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帶著僧眾,就把所有的水體都淨化了……那是何等的傷身!”張靈川在自身偶讀難保的情況下,居然開始擔心空聞大師了。
要知道,這件事不解決,學校就會讓我們兩個去幹。
剛才差點就逼著我們跳湖,進去淨化淤泥。
我對空聞大師也有十分敬重和敬仰的心裡,我當初以為空聞大師,帶著一群和尚去超度二號樓的怨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沒想到,二號樓內的怨氣,已經是那樣的嚴重。
看來我和校領導舉薦他,是真的把這位得道高僧給狠狠坑了一通。
現在想想自己坑他這件事,我心頭真有些愧疚的。要是這件事還有更好的辦法,我絕對不會去和校領導說,再去請空聞大師。
於是,我就問張靈川:“那你可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沒,看來也隻能辛苦空聞大師了。”張靈川剛才還大義淩然的說我坑了空聞大師,現在想想自己對付不了那些淤泥,瞬間又改口了。
他將白皙的雙手都枕在腦袋上,看著天空的雲朵,說道:“這些屍泥,本就是極為汙穢之物。和幽都的泥土有的一拚,要是能直接弄去幽都就好了。”
我聽著張靈川感嘆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腦子裡靈光一現。
卻有種抓不住的感覺,又問了一遍,“你說把淤泥送去幽都?”
“是呀,送去幽都,不過量太大了,送不了……”
張靈川慢慢的說道,他突然發現我的眼神變得有些狡黠和興奮,連忙說道:“你……該不會有辦法了……”
“你說要是有足夠大的鏡子,用井水法,是不是能把淤泥送走?”我眼珠子轉了轉,才去問的張靈川。
因為這個點子,的確有點異想天開啊。
張靈川想了想,回答道:“理論上可以,不過那麼大的鏡子哪兒找去啊?”
“玻璃廠定做啊!”我脫口而出說道。
手機在這時候響了,我心頭還在想,到底是誰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結果,一看來電顯示,是張小甜。
接起來,電話裡頭的張小甜驚慌失措,我聽完她的電話也是十分的震驚。
“怎麼了?”張靈川的手指頭在我呆滯的雙眼前輕輕一晃。
我緩過神來,看向張靈川,“不知道啊,小甜說校門口有個靈車開過來。說是……說是來接我的……我又不是死人,接……接我幹嘛?”
我心裡頭有些害怕,因為有人指名道姓的要讓我坐上靈車。想來是有準備而來,而且是針對我而來的。
隻是不懂得,對方要我坐靈車是什麼用意。
難道要將我像託運屍體一樣,運到火葬場的焚化爐裡燒了嗎?
“會不會是搞錯了?我陪你出去看看吧?”張靈川也有些蒙圈了,不確定的問著我,然後,又改口說道,“如果你要是不想去就別去,反正……反正估計也是無聊人的惡作劇。”
我卻不這麼想,哪有人拿靈車當惡作劇的。
張小甜可是在校門口親眼看到了那輛靈車,而且那輛靈車一直都在等我,不等我坐上去還不肯開走。
猶豫了再三,我對張靈川說道:“去看看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光是一味的逃避有什麼用啊?陪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重口味,打算要用靈車接送我。”
我和張靈川到了校門口以後,門口的確是有一輛巨型的靈車停著。
說實話,我心情還挺沉重的。
靈車的車窗開著,裡頭的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
那個大叔雙腳都翹在方向盤上,雙%e8%85%bf上麵放了一張報紙,嘴裡叼著一根煙,低頭看著%e8%85%bf上額報紙。
“咦,那不是殯儀館的副館長麼?他剛做這一行的時候還出車,現在坐上副館長的位置,可好久沒出車了。我敢打賭,這是他最近五年來第一次出車。”張靈川經常跑殯儀館和火葬場,對兩邊的人都很熟悉,居然一眼就瞧出來司機的身份。
既然司機都是熟人,我也就鬆了一口氣。
這是普通人開的靈車,而不是什麼奇怪的人,要把我帶走之類的。
我看了一會兒那個開車的副館長,他似乎沒有發現我繼續看著報紙。於是,我才低頭問張靈川,“這個副館長你跟他熟麼?怎麼想著來拉活人坐靈車了,弄得……弄得我一開始真的有些怕怕的。”
“熟啊,以前經常打交道。你等著,我過去和他套套交情。”張靈川向來都是不抽煙的,這時候居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塞進嘴裡。
他嘴裡叼著煙,用火點上,然後又抽出一支煙帶過去。
遠遠地看張靈川抽煙時,那個痛苦不適的樣子,感覺他為了和人套近乎也蠻拚的。明明不會抽煙,還要刻意在嘴上叼一根。
就見張靈川給那個司機遞了一根煙,然後低下頭,將自己的煙頭和對方的煙頭碰在一起點燃。
男人之間的交情,好像就這麼容易。
隨便幾下,兩個人就聊得熱火朝天,我在這邊卻隻能看到畫麵,什麼也都聽不見。
這時,從車的副駕駛座上,突然就開了門。
我都嚇了一跳,那副駕駛座上可沒人,北鬥玄魚到了我體內。我這麼看著,副駕駛座上也沒鬼。
這門居然是就這麼自己開了,看的我都呆了。
駕駛座正在抽煙的那個司機發現門開了以後,臉上的表情也是嚇了一跳,身子直接是僵在了原地。
他嘴裡的煙頭也掉了,但是卻喊了一聲:“是……是你嗎?聽話,別亂跑,你要是亂跑了南宮少宗主改責怪我了……”
南宮少宗主?
那說的不就是南宮池墨麼?
這個人還是南宮池墨的人……
我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今天會有一輛靈車來接我。
他們這個冥婚結的,真是有夠創意的,居然用靈車來接送賓客。幸好我心理素質好,又有張靈川陪著,否則非嚇尿了不可。
就見一個穿著滿是血汙的背帶褲的小鬼頭,從車子的副駕駛座上跳下來,“蘇芒姐姐,你終於出來了,要請你出來可真不容易。我差點就……就闖進去,直接把你找出來啦。”
原來是這個小鬼,難怪體內有了北鬥玄魚,也看不見他。
這個小鬼太矮了,坐在靈車副駕駛座上,連腦袋都瞅不見。
我看到這個背帶小鬼,忍不住笑了,“我這不是出來了嗎?你們開靈車出來,打算讓我坐哪裡?難道是冰棺麼?”
我特意瞄了一眼靈車前輪的位置,那個位置有一個抽拉箱,專門是放置冰櫃的。
在那個抽拉箱外麵,還貼了兩道黃色的符紙。
那兩道黃色的符紙有些奇怪,一張是甲午玉清封鬼符,一張是我隻見過,卻從來沒有用過的三清破煞咒。我忍不住好奇,這個冰棺裡頭是有什麼僵屍麼?
居然拿了這兩張符籙去鎮屍,還讓我坐上這輛靈車。
背帶褲小鬼頭咧開嘴笑了笑,說道:“怎麼會讓您進冰棺裡,當然是後麵坐著。一會兒還要去高家,把高先生也請來呢。”
“大高先生,還是小高先生?”我問這個的時候沒有過腦子,純屬無聊。
那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脾性變得活潑開朗多了,“當然是小高先生,我們家主人隻和小高先生有交情。大高先生,是和宗主有交情。”
還真是有意思,老子和老子結交。⊥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兒子和兒子結交……
各司其職!
我雖然在和這個背帶褲小鬼說話,但是雙眼還是看著靈車裡麵那個放冰棺的位置。那兩張符貼在一起,總覺得有些子不對勁。
背帶褲小鬼見我一直盯著,就飛到我耳邊,低聲道:“姐姐,別看了。那是喜慶的時候用的子午鴛鴦符,能保佑冥婚的夫妻永世糾纏呢。”
我其實下意識的,想的是白頭到老。
可聽到的卻是永世糾纏,不免心中一凜。
在我心中糾纏可不是褒義詞,可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貼切。
我也想一直一直糾纏淩翊,直到他厭倦我為止。
大概每一對冥婚的夫妻,也都是有這樣的願景吧……
一旁坐在駕駛座上的副館長,已經把掉了的煙重新撿起來叼上,他看著我們,臉上終究是出現害怕了,“你……你看的見它?”
看的見誰?
這個背帶褲小鬼嗎?
我點頭,“恩,看得見。”
“原來真的有啊,我聽南宮少宗主說有小鬼坐我身邊,說副駕駛不讓坐人。我一開始……還半信半疑……”這個傢夥還當了殯儀館副館長呢,膽子就這點大,說著說著居然是語調裡帶了哭腔了。
我笑了,“這又不是什麼害人的邪祟,它不過是南宮養的小鬼,你不用害怕。”
那個司機點點頭,招呼我上車,“上車吧,我帶你去見少宗主。”
“可是……”我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運動服,說道,“可是我為參加冥婚準備的衣服還沒帶下來,能不能容我進去換一下呢?”
那個背帶褲小鬼衝我眨了眨眼睛,“我去給你拿的,很快的,主人最滿意我的,就是我幫忙拿東西的本事。”
我一聽心中一喜,連忙把禮服的樣子給背帶褲小鬼聽,希望它幫我去取。
小鬼往學校裡輕盈一飛,不到五分鐘,就摟著我的白色長裙子,還有白色的高跟鞋出來。那手腳叫一個麻利迅速,難怪它說南宮池墨最喜歡讓它幫忙拿東西。
這個小東西辦事,那叫一個效率。
拿到了禮服和鞋子,我這才想到學校那個充滿屍泥的事情還沒搞定,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張靈川。
張靈川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呆的問我:“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嗎?”
“你臉上沒有不幹淨的東西。我是在想,學校的事情怎麼辦?我……我要是走了,你和你那個白派的朋友能搞定嗎?”我攥緊了白色的禮服,心想著也許今天,真的不能去參加南宮池墨的婚禮了。
“能,你放心好了。一切都交給我吧,我會建議校方去請空聞大師來,這樣……也能省去一些麻煩吧。”張靈川把事情應承下來了,我才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樣,心情輕鬆了許多,也能放心的去參加南宮池墨的冥婚了。
我被背帶褲小鬼領著上了靈車,靈車從後麵上去居然有好大一個空間。
那個空間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