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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中,就好像眼眶裡裝的不是眼球,而是一隻正在振翅的蝴蝶。那隻蝴蝶一隻都在他的眼睛裡,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瑾瑜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

這就是紫幽的高明之處,應對我們的陷阱,他未必有辦法能夠識破。可是他給我們設下的陷阱,也是相當的高明。

也就是說,他不是一個好的炸彈拆除師。

但絕對是一個好的地雷掩埋者,好在我們許多事情,都並未讓瑾瑜知道。否則,惹下的麻煩可就大了。

淩翊掐住它脖子的手一收緊,柔和的問道:“你真的不想說嗎?我輕輕一捏,你可是會灰飛煙滅的哦……反正都被識破了,不如把實話說了,讓自己好過點不好嗎?”

“他……他就是想讓瑾瑜少爺,多殺幾個魂魄,最後罪孽深重引來天罰。”那個東西滿嘴都是胡話,一聽就是事先準備好的說辭。

淩翊繼續問道:“唔,那你是怎麼換臉的?”

“做手術,讓靈醫做手術,主子抓了好多靈醫。逼迫他們,給大家做換臉手術。”那隻鬼居然用了逼迫二字,但我和淩翊都清楚,這個給魂魄做換臉手術的易淩軒多八成是和紫幽是一夥的。

根本……

就不存在強迫與否。

替他開脫,都顯得那樣的蒼白!

“真是……一句實話也不肯說呢。我想留你,都沒法留呢!”淩翊的手輕輕的收緊到了極致,就好像掰斷一根豆芽一樣,將這隻女鬼的頭顱生生的擰了下來。

在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昏暗燈光下他的眼眸。

眼底深處竟然閃過了一絲類似於灼痛的東西,他似乎也是無法直麵,殺死跟我相貌一模一樣的女人。

在那個女鬼頭顱掉的一瞬間,身子瞬間崩炸開來。

無數的黑蝴蝶從它炸開的靈體裡冒出來,那一瞬間是看的眼花繚亂,就跟點燃的煙花似的壯觀無比。

蝴蝶翅膀上岩漿脈絡,在黑暗中美的無法言喻。

卻在淩翊厭惡的眼神下,被一團鈷藍色的火焰所包裹,融入了火海中消失的無隱無蹤。隨即,火焰熄滅,周圍又陷入了昏暗。

“這些靈醫還真有意思,給這麼多鬼魅整容,也不覺得累麼?這種伎倆,真是無聊……”淩翊揶揄的說完,隨手就將手中的煙蒂丟在地上。

皮鞋的鞋尖揉了幾下,才順手打開了墻壁上的點燈開關,“沒有嚇壞你們吧?”

“沒有……它並不是什麼厲害角色,和你說的一樣。紫幽的這種手段,無聊透頂了。”我將覆蓋在瑾瑜雙目上的手拿下,打了個嗬欠,似乎還有點想睡。

瑾瑜卻已經嚇得,根本就睡不著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淩翊,“它……它哪兒去了?”

“死了。”淩翊笑著走到他身邊,朝瑾瑜伸出了一隻手,“小東西,來,我幫你把心結解開,好不好?”

“你……你什麼意思?”瑾瑜不明所以。

淩翊卻已經拉著瑾瑜的小手,往樓下走去,我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直到走到了地窖的入口,我才似乎恍然間緩過神來。

接下來,淩翊要做的事情,大概叫做將計就計。

他領著瑾瑜走進了一樓的酒窖之中,然後又打開了進入墓室的機關,卻是在墓室的門口蹲下來豎起了手指在脣邊,“一會兒就在門口看著,不許進來,懂嗎?”

那笑容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正常人都會老實聽話。

偏是瑾瑜不同,他眼神中透露著倔強,“為什麼?”

第188章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問什麼為什麼?”淩翊一言不合,就採取暴力鎮壓,狠狠捏住了瑾瑜的側臉。

瑾瑜被淩翊的手捏的是齜牙咧嘴,連忙去捂住了自己的側臉,“我……我不進去了,我不進去就是了,你別捏了。好痛……”

這小東西還是挺怕淩翊的,眼睛裡帶著畏懼的光芒。

淩翊滿意的鬆了手,抬眸看向我,“小丫頭,跟我一起下去吧。”

“好。”我跟著他走進了下麵的墓室當中,墓室當中陰氣很重,而且似乎還有一股古怪的如同亂流一樣的旋風吹在臉上。

裡麵一片的漆黑,打開了照明的措施,才能看到裡麵的一切。

可淩翊並沒有將燈打開,這裡頭陰氣彌漫的,如果不開燈還真是什麼玩意都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是他拉著我走到了棺槨的旁邊。

耳邊傳來了石頭和石頭磨動的聲音,好像是他推開了石棺。

石棺裡麵盛開著一朵層層疊疊交織的,美艷的花朵,花朵之上因為散髮著淡淡的光芒。所以在黑暗之中,格外的明顯。

這朵花的表層之上,附著這一層幽藍色的光。

光的質地有些像是一點一點的米分末,縈繞在花瓣之上,花瓣在亂流中輕輕的顫動著。已經到了美的不可方物的地步,我屏住了呼吸看它。

淩翊卻低聲說道:“你喊魂試試,否則,我可沒辦法讓她出來。”

“我來嗎?”我指著自己,有些不自信。

她如果真的在裡麵,躲了那麼久,為什麼不出來呢?

淩翊捏了一下我的鼻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當然是你,小丫頭,你是她的親人。隻有人喊魂,她才能回來。”

我低聲喊了一聲,她正式的名字,“唐玨璽,你醒醒,好嗎?”

那朵花在墓室中的亂流中,都顯得是無動於衷,我都懷疑自己有沒有叫醒她的能力。後來又心想,也許是她根本就沒有認可這個,來自於某個高人起的十分具有王者氣息的名字。

所以,我叫她,才沒有反應。

我咽了一口口水,喊了她的%e4%b9%b3名,“唐鳶,唐鳶……你……醒醒吧,我們知道你躲在花裡。已經安全了,不會……再有任何人傷害你了。”

發著亮光的花朵,層層疊疊的花瓣居然輕輕的顫唞了一下。

心急之下,我將它從棺中男屍的手上,拿了出來,“你……你是在回答我說話嗎?對嗎?你能聽見我的聲音的……”

那朵花拿在手裡的觸覺,冰涼刺骨。

就好像手裡麵握著是一株,用冰髓雕成的花。也就是比冰塊還要冷的花,那種冷,就好像冰塊正中間極寒極硬的冰髓一樣的。

腦子裡猛然就闖入了無數個畫麵,那些畫麵跳動的太快了,我仔細認真地去甄別。可是根本就看不清,隻能隱約中,勉強記得有個女人摟著一個嬰孩。

那應該是屬於我的記憶,想來女人手中摟著的是我。

可是再多,就沒有了。

她一定在這朵花裡,可偏偏卻沒有從裡麵出來,好像連心都化成了堅冰一樣。哪怕是我充滿期待的呼喚,也沒法把她叫出來。

也許我沒見過她,可是眼淚本能的就掉出來,落在了花瓣上,“大姐,為什麼呢?為什麼不出來見我們……紫幽已經說好了,要把你還給我們了。從此……你就能和我們,和瑾瑜在一起了。”

忽然,這花上的花蕊和花瓣如遭大風一般,劇烈的顫動。

就在我的眼前,花朵裡飄出了一個女人的靈體,她那樣的虛弱。虛弱的隻是一個半透明的發光的輪廓,隻能看到她披頭散髮的樣子。

她一臉的迷茫,眼神也很呆滯。

半晌,才緩緩的抬起右手,摸了我的側臉,“小七……你是小七,真美啊……小七,姐姐很喜歡你。”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大姐。”我被她仿佛沒有實質的觸摸,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深深的呼喚了一聲。伸手要摸住她的手,她的手卻和旁的靈體不同。

根本就摸不到!

那是重創過後,勉強聚集在一起的靈體,隻有呆在屍香魔芋裡,才能得以保存的了魂魄的完整。

我忽然就後悔,把她叫出來了。

可是,耳邊卻想起了一個少年執著而又崩潰的聲音,“媽媽……”

這句話落下,大姐的魂魄就好像受到了某種巨大的打擊一樣,眼中熱淚一閃。頃刻間居然變成了無數,白色的光點。

我愣住了,手中的屍香魔芋失手落回了棺中。

淩翊卻是打開了好像是事先準備好的,空瓶子將散落在空氣中透明的光點都收集進去,嘴裡喃喃的說道:“都讓你躲在那裡偷看了,不要說話。就是不聽我的話,現在灰飛煙滅了吧?後悔了吧……”

說著說著,眼裡就閃過一絲狡詐。

這傢夥是赤摞%e8%a3%b8的把瑾瑜算計了,瑾瑜這少年多半會中計,覺得大姐灰飛煙滅,是因為自己。

我卻知道,她是因為本身就虛弱。

再經過重大的情緒變化,也就是聽到瑾瑜喊她媽媽,靈魂消散是很正常事情。

淩翊收集完空氣中的那些散落的靈,便隨手打開了墓室當中的照明設施,一時間這裡麵明亮如同白晝。

就見到張靈川和子嬰盤膝坐在東南角的角落裡,張靈川食指一直保持著傷口破損的樣子,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子嬰的眉心。

子嬰眉頭緊蹙,好似接納這樣的血液,十分的痛苦和勉強。

這兩個人周身各處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波紋,那種波紋形成的力場,在這一間小小的墓室當中還形成了旋風。

旋風拂麵,還刮的人渾身哆嗦。

淩翊單手摟住我的肩膀,側臉貼住了我的側臉,好似在講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事情一樣,“看見沒有,張靈川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如果覺醒完成了。那麼張靈川的血液,就會失去覺醒魂魄的能力。”

“為什麼?”我有些莫名。

他卻好像對所有的一切了若指掌,“因為一個張家後人,隻能覺醒一位選中的生靈。張家數千年以來,可都是一脈相承,所以尋找覺醒的對象十分的謹慎。”

“這樣啊……”我嘴中說的平淡,心裡麵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淩翊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瑾瑜就在門口偷窺著,墓室裡的一幕紫幽必然是能看見的。並且能聽到淩翊所說的一切。

“當然,如果再想覺醒誰,就得等張靈川生出孩子。好了,咱們回去繼續睡覺吧。”淩翊牽著我的手,隨手就將石頭棺材的棺材蓋子給拉上了。

我心想,睡個%e5%b1%81。

我敢打賭,那個紫幽百分之兩百,就在上麵的地窖等著我們。

淩翊領著我就往上去的出口走去,出口處的瑾瑜捂著小臉,已經被淩翊害的哭成了淚人。

淩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