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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我是追其他案子來的,裡麵隻有一個活的,被我打傷了。」

員警們看看魏正義的衣服,目光流露出不信,魏正義麵不改色地說:「在地下室追目標時下小心蹭到的,你們下去看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目標呢?」

「就在前麵,他受了傷,跑不了。」

生怕員警亂開槍,魏正義舉槍,搶先走在最前麵,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躲在機器後的喬,後者坐在地上,完全沒有反抗的表現,在被數支槍管指著後,他將手槍扔開,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其中一人將喬拽起來,無視他手臂上的槍傷,給他銬上手銬,將他身上的東西都搜了出來,其他人用無線通訊器跟外麵作了彙報,沒多久又沖進來好多員警,為首的是這次行動的領隊,一個氣勢冷峻的中年男人,他命人押喬出去,又吩咐其他人搜查現場,聽了下屬的彙報後,他看看魏正義,臉上露出疑惑。

魏正義將警證遞過去,解釋說自己是跟蹤喬過來的,沒想到會遇到混戰,他因為現在是休假期,沒戴警槍,用的是歹徒的槍械。

領隊把警證還給了他,又上下打量他,問:「魏處長是你的……」

「是家父。」

非常時期,魏正義隻好把老爸抬了出來,這幾年魏父的官階越升越高,雖然不屑於這種做法,但他不得不承認,在許多時候把父親的名字提出來,會方便處理很多事,誰知這次踢到了鐵板,聽了他的話,領隊哼道:「魏家的人就可以無視規製,跨區辦案了嗎?」

話語透出不善,魏正義正要解釋,領隊又問:「剛才那個就是惡名昭著的伯爾吉亞家族的人?」

「是他們家族的現任家主。」生怕這幫員警對喬有粗暴的舉動,魏正義暗示道。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他相信警方會斟酌處理與伯爾吉亞家族有關的案子的。

領隊又再次哼了口氣,問:「你在追他什麼案子?」

「沒有具體的,隻是一直有跟進,」這話沒說錯,做臥底也是出於局長的授意,魏正義並不怕領隊去查,說:「但收穫不大,後來我調去其他部門,這次碰巧在旅遊中遇到了喬瓦尼,好奇他的舉動,就藏在他的後車箱裡跟了過來。」

眼神冷冷射在他身上,像是在檢測他回答的真實與否,魏正義這幾年跟著張玄和喬,早混油了,一臉坦然地對視領隊的目光,領隊沒再說什麼,給下屬使了個眼色,馬上便有兩人上前,伸手跟魏正義要他肩上的背包。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魏正義避開,護住背包很氣憤地問。

他背包裡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但就一個小骷髏就足以嚇到人了,見他拒絕,領隊更覺得可疑,說:「這是程式問題,魏警官你應該很瞭解才對。」

「你這麼說就是在懷疑我了?」

「你多疑了,這種情況下,換了其他任何人,我都要搜查的,這是作為領隊的本職,清理解。」

領隊說得不亢不卑,讓魏正義無從反駁,隻好把背包給了他們,又任其他員警搜身,他身上除了手機就沒其他東西了,手機被交給領隊,見他查看裡麵的內容,魏正義心裡猛地一跳,不由對喬的臨場應變感到欽佩,原來剛才喬擺弄手機是為了刪掉通訊記錄。

還好出於謹慎,魏正義在手機裡給喬設定的是師弟的名字,領隊隨便翻了下簡訊履歷,見署名師弟的聯絡特別多,內容也頗曖昧,他看看魏正義,意味深長地說:「這位師弟是你警校的學弟?關係很不錯啊。」

「跟師弟關係好也有問題嗎?」魏正義反問。

領隊沒自報姓名和官階,但他親自參與圍擊行動,魏正義想他的職級不會比自己高很多,所以語氣上沒太尊敬,這樣的話,說不定對方看在魏家的麵子上,不會太跟他過不去。

領隊沒再多問,把手機還給了他,說:「例行詢問而已。」

魏正義的背包也被搜完了,員警翻到一迭喬親手寫的道符,還有小骷髏,看到道符,幾個員警臉上同時露出古怪的神情,魏正義隻好說:「這是用來保平安的。」

不解釋還好,他這樣一解釋,大家臉上的不屑更明顯,顯然是在說--這麼多平安符,你是有多怕死啊,既然怕到這分上了,何必一定要做員警呢?

被誤會,魏正義有口難言,隻當看不到那些鄙夷的眼神,至於小骷髏,雖然隨身帶骷髏讓人感覺可疑,但它頭骨上係的粉藍蝴蝶結又多了些搞笑的成分,骷髏很小,表麵光滑白亮,頭頂還刻了些古古怪怪的字,看上去很像是裝飾品,他們無法判斷,隻好交給了領隊。

「這是我的護身符,不管去哪裡,我都會隨身帶著的。」魏正義追加。

又是道符又是護身符,魏正義現在在大家眼中的形象就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哥,當員警來串場子玩的,還好小骷髏的花俏打扮迷惑了領隊,他沒發現那是真正的人骨,也讀不懂上麵的義大利文,更不會明白刻的符咒是什麼意思,半天隻看懂了魏正義三個字,來回轉著骷髏頭,問:「現在連員警也信這些護身符之類的東西嗎?」

「每個人都有他的信仰,我覺得應該予以尊重。」

「說得不錯。」

領隊把骷髏頭交給手下,聽他說要帶回警局,魏正義急了,這東西拿去警局稍作檢測就知道是人骨了,到時又會多出一連串的麻煩,忙說:「這是我的私人物品,為什麼要扣押?」

「這不是扣押,隻是例行檢查,身為刑警,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有什麼問題嗎?」

「我都說了那是我隨身不離的護身符,你現在收走,我當然有問題。」

「命運這種東西我從來都不信,」領隊無視他的措辭,背著手走出車間,冷冷說:「如果你這麼信命,那就不該選擇做員警。」

這話說得沒錯,幾年前魏正義剛入行還是小員警的時候,也這樣意氣風發地說過我不信命,但經歷得多了,他再也不敢鐵齒,追著領隊的腳步,說:「給個方便吧,你要是想做報告,我把手機押給你,我想比起一個裝飾吉祥物,手機更有信服力。」

「你都說是裝飾物了,為什麼還這麼在意?」

魏正義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能說小骷髏是被喬視為珍寶的東西嗎?要是弄壞了,回頭大家都會有麻煩不說,更擔心喬施加在小骷髏身上的法力一過,這小傢夥一個不高興,在他們麵前玩蹦跳怎麼辦?那場麵想想就驚悚,所以他要極力阻止它的發生。

正僵持不下的時候,有人迎麵走過來,說:「抱歉,我有事來晚了,看樣子麻煩都解決了?」

當看到來人是蕭靖誠時,魏正義感覺頭更暈了,真是忌諱什麼來什麼,急忙把頭往旁邊偏了偏,以免他認出自己就是昨晚出現在酒宴上的小鬍子。

可蕭靖誠偏偏注意到了他,走近後打量著他,說:「看上去有點麵熟……」

「是啊,」領隊在旁邊不鹹不淡地說:「這是魏家的公子。」

蕭靖誠一拍巴掌,笑道:「啊,我想起來了,是正義吧?你當年報考警校時,我還看過你的履歷呢,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笑容溫和,在某種程度上降低了魏正義的擔心,報考警校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見蕭靖誠沒發現自己昨天會跟他打過照麵,魏正義鬆了口氣,故意裝做不解地問:「你是……」

「蕭靖誠。」蕭靖誠把警證拿出來給他看,「你小時候我還見過你,聽說蕭蘭草調過去跟你同一組,從他那邊算的話,我們還是表兄弟呢。」

%e5%b1%81啊,前不久他還差點被這個所謂的表兄幹掉,現在跟他套什麼近乎?

魏正義在心裡罵了句不太雅的話,臉上卻一副懵懂表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那時太小,不記得了,表哥原來是負責這一區的呀,那幫我說個情好不好?」↘思↘兔↘網↘

他指指員警手裡的骷髏頭,「這是我的護身符,能不能跟警官說一聲,不要沒收啊?」

「這不是沒收……」

「把東西還給他。」打斷領隊的解釋,蕭靖誠說:「如果上頭問起,就說是我要求的。」

見他護短,領隊有些氣憤,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他也無可奈何,讓屬下把骷髏頭還給了魏正義,恰好在地下室搜查的員警跑來彙報案情,領隊連招呼都沒跟蕭靖誠打,就匆匆離開了」。

拿回小骷髏,魏正義清楚地聽到從它的頭蓋骨裡傳來一連串不快的咕噥聲,為了防止它搞怪,魏正義迅速把它塞回背包裡,又跟蕭靖誠道了謝。

「不謝,一家人,都是應該的。」

蕭靖誠一點沒有照片裡的威嚴,親熱地拍拍魏正義的肩膀,問:「話說回來,你過來是不是查什麼案子?」

左盾上的傷口被拍到,魏正義痛得一皺眉,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把剛才對領隊說的那番措辭又講了一遍,蕭靖誠像是沒懷疑,聽完後說:「李隊工作很出色,就是不太會隨機應變,所以總升不上去,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對講機響了起來,卻是李隊讓蕭靖誠馬上來現場的聯絡,魏正義很在意他們的勘察結果,也跟著蕭靖誠一起下去了。

第九章

要說用一句話來形容現場,慘不忍睹是最好的表達,被魏正義跟喬一番亂開槍,狹小空間裡說是血肉橫飛一點也不為過,再加上彌漫的難以用語言形容的腥臭氣,即便是老員警也忍受不了,還有些屍體數次被爆頭,眼珠斷手斷腳甚至腸子都噴了一地,發電機的電力燈光不足,有幾名警員不小心踩到,當發現是什麼東西後,捂著嘴巴匆匆跑上去吐了。

「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一幕,蕭靖誠皺眉問魏正義,魏正義不知道喬會怎麼回答,便說:「我跟蹤喬瓦尼趕到時,這些人都已經這樣了,兇手一定是變態,才會瘋狂開槍。」

「是喬瓦尼做的?」

「我晚來一步,不敢肯定,但這樣的狀況,一個人很難在短時間內辦到吧?」

魏正義給了蕭靖誠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李領隊也沒多問,跟下屬去其他地方檢查,他們很快發現了散發惡臭的大鐵爐,有名員警攀上去看了一眼,當場就嘔吐不止,領隊也捂著口鼻跑了下來,雖然沒吐,但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現在一定難受得不得了。

「我們需要支援,」李隊對蕭靖誠說:「我懷疑鐵爐裡散發毒氣,普通勘察會給大家造成上海。」

蕭靖誠同意了,命令所有員警撤出去,又打電話給上頭彙報現場狀況,請求特別部門的支持。

大家從工廠裡撤離出來,等特別部門的人員趕到後,根據領隊的彙報分析,穿上特殊服裝,又戴好防毒麵具,才進入現場,配合他們的行動,員警這邊也增援人手,大家進進出出了十幾趟,陸續抬出不少白骨乾屍。

魏正義聽說這些都是被丟棄在鐵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