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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算了。”

這時候的唐俊,眼中是一片我十分陌生的冷意。

使得我有些失神的叫了他的名字一聲,“四哥……”

“別說那麼多了,我們坐在這裡等一會兒吧。她的身份證,錢包,銀行卡都在這裡,如果還活著不可能不回來取。”唐俊閉上了雙眼躺在床上淺淺的呼吸,看起來是有意要在這裡睡覺,等著鬆子被贏家送回來。

其實,我是懂唐俊的。

在他看來他寧可鬆子背叛自己成為臥底,也不要鬆子被殺。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了。

我坐在這間高級病房裡實在是無聊,唐俊的鼾聲如雷,我隻能去另一間病房陪我養父。養父已經從麻醉中甦醒過來了,因為是呼吸麻醉,所以藥劑的時間過得很快。

呼吸麻醉就是這樣的,隻要醒過來,能把人活活疼暈過去。

意誌力不堅強的人,就是靠止疼藥,如果意誌力堅強,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反正醫院是不會開止疼藥的,疼了就得隻去買。

因為這種止疼藥,都是有副作用的,不吃不會死。

但是吃出什麼毛病來,誰能夠擔待的起呢?

傷口上的疼痛發作了以後,痛得我爸在床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下來。直接就浸濕了枕頭,整個人都好像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

最可怕的是手術後還不可以吹冷風,更是有剛剛縫合的傷口和線。

汗液流進去,又會造成感染,真是幹什麼好像都是錯的。

好在養父意誌力比較堅定,雙手齊齊的都陷入到被褥裡,愣是一聲都沒有哼出來。他臉上的表情,是我這一生當中,見過他最堅定的時候。

我說:“爸爸,我去幫你買止疼藥吧,這樣不行。”

他已經疼得話都說不了了,也不需要徵求他的同意了,直接下樓買藥就對了。

這時候,我養母說道:“你懷孕了,就不要在醫院裡到處亂跑的。這樣對寶寶不好,我去吧,你在這陪你爸爸。”

她說完就出去了買藥去了,我便坐在床邊。

默默的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的猙獰痛苦的表情,心也好似在滴血。輕輕的握住了他的蒼老粗糙的手,低聲的說道:“會好的爸爸,媽媽下去買藥了,你放鬆些,別那麼緊張……”

他痛苦的沒說話,但是那雙堅毅痛苦的雙眼,變得有些柔軟了。

那眼神裡好似在述說著什麼,是那樣的溫暖人心。

我握住了他有些粗糙的手,發現他的手掌心裡全是汗,冰冷的更像是一塊冰,“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毗耶離庵羅樹園,與大比丘眾八千人俱,菩薩三萬二千,眾所知識……”

既然知道了他以前也精通這些佛經,嘴裡禁不住念我最熟悉的維摩詰經。其他的正統經文,我雖然也會背一些,不過領悟的並沒有這個多。

作為女兒,我當然想表現我最好的一麵。

漸漸的他冰涼的手開始越來越有溫度,最後變得和往日一樣溫熱起來,他嘴角也咧開了些笑了,“你……你真的和薑穎以前一模一樣,這是什麼經?念完以後整個人的心都好似塵埃落定了一樣。”

他竟然不知道維摩詰經!

不過也是,維摩詰在佛國中,算是隱遁高人,早就不被人們所推崇。

“是維摩詰經,爸爸。”我看到他好多了,連忙抽了幾張紙巾給養父擦去頭上的汗水,還有傷口縫合的位置也重新做了消毒。

養父溫和的看著我,“你懂的真多,其實我以前就是佛宗的一個外編弟子,每天就是做做雜物罷了。你母親是……是佛宗中的四大長老的女兒,雖然從小一起長大,可她領悟的佛法更多。”

“佛宗到底是什麼?”我再次從養父嘴裡,聽到了這個奇異的宗派。

這個宗派如果真的存在,為什麼唐大師從未提起,唐俊似乎也是根本就不知道的樣子。還有淩翊,他也從未跟我提起過。

就好像這個宗派,隻屬於我養父的回憶一樣。

養父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佛宗是什麼,我隻是一個佛宗長老的記名弟子。隻比一般的外編弟子要高一些,但還是外編弟子。當時如果出家了,也許會接觸到真正的佛宗吧。”

“您是為了撫養我,才放棄之前的修行嗎?”我心頭一緊,將爸爸的手攥的更牢了,心口總覺得缺了什麼。

總之,對他總有種愧疚。

他十多年親生父親般的照料,卻沒有索取任何的回報。

他看著我,有些熱淚盈眶,“現在看到你長大成人,又成家立業,我知道當初的選擇是對的。芒芒,我……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在死之前見她一麵。”

“見薑穎嗎?”我直呼了生母的名諱。

因為我怕搞錯了,隻有喊她的名字,看我養父的反應,我才覺得真實。

養父眼睛充血了,顫唞道:“是……是她!”

“好,我……我這就通知她,叫她……一有空,就回來看你。”我雖然知道這麼做,唐國強說不定就會暴跳如雷。

養父手術完恢復的挺快的,他身上的疼痛一緩解,便撐著身子坐起來了。他的身體靠在床頭的枕頭上,我連忙給他端了一杯水。

見他喝了水,整個人爽利多了。

我又不禁問他:“爸爸,雖然佛宗的事,你接觸不多。不過,你當時乾的是雜物,那佛宗在哪兒,你可知道?”

他眸光一沉,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我想佛宗的具體位置,可能本來就是個秘密,養父不願意透露,那也隻是人之常情。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我隻是出於好奇才問的。

人對自己不了解的東西,總是有一種特殊的好奇心麼。

“芒芒,我並不是不想告訴你。離開佛宗的弟子,都會忘記關於那裡比較重要的東西。”養父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緩緩的說道。

什麼意思?

難道是說在佛宗呆過的人,一旦離開,就會忘卻佛宗的位置?

這麼說來,難怪這個世間上的人鬼,很少有知道這個宗派的。隻是這個宗派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如果紫幽亂來的話,會不會有佛宗的弟子來幫忙。

不過,這些事,我都想多了吧?

如果能藉助佛宗的力量,那我生母在遭逢鬼帝殺戮的時候,就不會被追殺的無處可逃。最後把我放到了養父身邊,求養父給我一個棲身之所。

這時候,我的養母也把止疼藥買了上來。

養父在養母的敦促下吃了一片,吃完之後,他便有些昏昏沉沉的。在床上小睡了一會兒,醒過來就吃了好些東西。

醫生過來,查看了一下養父的情況,說道:“病人剛做的手術是挺大的,不過做的很成功,你們可真厲害請到了業內最有名的專家。如果有需要的可以住院一到三天,如果沒有特殊要求,也可以回家修養。”

醫院裡到底不比家裡,養父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就要求下地來走動走動。他在地上走了幾圈,發現自己不用吃止疼藥了,傷口也不會覺得疼了。

吃過了晚飯,就嚷嚷著要回家住。

醫院裡麵有消毒水的味道,難聞的他都要吐出來了。

我養母的個性就是比較溫柔順從的,我養父怎麼說,她便怎麼做。詢問了醫生,確定了沒事之後,才開始辦出院手續。

養父真正出院,其實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個時間點,是昨晚各項檢查之後,得出了基本的結論之後,才辦出了出院手續。本來是要叫我一起回家的,可是唐俊沒來,他又不知道我家在哪兒。

我就讓養母先把養父送回家去,我去鬆子的病房看看。

半夜九點半,醫院裡麵最後一輪查房已經結束了,屬於病人在恢復期的時候,養病休息最佳的水麵時間點。

除了輕輕的咳嗽聲,醫院裡一片的安靜。

走廊上的廊燈也變得十分的昏暗,我一路小跑過去,就見鬆子那間病房黑暗一片。本來是以為唐俊已經走了,我都打算給唐俊打個手機過去,看看他在哪兒。

卻聽見病房裡,傳來嬌滴滴的聲音,“唐……唐少爺,你怎麼還在呢?放開我,好不好,我……我就是回來拿東西了。”

“你不是早就答應,要做我的人了麼?這就想反悔?”唐俊的聲音是那樣的充滿了輕佻的意味。

我偷瞄了一眼,就見到唐俊緊緊的摟住了鬆子。

鬆子在黑暗中就跟受驚的兔子似的,“是啊,我答應過你,不過……你怎麼還在這裡?”

“等你啊。”唐俊無所謂的說道。

鬆子低了頭顱,“你就不問問,我去哪兒了嗎?”

“你去哪兒都沒關係,你東西都在這裡,應該跑不遠。我就在這裡等你……”唐俊裝傻裝的夠徹底的,把他猜測贏家會把她帶回家的事情,全爛在了肚子裡。

鬆子低聲說:“我去酒店拿了行李,也……也和張先生告別了。”

“走之前也不交代一聲,你突然不見了,我多著急啊?要不是我聰明,在這裡等你,你打算上哪兒去找我?”唐俊挑起了鬆子尖尖的下巴,猶如一個情場高手一樣,將節奏處理的遊刃有餘。

鬆子害羞極了,身子微微的顫唞著,“我忘了。”

“忘了就忘了,下次不要這樣了。”唐俊可謂是盡得唐國強的真傳,油嘴滑%e8%88%8c的水平真的不是蓋的。

他牽著鬆子的手,朝門外走來。

突然看到我貓著腰,單手扶著老腰偷看,說道:“小妹,你在這裡多久了?也不說話,想嚇死我嗎?”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四哥,爸爸出院了。我們……該回家了……”我縮了縮腦袋,從未有過的覺得自己身上光芒萬丈的。

在他們倆麵前,我簡直就是一顆碩大無比的大燈泡。

唐俊領著我跟鬆子下電梯,還打電話叫了專門搬行李的過來,幫忙鬆子抬行李。幾個人包了一輛專車回家,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鬆子十分靦腆的跟我爸媽打招呼,在我家裡麵拘謹的,連頭也不敢抬起來。

給她泡茶也不敢喝,給她切水果,也隻吃了幾篇。

她陪著我們家人看了半小時電視劇,就被安排在我房間上床休息了,畢竟她剛剛做了手術,身子十分的虛弱。

我和鬆子睡一間房間,唐俊睡書房,不過,本來唐俊是想和我一個房間的。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