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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住,學校那邊,如果宋晴願意一起過來。也不介意走遠點的路去上課,我是不介意宋晴來陪我跟彤彤。

沒想到,我都做好了要把骨灰盒帶走的決定。

彤彤猶卻十分懂事的說:“讓爸爸媽媽在這裡吧,我聽到老爺爺說的話了。爸爸媽媽在這裡,會比帶走更好。”

“彤彤真乖。”我忍不住誇了一下這孩子。

彤彤又問我:“如果彤彤想他們,可以帶彤彤過來嗎?”

“可以。”我撫摸著%e8%83%b8口的槐木牌低聲保證著,然後才抱著骨灰盒,向下麵攀爬下去。骨灰盒在懷裡真的很沉,我抱得過程中真的有些忐忑。

等到了下麵,被老大爺一隻手扶住,才鬆了口氣,“如果方便的話,就把這兩個骨灰盒放這裡吧。多謝你們了。”

“來,都交給我吧。”老大爺真是能人,倆骨灰盒一起弄到手裡,絲毫也不覺得費力的樣子。

我被他拿過另一隻骨灰盒,還怪不好意思的,“我替您拿到門口吧。”

“沒必要,我能拿的動。交換來交換去,萬一給碎了就不好了。”老大爺行動徐如風一般,大步流星的還走在我們前頭。

那個身子骨硬朗的,一點都不比宋晴爺爺差。

出去以後,我和白道兒都用手機軟件,叫了專車接送回家。這專車啊,可能還有些人不明白是什麼。

就是一款能通知到出租車司機,或者是私家車司機的軟件。

把價格提高了,自然有人來接送。

這大半夜的,我把價格提到了五十塊錢,才有人來接我。我的心啊,現在正在滴血,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富裕人家的孩子。

在連家雖然過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可那花的都是連家的人。

我說實話,我真不心疼。

門衛的老大爺,又回去聽戲了,他就喜歡晚上值夜班的時候聽戲。這個老大爺在這裡看門都十五六年了,他可不把這裡當火葬場。

臉上表情就好像這裡是自己家一樣,一路上出來,看到任何東西都是泰然自若。

等專車過來的的時間裡,我看那個白道兒摟著那個昏昏欲睡的小嬰靈,儼然就是一個父親的樣子。他有些無奈的垂眸,可是眼睛裡真的是帶著疼愛和憐惜的。

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想著如果司馬倩良心發現,那就不要把這個孩子叫回去。

因為畢竟孩子的本體是在她那裡,她隨隨便便搞個小動作,都能讓這個孩子感覺到痛苦,從而不得不回去她那邊。

想著想著,那個白道兒叫的車就先到了。

他坐上車時,那個摟著孩子的背影,叫我看了一下熱淚盈眶。

其實很普通,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覺得感動。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感動的有些哽咽了,眼眶也有點溼潤了,大概是做了母親以後,遇到這樣憐愛孩子的事情更容易被觸動到內心的柔軟。

坐車子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看窗外掠過的風景。手掌心卻握著那個槐木牌,牌子裡的彤彤嬌滴滴的在和我說話,“姐姐,小弟弟他睡著了嗎?彤彤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恩,他睡著了,剛才幫忙做了些事,就有些累了。”我說話聲音很小聲了。

可是那個司機卻耳朵尖,問我:“小姐,您說什麼?”

“沒事,我聊微信。”我順口就搪塞過去了。

彤彤在槐木牌裡突然就沒有動靜了,又恢復了平時一樣的安靜。

看來,我是真的要多帶彤彤來這裡,看看她的父母。這樣說不定彤彤自然而然,有一天就能從槐木牌裡完全醒過來。

回到寢室,大傢夥都還在睡覺,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多鐘。

我在寢室的床上,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我醒來的時候,宋晴還在床上睡的很死,是不是還用纖細的手指撓一撓她白皙的臉蛋。要不是我手機突然響了,我都懷疑,她會繼續睡到今天的傍晚。

我已經清醒過來了,先看的手機屏幕上的來顯,才接起來了的,“南宮啊,找我有什麼事啊?”

一旁的宋晴也睜開眼睛,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我。

我衝宋晴眨了眨眼,她看我正在接電話,隻是朝我笑了笑。

“蘇芒,我……我要跟桃子冥婚了,你會來嗎?”他在電話那頭的聲音猶猶豫豫的,聽得我覺得有些奇怪。

我笑著說:“當然,我還想帶著宋晴一起去呢。有請帖嗎?我總要看看請帖上的時間地點,接下來安排一下啊。”

“請帖一會兒,高先生會送過去。他也會來我們的冥婚……”南宮池墨說話越說越小聲,話裡麵居然提到了什麼高先生。

南宮池墨不是也不想管高家的事情了嗎?

現在,冥婚居然把什麼高先生請過去,我心裡猜測著,他不會是把我賣了吧。想接著這次冥婚宴請,把我和高先生湊到一起,繼而讓我接受高家的聘請。

但是,南宮池墨不是這種人啊。

他曾經命犯五弊三缺中的缺命,活不過二十歲,在鬼域裡就曾經作死的一心求死。對於他來說,性命都無關緊要,其他的東西就更不重要了。

高家不可能買通南宮池墨來遊說我!

我在電話前沉默了一下,才問他:“南宮,你不會是算出高家的事隻有我能解決,所以才讓高先生過來。”

“並不是。”他在電話後麵凝重了聲音。

然後頓了頓,才說道:“高家的事情雖然棘手,他們也很想請你,但是肯定是有更厲害的高手可以幫忙。香港那邊有個很有名的大師,正在往這邊趕。”

“那是……”我一時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楚他讓高先生來送請帖的用意。

而這位高先生,願意親自送請帖,那必定是有所求的。

我側耳傾聽著,顯然南宮池墨在電話那頭十分的猶豫。他旁邊的桃子按捺不住了,大聲的就喊出來:“老闆娘,相公的意思是說,他算出來。你若是沿著高家的事情查下去,也許能查到你父母的下落。”

“你說什麼?”我震驚了。

我父母的下落,居然和這個江城第一權貴高家還有關聯。

真是五雷轟頂一樣的感覺,難怪我潛意識裡總是覺得,高家這件事一直不斷的出現在我生命中。

不管我怎麼推脫,總有人拚命的介紹我過去。

也許……

這就是冥冥之中,已經註定好的事情,我們就是那命運長河中的魚兒。無論怎麼在水流中掙紮,都沒有辦法掙脫命運的舒服。

倏地,當我在發愣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打算去開門,電話那頭,南宮池墨又說話了,這一次他有些子激動:“我其實是不建議你去插手高家的事情,因為卦象裡也顯示,你會有殺身之禍!你可以不追查的……其實……以前的親人找不找回來……也都一樣,活著最好不是嗎?”

“南宮,我遇到的殺身之禍還少嗎?”我對著電話那頭平靜的問道,就連門口愈發急促的敲門聲,都被我忽略掉了,“當你安排高家人來送喜帖的時候,不是已經下了決定讓我去麵對這個殺身之禍嗎?”

“不是的!”南宮池墨的語氣有些激動,突然高出了八倍,然後又變的小聲,“我……我現在後悔了,我後悔安排高天風去見你。蘇芒,我冥婚不請他了,你就當做不知道好不好?”

他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在電話那頭哀求我。

我卻不能不去想唐門管家被血霧侵蝕成最後一縷魂魄的樣子,我心痛成叔的離去,卻連它的樣子。甚至生身父親母親的樣子都完全記不起來了,包括他們曾經對我的照顧。

我可以選擇逃避,一輩子不去找他們,也許真的就能平平安安的。可我心頭就是有一股執念,催促著我一定找找到他們。

查明當年唐家被陷害的真相,我又是如何與家人失散的真相。

“開不開門吶,再不開門,我用鑰匙開進去了哦!”外頭傳來了宿管阿姨不耐煩的聲音,她有些抱怨的似是拿鑰匙開門了,“真搞不懂他們有錢人,甩個幾千塊錢,就讓我送東西上來。有錢了不起啊……”

我緊了緊我在手中的電話低聲說道:“南宮,不管你今天有沒有安排我和高家人見麵,我都回去查我生身父母的下落。”

說完,我沒有等南宮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宿舍的門也被宿管阿姨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她看見房間裡有我跟宋晴兩個人有些意外,“房間裡有人麼,那我剛才敲門,你們怎麼不開門呢?”

“我們剛睡醒,真不好意思啊,阿姨讓你上來一趟。”宋晴爬下床,比我先一步的搬了一張椅子讓宿管阿姨坐下,“阿姨,你坐下歇歇。”

那個老阿姨大概也就五十來歲,因為年紀大退休了,才被我們學校返聘為宿管阿姨。平時沒什麼特殊的愛好,就是喜歡多管閒事,和人嘮嘮家常。

我急忙給那個阿姨倒水,畢竟她才是這整棟宿舍樓的“主子”。

隻要她不高興,大筆一揮,我們宿舍的內務就要完蛋。可是若是她鬆鬆手,平時我們要是在宵禁之後會宿舍,這樣的事情都不會輕易記錄在案。

“諾,這是樓下那個有錢人讓我送來的。”宿管阿姨遞給我一張白色的信封,上頭赫然是用黑色的“囍”字燙在上麵。

我用手摸了一下信封,信封的質感很好,應該是用了上好的紙張。

宿管阿姨似乎特別喜歡我打開這個信封看看裡麵的內容,所以脖子伸的很長,“你老家那邊死人啦?還發特意發這種喪帖給你,我跟你講學校請假雖然難,但是紅白喜事還是很方便請的。”

看來她看到白色的“囍”字,以為是我家有白事。

畢竟這個年頭,冥婚這種東西並非主流,也不會有人擺在明麵上去舉行。更不會有人無聊到去發冥婚的帖子,畢竟是跟死人結婚,就算請了又有誰敢去呢?

我當然不會在這個老阿姨麵前拆信封,裡麵是南宮池墨和桃子的結婚帖子。這個老阿姨要是看到冥婚的東西,非活活嚇死不可。

我把信封往桌子上一扔,從旁邊的果籃裡拿了一隻蘋果,問道:“阿姨,您吃水果不?我給你洗水果?”

“算了算了,不用了。”看到我沒有去打開信封的意思,老阿姨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但我知道,她就算臉皮再厚,也不會逼我打開信封的。

畢竟信封裡的東西,是個人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