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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至陽之物,所以五帝錢才能辟邪消災。但是金錢也是所有汙穢的根源,例如貪婪,慾望,權利皆因金錢而起。

所以錢之一字,也是極為骯髒陰晦,所代表的怨氣也很重。

古代總有傳說說黑白無常可以通過錢莊後麵,走入幽冥鬼界。現在想想,這個建設銀行的後門,能讓我和張靈川,一起進入幽都,也算是合情合理。

雖然,我想象中的去幽都的捷徑,和這個完全不同。

我還以為,張靈川會帶我走十字路口的那口血井呢,我的心裡完全做好了嚇死的準備。沒想到,卻隻是要穿越一扇玻璃門而已。

我想著這些事情,點了點頭,抓住了他的手腕,說道:“明白了,出發吧,別今天又趕不上時間了。”

“好。”

張靈川領著我一頭就紮進了玻璃門內,沒有想象中頭破血流,玻璃碎裂的場麵。隻有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四周圍都很冰冷。

我們走在一條長長的街道上,這條街道我認識,是陰街。

沒想到,走這條捷徑,這麼快就能到達陰街。

“你要小心點,這裡的守衛很機敏的,被盤問的時候別慌張。尤其是,我們兩個都是活人肉身進來,一定會被盤問的。”張靈川似乎對這裡很熟悉,昂首挺%e8%83%b8的朝前頭走。

陰街的兩旁是各式各樣,灰白色的陰宅。

有些陰宅在這一片地方顯得很是奇怪,竟然是隨著火光,一點點出現的。這個現象都不好形容,就像我們燒了一座紙房子,鏡頭要是倒著放,就是那個陰宅出現在陰街的畫麵了。

想想那些剛出現的陰宅,應該就是活人燒給死人的宅子吧。

我正想著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就聽一個沉冷的聲音問道:“怎麼會事?你們知不知道,活人擅入幽都死!!還不快回去。”

“我是陰陽代理人,張靈川,這是我的腰牌。”張靈川拿出自己的腰牌,給那個黑暗中看不見的東西看。

那東西從黑暗中出來,竟然是個拳頭大小的眼球,“那你旁邊的活人,又是誰?”

“大人,她是冥……她是我徒弟,我帶她來長長見識。”張靈川本來張口就要對眼球怪說我是冥帝,被我一個大白眼給瞪回去了。

他也算是沒有把我坑到家,和那個眼球怪說,是他徒弟。

這隻眼球怪道行絕對不深,相比之前遇到的身材體己能夠遮天蔽月的眼球怪,這回遇到的應該算是新手村的新手怪了。

它卻是打量了我一眼,扯著嗓子用尖利的聲音說:“這就是你徒弟?相貌資質倒是不錯,小子挺有眼光的,老爺我喜歡,恩?下次讓她穿性感點過來。穿這麼厚實,在陰間走來走去,我們辦差的心情不好。”

眼球怪整個身體都是一顆眼球而已,身上沒有手腳也沒有五官。看人的時候,瞳孔還會如同蜥蜴一樣伸縮轉動。

就這貨,絕對是以貌取人的視覺係不死生物。

張靈川在幽都的守衛麵前真的是矮一截,也不敢反駁眼球怪說的話,立刻隨聲附和,“是啊,是啊,我徒弟是穿的有點多,對不起幽都辛苦的老爺們。不過現在陽間正在春寒料峭之際,很冷……”

“行了,別給我來這一套,人家司馬倩都已經是掛牌的代理人了,還不是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哥兒幾個看了心情也好……”那眼球怪一提起司馬倩,整個眼球都好像冒出愛心來了。

它幸好沒嘴,要有嘴非流出哈喇子不可。

眼看著這隻眼球怪慢慢的飄走,張靈川才鬆了口氣,說道:“跟我走吧,我先去吧魂魄上交上去。剛才被幽都守衛攔了一下,我們就剩下五十分鐘了,要是沒法趕得及在通道關閉之前回去。我們……就得等明天回去。”

等明天回去的意思,可真不如字麵上這麼簡單。

如果錯過這次銀行後麵的通道,我和張靈川回去,學校可能都開學一個月了。到時候我們曠課一個月,也沒什麼必要上課了。

反正也是要被留級,或者開除的……

我鄭重點了點頭,我一定會配合他的,絕對不會讓自己在幽都裡呆的太久。如果在學校曠課的次數太多,那不就等於直接讓司馬倩稱心如意了?

現在,我在學校裡,拚命努力留下來。

最大的動力,估計就是和司馬倩一味的賭氣,兩個人鬥智鬥勇。她越是打壓我,我越渾身充滿戰鬥力,要和她鬥爭到底。

張靈川領著我走到了陰街的盡頭,盡頭兩邊居然還有拐彎。一處通往幽深的樹林,一處就通往一望無際黑色的原野。

在我們的正前方,卻立著一個巨大無比的陰宅。

那陰宅的樣式像是北宋年間的樣子,高強琉璃頂。簷上勾心鬥角,有一股子濃烈的古老的味道,隻是整個宅子都是灰顏色的。

看著不免壓抑,覺得陰森森的。

張靈川在門口看了看,他轉頭問我,“你是要跟著我進去,還是在門口等我?我動作很快,隻要五分鐘就能完成。就是……不知道你的事要耽擱多久?”

我都不敢告訴他,我下來幽都是要弒殺鬼神的,我說出來怕嚇死這丫的。張靈川要是害怕了,接下來的事,他未必肯幫我。而且,我也不清楚自己現在實力,要想把一個鬼神坑殺,這點時間到底來不來得及。

要是實力太懸殊,那我隻有先亮出翡翠戒指保住我們倆的小命,先和張靈川逃之夭夭了。等到回去以後,再想辦法搬救兵。

“我在門口等你吧。”

我看了一眼那陰森森的陰宅,並沒有太強烈的想要進去的願望。說到底,我雖然是陰陽先生了,可還是個普通人。

陰陽代理人辦事,我還是不要過去添亂。

張靈川簡直就是一張白紙一樣的存在,很多事情,他幾乎沒有過多的思量。聽到我的答案之後,立刻大步朝陰宅的大門邁進。

他輕輕的推開那扇木門,一股陰冷的風吹出來。

陰風吹得我頭髮絲亂舞遮蔽了眼前的視線,我都沒看清楚門是怎麼關上的,張靈川的身影就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自從在鬼域呆過之後,時間觀念就別的特別的強烈。

在我的手腕上戴了一隻以前很少戴的電子表,現在是亥時三刻,也就是晚上的十一點四十五分。

等到十二點四十五分的時候,那條從幽都出去的捷徑就關上了。

我在門口等的可不止有五分鐘,電子表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誤差,時間都過去了七八分鐘了。

心跳不住的加速,耳邊居然傳來了一個老太太的沙啞的聲音拖長了音節說話,就跟唱曲兒似的:“亥時三刻奪命鬼人模人樣,正午時分監斬官狗頭狗腦。姑娘,你要在老身這裡換顆腦袋嗎?”

聽到這麼一個催命一個的聲音,我心中一寒,立刻回頭看去。

從陰街的方向逐步走來的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嫗,姥爺駝著背,手上拿著一隻骷髏拐杖。握著拐杖的手乾的就骨頭上包了一層乾豆腐皮似的,指甲又長又尖。

另一隻手,它是背在背後的。

這老太婆好生的詭異,脖子上掛著一根紅色的絲線,絲線下麵高低錯落的掛著好幾顆人頭。這些人頭有女人,有男人,也有孩子,全都是血淋淋的,好像都是剛死後不久的。

這個老不死的在張靈川離開後,突然出現,難道是想要害我?

我心中警覺了一下,雖然有一身道術,可我清楚在幽都跟人鬥法。不僅要吃虧,還十分容易打草驚蛇。

我對它笑了,絲毫不把敵意和謹慎掛在臉上,“老人家,我這頭挺好的,倒不必換了。”

“哼~”它輕輕的冷笑了一下,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十二年前,你在我這裡換過一次人頭。那時候,你叫一個慘啊,腦袋被踩得稀巴爛了。是有人求我給你換頭,我才同意把你這顆腦袋安上去。”

我去。§思§兔§網§

這死老太婆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嚇得我都出了一身汗。很想摸摸自己的脖子,是不是還牢靠,更是忍不住懷疑,這老太婆是不是框我。

我的確沒有七歲以前的記憶,但總不能說,我命格改了,連腦袋都換了吧?

我要是換了腦袋,連君宸就更沒有認出我來的理由

我得冷靜,千萬別被這個死老太婆給害了。

我故意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慢慢的還感謝它,“那就多謝婆婆您當年的仗義相助了,如今這個頭我用的實在舒服,還是不跟您換了。”

“我說你這個頭,過了保質期,應該換老身禪杖上的這顆骷髏頭!”那個老太太一下就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一杖子就朝我腦袋敲過來。

我看它這架勢,是非要把我腦袋給敲爛了。

手心裡的三清甲胄符已經準備好招呼這個死老太婆了,雖然我怕驚動幽都守衛,可是性命攸關,我也顧不得許多了。

那老太婆拿杖子打我的時候,突然又換了一邊手要掐我脖子。

它手心裡隱隱的就露出綠色的一角,這一角我覺得眼熟,居然沒有反抗。我脖子被它掐住了的時候,才發現它沒往死裡掐。

這老東西灰白色的,沒有焦距的眼睛凝視著我,“有點意思。”

它說有點意思是什麼意思?

是因為看到它手中的玉佩一樣的東西,沒有反擊它嗎?

隻覺得手心裡好像被塞了一樣紙質的東西,那老太婆虛抓著我的脖子,低聲嘶啞道,“那位大人在看著,老身自不好當麵與你交好。但是淩翊大人交代的事,老身務必要做完。”

淩翊!

我一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都傻了。

就好像塑像一樣站在了原地,手裡抓的那張紙有點虛,他沒有親自來找我。而是拜託了這個古裡古怪的老婆婆,來給我傳遞消息。

他自己人呢?

為什麼不出來見我呢!!!

果然,那個老婆婆掌中如同玉佩一般的綠色,是淩翊隨身信物,也就是那一對鳳凰玉佩。自鬼域那時,我就還給他了,如今出現在這婆婆手中。

它是淩翊的人身份,應該無假。

可那個老婆婆說的躲在暗處看我們的,是誰?

是鷙月嗎?

不會,淩翊根本不怕他。做什麼事情,隻會明目張膽,絕不會這麼藏著掖著提防鷙月。應該會是一個比鷙月更強大的存在,幽都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嗎?

我腦中思緒正在各種淩亂的猜測的時候,那個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