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坐標這種東西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魂不守舍的。
做事丟三落四的,聽說下午的時候,還不小心走入了男廁所。
把裡麵正在上廁所的男同胞們,都嚇得陽萎了。
下了班,司馬倩開車送我和劉大能回去。
結束了一天的疲憊,車外頭已經是華燈初上。
我本來是擔心司馬倩想打時間坐標的主意,想勸勸她,勸她不要做傻事情。
忽然感覺到%e8%83%b8`前的槐木牌又顫動了一下,連忙去感受槐木牌之中的變化,槐木牌裡還是蟄伏這一隻白色的蠶繭一樣的東西。
仍然是看不到彤彤的蹤跡,我也不知道彤彤把自己包裹在繭裡幹嘛。
於是,我先問司馬倩,“鬼物在槐木牌裡,形成一個蠶繭一樣的東西,那是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我不是陰陽先生,隻是……隻是陰陽代理人,不知道這些東西。你……你問問別人吧……”司馬倩現在開車都有點心不在焉了,可我也不好跟她說重話。
隻能低聲,小心翼翼的問她:“還在想時間坐標的事?”
“沒有,怎麼可能。”司馬倩跟我否認了這件事。
弄得我沒法追問,也沒法安慰她,隻能在車裡給張靈川打了個電話。張靈川這個時間點好像是在睡覺,接到我的電話還有些睏倦,“蘇芒啊,什麼事?”
“我有個事情請教你。”我把彤彤在槐木牌裡的情況,和他說了一下。
張靈川沉默了片刻,說道:“這種情況非常罕見,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她應該是在長大,在成長!就好像幽都的鬼魂,自己會修煉一樣,陰陽先生叫這個‘繭眠’。按照……按照生物學的角度,是進化。”
“進化?”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達爾文的進化論,於是就問他,“那要進化多久?”
“那得要看情況,不過早晚兩柱香,適當的供品,以及天魂的滋養,都能加速她進化。蘇芒,你肯定給了她滿滿的愛,十萬隻養在槐木牌裡的小鬼裡,都不會有一隻變成這樣。”張靈川在電話裡誇我。
對待彤彤,我就是那種很普通的對待。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愛,給予這個失去了全部親人的小姑娘,她此時此刻的進化全都是她自己的造化吧。
我想用彤彤喚醒寶寶的計劃落空了,心裡難免失落,“哦”了一聲。
然後,又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是有關……”
我剛想告訴他,河童從學校人工湖的逃出來,上岸的事情有了線索。可是想想他現在給高天風看墳,日子清閒得很。
如果告訴他河童的事情,難免是被牽扯進來。
“什麼事?”張靈川問我。
我一下改口了,“沒事,就是想翟大哥了,想跟他聊聊。”
我在電話裡又跟白道兒嘮了幾句話,才把電話給掛上的。
在淩翊的公司裡頭工作,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在公司乾了一周,我就有些直不起背了。
晚上十點多,隻剩下宣傳部門,還有我和司馬倩在商討遊樂園上線之後,應該如何實行一個推廣政策,保證整個遊樂園的盈利。
剛好講完了一個具體方案,所有人都在埋頭苦幹。
我背靠白板,站在辦公室的一角,打算看兩眼就讓他們統統都下班。
突然,背後有雙小手,重重的推了我一下。
猝不及防,我一頭栽倒在地上,小腹立刻傳來了劇痛。我捂著小腹,轉頭一看,發現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男孩陰鬱的站在我身後。
是安總的兒子丁翔。
他還怕的退後了一步,說道:“不是我!不是我幹的……”
“哈哈哈哈……”可是從他的位置傳來了冷笑,那種冷笑讓人毛骨悚然,可那孩子根本沒有張口笑出來。
辦公室裡的員工,包括司馬倩全都慌了神,“蘇總……蘇總你沒事吧……”
司馬倩扶起我,我額角全都是汗,站也站不穩,%e8%85%bf上似乎有鮮血流過。
我抓住了她的胳膊,“立刻叫救護車,快!我肚子好疼……”
當時隻是讓這個孩子推了一下,卻感覺有一股陰氣從他的手上傳到身體裡。那種陰冷的感覺,簡直讓人無法形容。
好像整個人都要被凍成了冰疙瘩。
剛才肚腹朝下,好像是撞了一下,撞到了要害部位。
腹中的絞痛,就跟有一把刀在其中攪動一般,疼的要人掉出眼淚來。肚子裡的寶寶依舊處於封閉狀態,剛才這麼一撞,似乎還把他撞的受傷了。
我緊張的額頭上不斷的流汗,手上也發虛。
我擔心這個孩子會因為這一撞,而……
而出現問題。
周圍的員工看到我小%e8%85%bf肚子有鮮血流出,也紛紛瞪大了眼睛扶我去旁邊坐著。那個孩子看到這個情形,大概是嚇壞了。
一溜煙的就跑出去了,轉眼就沒影了。
“我這就叫救護車。”司馬倩打了電話叫了救護車。
等待救護車的時間裡,員工們對我噓寒問暖,更有人提出道:“蘇總,早就有人說了要讓安總把孩子帶回去。你就是不聽……”
“是啊,您還讓提出建議的人帶薪休假。”
員工們七嘴八%e8%88%8c的討論著,吵得我頭疼。
我腹痛不止,都要失去了意識了。
司馬倩摟著我冰涼的身體,顯得十分的冷傲慍怒,“沒看到蘇總受傷了嗎?還在亂嚼%e8%88%8c根,不相乾可以滾。現在,都下班回家去,文檔保存了,明天繼續……”
司馬倩把眾人都解散了,蹲在我身側,喂我喝了一口水,又將我的手十指緊扣握在手中,緩解我的壓力,“放鬆,放鬆,你的孩子是老闆的孩子,不會那麼容易失去的。”
“好。”我嘗試放鬆,深吸一口氣。
呼吸均勻下來之後,心跳的節奏就恢復穩定。
可小腹依舊疼痛不止,剛才那個男孩推我,是想讓我流產吧?
他……
他到底是誰?
司馬倩摟住我,盡量的穩定我身體緊繃的狀態,還是責怪了我,“老闆娘,其實你要是強製性的開除安副總,或者讓這個孩子滾蛋,公司裡沒人會忤逆你的。”
“我……我懷疑那孩子身體裡……有河童,你覺得讓她滾蛋能解決問題嗎?他還知道時間匣子的事情……不管怎樣,我都要留在身邊觀察,不能放任他去危害別人。”我皺著眉頭,小腹的讓我呼吸困難。
我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感覺到鮮血流出,心裡也很恐慌和害怕。
孩子的父親用自己生命留住的鮮活的小生命,他應該比別人家的孩子更加的頑強。我忍不住疼,手指頭深陷到真皮沙發裡,把沙發都生生扣出了一個洞。
聽到河童兩個字,司馬倩臉上也充滿了震驚,“你說是從學校人工湖跑的那隻河童嗎?”
司馬倩的臉色變得蒼白異常,她莫名的開始顫唞。
我知道這東西根本就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能對付的了,哪怕是幽都的眼球怪來了,也不一定能把這個恐怖的東西抓住。
“就是它!這東西現如今,你覺得誰能對付?”我用衣袖擦了一下腦袋上如雨一樣的汗液,喘熄的說著。
她拿開了我的手,抽了兩張紙巾細心的把我擦汗,“有,司蘭大人可以。”
“她?她還不知道……知道淩翊的死……吧?”我睜大了眼睛看司馬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司馬倩搖了搖頭,“她要知道了,幽都現在定是要翻天了。以她的手段,會殺了鬼帝以前所有的手下,大半個幽都都會被摧毀的。不能……給她知道,更不能去找她,老闆臨走前,囑咐過我的。”
司蘭那個女人,真的是女中豪傑。
她之前對付鷙月他媽的手段,就已經十分厲害了。
鷙月之前對我下蠱,那就是這個女人以前種下的因果債。
司馬倩說的對,能不驚動這個女人的就不驚動,一旦驚動了誰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我們隻能咬牙自己頂著,實在沒辦法了,再去請她吧。
司馬倩摸了一下我的脈搏,低聲說道:“胎兒有些虛弱呢。”
“哎,要是彤彤在就好了。”我撫摸了一下槐木牌,感覺大概隻有這個小女孩,她才能走進寶寶的內心。
隻要寶寶自己想活下去,沒人能阻擋他的生命力。
司馬倩摸了一下我的槐木牌,“老闆娘,你可以試試看,往裡麵滴一滴自己的血。也許可以強製喚醒?”
“真的嗎?”我低眉想了想。
司馬倩就已經把裁紙刀遞到我麵前,她動作乾淨利落。
根本就不爭的我的同意,抓著我的手就將我的手指頭劃破,一滴血從指尖流出來。滴落在了槐木牌上,之後腦子就昏昏沉沉的。
小腹的劇痛,也變得麻木。
惶惶然上了救護車,聽到了救護車鳴笛的聲音。
再後來就在醫院裡莫名的醒來,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床褥還有白窗簾。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一個十三四歲的豆蔻少女坐在我床前。
她手裡一顫一顫的拿著水果刀,在給我削蘋果。
就好似水果刀,是一個千金巨粅,無比的沉重一般。
雨後的陽光從窗戶裡照進來,落在少女白淨的臉上,她五官嬌媚異常。卻有一種清澈透明的清純之感,漂亮的杏目當中,好像有流水在流動一樣。
薄薄的脣紅的像顆櫻桃,身上嬌嫵的氣息若隱若現。
脊背處更是聘婷妖嬈,讓天光勾勒出一條絕美的渾然天成的弧線。
那般驚心動魄的美把我一下就給震住了,我雙眼滴溜溜的轉,然後凝視著她:“姑娘,你是誰,怎麼在我床前。我是走錯床位了嗎?”
“我……我是彤彤啊,姐姐,你不會睡了一覺,就把彤彤給忘了吧?”那女孩睜大了如水的雙眸和我對視,那種從身體裡逸散出來魅惑人心的氣質。
很容易就打動人的內心。
這姑娘身上有與生俱來的,魅惑人心的力量,可不就是鬼嗎?
也隻有鬼物惑人心,那是他們的本能也是天賦。
我雖然被迷的五迷三道的,可是還是保留了應有的理智。
我像是一個看著自己晚輩長大的長輩,心裡充滿了欣慰,摸了摸眼前這個少女的頭,“幾天不見長大了……如果拿不動水果刀,就不要拿了。”
鬼物很害怕金屬一樣的利器,因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