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燒腦的謎題,也許他一眼就能看穿,根本就必須要我這樣費盡心機,絞盡腦汁的去想。
我拉著淩翊的手臂,就像兩個最親密的戀人約會一樣,在這附近踱了幾步,凝神思慮著,想著自己要是高天風和白道兒。如果是從這個棧道頭出發,會往哪個方向走呢。
我在這附近走著,這附近其實還挺大的。
不遠處有個小林子,那個小林子十分的茂密,進來的時候就把它給忽略了。現在走進去才發現,小林子一直走下去,貌似是條下山的捷徑。
地上隻有很淺的一條,看似是人類踩下去的小路。
其實這條小路非常的陡峭,按照我現在這種行動遲緩的情況來看,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滾地葫蘆一樣的存在。
然後就會摔成腦震盪,倒在這山溝裡,沒人管。
不過有淩翊陪著我,也不知道他想了什麼辦法,我每一步踩下去都好像走在平地上一樣。每次我驚訝的看著他,他都用深邃的眸光勾魂攝魄一般的看著,弄得我很容易就盯著他的那雙微微有些青藍的眼睛移不開。
我沿著捷徑走下去,一路上,地上都有有一灘一又一灘的都已經幹掉的,好似人吐出來的穢物一樣的東西。
由於那些東西都看著噁心,我都沒有細細去看,也沒有在意是什麼東西。
可淩翊卻蹲下來,低頭看了,“小丫頭,你過來。”
“哦。”我老實的蹲在一處,和他一起觀察。
他的手摸著下巴,低聲說道:“我好像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什麼情況啊?”等我低著腦袋,北鬥玄魚進入到身體裡以後,仔仔細細的去看那些東西。
蛆蟲,還有石蠟、小老鼠、蛇頭之類的東西……
而且在北鬥玄魚在體內的情況下,還得都是活的,隻是被咬的支離破碎,斷肢殘臂的都在抽搐蠕動的。
我低頭看著這些東西,噁心的已經忘記自己叫什麼了,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恍惚,“我……我似乎也清楚怎麼回事了,但是具體是怎麼發生的,他們是否還活著。必須……必須見到他們本人才知道。”
“小丫頭,跟著相公,有沒有覺得智商高了很多?”淩翊有些自負的將我單手摟起,他摟的那個動作實在是太曖昧了。
他的臂彎托著我的%e8%87%80,好似抱小孩子一樣,不費吹灰之力的摟著我。
我被他掛在腰間,整張老臉都紅了,我這一把年紀哪裡受得了這麼蘿莉的抱法,“你……你鬆開我,我自己能走。”
“我喜歡這麼抱著你,乖,摟著我的脖子。”他霸道的帶著我下去,眼中帶著些許的威嚴。
我拗不過他,隻能單手摟著他的脖子。
在他懷中,少了下山的一種下墜的力量,我反倒能夠觀察清楚周圍的情況。包括山下的村莊,農田,以及附近的幾座墳墓,都看的清清楚楚。
沿著這些個噁心的讓人作嘔的穢物,我們在這條下山的小路上,都要走到山腰下麵了,我仔細觀察著道路四周密布的操縱灌木,可一直都沒有看到高天風和白道兒。
我甚至都有點放棄了,覺得可能是我和淩翊的推斷錯誤了。
突然,就在路旁看到一堆壘得很高的茅草堆。
從草堆裡,伸出了一隻白生生的手臂。
手臂上帶著一隻瑞士表,表上麵的三根表針已經不會走了。
五根手指頭上的手指甲長的奇長無比,而且黑的就跟墨汁染上去了一樣。從手指頭縫裡麵,還正在一滴一滴的流著鮮血。
“高天風的手?他不會是從山上跌下來,摔死了,然後屍體詐屍了吧?”我看到這個景象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去掀那些草堆裡的乾草。
乾草裡果然躺了一個人,那個人倒是沒死。
他隻是有些神誌不清的看著藍天,眼睛裡除了眼白之外。眼瞳居然變成芝麻大小的一個小圓點,看著就讓人生生的嚇了一跳。
“高天風……高天風……”我推了幾下高天風。
他還是有意識的,渾渾噩噩中看著我,激動道:“蘇芒,蘇芒……你終於來救我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的?打你電話也不接!”我低聲問道。
“我從山上滾下來……我以為我死定了……還好是草叢!”高天風抓緊了我袖子上的衣料,瞳孔隻剩下一個小點的眼睛裡全都是悲涼和驚恐。
我在想,卿筱為什麼沒有來保護他呢?
是因為那一次驚嚇,所以打算都不再出現了嗎?
“為什麼不打電話,你打一個電話我們就都來了。”我有些責怪高天風。
然後才想起來,他的手指甲已經長到沒有辦法打電話了,連忙又問:“翟大哥呢?”
他好似受了很大的刺激,渾身都在戰慄著,緊緊抱住我的手臂,他的意識已經不允許他跟我講清楚白道兒的下落了,“我不知道,嗚嗚嗚……肚子好痛,好痛……”
突然一下,他就跟被雷劈中一樣,嘴裡說不話,抽搐著從口角流出帶著酸酸味道的穢物。然後,又低著頭,對著地上大吐特吐。
即便是這樣吐著,他小腹也是微微隆起,看著就跟四五個月的孕婦一樣。但我清楚孕婦鼓起來的是子宮,而不是胃部。
這隻能證明,他的肚子裡有什麼不能消化的東西。
在這情況下,我根本顧不得愛乾淨,連忙隔著肚皮和衣服去摸高天風的胃部。胃部還算柔軟,但是異常的冰涼,應該是吃了陰氣過重的東西。
我又摸了摸他的額頭。
燒的滾燙,這起碼有四十多度,難怪是整個人都迷糊過去了。
第124章 瓜蒂散
我已經拿出手機群發短信,將自己所在的位置給一起上山來找人的那些村民。
僅憑我一人之力,是絕對不能把高天風帶回去的。
如果讓淩翊幫忙抬回去,那麼大家眼裡看到的,就是高天風浮在半空中自己到的村子裡,那個樣子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
山頭就這麼點大,很快就有人過來了。
高天風被一個身強力壯的漢子給背回去了,剩下的人繼續留在山上找白道兒。既然高天風已經找到,再去找和高天風一起上山的白道兒應該不難。
等到了村長家裡,高天風已經是陷入重度昏迷,身體不斷抽搐著。
周圍還有一群人圍著,都緊張好奇的看著高天風的情況。人一多起來,空氣就不流通,高天風的狀況就越來越差。
我隻能讓村長暫時把他們都給請出去。
人群散了,房間憋悶的感覺才好了許多。
高天風腦袋都要燒的爆炸了了,捂著圓滾滾的肚子,在床上說著胡話,“卿筱,不要……不要離開,嫁給我……”
“大哥,大哥,你到底闖了多少禍!你為什麼還不肯回頭?”
“不要……奶奶……不要死,父親快來救救奶奶吧……”
在昏迷當中,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說出來的話都是混亂不堪的。反正,我隻知道高天風心裡頭壓著許多事,這一下爆發出來,整個人的情緒都在低穀,高燒恐怕很難才能退下來。
如果在這麼燒下去,他很可能就會燒成白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實在沒辦法,隻能先採用物理降溫,讓村長家的小媳婦給準備了冰毛巾。
冰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癥狀才稍稍有些減輕。
他現在最大的毛病,就是胃裡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一路上吐出來不少。可是他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胃裡麵鼓鼓囊囊的。
發高燒的原因,就是這些東西所帶的毒性,引起了人的不良反應。
這些東西產生的陰氣和毒性,必須馬上釋放出來,才能保住性命。眼下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人工催吐。
阿樸嗎啡是我目前知道的,臨床上能夠催吐的藥物,村長家不一定有。結果我問出來,人家根本就連這個複雜的化學名字都沒聽過。
那個村長的小媳婦聽說我要給高天風催吐,就問我,瓜蒂行不行。他們村裡人專門用來治療因為胃裡不消化,造成的%e8%83%b8悶氣結之類的病症。
也說,以前有人上那座墳山,也有高天風一樣的反應。
最後是吃了強行喂了瓜蒂散,上吐下瀉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撿回一條命。不過那個人從此就是疾病產生,厄運連連,總之回家病怏怏的住了十年,然後就撒手人寰了。
留了個寡婦和十多歲的毛孩子在家裡,他遺孀就是那天在村口織毛衣等著我們的人。
阿樸嗎啡是常用的催吐的西藥,但是中藥中也有如瓜蒂、藜蘆、常山,都伴有一定的毒性,所以不能輕易用藥。
我怕高天風這麼虛弱,吃下去,哪怕是撿回一條命,以後身子會很弱。
雖然高天風以後身體如何和我沒有直接的聯繫,可我也已經把這個官二代雇主當成自己的朋友。
不希望他以後身體孱弱,每日疾病度日。
可那個村長媳婦已經去隔壁房間找瓜蒂散,現在已經沒有第二條路了,哪怕日後身體虛弱,眼下也隻能保住一條性命為好。
突然,有一隻冰涼的手輕輕的擦去我額頭上的汗液,“小丫頭,為什麼不求我呢?你現在遇到麻煩,都不依賴我了。”
對啊!還有淩翊!
我早已習慣了沒有淩翊的日子,所以遇到事情條件反射的就是自己解決,都忘了還有淩翊在身邊。
聽到淩翊這句話,我有些鬆了口氣的坐下來,手指頭揉著太陽%e7%a9%b4,“我都忘了,我還有你……”
他輕輕的摟住我的脊背,語氣就像哄孩子一樣的冰涼柔軟,“小丫頭,我會讓你重新依賴起來我的。等找回爸媽,為唐門報了仇,你跟我回幽都好不好?”
“當然好。”我有些激動,轉念一想,又有些失落,“可我……可我隻是普通人啊,能呆在幽都嗎?”
淩翊輕輕將他冰涼光潔的額頭與我的額頭觸碰在一起,深邃的眸光中帶著讓人泥足深陷的曖昧,“你忘了唐家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唐家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聽老爺子提過所謂唐家,位於酆都,與幽都隻有一門之隔。善用藥石陰陽之術,是唯一能夠自由進出幽都,與幽都上下交好的活人。
想到這裡,我有些興奮過度,摟住淩翊的脖子就用力的啃了一口,“我記得,老爺子說過。唐門中人,可以自由出入幽都。”
正是因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