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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笑非笑道:“這可不好辦啊,我將此事隱瞞師尊,若到時小師弟被外人揭發可如何是好。”

木流風臉色一沉,說道:“不會有外人。”

越輕然不贊同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小師弟一事,師尊一向對他愛護有加,此事不當瞞著師尊才是。”

“若我能保證小師弟再也不會入魔呢……”

越輕然一愣,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思,打岔道:“三師弟若是能拿得宗門內大比頭彩,讓師尊高興一會,此事我替師弟師妹對師尊瞞下來又有如何。”

木流風堅毅道:“如此便好,木流風在此謝過師兄。”

說完也不在多逗留,便起身離開。

越輕然不做挽留,直到門被關上,他再次給自己盞滿了酒,修長的手指慢慢的來回滾動的瓷杯,低眸垂看,水波蕩漾中倒映出他形影,一口飲盡,綿長濃鬱。

好一會越輕然喃喃自語道:“就算我不說,師尊自己也會知道的。”

這一夜雪下得更加肆無忌憚,也不知軒轅峰此刻有幾人能安然入睡。

木流風回到與白漣供住的庭院時,眉頭大皺。

本該在屋內的人,又拿起掃帚掃著小徑又堆起的積雪,風雪中白漣的身影還是過於瘦小,過於單薄,那一身白衣,好似隨時都會化雪而去。

突然風雪驟起。

“啊啾。”

白漣隻覺得肩上一沉,有人將外袍披在了他身上,抬頭一看,俊顏入目,太好了師兄回來了。

木流風本想訓斥白漣,卻看到小麵癱的死魚眼裏滿是難得的愉悅,輕歎道:“雪這麼大,萬一著涼怎辦,還不進屋去。”

白漣緊緊抓著木流風的衣服,抿嘴,直勾勾的看著他,愣是不動。

木流風見他這樣,手一提,直接將人抱進屋,放到床上,“下次不要再等我了。”說著便抓著白漣凍得有些發紫冰冷的手,緩緩的輸入真氣,給白漣暖手。

白漣低頭愣愣的看著被木流風包裹住的雙手,大手包小手,他也不懂為何還會再次出屋去掃雪。

隻是木流風不回來,他心裏總是有退不去的失落,轉輾難眠,不知從何時起,他總是要等師兄回來才能安然入睡。

待確定白漣的身子暖了後,木流風才鬆手,替白漣解下了發帶,麵如玉,發如墨。

相比要人命妖嬈的白漣,木流風還是更加喜歡這樣安靜的白漣就像月下靜靜綻放的清荷一般,入人心脾。

那日妖孽白漣最後的夜裏放河燈的要求雖未完成,但他還是遵守若言,將身子還給了白漣,更奇異的是那一身澎湃的妖魔氣息收的一乾二淨,白漣還是原本煉氣四階的修為。

身邊倒是多了一個詭異的光團子,那股氣息化成灰木流風也認得,正是陶夫人和阿牛合力打入白漣體內的魂體,想來是那妖孽性格的手筆。

用溫水沾濕了帕子,木流風細心的為白漣擦臉,額頭,眼角,臉頰,耳屏……每一處都不放過,細細的摩攃著,雖隔著薄薄的布料,白漣卻覺得師兄帶著繭子的手直接與他肌膚相觸無意,酥酥|麻麻的,好像在撫摸描繪他的臉,好熱……

臉上的熱度傳遍全身,好像要燒起來了,心跳好像不正常了,小麵癱此時已被木流風弄得滿臉羞紅,眼神迷茫,好想…好想…

好在木流風突然收了手,讓腦袋亂成一團漿糊的白漣微微的喘了口氣,白漣心頭戚戚,越發不敢看木流風。

收了帕子,木流風伸手打算替白漣解了外衣,見小師弟正低著頭發呆,乖巧無比,目光落在露出的那段白皙如瓷的脖子,木流風隻覺得又餓又癢,看著白漣的眼神多了幾分深邃。

屋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曖昧,木流風抬起白漣的頭,四目相對,木流風很輕易的就在白漣的眼睛裏找到了自己,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木流風視線掃到了白漣漂亮的%e5%94%87上,米分嫩的%e5%94%87,透著水潤的光澤,帶著不自知的欲念,“師弟叫聲師兄來聽聽。”

不能對師弟那樣……

白漣張了張嘴,啊啊的幾聲,還是說不出話來,若是以往也就算了,此時他卻異常焦躁,他不想讓木流風失望。

木流風見狀便知白漣還是無法言語,帶著人躺下床,輕輕拍著白漣的後背,溫柔的安撫道:“無事,日後你一定會言語的。”

福靈心至,白漣抓著木流風的手,用手指在他手掌一筆一畫,寫下師兄二字。

與自己顏色分明的手指在手掌心輕輕的滑著,指尖的碰觸,好像羽毛在掌心上輕柔的掃過,癢癢的,想抓住它,緊緊的握在手中,這師兄二字更像是寫在了木流風的心中。

看著白漣越發明亮的眼睛,千言萬語積聚在%e8%83%b8中,最後木流風隻在白漣的額頭落下一個輕%e5%90%bb,輕聲道:“睡吧,明早起來雪就停了,我和你一起掃掉積雪。”

白漣往木流風懷裏蹭近,臉紅紅的,見師兄正閉著眼,沒有將他推開,便安心入睡。

蓮香浮動,假寐的木流風睜眼,一個側身,摟住白漣的腰,直到兩人的身體緊貼著,他才再次閉眼。

☆、第14章 十四朵白蓮花〔捉)

漫天飄雪,木流風似乎又回到了他還未入天河宗的日子裏,他還是青嵐仙城裏那個錦衣玉食,備受寵愛的大少爺,事實上離開青嵐仙城後,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做過這樣的夢,帶著下人大搖大擺的出府,剛出門就遇到了一個餓倒在地的小乞丐。

在青嵐仙城遇到這樣的小乞丐實屬罕見,一時興起,他讓人端了一碗米粥親自喂給小乞丐,之後如何他早就忘了。

不過是一碗米粥之恩,換他一片癡心情長,怎叫人不妒怨……

木流風醒了,卻一直回想著那日白漣留著血淚的話語,直覺得頭痛無比。

伸手一摸,空蕩蕩的一片,睜眼,小師弟早已起床不知去了哪裡。

好在他和老鬼總算在青嵐仙城的藏書庫裏找出洗去隱藏在白漣身上魔異的法子,木流風始終還是不喜那個詭異性子的白漣。

溫和的陽光透窗而入,落在他的臉上,明亮得有些刺眼,看來外頭是出晴了,半個月來他徹夜未眠,早已疲憊不已,唯有這次讓他睡得最安穩。

白漣小心翼翼的推門而進,木流風已經起床穿戴好了,四目相對,木流風輕笑道:“早啊,師弟。”

看著白漣微微發紅的臉,木流風心情大好。

記憶中受群仙朝拜的青嵐仙城已成為封閉的死城,他隻不過是鮮為人知的的落魄少城主罷了,再追究白漣是不是那日的小乞丐已毫無意義。

自平城一事之後,他與白漣之間許是應了牧歌臨走前的那句緣字難解。

修仙之道最是孤寂,若把本就乾乾淨淨的小師弟帶在身邊又有何妨。

突然間鶴鳴呦呦,清音繞祥雲,棲息在駑獸峰的赤霄鳥,展翅而飛,鳴叫於天河宗上下,臨於九天之上,煙雲虹橋,金箭劃長空,一陣又一陣洪亮的鍾鳴在清風之中傳達到各峰的弟子耳中。

宗門大比,各峰弟子速來天河山門。

天河宗雄踞萬裡,一個鍾音傳信,門內弟子不無奔相走告,大比五年一次,乃是專門驗收各峰弟子的成果,唯有被宗門鎮派之寶歸元聖鍾認可才可參與。

雖然不能人人參與,但各峰頭一向都是一榮俱榮,有道是一人得道%e9%9b%9e犬升天,走出去臉都比別人大,那個酸爽。

打臉的盛宴來了越輕然自然不可能錯過,都吩咐好木流風要拿頭彩了,他一得到傳信,就馬上招呼軒轅峰的老老少少慢悠悠的去天河宗山門聚合。

確確實實是慢悠悠,其他峰的弟子早已等候,唯獨軒轅峰的那塊地還是空的,紫青峰的寒飛宇不用想直接推在越輕然身上,恨得牙癢癢的,這個越輕然又搞鬼!

“喲,今個大夥還到得挺全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姍姍來遲的越輕然仿若感受不到投在他身上的那些眼刀子,給幾個麵熟領頭大弟子打了招呼,便帶著軒轅峰的人去見天河宗主任達雅。

“軒轅峰大弟子越輕然率眾弟子拜見宗主。”

越輕然雙手抱拳正正經經的先行禮,跟在他身後的幾人自然不敢疏忽,有樣學樣,倒也沒有讓人覺得哪裡有疏忽之處。

任達雅點了點頭,開口道:“元明師弟已傳音給我,一時無法出關,大弟子越輕然當做好軒轅峰弟子的表率才是。”

越輕然朗聲道:“定不負師尊和宗主期望。”

“如此甚好,下去吧。”

“是。”

輕蔑的,憤恨的,不屑的,善意的……各種目光中,越輕然帶著人慢慢吞吞的回軒轅峰的位置。

軒轅峰的人五個手指頭剛好數的過來,不多不少剛好五個,在大部分天河宗的弟子看來都是“老弱殘兵”,往界的內門大比軒轅峰一向隻是過過場而已,今年也不外乎了。

白漣一直跟在紫蔓柔的後麵,說來也奇怪,這不管用什麼目光看軒轅峰,凡到最後到了白漣身上,老的定會變成慈愛無比,年輕的除了關愛,還不少帶著愛慕。

此刻白漣倒真的變成了一朵萬人迷白蓮花了,要知道這些人裏頭多多少少看不好軒轅峰這次大比的成績,已經有人開始幻想該怎麼安慰嚶嚶嚶哭泣難過的可愛的小師弟了。

白漣就這樣頂著外人憐愛的目光,一臉嚴肅的聽著高臺之上聽著宗主任達雅的長篇大論。

哎呦,小師弟頂著這些變態肉麻兮兮的目光,一臉麵癱死魚眼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站在他前頭的紫蔓柔還是那副虛弱的扮相,如果不是一直用絲帕捂著老是往上翹的嘴角,隻怕要被一直拿眼刀子刮她的幾位女弟子給告個大不敬。

注意到這的自然不隻是紫蔓柔一人,越輕然已經在心裏盤算的出什麼損招,到時候拿白漣來熄火了,百裡千臉色不變,而木流風一張俊臉越來越黑,眉宇間的冰冷,嚇得不少愛慕他的女弟子都不敢多靠近他半步。

幾柱香後,洋洋灑灑大論的任達雅終於要請出鎮派之寶歸元聖鍾,來決定這次參加大比的人員。

任達雅和一眾峰主長老同時將真氣打入天河宗巨大的山門,十幾道真氣連成一片,頓時雲霧大起,金光閃爍,有道是雲海翻潮金門見,言是仙人天上來。

一頂青銅鍾帶著祥光緩緩而現,上書不知是何經文,聖氣非凡,見者可明心定誌。

此青銅鍾乃開山老祖,得道的西行真人窮畢生之力所做,青銅鍾一響,金光四射,不論你是誰的弟子,那道金光隻落在修為甚佳的弟子身上,且一生不超過三次,凡是被選中的弟子,大比不論輸贏,都將有機會成為天河宗精心栽培的精英弟子中一員,西行真人這般用心良苦為的就是能讓天河宗能夠源遠流長的承傳下去。

所有人都躍躍欲試,魚躍龍門,誰是真英雄就看今朝!

天河宗新晉三千弟子唯有百人被選中,軒轅峰除了白漣太多年幼還不到年紀,這次軒轅峰占了四位。

若說百裡千和木流風這兩人被選中不算稀奇,那麼越輕然和紫蔓柔這兩一個廢材,一個病弱,實著讓人大跌眼鏡。

有不少未被選中的弟子表示不服,卻很快的被執法堂的精英弟子鎮壓住,這些精英弟子全是曾被歸元聖鍾選中過,自然對聖鍾的決定擁護不已。

雖然他們也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