我!”便也絕塵而去。

金玉在趙小麥的攙扶下出了醉仙樓,望著那漫天的灰塵,擔心的回眸問道:“麥香爹,你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說妹子這走了,還回來嗎?”

趙小麥搖搖頭:“俺也不知道,金玉,楚家妹子的事情不是咱能管的,你就好好的養著身子,俺為妹子看好宅院內外,等著妹子就成!”

金玉隻得點點頭,又擔心的望了一眼,這才上了車回家。

楚一清踏上了回都城的路,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楚桓一定是要帶著阿寶回都城,他知道自己不會回去,他這是逼她!

撫了撫行李裡阿寶的尿片跟小衣服,楚一清的心中充滿了對楚桓的埋怨,她是那麼相信他,讓他單獨留在宅院裡與阿寶相處,他竟然可以如此辜負她的信任,將阿寶帶走,他明明知道阿寶是她的命根子,竟然還這麼做,楚桓,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柳毅雖然緊跟其後,但是漸漸的便有些力不從心,逐漸的拉開了距離。楚一清隻得放慢了速度停下來等他,一想到楚桓已經帶著阿寶走了接近兩個時辰,楚一清就覺著心就在油鍋上煎熬一樣。

柳毅見楚一清停下來,也趕緊上前,突地,他仿佛發現了什麼,立即跳下馬來,抓著路邊的一根布條叫道:“楚姑娘,你看,這是哥哥留得暗號,這布條綁在樹幹上,就說明一切平安,當年我跟哥哥被人追殺,衝散之後,我就是這麼給哥哥留信號的,錯不了!”

楚一清趕緊上前,抓住了那布條翻看,巴不得上麵能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