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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的,現在她帶著阿寶總是不方便。

房門閠啷一聲打開,楚一清眸光一寒,抬眸看清來人之後,疑惑的皺眉,“楚桓?這麼晚了你……”

“清兒,你跟我走吧!”楚桓大步上前,猛然一把抓住楚一清的手臂,“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跳入火坑,你跟我走,我們找一處無人的地方,我……”

楚一清淡然一笑,緩緩的從楚桓手心中掙脫,“你的心意我領了,隻是我跟你走,你憑什麼養活我?”

楚桓一愣,驚訝的望著楚一清。

“你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參軍,私奔之後,連參軍都不是,你又嬌生慣養,粗活累活是做不來的,我跟孩子,你如何養活?”楚一清淡淡一笑,“而且我們是兄妹,私奔算什麼?亂倫嗎?”

楚桓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清兒,你……”

“好了楚桓,天色晚了,你這樣闖進我的房間讓人看見了少不得又編排我,雖然我的名聲已經不重要,但是你的呢?”楚一清站起身來送客。

“我不在乎,我……”楚桓還在做垂死掙紮。

“我在乎!”楚一清的語氣冰冷起來,“你如果想要保護我們母子,那就堂堂正正的保護,隻是楚桓,現在你還沒有那個能力!”

楚一清上前徑直打開房門,“你走吧,今晚,我就當做你從來沒有來過!”

楚桓轉身,震驚的望著表情冰冷的楚一清,久久,嘴脣顫動,“你……你真的這麼想?我……沒有資格嗎?”

“至少現在沒有!”楚一清冷冷的別過頭,看著房外的清冷明月,“現在的你隻是一顆小星星,光芒完全被明月遮住,看不清,什麼時候你成為明月,再來跟我說這句話吧!”

楚桓表情落寞的步出房門,久久的凝望天邊,他,在她心中,隻是一顆小星星嗎?那誰是明月?

確定楚桓走了出後,楚一清打開了房門,站在他曾經站過的地方,幽幽的開口,“對不起,楚桓,你的心意我真的領了,可惜……”

“可惜他不是你的明月是嗎?”清冽的男聲悅耳的響起來,楚一清抬眸去看,房頂上那一輪明月下,銀麵男子照舊一身白衣,飄飄欲仙,黑眸中噙著一抹笑意,“想不到隨便出來轉轉,便瞧了一場好戲,總算沒有辜負這一輪明月!”

說完,他仿佛故意似的,舉手做手托明月狀,“楚桓不是你的明月,那麼五王爺厲煌呢?是不是你的明月?”

楚一清冷冷的皺皺眉,環望四周。護國公府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護衛並不比皇宮差,如果這銀麵出現在荒蕪院落,她倒不覺著什麼,可是這是正院,他這樣肆無忌憚的出現……果然不是普通人!

楚一清轉身,準備進房。

“你還沒回答我呢!”男人突地開口,迅即自己也嚇了一跳,什麼時候他這麼沉不住氣了?

楚一清走至一半的腳步停下,緩緩的轉身,絕美的小臉上淡淡一笑,“你這麼想知道?那就請初十那天去喝五王爺的喜酒!”

說完,她徑直打開房門,進房,緊緊的關上房門。

男人一愣,幽幽一笑,“好,楚一清,本王等著!”

014 出嫁

三月初十,易嫁易娶的好日子。一大清早,楚府便忙碌起來,人流來來往往的,好不熱鬧。

此時,楚一清的房間中卻是安靜異常,女子輕輕的抱著懷中的孩兒輕拍著,低聲的哼哼著小夜曲,即溫馨又寧靜,完全將外麵的喧囂摒除在外。

“小姐小姐,吉時到了,您……”翠香急急的進來,就見楚一清向著她擺手,示意她噤聲,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沉睡的阿寶放在床榻上,細細的攏了被子,低聲道,“一大清早就這麼吵,害的阿寶都沒有睡好!”

“哎呀小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您還……”翠環立即放低了聲音,將擱置在一旁的大紅嫁衣拿了起來,跺跺腳道,“吉時就要到了!夫人可一直在外麵等著呢!”

楚一清緩緩的揚眉,這才起身,示意翠香為她穿衣。

“夫人,小姐好了!”終於收拾妥當,翠香趕緊出去向著鄭玉行禮。

“好了,我知道了。”鄭玉緩緩的抬頭,突地望著麵前的人兒不動了,十六年前的往事一湧而出,楚一清,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光芒四射?那雙眼睛,不是一直微微諾諾的嗎?為什麼……

“夫人,小姐很漂亮吧?”翠香似乎也注意到了鄭玉眸光中的震撼,忍不住邀功道,“翠香從來沒有見過小姐這麼漂亮過,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鄭玉麵色突地蒼白,忍不住低聲嗬斥道,“翠香,胡說什麼!”

翠香一愣,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話,趕緊斂眼低眉,站在了一旁。

楚一清緩緩抬眸望著神色異樣的鄭玉,長長的睫毛如雨蝶攏翅,在眼波深處劃過一道暗青色的陰影,漣漪過後,依舊了無痕跡,“母親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鄭玉一愣,這才示意楚一清上前,握了她的手道,“出門不比在家,到了那裡你要一切小心,娘……”

“母親,我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嗎?”裝作受教,微微的一笑,吐出的話語卻讓鄭玉身子一僵。

“你……你說什麼?”鄭玉猛地睜大眼睛瞪著楚一清,“你……”

“女人的名譽真的比人命都重要嗎?”楚一清幽幽一笑,今日她就要離開楚府了,前世她沒有父母緣,在心中對親情又渴望又羨慕,這一生,她倒是父母雙全,可是卻感受不到一點父母的疼愛。

鄭玉仿佛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將臉板起來道,“清兒,娘親從小就教誨你三從四德,這性命是小,失節是大,寧可死,不受辱,隻是可惜……”

楚一清點點頭,揚眸望了一眼門外的大紅的繁華,低聲道,“好,我知道了,那娘親就當您的女兒已經被您掐死了吧!”

“你……你這是什麼話?你……”鄭玉氣的渾身顫唞。

“真話!”楚一清幽幽一笑,低聲吩咐奶娘好生的照顧阿寶,這才蓋上蓋頭走出房門。

五王爺厲煌要的是娶大送小,楚一清相信,楚占天一定會全力保護阿寶的安全。

楚一清一出門,那些一早就等候在院中的人紛紛迎了上來,這畢竟是關係到護國公與皇族的婚姻,所以人人都違心的說著祝福的話語。

楚占天昂揚站在門外,強壓下心中的翻滾,極力維持著平靜,“清兒,嫁人了就要守規矩,千萬不能給楚家抹黑!”

大紅的蓋頭中,楚一清冷冷一笑,看來,她註定是要讓楚占天失望了!

熱烈的鞭炮響了起來,鑼鼓喧天,在眾人一連聲的恭喜聲中,楚一清進了大紅花轎。

五王爺府,厲煌一身大紅喜袍更是襯得那臉色冰白,袖袍下的手,修長如玉筍,輕薄如冰,執了白子,聚精會神的盯著麵前的棋盤。

“這時辰也差不多了,你倒是沉得住氣!”雷霆下了黑子,緩緩的揚了那柔順的眉。

厲煌淡淡一笑,“有些事情在心中已經有了定論,所以不急!”

雷霆微微的皺眉,不解,正要再詢問,就見二文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其喘籲籲道,“來了來了,王爺,新娘子來了,就在門外呢,等著王爺您……踢轎門呢!”

“是嗎?”厲煌緩緩的站起身來,那大紅的衣袍籠著那削瘦的身軀,風輕輕一吹,那用金冠冠起的青絲揚起絲絲縷縷。

“還愣著幹嘛,不是來了嗎?”雷霆低聲催促著。

厲煌幽幽一笑,眸光中深邃異常。

王府門口,賓客滿門,各懷心思,紛紛望著那門口的大紅喜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突地,一陣激烈的咳嗽聲透過紛擾的人群,喜慶的鞭炮聲,引得人們紛紛回眸。隨著那咳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沉,一個大紅喜袍,麵色蒼白,行如弱柳扶風的男子由兩個人攙扶著,病病歪歪的緩緩走來,身後兩人更是一人端著煎藥的瓦罐,一人拿著禦寒的狐裘,四人麵上皆恭敬小心著,走一步看一步。

“來了來了!”那喜婆興奮的輕敲了轎窗,低聲提醒著,很快就見病癆王爺一步三晃晃到了喜嬌前。

鞭炮聲再次響了起來,病癆王爺顫巍巍的伸出冰白的手,伸向那轎簾。

萬眾矚目中,轎簾終於被打開,眾人卻傻了眼。轎內一片喜氣,紅緞的轎坐上,隻有一隻脫了毛的老母%e9%9b%9e,抬著那無力的%e9%9b%9e頭,咕咕的哀叫了兩聲。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新娘子呢?新娘子呢?”喜婆驚得大叫,卻聽得一聲驚呼傳來,方才立在轎前的病癆王爺,白眼一翻,直直的暈了過去,現場一片大亂!

“小姐……小姐您……”翠香瞪大了雙眼,緊緊的盯著本應該過門的“五王妃”驚得話都說不出來。

楚一清卻是神態冷靜的俯身抱起了阿寶,接下來,重頭戲應該上了!

果然,不多會,院中便想起了紛遝的腳步聲,翠香更是嚇得麵色蒼白,渾身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這婚是皇上賜的,小姐這麼做,是欺君啊,是要連累護國公府的啊!

房門被人狠狠的踢開,楚占天冷冷的望著表情悠閑的楚一清以及她懷中的阿寶,怒不可抑,“楚一清,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你竟然——欺君!”

楚一清揚眉,“是你逼得!”她環眸望了姚氏還有楚家姐妹一眼,“還有你們,是你們逼得!”

“你說什麼?”楚占天低喝,“你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嫁人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你竟然如此不識抬舉!”

015 流放

“嗬嗬!”楚一清低笑,冷冷的抬眸,“嫁人?既然這麼好,為什麼不讓楚鴛楚鳳去?偏偏挑中了我?因為你一早就知道我楚一清嫁過去,不過是陪葬的祭品而已吧?”

楚占天瞬間白了臉色,“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詛咒王室貴胄,你可知道是何罪?”

“楚占天,或許當日你對我還有一絲父女之情,所以才會放過我跟阿寶,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將這一絲父女之情保留?或許當皇上要下旨之時,你的心中就已經有了計較,與其留著我這個敗壞門風的女兒,還不如與皇家接親鞏固勢力,不管如何,五王爺或許能夠長命百歲是嗎?”楚一清字字清晰,句句不讓。

“楚一清!”被楚一清說中心事,楚占天惱羞成怒。

“既然如此,我不會跟阿寶兩個人一起陪葬,要死,大家一起死!”憤怒堅定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其實,楚一清在意的不是那病癆王爺的病情,而是他的居心不良,一開始就將他們母子當做陪葬品的男人,她不稀罕!

“老爺,楚一清真的瘋了,瘋了!當初老爺就不應該心懷仁慈,饒了這小蹄子一命!”姚氏已經哭天搶地的喊起來。

“閉嘴!”楚占天冷冷的開口,嗬斥住姚氏。

楚鳳楚鴛立即將姚氏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