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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能把一個千年的鬼麵童傷成這樣,他也許並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弱小,隻是想用比較溫和的手法說服我和唐俊。

孩子真誠的聲音,似乎把唐俊都觸動了。

唐俊原本落在那孩子脊背上尖刀上的手微微一顫,看樣子是要偷襲他,卻並未下手,“那你願意幫助我小妹,把那些分身都找到,並且全都殺死他們嗎?”

我果然猜的沒錯,唐俊就是那種鐵石心腸的混蛋。

他到了此時此刻還是想殺這個孩子的吧,隻是這個孩子的單純與善良,讓唐俊這個沒心肝的東西也被觸動了。

“願意。”孩子輕輕的回答了一句話,扭過頭來看了一眼身後的男子。

男子的雙手已經做開花狀放在了自己的下巴上,一副腦殘附體的樣子,“哎呀,我的兒子就是可愛的小天使,真的好聽話呀。”

我忍不住扶額,好吧剛才覺得他氣勢逼人,可能真的隻是一盒錯覺。

唐俊的手終於有些顫唞的離開了孩子脊背上的那把刀,低聲的說道:“那我要你發血咒,你願意嗎?”

“我……我當然願意,哥哥,我沒有騙你。”他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唐俊,單手摸上了唐俊的側臉。

血咒這種東西不死不休,如果他真的做不到殺死自己全部的分身,時間過得差不多的時候是會飛灰湮滅的。

如果是活人的話,那僅僅隻是得血液病。

唐俊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還是將那孩子脊背上的刀拔出,在自己的手指頭上割了一下,“天父地母為證。”

“皇天後土為憑。”那孩子好像懂得什麼事血咒,接過那把光刀,也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頭,讓鮮紅的血液從手指頭上流淌出來。

“我唐俊,願當聆聽誓言之人。”唐俊臉上冰塊一樣的表情快要繃不住了,他的眼圈微微泛紅。

這個誓言發下去,很可能真的會害死這個孩子。

我知道唐俊內心深處也是柔軟之人,倘若將來這個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他肯定是要追悔莫及的。

我連忙說道:“四哥,還……還是……”算了吧!

話還沒說完,我的嘴就被一隻冰涼的手掌掩住了,耳邊是那個男子賤賤的聲音,“不要打擾他們發誓啦……唐妹妹,你肚子裡的寶寶多大了?要不要月嫂伺候,我可以伺候到孩子上小學,高中,大學……”

腦門上的三屍神已經開始突突的跳了,這個鬼不是說他從沒出去過麼。

羅裡吧嗦的說了一堆,什麼高中大學的。

真是個騙子。

注意力被轉移之際,那孩子口中的誓言已經被他個念完了,“我司馬驍發誓,一定幫這兩位哥哥姐姐找到複製我的那些分身,殺死他們,不讓他們傷害到姐姐的親人。”

兩個人的傷口在念完之際,已經是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兩人一起將誓言念完,“從此以後不可違背誓言,相互監督,直到完成誓言的是一刻,才可解除血咒。”

在血咒成立的一刻,唐俊的手腕上多了一個血色圖騰,那個孩子的手腕上也多了一個圖案。

但是二者的圖案並不相同,看起來是相互之間的契約。

我明白過來了,唐俊就是孩子的血咒執行人。

如果這孩子沒有做到誓言當中的事情,唐俊如果沒有執行,也會被血咒所反噬。反正這兩個人的命運,在此時此刻是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

立完血咒之後,唐俊便盯著自己手腕上的圖騰看個不停,直到我叫他,“四哥?”

他才反應過來,“小妹,你喊我?”

“你發什麼呆啊,是不是後悔了?剛才我想阻止你們的,不過,你們動作太快了。”我有些抱怨唐俊在這這麼重要的事情上,做的如此的草率。

“小妹,我並不後悔!”

唐俊甩了甩手腕,就好像手腕上多了一道圖騰很不舒服似的,抬手在七口棺材上都貼了黃紙符籙。

黃紙符籙全都是空白的,是他拿割破手指的地方重新畫上了的,那是每一張都各不相同。但是我清楚,這是唐門用來破解北鬥七星棺的符籙。

這種辦法連我也隻是通曉一個基本的破解原理,但是這些專門用來破解的符籙,隻有嫡係子孫才會。

這陣本來就是唐家布下的,唐家自然有解法。

要是鬼帝也懂這個辦法,大概就不用種下這麼多的殺孽了。

由於外頭的其他困住這孩子的機關陣法通通都被鬼帝破去,隻剩下北鬥七星棺困住這孩子。

所以隻需要唐俊破了此陣,他就可以離開。

看著唐俊雙腳靈便的遊走在了北鬥七星棺的大陣之間,替這個孩子破陣,我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有些事情看來真的是命中註定,就好像這上麵的壁畫一樣。

我和唐俊會在命運既定的那一刻,出現在這座古墓當中,給予這個孩子他母親窮盡生命也不能給他的自由。

七星陣一破,七口棺材的位置全部都自動發生了改變。

尤其是那口作為主棺的石棺上,更是裂了一條碩大的縫隙,任由一股黑色的煙霧從裡麵滾滾而出。

唐俊破了北鬥七星棺的陣,才繼續和那個孩子說話:“司馬驍是吧?我記得複姓司馬的應該是兩晉皇族,說話就要算話,等你完成了血咒。我就讓我伯父,把化齡符取下來。”

那孩子呆呆的看著唐俊,臉上的表情有些發傻,“你伯父是誰啊。”

男子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說道:“你管他伯父是誰啊,快謝謝哥哥啊,發什麼愣啊?”

“謝謝哥哥……”那孩子微微頷首,剛剛說完這兩個字。

就被這個白光一樣的男子摟著迅速的跑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我怕你們兩個會後悔,帶著我家天使小寶貝走了先。拜了個拜!”

那傢夥跑的可真快,我和唐俊又不是豺狼虎豹,他們就這樣的離開了。

這兩父子一走,墓中就隻剩下我和唐俊了,我們沒法跟他們一樣穿過山腹出去。隻能按照原路返回,一路上還要通過原來的路下去。

下去就要陡峭的多,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

唐俊一路上連連皺眉,“早知道我當年也和伯父一樣,學加入陰陽代理人這個行當,不然就能帶著你先下山去。”

唐俊說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靈體出竅,先帶我離開。

因為我是孕婦,走這樣的陡坡很麻煩。

“那你怎麼沒去?”我看這附近回音比較大,便壓低了聲音問唐俊。

唐俊吊兒郎當的說:“我當時年輕氣盛,不想跟幽都簽訂契約,我覺得我給幽都當使喚太丟份兒了。”

原來當陰陽代理人,還需要和幽都簽訂不平等條約。

一路上唐俊扶著我從山腹中的墓道裡原路返回,呼吸到了外頭的新鮮空氣,唐俊又問我:“接下來要去哪兒?”

“當然是南城。”我眯著眼睛適應著外麵明亮的天光,和唐俊緩緩走到大路那邊停車的位置,“耽擱了這兩天,我……我想我的養父怕是堅持不到我回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想到爸爸即將逝去的生命,我的手便扶在車上,恨不得將紫幽千刀萬剮。

這個紫幽可比司馬驍可無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挑起的,如果不是他,我的父親也許就不會那麼短命。

那個即將死去的父親,雖然不是我親爸,可養大過於生。

在我的內心深處,也許他的地位要遠超過唐國強,在我最需要父愛的時候。是他陪在我的身邊,教我讀書寫字,做人做事。

唐俊打開車門,一把把我抱進去,“小妹,這幾天奔波的厲害,我建議還是去高家祖宅休息一晚上再走。也許會趕不上……但是……至少吧,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去吃個午飯吧。”我靠在車的靠墊上,執意要去南城,手裡頭根本就不管唐俊想不想休息。

兩張去南城的機票,我已經買到手了。

如果見不到他最後一麵,也許會成為我一輩子的悲哀吧。

唐俊知道我的脾氣,我決定事情就是十八頭大牛也沒辦法拉回來,隻能嘆了一口氣,“小妹,我是怕太過奔波,會傷了胎氣。”

“沒事的,我訂的是晚上十點的機票。”我衝唐俊眨了眨眼睛,笑道,“四哥要是累了,下午可以在高家午睡一下。”

唐俊一聽可以午睡,顯得很高興,“還好,還好……小妹你還沒瘋。”

我閉上眼睛,沒說話,心裡卻很無奈。

昨天晚上我怕在陵墓中會有變故,所以沒有提前訂機票,到了今天再訂。其他時段的頭等艙都賣完了,眼下也隻能訂晚上十點鐘機票了。

車子開到了高家祖宅,這回接視頻門鈴的是白道兒,他發現是我和唐俊來了。十分的熱情的親自出來迎接,臉上的笑容是春光滿麵。

“翟大哥,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就好像升了官發了財一樣。”我看他紅光滿麵的,強壓著內心的睏倦和白道兒開玩笑,我是不想讓任何人感覺到我內心的疲憊和壓抑。

白道兒吹了個口哨,已經無法掩飾內心中噴薄而出的喜悅,“哥快把司馬倩給睡了,你說這是不是喜事?”

“就那座冰山?你能泡到他?你要是能泡到她,我就跟你姓。”唐俊結束過司馬倩,十分不以為意的用手枕在後腦勺上。

白道兒笑了笑,“我可不敢讓唐大哥跟我姓,就是以後多關照關照。你們進去看看,看看那個冰山小妞,是不是在做飯。哥可是把她收服的妥妥的……”

“不可能吧,我可從沒見過阿倩做飯呢。”我有些驚訝,在我的印象中並不是司馬倩不會做飯,而是以她的這個性格好似不是會下廚做飯的那種人。

唐俊也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子,“就那塊冰,能燒火做飯?她要是能放下自尊做飯,我就把我的手指頭吃下去。你信不信……”

“這話可當真?”白道兒興衝衝夫人就打開高家別墅的大門,虛引了一下,請我們兩個先進去。

門剛一打開,我就能聞到飯菜的香味。

那香味剛問道,就有一種人食指大動的感覺,看起來做飯的人廚藝真的非常棒。看白道兒自信滿滿的樣子,我猜這個煮菜做飯的人多八成就是司馬倩。

我白了唐俊一眼,“四哥,她要真在做飯,你就……你就等著吃手指吧。”

進到了高家的祖宅裡,的的確確是看到司馬倩在廚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