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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會做養小鬼的事情。

司馬倩在我眼中絕對不算正派,但也絕對算不上叛徒。她哪怕今天做了再多,我們所不能理解的事情,在我的心裡對她都是留有餘地的。

我永遠都記得,她在13支路公交車上,對我說的那個關於讓座的故事。

如果不是她出於善意的告訴我這個故事,讓我潛意識中明白因果善惡相互抵消的秘密。我恐怕都不能這麼容易,在冥冥之中就消減了身上的罪業。

白道兒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楚懷裡的這個小東西,就那手機的背光燈去照它。那小東西很畏懼光源,在明亮的閃光燈下掙紮的厲害,也哭的厲害,“媽媽……媽媽……嗚嗚嗚嗚……我要媽媽……救命啊……嗚嗚嗚……”

誰知道,那個三十好幾的白道兒在照了幾下之後,居然紅了臉:“還真是個姑娘,哎呦,這麼好一個姑娘。就這樣成了小鬼兒,真是可惜啊。”

“你從哪兒看出來它是個好姑娘了?你不會對嬰兒都……”我聽這個白道兒的話不對味兒,誰知道這貨的臉紅的更厲害了。

他啐了我一口,“啊呸,現在大學生思想怎麼那麼骯髒。我是在想我年輕的時候,要是早點結婚,女兒估計也這麼大了吧。我是在它身上寄託了,我女兒的感情。”

我也沒說什麼,就是覺得這個邋遢大叔,突然對一個嬰兒這麼鐵漢柔情,總是有點不對勁兒的感覺。

我看這個小嬰靈也挺可愛的,在門衛來開門之前,也挺無聊的,就逗逗這個鬼嬰玩玩。反正它現在是在這個白道兒手裡,隻要我穩住了不接過來,這個丫頭肯定是歸他來管。

不管是還給司馬倩,還是打的灰飛煙滅,省的遺禍蒼生都行。

我的手指頭戳了戳這小東西肥嘟嘟冰涼涼的麵容,小東西也挺友好的,冰涼的小手抓住了我的手指。

它抓住我手指還挺輕柔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就看著我。

使得我對它失去了警惕,就任由它玩我的手指頭,一邊還跟白道兒開玩笑,“你既然想要,那就留在身邊兒唄。就當是女兒養著……”

“我又沒它的屍身,怎麼養?而且我又不做煉小鬼那麼殘忍的事……你是女的,肚子裡還有寶寶,應該你來養著。”白道兒也覺得那個小嬰靈是個燙手山芋,可是就這麼放了,又覺得可惜。

要是下次再來害人,豈不是放虎歸山了?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個小傢夥,一個勁兒的發呆等門衛呢。

誰知道這個傢夥突然就張開血盆大口,小手握緊了我的手指頭,就把我的手往自己全是倒刺一把你的牙口裡送。

這手要是被它這麼一咬,鐵定得殘廢。

我順手就在這個嬰靈身上打了個封鬼符,然後有多遠退多遠。

“這東西還是你來處理吧,我可惹不起這東西。”我心有餘悸的甩了甩手,就聽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那個電閘也被拉下來,燈打開了,裡頭亮堂堂的。

來開門的是外頭的門衛老大爺,我瞧見他就跟瞧見親人一樣,“多虧您了,要不然我們得在這兒呆到明天早上。我和您一起去門口吧,到了門口我叫輛車回學校。”

“那這孩子……”白道兒一臉為難。

我看了他一眼,發現那個老大爺看不見鬼嬰,我量那個白道不敢挑明了說話。眼珠子一轉,開始裝傻了,“什麼孩子啊?”

白道兒這回吃了啞巴虧,真是有苦說不出。

他緊緊摟著那個被紅線捆著的鬼嬰就跟上來了,他一邊走一邊還在抱怨加吐槽,“都是因為你們,害了我變得這麼倒黴……”

晚上的火葬場還挺黑的,到處都擺滿了棺槨之類的喪葬用具。

要不是身邊有兩個熟門熟路的帶著,我就算是什麼陰派傳人,什麼牛皮哄哄的冥帝。僅僅出於人類的本能,在這麼恐怖有森的地方,我就是會嚇得手腳發軟分不清楚方向。

走到了半道兒上,我突然就停住了腳步。

因為眼前的榕樹有些子眼熟啊,有點像是司馬倩上次設下陷阱的那顆榕樹。我立馬回想起自己來火葬場的目的了,大聲的說了一句:“等等。”

“怎麼了?有鬼嗎?”白道兒可一點職業精神都沒有,因為剛才被嚇到了,所以現在還是神神叨叨,總覺得附近有鬼。

畢竟生活就是生活,人不可能像電視上的道士一樣不畏鬼神。

活人對死後的鬼神之事,不管如何,都還是懷著敬畏的心裡啊。說實話,現實生活中普通人怕鬼,那道士也是害怕的,隻是沒有普通人那樣的對鬼物沒有任何認知罷了。

我搖了搖頭,打開了自己手機上的手電功能,往樹冠上一照,上次看到的那些骨灰盒果然還在。

“你們看,上麵……是不是有兩個骨灰盒。”我指著樹冠上麵。

結果,那個白道兒根本就是假道士慫貨。

他聽了我的話那著自己的手機上的光去照,結果是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大哭大喊的嚎叫:“鬼啊,有鬼啊。蘇小姐,你是要嚇死我啊。”

那個看門的老大爺一路上都是把手背在背後,擺出一副出來散步的樣子。

他舉著手電筒,抬頭淡掃了一眼漆黑一片的樹幹,低聲說道:“沒什麼的,不就是一個紙人嗎?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上去的,這是火葬場嘛,這種東西很常見。”

我也看了一眼老大爺手中手電照亮的地方,那的確是一個大白臉的紙人。那紙人身上的色彩都褪色的好多,瞧著雖然逼真慎人,可是仔細一看就是紙紮的麼。

這個紙人,還是當日司馬倩弄出來嚇唬我的。

“我上去把骨灰盒拿下來,老大爺,您能幫我把燈照亮嗎?”我其實還是有些害怕的去接觸骨灰盒這種東西,但是彤彤的父母,總不能一直掛在樹上。

那個裝著彤彤的槐木牌,靠近我心臟的位置,冰冰涼涼的。

讓我無時不刻,都惦記著她。

希望她能早日甦醒過來……

“怪了樹上還有骨灰盒,姑娘,要不等明天白天,讓別人給你拿下來吧。您這……肚子是懷身孕了?”老大爺在勸我。

我覺得自己也是厲害,完全不聽勸。

我也是覺得自己真是無比的牛逼,都懷著孩子,還能輕盈的爬到樹上,順手就把一隻骨灰盒從樹杈上順下來。

看到我靈活的伸手,老大爺也沒說什麼。

他在地下幫我接住了第一個拿下來的骨灰盒,慈祥的問我:“這兩個骨灰盒裡裝的,是你認識的人吧。”

“恩。我……我不希望他們在這裡日曬雨淋的,所以想……想拿回家。”我有些猶豫了,因為這個些個骨灰盒拿回去,那就是要帶到寢室裡。

寢室裡的人知道了,還不得活活嚇死。

可是,難道要讓我帶回連家嗎?

我現在的確是把連家當做是自己的家了,可是想想看,萬一給連君宸惹來了麻煩怎麼辦?

這時候,我%e8%83%b8口的木牌突然就顫動了一下,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木牌中響起來,“是……媽媽嗎?是媽媽嗎?彤彤……彤彤好想媽媽!”

我撫摸著%e8%83%b8口冰涼一片的木牌,沒辦法在這時候回答彤彤,但我相信彤彤能感覺到她的父母就在這附近。

我感覺到彤彤的小手,似乎正在努力的從槐木牌裡伸出來,想要和我觸碰在一塊。

透過槐木牌當中的氣息,我能感覺到,彤彤正在從自我封閉當中逐漸的走出來。她的靈體很興奮,也很活躍,仿佛遇到了一個極為令人觸動的事情。

看來這兩個骨灰盒子,還真是彤彤父母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想來隻要有了這兩個骨灰盒子在身邊陪伴,彤彤應該是能盡快的從槐木牌子裡甦醒過來。而不是像平時那樣,一直沉睡在牌子裡麵。

在我的心裡,彤彤早就是我最親愛的小妹妹,她能甦醒過來。

我可是比什麼都高興!

抱著骨灰盒的老大爺突然說:“姑娘,這兩盒骨灰,不如就放在這裡寄存吧。我看你是小翟的朋友,就給你兩個位置,不收錢,不會有人知道的。在這裡供奉,可比拿回家裡好多了,每天都有僧人道士念經,焚香禱告的,入了幽都容易進入輪迴……”

小翟說的應該就是那個三十多歲的白道兒,白道兒也點點頭,表示贊同老大爺的話。

聽到幽都兩個字,我突然就抬頭仔細看這個老大爺。

老大爺的眼睛已經很蒼老了,渾濁的就好像蒙上了一層灰,可是眼睛裡麵卻帶著淡淡的讓人說不出的氣勢。

他可能隻是一個平凡的老人,但是願意提到幽都,說明他相信我國原始宗教。相信天理和善惡的循環。

我低了頭,猶豫了一下說道:“恩,這個倒是一個好辦法,不過,不收費這個好像……不符合規矩吧。可我又沒有很多的錢……”

我覺得老大爺說的建議挺不錯的,我之所以推脫,並非全是為了錢。最重要的一點原因,還是我想委婉的考慮一下這件事情。

因為不好拒絕老大爺的一番好意,可是擅自留彤彤的父母在這裡,又覺得對不起彤彤。

老大爺爽朗的笑了笑,“沒事,我在這裡乾的念頭久了,這裡的人啊,多少會給我點麵子的。”

“恩。”

我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刻答應老大爺的提議。

我又爬上樹去,拿到了另外一個骨灰盒。

這時候我沒有馬上下去,而是低聲問彤彤:“彤彤,你願意讓爸爸媽媽留在這裡,接受供奉嗎?平時沒事的時候,我們也可以常常來看他們。”

我不知道彤彤是不是能從槐木牌裡出來了,因為我所感覺得,她在槐木牌中還是一個圓形的珠子的形狀。

她很安靜,過了五六分鐘都沒說話。

下麵的白道兒,開始使勁兒催我,“咋還不下來啊。”

“我有點怕,你在下麵接著點我,我怕摔下去,摔個一屍兩命啊。”我發現彤彤好像有些不願意接受這個方案,找了個藉口,在上頭沒有立刻下去,我在等彤彤給我的答覆。

倏地,耳邊傳來了一聲嬌滴滴的回應,“姐姐,彤彤好舍不得他們。”

“那就帶回家,不過這裡不是很適合他們哦……”我和彤彤繼續說著話,我不管她的選擇如何,我都會聽從彤彤的決定。

因為,我來取骨灰盒子,就是為了讓槐木牌裡的彤彤快點甦醒。

大不了我就搬去淩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