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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地下室,狀況很糟糕,讓他們趕緊過來,當魏正義問它去地下室的路時,它哼哼了幾聲才說自己是從通風口飛進去的,人類要怎麼走它就不知道了。

「它除了知道吃和八卦外還知道什麼?」

喬用殺鬼的槍將附在吊燈上的惡魂打散,收起槍快步向前走,廠內很髒,到處都佈滿厚厚的灰塵和機油,不過地下室不難找,順著遠處轟隆隆的聲響,他們很快在角落裡發現了去樓下的鐵梯。

金屬梯頗陡,走的時候腳下黏糊糊的,不知踩著了什麼,下去後是一道虛掩的鐵門,還沒進去,兩人就聞到了裡麵濃烈的血腥氣。

「你們來得好慢,黃花菜都涼了。」

隨著吐槽聲,漢堡打遠處飛過來,地下室有點幾盞小燈,不算太明亮,但也不至於看不清東西,裡麵發動機的聲音更響,還好牆壁厚實,不會傳出去很遠,漢堡指指角落裡的小發電機,說:「是它在轉,要是關掉,你們要戴夜視鏡才能看清東西了。」

「你開的?」跟著漢堡往前走,喬問。

「我哪會用這種破爛玩意兒?」漢堡很不屑地嘖嘖嘴,「是那些可惡的人類開的,不過他們大部分時候用手電筒。」

漢堡帶他們穿過機台來到前麵一小塊空地上,微弱燈光照亮了橫七豎八倒著的人體,牆壁和機臺上也濺了不少血跡,密封的空間把血腥氣完整地隔斷在裡麵,喬看看機臺上的血,從血跡凝固狀態和顏色可以看出他們才死沒多久。

濃鬱的氣味讓魏正義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急忙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喬檢視著死者,冷冷說:「你要是不舒服,就先上去。」

魏正義幹嘔了兩聲,覺得好點了,說:「沒事。」

「你的狀態看上去不像沒事啊。」漢堡歪頭盯著他看。

小鸚鵡的多話遭致魏正義的瞪眼,趁喬檢查屍體,他把漢堡叫過來,問:「你怎麼賽鴿賽在這裡來了?」

「不賽鴿我還不會到這裡,還不都是你們害的?」

周圍太髒,漢堡不想落腳,又飛累了,於是直接站到了魏正義的肩膀上,來回跺著腳說:「我不是扮成鴿子去參賽嘛,喬沒說錯,真的有人在鴿賽上暗中坐莊下賭,為了賭贏,他們半路把幾隻呼聲高的鴿子綁架了。」

「綁架……」魏正義咳了一聲,「鴿子?」

「你別一副鄉巴佬的表情好不好?」漢堡用鳥眼不屑地看他,「一隻優秀的賽鴿,它的身價可達四、五十萬美金,底下賭金更是上千萬,比你值錢多了。」

魏正義不說話了,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它繼續。

「為免被懷疑,那幫人還同時綁架了其他幾隻賽鴿,為了幫你師弟查案子,我也隻好主動被抓住,後來我們被關在了這裡,昨晚聽他們說事態有變,有人在查鴿賽內部的名堂,他們怕事情洩漏,要處理掉賽鴿,我不忍心看著那幫小小鳥慘遭毒手,就找了個機會把它們都放掉了。」

「你不會順便把自己也放掉了吧?」

「確切地說,我是出去放放風,被關在這裡沒吃沒喝沒八卦,我也很悶的好吧?在這裡我要說一句,他們會死,你們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我從被關進來後就找機會跟你們聯絡,可電話一直打不通。」

聽了漢堡義正詞嚴的一番話,魏正義看向喬,喬檢查著屍首,頭也沒抬,說:「打不通電話,你可以用靈力。」

「問題是靈力也不通啊,我還以為你們遇到了什麼麻煩呢,所以昨晚出去休息了一下,準備去找你們,誰知今早一回來,就看到他們都嗝%e5%b1%81了。」

「誰動的手?」

「我哪知道?我隻知道他們是黑魑組和刀龍會的,還有個好像是在金蛇幫裡混的,哈,幾大幫派聯手暗中操盤鴿賽,專門坑阿豆仔的錢。」

漢堡說完,就見喬的眼神冷冷射來,它馬上閉了嘴,裝沒事人一樣把頭轉開了。

魏正義走過去大致看了一下,地上翻倒的有五人,趴在機臺上的有三個,還有一個摔倒在門口,有些人還保持握槍的姿勢,他們每人身上至少有一、兩個槍眼,有被爆頭的,也有心臟中槍的,看得出殺他們的是個好槍手。

「敵人至少有兩個,一個槍法很好,一個就差點。」魏正義看著腳下眉心中槍仰麵朝天的死者,說:「換了我,寧可一個人動手,槍法太低劣的同伴根本就是負擔。」

喬皺眉不答,半晌,說:「會是什麼人做的?」

「窩裡反吧?這些黑道會聯手無非是為利,上次鴿賽他們大賺了一筆,如果分贓不均的話,很容易造成火拚。」

這樣解釋是沒錯,但又似乎沒那麼簡單,喬用腳把一個伏在地上的死屍翻過來,這個人是黑魑組的老大,他剛到這邊落腳的時候,曾跟他見過一麵,另外一個純白髮的中年人他也見過照片,是刀龍會的上層人物,餘下的那些不是親隨就是保鏢,都算是道上百頭有臉的人,如果隻是賽鴿的問題,他們沒必要親自來這裡,所以一定還有其他原因,也許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了他們的死亡。

看著某個心臟中槍的屍首,喬陷入沉思,又抬頭看看周圍,問漢堡,「抓了鴿子來,怎麼沒有烏龍?」

「咦?」被問到,漢堡也發現不對勁了,在曾經掛鳥籠的地方飛了一圈,確定沒有後,用翅膀撓撓頭,「這裡本來有兩個籠子的,都不見了。」

「有人拿走了鳥籠。」魏正義說。

很可能是開槍的那兩人拿走的,目的是不讓人懷疑到賽鴿上,他在掛籠子的地方檢查了一下,發現那裡的灰塵有被蹭過的痕跡,至於能不能找到兇手的指紋,那就要憑運氣了。

喬從口袋裡掏出幾道符,銀眸掃過漢堡,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麼似的,漢堡用力搖頭,「我的同事還沒來收魂,你要是想從魂魄那裡打聽消息,要趁早才行。」

「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報警吧?」看到喬手裡的符錄,魏正義就知道他要幹什麼,急忙勸阻。

「報警後,你怎麼解釋你來這裡的原因?還是你相信那些員警能抓到兇手?」喬冷笑:「說不定官匪一家,報警是幫他們通風報信呢。」

魏正義被說得啞口無言,喬趁機把他推開,燃起道符彈在黑魑組的老大身上,口念招魂咒語,魏正義明明知道他這樣做不對,卻無法阻止,隻好站到一邊以防萬一。

隨著咒語念起,屍首軀體發出輕微顫動,一縷魂魄從眉心慢慢飄出,但痕跡微薄,很快就消散了,喬沒來得及詢問,正想再試,燈光突然忽閃起來,一團黑霧撲到了死屍身上,喬伸手去抓,手剛靠近死屍的咽喉,就被一股怪力震開,死屍喉嚨部位咳咳連聲,猛地睜開眼睛,向他瞪來。

喬急忙舉手擋在死屍的眼睛前方,隔斷了它的怨氣,枉死之人的煞氣太重,被它影響到的話,自己很容易心智混亂,誰知死屍竟向他揮起拳頭,喬離得太近,%e8%83%b8口被震到,痛得彎腰向後退開。

死屍剛死不久,手腳還沒完全僵硬,緊接著脖子仰起,詭異地扭動了幾下,像是要起來,魏正義忙搶上前,掏出鎮煞符,飛快拍在它%e8%83%b8`前,喝道:「敕!」

陰氣沖來,把那道黃符吹得亂飛,魏正義不敢鬆手,雙指用力壓在道符上,另一隻手拈出殺鬼手訣,再喝:「三清在此,惡鬼速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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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喝聲中,那道來自屍身上的陰氣消散了很多,魏正義剛鬆口氣,就聽怪異的喘熄聲響起,像是從死屍口中發出的,又像是從空間四麵八方傳來,他抬頭去看,忽然喉嚨一緊,被死屍的手指掐住。

力道太緊,魏正義馬上感覺呼吸不暢,卻不敢鬆開那張道符,還好漢堡及時趕到,一道墨黑陰魂被它的爪子從屍身上抓出來,卻不甘心脫離,雙手緊抓住死屍軀體,發出憤怒吼叫。

死屍被陰魂影響,四肢五官誇張地扭成麻花狀,在地上不斷扭曲,喬抬腳踢住它後背上,喝道:「出來!」

被罡氣震到,陰魂不得不從屍體上離開,濃黑的魂魄形體在空中伸展蜷縮,樣子實在太噁心,漢堡嘔了一下,決定放棄飽餐一頓的想法。

「你到底會不會招魂啊?」它呸呸呸啐著嘴巴,沖喬叫嚷:「讓你招新屍的魂魄,你招惡魂幹什麼?誰來告訴我,這麼噁心的玩意兒哪來的?」

漢堡說得一點都不誇張,惡魂可能死得太慘,在憤怒之下,血淋淋的屍體和白骨模樣交替浮現出來,有些骨骼還是零碎不整的,沖喬和魏正義張大嘴巴,要不是忌於他們身上的罡氣,早沖過來將他們吞噬掉了。

想起附在燈具上的魂魄,喬猜想這該是它們的同類,都怪他一時心急,隻顧著招魂,忘了周圍還有其他陰魂,或許墊伏在這裡的魂魄被他的招魂術驚醒了,才會分不清陰陽兩界,妄圖附在其他形體身上,剛死去的人體還有幾分生氣,最好附身,要不是他們應對及時,死屍被惡魂完全附身後,要祛除就比較麻煩了。

冷眼看著在麵前張牙舞爪的惡靈,他取出鉤明侯,喝道:「我不管你是怎麼冤死的,不想魂飛魄散的話,就馬上滾!」

「我不是冤死的,是慘死的,把東西給我,我要報仇!」

陰魂沖喬大吼,同時伸手妄圖奪取地上那具屍首,看它想借屍還魂,喬冷笑:「怎樣死的都好,你已經死了,這裡的所有事情都跟你無關……」

話音剛落,陰魂竟無視法器的厲害,沖到了他麵前,喬大怒,揮起鉤明侯就要劈下,半路被另一柄相同的法器攔住,魏正義不贊同地對他說:「它死得太冤,別趕盡殺絕。」

真是婦人之仁,師父常說鬼話連篇,不要以人類的想法去揣摩惡鬼,可是魏正義每次都犯同樣的錯誤,喬的法器被他攔住,見他說得堅決,也拿他沒辦法。

兩人爭執中,那惡魂再次發出嘶吼,很快的,更多的魂魄從角落裡竄了出來,看它們魂體墨黑,周圍戾氣盤桓,喬瞪了魏正義一眼,調侃,「很好,鬼夥伴都來了,你看著辦吧。」

突然被一大堆惡鬼圍在當中,魏正義也愣住了,抽回鉤明侯,做出應付惡鬼的招式,問:「怎麼會這麼多?」

漢堡左右看看,順著陰魂聚集的方向飛過去,那裡有個滿是鏽跡的鐵爐,高達天井,漢堡飛到鐵爐上方,踩在邊緣看了一眼,立刻咳嗽著飛了回來,指著那個爐子大叫:「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那裡,都在那裡!」

「什麼都在那裡?」

魏正義剛問完,就被一道惡魂攻擊過來,他忙揮起鉤明侯招架,其他鬼魂趁機撲向喬,有些則看到地上的屍體,沖到它們身上妄圖附身,被漢堡用爪子抓開,但魂魄太多,它阻擋不及,很快就有鬼魂附上了死者的身,從地上蹦起來,揮舞手腳向他們撲來。

一時間,不是太大的空間裡聚集了一、二十道魂魄,兩人一鳥又要應付惡魂,又要提防死屍的攻擊,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