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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就跟妖異的火焰一樣,在空氣中來了一個旋轉,舞姿曼妙輕盈。

很快,張靈川和宋晴兩個人也跟著消失在黑暗裡。

我算是服了他們兩個的本事了,明明知道很有可能是陷阱卻非要跟上去。不過,我要不是因為我寶寶在房間裡,我可能也會跟著過去。

因為錯過了這一次,以後再想抓這雙來無影去無蹤的腳,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那間房間幽森一片,時不時還傳出嬰兒的啼哭聲,冷風嗖嗖的從裡麵吹出來。慢慢的我的寶寶和那兩個孩子玩起來了,大概是同齡人之間,真的有那種說不出的默契和表達。

所以那兩個被焚化爐燒死的孩子,並沒有排斥我的寶寶。

隨著哭聲漸漸的消弭殆盡,偶爾還能聽見裡頭傳出來悅耳的銀鈴一樣的笑聲。我寶寶其實很聰明,他從一開始進去,就隻是跟那兩個孩子玩。

並沒有做躲過的,讓人起疑,或者問一些勾起他們傷心往事的話。

反倒是和他們一切玩,慢慢的走進這三個人的內心。

那個白道兒的一直陪在我身邊,他坐在門口附近的水泥地上,手裡抓著煙,眼神有些渙散。

他大概是實在等的無聊了,才跟我搭話:“你那個鬼娃兒在感化他們?”

“恩。”我輕輕嗯了一聲。

我不想傷害或者超度這三隻厲鬼,我寶寶又喜歡交朋友,不如先讓寶寶進去和他們說說話。

反正,他們剛剛成為厲鬼,力量非常渺小。

也根本不是我寶寶的對手。

“你不怕你的鬼娃兒被他們害了?裡的頭的可都是厲鬼!!”他顯得比我還要激動,似乎要譴責我這個當媽的不負責任。

但是,我在這裡看著,其實就是為了保護我的寶寶。

既然我的寶寶想救這三隻厲鬼,他自然要慢慢學著獨當一麵,以自己額力量去麵對一些事情。

雖然他還小,但他和別的孩子還是有一些不一樣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做出這樣一個決定,總覺得這樣讓他自己去決定自己的要做的事情,是對他最好的。

想了想,我才說:“裡麵的厲鬼才剛成形,傷不到他。如果,感化了他們,還能給你們減少不少的麻煩。”

“感化了他們,就讓鬼差帶走啊,可千萬別留在我這個地方。”那白道兒抽了一口煙,有些憂鬱的看著黑暗的蒼穹。

我皺著眉頭,心想這三個厲鬼都成這樣了,未必能去幽都。

大概也隻有張靈川這樣的陰陽代理人,才能把他們帶回去,但是前提是他們不會變成煞之類比較難搞的鬼魂。

而且,這三隻鬼魂現在隻是沒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麼受了那麼多苦。為什麼會有烈焰焚身的痛苦,那種被活活燒死的感覺,絕對是世間對殘酷的一道刑罰。

沒有之一!

會讓人活生生的感受到肌膚被燒灼,身上的焦糊味嗆到肺裡,高溫不斷的融化著身體。靈魂在已經焚毀的身體裡,不斷的感受到烈焰焚燒。

這種苦痛化成怨氣,那絕對是要成為煞。

成為了煞之後,他們一開始隻是仇恨,等他們明白過來,想起來一些讓他們無法忘記的仇恨和記憶,自然不會留在火葬場。

我想,如果今天沒有我們的介入,他們也應該會離開火葬場去找高家人復仇。

不過這些話,我都沒和這個白道兒說。

他在火葬場工作的年頭比我久,遇到的事兒也不少,自然是沒有我班門弄斧的機會。

我隻是回答他:“這些鬼魂肯定不會在火葬場太久,不然鬼魂都留在火葬場,你們這些工作人員,豈不是每天都要倒黴?”

我說完,他好像表示認同了,點了點頭,沒說話。

大概是晚上又安靜,又沒事情做。

那個白道兒又覺得無聊了,低聲跟我嘆道:“能走就好啊……火葬場其實事兒不多,鬼魂其實還挺聰明的,知道這地兒隻是燒他們的地方。埋,還得往下邊蓮花峰那頭陵園裡……”

我沒說話,我知道他是心裡空,就想多說說話。

換了是以前的我,哪兒能這麼淡定,肯定也是這麼一直說話讓自己心裡保持一種平衡。

就聽他又說:“夜路走多了,也會見著鬼不是。其實,乾我們這行的,說事兒少吧,平時也不出事。但是,發生的概率肯定是比其他地方高,那麼多屍運來,總有不明白事理,覺得我們燒它們是欠它們的。這對母女,對了,他們是龍鳳胎,還有個兒子。其實,他們並不是第一個在這裡變成厲鬼的了。”

“平時反正這種事,你們怎麼處理?”我當做是隨口一問,其實心裡頭是想套這個白道兒的話。

雖然江城姓高的很多,可我就覺得這三隻厲鬼,就是和那個高家有關。

這種直覺也許在很多人看來不是很準,也是無稽之談,但是從我經歷到現在。很多事情都是直接針對高家的,我覺這次的事情絕非巧合。

“無非……就是把骨灰盒往深裡埋,或者讓家屬趕緊帶回去。這樣厲鬼,也會跟著走了……”白道兒一根煙抽完,扔在地上,突然笑了一下,“當然,我們這行裡,也是死過人的。那都是命不夠硬的,大概是我們遇到的比較多,都免疫了,很少鬼魂會真的殺我們玩。”

“你們不殺鬼嗎?白派的陰陽道人,想必也有令人敬佩的絕學,自保才能一直幹這行……”我覺得我有點像採訪特殊工作者的記者了,但是我確實隻是出於好奇心的問他。

那個白道兒又是自嘲的笑了,“殺鬼也要有真材實料,可有真材實料的,能來乾白派的活兒?當然,我們這邊有很多規矩,這些規矩是祖輩傳下來的,很多時候是能保命的。也有自己個兒的秘術,相對而言,不是很危險。”

“什麼秘術?墨鬥陣嗎?”我掃了一眼這個男人的手指頭,他的手指頭上纏了一根紅線。我想,他肯定會死會墨鬥陣。

老爺子就跟我講過一種白道兒的獨門的絕學,門檻很低,幾乎人人都會。

就是在以墨鬥線作為陣法,在一個空間裡不斷拉出陣法的線條來。再往線上係上銅鈴,陣法的威力不能說特別大,但是普通的鬼都能對付。

他見我識破了,憨笑了一下,順手就把握著紅線的手塞進口袋裡了,“不愧是陰派傳人,被你一眼就看穿了。你們陰派還真是奇特,把鬼娃娃養在自己肚子裡,我也是第一次聽聞……”

我看著個有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總覺得他是粗中有細,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無能。否則,也不會和張靈川關係那麼好。

張靈川結交的人,不應該是不會半點道術的普通人。

“這個傳出不好,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嗎?”我笑著問他,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

這個人是個明白人,我相信他不會無聊到把這個說出去。

但是,我還是怕我寶寶會變成了靈體的事情被人說出去,最後影響到他未來的成長。

他點了點頭,“乾我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保密工作,不然那些達官顯貴送來燒的屍出了問題,隨便一個都是大新聞。”

“所以,你剛才說的高家,是那個高家對嗎?”我凝神看他,表情有些凝重。

這人臉上的笑僵住了,慢慢的才吐了一口氣,“被你猜出來了!!哎,也真是作孽啊,高家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我沒插話,等著這個人把話繼續說完。

大概要說出高家的事情,還是有一些心裡障礙的,畢竟是我市的權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白道兒沉默了很久才說道:“你如果非要打聽,上我這兒,估計問不出什麼。我隻知道,這個女人好容易進入高家,就被邪祟附身了,搞得腦死亡……”

說實話,高家的是如果不是和我息息相關,我都不想打聽。

聽到白道兒說到這裡,我立刻就明白過來了,房間裡頭的那個女人多半是被附身乾了很多事情,而自己本身卻不知情。

高家的人感到了害怕,才會不顧腹中胎兒的死活,叫人先燒了身體。

也許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真的腦死,而是被鬼魂附身了,導致大腦被別的東西控製。醫學上才會誤判,判斷出了腦死的結果。

那白道兒說話,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聽著就是打發時間。

他突然語氣變得深沉,又說:“我聽說南宮家的道士,在高家那邊,都死好幾個……”

“噓,先別說話。”

我側耳傾聽,是能夠聽見房間裡我寶寶奶聲奶氣的聲音的,“阿姨,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他開始嘗試和那個女人做交流。

“我也不知道,這裡好冷,我的身上好痛。”那個女人怨氣其實並不大,她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亡了,但是總體意識還比較迷茫。

那種狀態就好像腦子裡一片空白,卻有一種莫名的說不出的淡淡的憂傷,畢竟沒有一個人能夠平白無故的接受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

對於這個女人來說,她就是莫名的發現了自己的死。

兩個嬰靈似乎也感受到了女人身上的惆悵和怨氣,跟著也悲慟的哭起來。

哭聲尖利淒絕,叫人聽的心驚膽寒。

我的寶寶很溫柔,柔聲在勸慰這個女人,“阿姨,別哭了,寶寶會保護你和兩個弟弟妹妹的。寶寶抱著阿姨和兩個弟弟妹妹,你們就不會冷了。”

女人淒慘的哭聲慢慢的也就停了,那兩個嬰靈也跟著停下了哭聲。裡麵安靜了很久,就見寶寶的小手分別抱住了兩個詭異的嬰靈。

小小的下巴,又靠在那個女人黑色的頭頂上。

這樣的畫麵很溫馨,兩個嬰靈身上的煞氣也逐漸的變淡了。在寶寶的小手裡反倒是能夠安穩的閉上了雙眼,似乎是要睡著在我寶寶的懷中。

那個女人變成鬼魂以後,反應有些呆滯,半晌才問道:“寶寶,你是誰的孩子,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我媽媽在外麵,她想進來拿東西。但是害怕驚嚇到你們,就讓寶寶進來和你說一聲。”我的寶寶直白的回答那個女人的問題。

“拿一個東西?”那個女人狐疑的問道。

我的寶寶在房間裡,白色的發著亮光的手指頭指了指那個用來燒死屍妖的焚化爐,“我們要拿走那個,不知道阿姨您介不介意。”

“那東西和我們無關,讓她進來拿走吧。”那個女人摸了摸我寶寶的小腦袋,語氣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