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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一笑,看不出友好,反倒像恐嚇一般,“哈哈哈,這天河宗也不過如此,淨出些汙穢蛀蟲,小鬼和我走吧,拜我為師,十年之後,定無人敢欺你。”

白漣一愣,方魍這話擺明的在挖元明真人的牆角,敵強我弱,若是個聰明人自然會先假意應允,誰知白漣竟打心眼裏連假意答應都不想,隻抿著嘴,暗暗的加大往手裏蓄力。

方魍難得耐下性子等白漣的答復,他不怕白漣騙他,隻要敢應允他,他有的是辦法讓白漣無法反悔。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方魍見白漣眼裏對他的防備越來越重,就像小獸一般,方魍隻要敢靠近他,白漣就敢拚死反咬他一口。

方魍忍不住有開口勸道:“若不是我出手救了你,你就要遭那女人的毒手,小鬼你又何必拘泥於這個骯髒的天河宗。我要是有心害你,早就把你殺了,又那會幫你解了那個變態女人的束搏。”方魍還真的解開了許青芙下的束縛咒。

白漣不理會方魍這偷換概念的勸說,跟著方魍入了魔道與成為許青芙的孌童一樣讓他不喜,暗暗打量著拚盡所有力量給方魍一拳後,他能跑多遠。

方魍暗惱,不知有多少人求著他,要拜他為師,都被他拒絕在千裡之外,他尋徒多年,偏偏就白漣入了他的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是我讓最中意的,天生就適合修魔。”說到最後方魍看著白漣的神情越變越亢奮,仿佛下一刻白漣就會被他魅力折服,拜他為師。

白光一閃,白漣炮仗一般,拳頭直接往方魍的臉上砸去。

“哼,一式伏魔拳,”方魍直接伸掌接住白漣的破顏拳,順勢將要逃跑的白漣扔了回去,“今天你就是不答應也得答應!”

方魍瞄了眼一眼掌心變成焦黑的那隻手,白漣的這一拳他接得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輕鬆,但是白漣的表現讓他很高興,越發下定決心要白漣拜他為師。

軟的不行來硬的,突然四條漆黑陰戾鐵銹斑斑的鎖鏈捆住白漣的手腳,鎖鏈每轉動一下,便是鑽心入骨的疼,白漣隻覺得他的皮肉要被硬生生的絞掉,痛到極致,不得不痛得呻【%e5%90%9f】出聲,“啊……”

小麵癱白漣已經痛得臉都扭曲了,眼裏的生理淚水更是不斷打轉流了出來。

方魍原本打算嚇嚇白漣逼他就迫,誰知白漣寧願受皮肉折磨也不願答應他,小小年紀竟有這般骨氣,方魍又愛又恨,若白漣願意當他徒弟,他方魍定將他畢生所學的教於白漣,萬般寵愛白漣,可白漣卻遲遲不肯跟他說半句話,又拜別人為師,真是可恨至極。

這方魍哪裡知道,白漣不會言語,心中認定的徒弟受這般苦,若是他人做的早被方魍千刀萬剮,可現在折磨白漣的正是他自己,方魍隻覺得心裏有螞蟻在爬一樣不好受,又忍不住苦口婆心勸道:“你不肯說話,點個頭也成,我也好收了這鐵鏈,你也不用受……”

龍%e5%90%9f咆哮,直接打斷方魍的話,他們所在木屋的牆上出現一個大洞,塵煙之中有人走來。

木流風從禁林出來後,沒有見到白漣,木流風直覺不好,向越輕然直接要了羅盤去找白漣,白漣竟不在軒轅峰,木流風心突突直跳,不好的預感盤聚不散。

當他趕來時老遠就聽到白漣的痛%e5%90%9f聲時,仿佛又親眼看到白漣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樣,心痛欲裂之感比在平城時還要強上百倍。

這一次白漣沒有倒在血泊裏,可在木流風眼裏已經沒有什麼差別的,捆在白漣身上的鎖鏈若是再交纏得緊一點分明就要絞掉白漣的一層皮肉。

老鬼曾經跟木流風展示過這鎖鏈,皮糙肉厚的元嬰修士都能被絞成碎肉,更何況要被他養得白白嫩嫩的白漣。

遊龍通靈,主人的憤怒感染了它,化身成蒼龍直接向方魍沖嘯而去,龍怒威壓,龍息灼熱,方魍受創,被震飛到數米之外。

“竟然是遊龍,你和老鬼是什麼關係!”方魍一臉震驚,也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讓他遇到了白漣和木流風。

木流風小心翼翼的要將白漣抱在懷裏,誰知白漣一動,鎖鏈就嗦嗦作響,將白漣纏得更緊,白漣痛得又是緊咬住%e5%94%87,又是張口痛%e5%90%9f,臉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血色已經全無,蒼白得可怕,最後竟痛昏了過去。

木流風黑色的眼眸佈滿駭人的血色,冷鬱得可怕,向方魍怒道:“要麼死,要麼解開他!”

方魍一驚,白漣被折磨成這樣他也不願意看到,不過又不想就這麼乖乖的聽木流風的話,“就算是老鬼也不敢這麼命令我,何況是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嘴上雖是這麼說,方魍卻暗暗的給鎖鏈下令不準將他徒弟纏得那麼緊,裝裝樣子就成。

回到木流風手中遊龍又嗡嗡作響,寒星一般的冷刃映著方魍的脖子,殺意暗藏,他已經打算直取方魍的項上人頭。

方魍正打算嘲諷木流風不知天高地厚,突然間一隻漂亮的銀色蝴蝶憑空出現,飛落在他耳邊,方魍神色一廩,大手一收纏在白漣身上的鎖鏈全數縮回地底,“放了他,可以,不過你就來嘗嘗煉魂咒人的滋味吧。”

木流風的背後出現了一個黑衣蒙麵人虛影,手執黑鞭,狠戾一揮,狠狠的打在木流風的背上,木流風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小子我就替老鬼好好教育你,不用太感謝我,隻要你能承受得住這咒人的八十一鞭。”

方魍可惜的看了一眼昏過去的白漣,身形化成虛影扭曲了起來消失在空氣中。

木流風咬牙忍著後背的劇痛,將冰冷的膏藥塗在白漣紅痕累累的手臂上,白嫩的肌膚上滿是帶血的傷痕,紅白相交,觸目驚心。

是不是來晚一點,小師弟就會變成一灘血肉,木流風不敢想像,手上的動作越發小心,可後背的咒人的鞭刑一次比一次狠戾,心疼身疼,木流風嘴角溢血,手顫唞得更加厲害。

木流風儘量不用力去碰白漣,可後背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一個不穩壓在白漣的身上,木流風口噴鮮血。

白漣是被痛醒的,他寧願自己是在做夢,不然師兄怎麼全身是血,後麵還有一個可怕的蒙麵人正拿著鞭子抽著木流風的後背,一片血肉模糊。

“師弟,你醒啦,抱歉我……我弄疼你了……”

木流風盡力用著溫柔的語氣以免白漣被嚇到,似乎不起作用,白漣的眼淚已經開始往下掉了。

以往木流風總是琢磨著小師弟哭起來會更好看,這回算是如願了,白漣已經快哭成淚人了。

“師弟,乖,不哭……”木流風想伸手抹去白漣的眼淚,奈何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能做多餘的動作了。

這木流風也算是苦中作樂了,白漣哭得慘兮兮的,在他眼裏就是梨花帶雨的小美人,賞心悅目。

隻可惜他高興得太早了,木流風背後的蒙麵虛影直接又是一鞭抽下去,這次像是打入靈魂一般,痛得木流風五臟翻滾,又一口血直噴在白漣的衣服上。

而被方魍扔出屋外的許青芙,此時正在木屋外的竹林裏的不遠處佈陣,將最後需要的童血倒入陣內,嘴裏振振有詞,不一會天上一道巨雷劈下,電光火石之間,火焰四起。

許青芙已經換上了駑獸峰的道服,一臉猙獰的看著被火海包圍住的木屋,瘋狂大笑,“燒吧,燒吧,就讓師弟和那魔修燒成灰燼!”

最後許青芙往自己肩上砍了一劍,上了羽鶴飛往天河宗的主殿,留下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

☆、第23章 二十二朵白蓮

太監文和基文突然聯手跑劇情,被遺忘已久的女尊文冥冥之中也開始滾動了。

木流風突然噴血把白漣嚇壞了,眼淚掉得更凶了,拿出瓶瓶罐罐要為木流風抹藥,卻被無形的力量彈開。

白漣跪坐在木流風身邊,拋珠滾玉,淚流滿麵。

“……別哭。”

往日裏神豐俊郎的木流風此刻萬分狼狽的躺在地上,不能動彈,隻能虛弱的安撫白漣。

小師弟為他哭得這麼傷心,木流風心中莫名的暗暗竊喜,師弟好像就隻為他這麼一人哭過。

木流風沒想到方魍就這麼直接的往他身上扔煉魂咒人,他現在隻想把老鬼抓出來問問,說好的方魍形影無蹤,就算找到了,把人往死裏奏也不一定會交出煉魂咒人的。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若能渡過煉魂之苦,可保魂體不滅,可謂是苦盡甘來。

才第一階段,全身就痛得苦不堪言,木流風咬咬牙忍著過去就是了,可白漣哪裡知道這裏頭的好處,他隻見師兄都快變成血人了,萬一,萬一師兄死掉了……

想到這,白漣又開始哭了,嗚嗚咽咽,愴然淚下,眼睛已經哭得比兔子還紅。

先前還能暗喜的木流風,已經開始心疼了,恨不得將人摟到懷裏好好哄哄。

“師弟……別哭了,我很快……快走!”木流風本想溫溫細語哄著白漣,突然變得厲色惶恐道:“師弟,你快走,快離開!”木流風覺得還不夠,伸手要推開白漣。

屋外火光爍爍,木屋已經被包圍在火海之中,烈火已經燒到門窗,煙火彌漫,白漣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白漣看著火光沖天的景象,頓時安靜了下來,夢裏他也是這般處在漫天大火,師兄是不是那個受了重傷的男人……

這邊木流風心急如焚,有煉魂咒人在,大火根本傷不到他身上,可白漣不一樣,他還未築基,隻是比普通人強一點,這火會把小師弟燒死……

木流風思極甚恐,白漣還呆愣著不動,直到馬鳴蕭蕭將白漣驚醒,原來是木流風的玄火馬嘶嘶叫喊。

“師弟你快上馬。”此刻木流風顧不上身上的劇痛,他隻想著讓白漣快點離開這片大火,突生力氣,站了起來,要將白漣抱上馬背。

誰知白漣竟緊緊抱住木流風,不哭不鬧,埋在木流風懷裏,直搖頭。

木流風想把白漣推開,可他已經乾枯力竭,帶著白漣又一同摔倒在地。

白漣在這裏多待一刻,木流風便焦急火燎,最後苦苦哄道:“師弟,你快上馬,離開這裏,師兄一人無事的。”

可白漣卻跟沒聽到似的,動都不動,木流風瘋魔了一般,狠命將人推開,撕心裂肺吼道:“你給我滾,上馬,有多遠滾多遠,我不想再見到你,快點滾啊……”最後的怒斥卻跟哭似的,帶著微不可及的哀求。

白漣卻雙眼呆滯無魂與木流風對坐而視,燃燒的木梁掉落在兩人中間,火星四射。

大火已經燒進屋內,此時就算白漣想走,也插翅難飛,火屑落在了白漣的外衣上,火苗快速的燒了起來。

木流風隔著烈火死死盯著白漣,見白漣的衣服燒了起來,飛撲過去,將白漣的衣服撕掉,將人緊緊的摟在懷裏,痛急攻心,悲從中來:“你是不是一定要我親眼看著你被活活燒死才甘心!”

漸漸清醒的白漣隻是默默流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也不知為何會覺得葬身火海才是他的歸宿,可木流風痛心疾首,泣不成聲的樣子卻讓他不知所措,“師兄……”

烈火燃燒和龍馬悲鳴中,也不知木流風有沒有聽到這極微極輕的一聲師兄。

大火中煉魂咒人的鞭刑也不知何時完成了,木流風擁著白漣,透支著修為護著白漣,悲恨交加。

火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