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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隻見過易淩軒三次,卻親眼見到這些蝴蝶是他養的。”

他微微低首,看了一眼手掌心,手掌早已染上了詭異的黑色。

沒想到以張府後人身上天罡正氣的力量,都沒辦法抵禦“恙”的感染。不過“恙”在他身上,要比普通人緩慢上很多。

“看來你知道的也不多麼,也許紫幽給了他某種利益,所以易淩軒才會把蝴蝶借給紫幽驅使。”子嬰對易淩軒的印象還不錯,僅僅把他們界定為利益上的合作夥伴。

張靈川輕輕一笑,態度有些揶揄的看向子嬰,“可我怎麼覺得,是紫幽被派去背驅使這些蝴蝶的黑鍋。他給我的感覺他的地位十分超然,也從不親自沾手這些事,可是隱隱感覺他的地位淩駕於紫幽之上。”

被張靈川這一說,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子嬰更是態度和表情僵硬,眉頭緊緊皺著,“你親眼所見,紫幽對他言聽計從了嗎?”

“我沒見過他下達過過命令,每次來都是要特殊的治病的藥材,但是越是滴水不漏越是讓人覺得懷疑。”張靈川低著頭回憶,似乎是在將一切的線索串聯在一起,“我記得,他想要什麼藥材,紫幽都會從運城飯店拍下來給他。”

子嬰冷笑,“如果隻是普通的合作關係呢?”

“紫幽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張靈川同樣是冷笑,但是確實對紫幽的蔑視,“他怎麼可能每次都和人公平交易,而不多得半分好處。隻覺得他們明麵上的關係,是為了掩人耳目。”

子嬰沉眸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說到底,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吧。不過,你說的沒錯,越是拿不出證據的事情,還真是越刻意要隱瞞什麼。”

就連我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做得這麼幹淨,確實反常!

除非是故意想掩人耳目,所以才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畢竟是兩方私下裡交易。人蔘從土裡拔出來,還帶著泥呢,這倆人關係太乾淨反倒惹人嫌疑。

“按照這樣推測的話,包括紫幽的存在,時間盒子裡發生的各種陰謀,都可能是易淩軒一手下的好棋?可是他曾經幫過我們好多次,更是對我們了如指掌,如果真的是……”我腦洞比張靈川還大,立刻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要是易淩軒真是淩駕紫幽之上的存在,那麼他為什麼可以一直呆在陽間呢。或者說,他已經可以一直呆在陽間了,他策劃這些陰謀,到底圖些什麼呢?

我想不到,他給人的印象就是除了乾醫生該做的事情,其他時候忙的沒時間騰出手做別的任何的事。

還好這些腦洞大開的想法,都是些沒有證據的推測。

就好比那些黑色的地獄蝴蝶,看似好像對人和靈體的危害非常的大。但是要用在醫學上也不是沒可能,它的口器能吸出身體和靈體內的有害物質。

甚至能把蠱蟲,直接都給吸出來。

隻可惜紫幽把它們放出來以後,徹底用錯了地方。

“這隻是我的推測罷了,但願他僅僅是將蝴蝶借給紫幽吧。”張靈川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將兩個從門口救回來的陰陽代理人,相繼的摟進了浴室之中。

算算時間,我們聊了這一會兒,瑾瑜和彤彤也該放好水了。

看著兩個陰陽代理人在張靈川懷中哭爹喊娘,疼的死去活來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手上染“恙”的地方越發的刺痛了。我忍耐了一會兒,發現是在克製不住難受,便起身跟子嬰說道:“我……上去洗手,恙在擴散,要堅持不了了。”

“我跟著你上去,順便保護你,我不會讓蝴蝶再傷害到你和唐俊了。”子嬰牽著我的手走上樓梯,指尖不經意觸摸到了我的脈搏,“小七,我建議你還是洗澡比較好,剛才你除了手部其他位置也接觸到了感染的恙。”

洗澡而已。

這個沒問題!

我立刻就點頭,“好,我會用柚子葉仔細清潔身體的。”

走到了臥室裡,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準備要進去。

誰知道一路跟著紅線上來的唐俊,也想跟著我進浴室洗澡,卻被子嬰攔在了浴室外麵,“你不可以進去。”

“為什麼不可以啊,我要跟著漂亮姐姐~跟她洗澡澡,麼麼噠。”唐俊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讓人覺得無語,可是又沒法拿他怎麼樣。

我可是他的小妹,並不是姐姐。

更不能和他在一起洗澡麼麼噠,能和他一起洗澡麼麼噠的人已經死了。

子嬰有時候帶著古人的儒雅,有時候又似是沙場的虎狼之將,霸道的就掐住唐俊的側臉,“沒為什麼,我不同意,你就不能進。”

簡單粗暴,還直接。

我關上了浴室的門,在浴缸裡放水的時候。還能見到門縫下麵的紅線,被唐俊頑皮的小手抓的一顫一顫的。

褪去衣服,踩進慢慢被熱水注滿的浴缸裡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都是一暖。

水汽氤氳之時,蒸發到了臉上。

蒸汽中有一股子淡淡的柚子葉的清香,使人能夠輕鬆的就放鬆了身體,閉上了眼睛泡澡。腦子裡卻猛然閃過的都是亂七八糟的畫麵,太多的畫麵閃過,包括剛才陰陽代理人全軍覆沒的慘烈一幕。

但是畫麵卻定格在了,鬆子死在我的麵前的一幕。

這一幕對我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除了我珍視鬆子的生命對我的打擊之外,更是對我自己的一種否定。

是我不夠強大,才會讓鬆子當著我的麵被蝴蝶殺死。

此時此刻我竟然無比的想念有北鬥玄魚在的日子,攤開掌心,已經沒辦法隨心所欲的在掌心畫掌心符了。

一滴溼潤的液體從眼角滑落,鼻子酸酸的,膝蓋和人蜷縮成一團。

鬆子,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可不可以……

等我四哥醒來!

如果有一天紫幽不在了,唐俊也醒過來了,他發現你不在了……

該是怎樣的悲傷呢?

外麵忽然傳來了子嬰磁性而又沉穩的聲音:“小七,你是不是哭了?”

“我沒哭!”我的聲音傳出去的時候,就是帶著哭腔的。

事先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聲音,這下丟人丟到了黃浦江了。下意識的就用手捂住了脣,低著頭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

臉上憋得有些紅,心裡疑惑著,他怎麼知道我在浴室裡哭了。

這個問題還來不及想清楚,就聽子嬰又說道:“剛才給你摸脈,你……你的非毒魄的確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他說的內容我避無可避,隻好帶著鼻音承認:“恩。”

“看來你真的是惹到了劫數,我可以幫你抵擋天劫的,擋下了這一次,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他的聲音緩緩的變低,好像是在試探我一般。

我怔住了,雖然我知道我對於子嬰有恩。

可是真的沒想到,他竟然能想出這種以命換命的餿主意,而且還跟淩翊想到了一塊去。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是沒法逃避的。

就跟坐牢一樣,找別人頂罪坐牢,那可是罪加一等。

我從浴缸裡走出來,用浴巾在身上擦了擦,穿著浴袍就走出去了。他剛好背對著浴室的門,坐在了浴室的門口發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聽到我開門出來,才茫然的回過頭看我。

我腦袋上還在滴著水,手裡的浴巾擦個不停,雙眼卻和他對視著,“子嬰,不可以,我不同意你為我擋天劫。你根本就不欠我什麼……”

“就算什麼也不欠,我也想去做。”子嬰拉過我手中的浴巾,蓋在我的頭上,利落的幫我擦著發絲上的水,“你的人和心都是他的,我隻想幫你做點事。最關鍵的是……我……我不能看著你死!”

我呆愣愣的立在原地,任由他在我的頭上擦著。

整個人都處於驚訝當中,子嬰這話的意思是,他得不到我的心和人。所以,要做那個能替我付出的人嗎?

良久,我才扯下他的手裡的浴巾,和子嬰麵對麵的看著,“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度過天劫,子嬰你要相信我。”

“我不信你!”子嬰說的斬釘截鐵,猛然就將我摟進了他的懷中,“我活了兩千多年了,我清楚天劫的厲害。能逃過的活人屈指可數,也不知道了淩翊怎麼想的,會將你放在危險中置之不理。”

我在子嬰的懷中掙紮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現在是覺醒之軀。

別說是我了,就算是他想抱著白淺,受過龍火重創的白淺也未必能掙脫這樣的束縛。他的力量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唯一能做的,就是說服他放開我。

我轉移了話題,“淩翊不是讓你和張靈川去鬼域麼,為什麼還不出發呢。”

“你去問問張靈川,問問他肯不肯走。沒我們保護你們大家,蝴蝶再進別墅攻擊可怎麼辦?”子嬰緊了緊我的身體,那種依賴和戀戀不捨,讓人心如針紮,“讓我為你去抵擋天劫吧,這樣也不負淩翊給我的覺醒之軀。我不會死的……”

“但是你會殘廢。”張靈川的聲音闖入了耳中,他的手抓住了子嬰的手脖子。

隻見他脣邊輕輕的觸碰,快速的念著古怪的咒文,字字句句輕如蚊吶。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麼,隻是感覺被子嬰控製的身體一鬆。

居然可以從他懷中,找到空隙,輕盈的逃走。

子嬰清俊的麵色一沉,“張靈川,你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既然淩翊大哥把血咒交給我管,那就要讓血咒派上用場。”他冷著臉依舊抓著子嬰的手臂,把他往臥室外麵拉,“我們把安北的魂魄送進肉身裡,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淩翊什麼時候回來?我們走了之後,有人保護他們嗎?”子嬰被張靈川牽著走,完全就沒法反抗。

所謂的覺醒之軀,也敵不過血咒的力量。

子嬰曾今被淩翊坑過,立下血咒成為淩翊的手下,淩翊現在把權利交給張靈川。張靈川就能全權接管子嬰,可憐的子嬰雖然實力強大,卻不得不受製於人。

張靈川果決的回答:“淩翊大哥明天一早就會回來,我們剛好花一個晚上時間,讓安北靈肉結合。”

聽到他們漸漸遠去的聲音,我坐在床上打開了吹風機吹頭。

頭髮乾了以後,便又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

也許隻有躺在床上小憩,才能緩解內心和身體上的雙重疲憊。

這張床是客房的床,可能是因為不習慣的原因,猛然驚醒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