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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重要。

“你要上去?”我用手背在高天風的額頭上摸了一下,冷笑出聲了,“高先生,根據我的醫學經驗,您現在的體溫是三十八度二。我估計您啊,是發燒燒壞腦子了,燒都沒退就要跟著我們上去湊熱鬧。”

“我們?你還要帶誰!”高天風眉頭皺起來了。

我這才心頭一涼,糟糕!

我說話太快,把淩翊都給算在裡麵了。

高天風的血玉蟬還在我手上,他現在就和普通人一樣,看不見淩翊呢。

我反應比較機敏,“當然是和我的寶寶一起去啦,你現在燒沒退。就給我老實呆在村子裡,聽見沒有。”

高天風估計這輩子沒被多少人使喚過,被我使喚和命令了以後,有些不自在的坐著。但是他看我冰冷嚴厲的眼神,居然是沒力氣多做反駁。

我要了一隻手電,手機在剛才的時候也充滿電。

隨後就都往口袋裡一塞,直接就上山了。

現在還沒到夏天,天黑的特別快,淩翊摟著我上了山之後。

西邊,那頭已經是日暮西山了。

火紅的夕陽,照在岩壁之上,看著就跟火燒瀑布一樣。那般美好的景致,可實在是想不到,山腹當中會有千年古墓。

古墓裡頭,還有一群成了精的死鬼。

“小丫頭,我可能不能帶你走正門。”淩翊淩空就飄在那塊帶著裂縫的山壁前,手掌心輕輕的壓在岩壁之上。

他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曖昧的在我耳邊說道:“相公帶你玩一個刺激的,好不好?”

“你不會是想穿墻進去吧?那到時候救了白道兒,難不成,你還帶兩個人穿墻?”我曾經被張靈川藏在衣袍中過,那時候我就知道,身體完全躲在靈體中,是可以和靈體融為一體的。

這樣周圍的人,就發現不了,靈體遮掩之下的人。

說不定這樣,還真能穿墻而過。

淩翊遠山眉輕輕一挑,邪異道:“白道兒那麼胖,估計是帶不了。不過進去的時候,可以帶你走走岩壁。閉上眼睛……”

“我不閉,我想看看怎麼進去的。”我現在膽兒肥了,都敢和淩翊討價還價了。

淩翊好像沒有不同意,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他將我整個身體都藏進了他寬大的衣服之下,我隻露出一絲縫隙偷看外麵。外頭突然就是一片漆黑,然後就是天旋地轉,好似有人迎麵就揍了我好幾拳。

隱約在黑暗中,似乎能看到些許粗糙的質感。

那種質感會讓人覺得整個人被卷進了磨砂紙一樣,天旋地轉的覺得噁心。其實活人要想穿過固體,本身就是要違反無力原則的。

睜開眼睛就等於打開了感知能力,去感受這種反物理的感覺。

受著罪,那是在所難免的。

等到淩翊的雙腳落到了地麵上,我才七葷八素的在他懷中冒出頭來,低頭一看。他居然是雙腳踩在下麵的水麵之上,水中還有許多古怪的魚兒。

難怪他要我閉眼,在過岩壁的時候,那感覺太噁心了,我這輩子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水裡這些魚兒非常凶殘,成群結隊的遊過來。

雖然淩翊點了我的眉心,讓我有了夜視的能力,可是還是烏壓壓的看不清楚。順手就打開了手電筒,手電筒照在水裡頭。

才發現水其實是綠色的,如同綠翡翠一般。

裡頭的魚兒全都是玄鐵一般的黑色,張著尖利的牙口。

輕盈的身子,輕輕一躍就跳起來,張著血盆大口要咬淩翊。

這東西蹦起來的一瞬間,黑色的鱗片在黑暗中有幽光,血紅的眼睛,嘴裡頭全都是三角形的倒刺。

我先想到美洲的食人魚,然後才是我同樣材質的。

進入了我體內的北鬥玄魚,隻是我的北鬥玄魚麵相比較溫和,雖然也會遊動。但是張嘴,絕不會有這樣恐怖森然的牙口。

不過作為陰派的傳人,我非常確定這就是陰派裡的機關絕學。

叫做“十裡冥河,遊魚渡。”名字雖然美,可是誓要把盜墓賊給擋在外麵。可淩翊哪兒是一般的盜墓賊啊,他就跟個隨心所欲,又十分貪玩的孩童一般。

將食指優雅的豎在脣邊,嘴角是溫潤的笑意,“乖,回到河裡。”

這些機關魚就好像中了什麼魔咒一樣,在這清冽溫潤的聲音裡,全都老實的退回到水裡麵。這一片水域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樣的水,翠綠翠綠的,圍繞著整個山腹的內部。

在黑暗中,好似一條發光的玉帶。

從水麵上踏步前進,很快就到了那一片全都是石頭做的花園裡。這樣近距離的去看花園裡站著的人,才注意到,花園裡的人全都是十齡下的孩童。

這些孩童,皆是脣紅齒白,栩栩如生。

就好似生人站立一般,而且個個好似都是精挑細選選出來的。臉型周正,五官米分雕玉琢一般,好似就是拿麵米分團捏出來的,或是用玉石雕琢的一般。

身上雖然沒有衣服,依舊不會讓人覺得害羞。因為他們確實都還沒有發育,活像是畫中金童玉女一般。

屍身上雖然如同活人,可屍體要真能和活人一樣。

那麼生和死之間,到底有什麼區別呢?

他們的身上用手電筒細細照過去,白皙的肌膚上似乎生著一塊塊的黑色的瘢痕。這種瘢痕瞧著像是人們常說的水銀瘢,也就是醫學上說的汞瘢。

也就是用水銀做成的標本,這種做成標本還栩栩如生的,基本上就是用活人生灌進去水銀,才會這樣的完好和逼真。

否則,不管怎麼弄,都會有缺憾。

用水銀做童男童女的標本,這可是陰派機關當中最陰毒的一種。

老爺子就說過,這種童男童女,是做成標本之前。是要從半月前,開始給孩童喂食水銀水。

就是在水裡摻進少量的水銀,然後數量逐步增加。

到了最後七天,小兒不能進食。

就是灌純度比較大的水銀,從而做出如此完美的標本。

當然標本是現代醫學上的叫法,在古代這種東西叫做守護童子。守護童子生前要經歷大量的痛苦,才會一點點被體內的水銀逼死。

從這些守護童子當中走過去,耳邊還能聽到,他們在身體裡的求助聲,“求求你們,帶我們走吧……求求你們了。”

“不要走!求你們了……”

……

那些稚嫩的童音,在耳邊此起彼伏的,讓人忍不住覺得心碎。

靈魂進入不到幽都轉生,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情。尤其是,它們還在這個地方困住了那麼久,而且今後如不出意外,它們還將繼續的守護下去。

就連我腹中的寶寶,也因為這樣悲涼和淒楚的童音甦醒過來,“媽媽,那些哥哥姐姐好可憐。我們……就不能幫幫他們嗎?”

“寶寶乖,現在先救翟叔叔,等將來我們有機會了再去幫他們,好不好?”我撫摸著肚子,覺得自己的心頭也有些被揪住的感覺。

這些古代君王權貴,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

哪怕是死了以後,都不肯放過,普通的平民百姓。想想這些孩子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生下來,就是為了給帝王殉葬,千年陪陵又是什麼樣的想法呢?

眼下救人要緊,我和淩翊在這座千年古墓中,四處尋找白道兒的下落。從古墓的花園,一直就走到最深處的,類似皇宮內院的外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裡麵應該就是主墓室,也是墓主埋葬的地方。

在這外頭反正已經找了一圈,如果再往裡找,還沒找到白道兒。那就真的是該絕望了,白道兒大概也是凶多吉少了。

主墓室的大門緊閉,緊以一石門擋住。

那石門和普通的大門一般無二,上頭還無無數%e4%b9%b3釘。

兩扇門上,各有一枚拉環,做的道士古色古香,就像是尋常人家的陽宅宅院。我輕輕的推了一下這扇門,居然是沒有任何反應。

我一急,加大了氣力,可還是不成。

這門還真夠沉的,怎麼樣也是推不開的。

淩翊隨手一推,門就這麼開了,從裡頭吹出陰風陣陣。

頭上的頭髮絲也被吹的淩亂的舞蹈,我站在殿門外,仰頭就看到一座巨大的雕像。我看著這雕像差點就嚇懵過去,居然是一隻黃鼠狼的雕像。

我心想,不會吧。

以前我遇到裝狗屍的狗棺材,又要遇到葬黃鼠狼的,皇帝規格的山腹玄宮。

這人命,難道還不如一圓毛畜生嗎?

這個想法在我腦中一閃而過,我跟在淩翊的身後麵,隻覺得裡麵的大殿大的嚇人。周圍站滿了身姿窈窕的侍女,這些侍女和外麵的童男童女一樣,她們也是被做成了水銀標本,以站立的姿勢放在主墓室裡。

為了保持千百年,一直站立的動作。

他們的腳上,還鑲嵌進了燒好的陶板中,保持著平衡。

墻壁上還有很多的壁畫,壁畫還是好看的那種彩色。

彩色的壁畫上畫了一個典故,這個典故要是換做以前,我肯定看不懂。可是自從是遇到過黃九太爺,這隻雙腳走路的,修成精的黃皮子,我一下就能看明白了。

這是一黃鼠狼,給女鬼和活人牽線。

活人把女鬼搞懷孕了,生下這個孩子。

然後那孩子就人不人鬼不鬼的,最後父親下了狠心,就將他送入山腹中的帝王陵寢裡。這孩子他爹,剛好還是個人間的帝王,所以給孩子和老黃皮子精造的王陵都是最好的。

而且在風水上是十分得勢,還很隱蔽,輕易不會被人盜掘。

我在那一刻整個人都懵逼了,呆呆的裡在壁畫前麵,看著壁畫裡那個到處不受人待見的皇子,眼睛裡流出淚水來。

眼淚流的是毫無徵兆,根本就是有感而發。

我是先流的淚,腦子裡才跟上想到我的寶寶,也有一天生出來會和這個可憐的皇子一樣。和這個陽間格格不入,哪怕是帝王之尊,那般的寵愛女鬼妃子,和他的人鬼兒子。

可人鬼兒子,依舊是不被世間所包容。

那孩子的棺槨就立在大殿的正中央,被這些侍女所環繞著。

旁邊還放了很多各種各樣,石頭做的古代的玩具,什麼風箏啊,竹蜻蜓啊,撥浪鼓啊,風車啊……

那些玩具有些我叫不上名字。可我作為一個母親,很清楚這些都可能是孩子愛玩的東西。即便有這樣多的玩具,可這裡麵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