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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刻意給我的定心丸,他與我對視之後,才看向那個從外麵走進來的女人。

女人不在我的視線中,冷冽如霜雪的聲音卻能傳入我的耳朵,“為什麼不喊我母親?”

“沒什麼,高攀不起罷了。”淩翊回答的淡淡的,仿佛根本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樣。

這女人是淩翊的母親?

那就是我未來婆婆咯……

可淩翊對她的態度倒是不鹹不淡的,似乎兩個人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的友善。唯一令人感覺不同的是,淩翊在發現她出現的時候,態度從狂怒之中一下,一下就變得鎮定了。

這個女人,她應該是能救我……

我自己難受的都快升天了,卻還是忍不住關注這些事情,嗓子眼好像裂開了一樣疼。用手捂著脖子,卻摸不到嗓子眼發疼的位置。

腹中不斷有奇怪的東西在裡頭攪動,好像隨時會逼著我再次吐出來一樣。

那個女人顯得比淩翊還要高冷,她走到榻前,高高在上的俯瞰了我一眼,“肚子裡有了陰胎,也是精通佛法的體質,倒也配的起你的身份。隻是這身子虧損的嚴重,我若不救她,她便會死。”

我躺在床上吐得昏天黑地,隻能看到地上的嘔吐物。還有她看著我的輪廓,卻依舊沒看清楚這個女人到底長成啥樣,竟然是淩翊的媽,我的婆婆。

“請司蘭大人救她。”淩翊這句話說的不卑不亢。

“為什麼還是不肯喊我母親?羋淩翊,我……”那個女人的語氣已經十分的憤怒,她的聲線都在顫唞和暴怒,“好……好,你想救她對嗎?那就求我吧?”

我心中一凜,淩翊這輩子何曾求過別人。他的桀驁不馴,是任何人也馴服不了的,低三下四的求人。

不是讓他放下自尊,放下驕傲嗎?

我猛然一抬頭,錯愕的看著淩翊,淩翊卻是曖昧的對我笑,渾身上下都是那種不羈而又邪魅的氣質。

想想也是,他要求的是他老娘。

試問我們這些人,哪個沒在家裡求一下自己的父母的。對比一下陽間活人的生活方式,想想也沒什麼的。

他輕輕的低下頭顱,仿佛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一樣,低聲說道:“司蘭大人,我羋淩翊請求你,救救我的妻子。”

“跪下。”那個女人厲聲喝道。

淩翊頎長的身姿就跟平日的常態一樣,淡然自若的屈膝跪下。動作那般的流暢優雅,仿佛這樣卑躬屈膝,根本不需要經過任何的思想鬥爭。

他跪在地上的那一瞬間,似乎不是跪在青色的石板上,而是跪在了我的心上。心不知道為何,在莫名的滴血,腦子裡想著。

他都是為了我,才會這樣放下了一切的驕傲和自尊。

女人氣勢洶洶,“磕頭!”

我的手在一瞬間攥緊了床上的被子,這世界上哪裡有正常的母子會是這樣一種常態。讓兒子求自己,又讓跪下,又讓磕頭的刁難。

我總覺得那個女人,就是故意的讓淩翊難堪。

可那女人是淩翊的家人啊,我自然是沒有資格出聲阻止的。

倒是桃子,它是鬼物,哪裡有活人那種老幼尊卑的觀念,氣哼哼的說道:“你這個女人什麼意思,你說讓我們老闆磕頭就磕頭嗎?”

“以下犯上找打!”那個女人脾氣很火爆,纖纖玉手一抬,一巴掌就摔倒了桃子嬌小的臉蛋上。

別看桃子平時氣勢洶洶長牙五爪的,在這個女人麵前就顯得嬌小可欺了。一巴掌扇在桃子黑色的側臉上,桃子嬌小的身子直接被打到了墻上。

由於墻是木頭製的,桃子的身體直接就在木頭墻上砸出一個坑,摔到另外一間房間去了。那間房間頓時響起了一陣七零八落,各種東西摔碎的聲音。

可憐的桃子雖然凶悍,可今天總算是遇到對手了。

淩翊好像早就知道了這個女人的手段,居然收起了平日裡的桀驁與不羈。放下了尊嚴,恭恭敬敬的磕頭,一個接著一個,“求您救我的妻子……”

大概是淩翊太聽話了,她反而不高興了。

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冷眼看著淩翊卑躬屈膝時的動作。黛眉上青筋在突突的跳著,她一臉的冷怒,就這般冷冷的看著。

她……

她不心疼,我還心疼。

這每一個頭磕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地麵都出現裂紋了,鮮紅的血液就順著裂縫流下去讓人心頭灼痛,無法忍受。

我眼前在這時候一黑,變得什麼都看不見了。

為什麼……

為什麼要給淩翊這樣的折辱?

淚水滾滾而下,我即便看不見他,還是撲下床憑藉著記憶找清楚他的方位,摟住他的脊背的位置,“不要了……求求你了,夫君,不要了……你是幽都的掌權者啊,你怎麼能為了我放下自尊呢。”

他停止了動作,脊背挺拔如山,語氣是渾然鎮定,“小丫頭,沒有什麼是比你的性命更重要的。哪怕是司蘭大人讓我即可灰飛煙滅,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她不是你的母親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對你。”我不想讓淩翊在叩頭了,我用自己身上最後一點力氣,緊緊的摟住淩翊的後背。

他的脊背依舊的寬闊,雖然有些冰冷,卻又我眷戀的熟悉的味道。是我甘願放棄所有,追隨生生世世的那種氣息。

我身體實在難受,隻能靠著他的脊背。

嘴角又滑下腥甜的液體,眉頭皺緊了仿佛不能呼吸。

他轉過身來,看著我的樣子,眼睛裡帶了焦慮。

要是平日裡,早就生氣罵我了。

大概是因為這個女人在場,他並未露出慍怒的表情。隻是有些無奈的理了理我淩亂的像乞丐一樣蓬亂的頭髮,溫柔道:“你怎麼這麼笨?不管她怎麼對我,隻要你能活著,就值了。你這般衝動……”

“行了,別秀恩愛了。羋淩翊,我看著你今天這麼聽話的份上,我救她。”那個女人聲音冷冷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她蹲下`身子,漂亮的塗滿紅色蔻丹的手指抓住了我的下巴,“也看在,你能為了我兒的尊嚴,放棄性命的份上。但,我有一個條件!”

的確,有時候生命是高於一切的。

對於很多人來說,生存肯定是比自尊重要的。自尊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在生死威脅之下,可以棄之如敝屐。

可一想到會損害到淩翊的自尊,我心裡麵就難受的緊,那比殺了我還要痛苦。我當然要拚命的求這個女人,希望她不要再傷害靈異了。

我緊張的問她:“您……您有什麼條件?”

“他總叫你小丫頭是吧?小丫頭,他現在不肯聽我的話。由你代為約束他好了,讓他以後少管鷙月的閒事,能做到嗎?”那個女人嚴厲的問我。

雖然她是淩翊的媽,卻一點沒有母親般慈祥溫柔的性格,倒是……

倒是想水滸傳裡的那個母夜叉孫二娘……

聽了這女人的話,我一下就茫然了,她話裡提的這個要求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讓淩翊不要管鷙月的事情,難道她和鷙月的關係更差?

這媽當的,真是醉了,和兩個兒子關係都不好。

我心裡明白他們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呢,哪能是我一句話的事情,就能斬斷的。我急忙看向淩翊,向淩翊求救。*思*兔*在*線*閱*讀*

淩翊表情優雅淡定,他看到我求助的目光,隻是微微的頷了一下首。

我見淩翊同意了,才咽了口帶著血腥味的唾沫,“好……我……我會約束他的,讓他……讓他盡量不要管鷙月的事情。”

“既然你答應了,那便作數了。”她清冷的說著。

那個女人和我四目相對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她有一雙紫瞳。就是紫色的眼瞳,就跟戴了美瞳一樣,美的有些夢幻。

她額上帶著紅色的壽陽,發絲如同飛瀑一般垂下,飄飄蕩蕩在耳朵後麵。耳上帶著兩顆綠色的寶石,寶石並不明亮,但是看上去十分古樸的樣子。

脣上似是也是上了鮮紅的胭脂,烈焰紅脣的,十分的嬌艷美麗。

她的整個人就好似一團火焰一樣,身上所傳也是鮮紅色的掐腰霓裳,小蠻腰就跟水蛇一樣的柔軟好看。

我要是男人,我看到這個女人第一眼,鐵定就怦然心動了。

“謝謝。”我嗓子眼疼的冒煙,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憋著看了她半天,才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那個女人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指尖點到了我的額頭上,有些子冷漠的說道:“這聲謝謝要是羋淩翊說的,那該有多好啊。”

我連忙去看淩翊,淩翊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絲毫也不給著個女人臉色看,“謝謝司蘭大人……”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放下了點在我眉心上的手指頭。

我被她輕輕點一下眉心,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更沒覺得身上難受的地方有所好轉。

反倒是更加的難受了,疼痛一發作,立刻什麼都不能做。隻能捂著%e8%83%b8口,默默的忍受著這一波疼痛,等疼痛過後才會好轉寫。

反正這種疼,就是一陣一陣的。

發作之前也會疼,隻是沒有發作的時候那麼難以忍耐。

“上次我救她,你就沒有謝我。”那個女人直起身子,又瞄了我一眼,眼神居然沒有一開始那般的冷漠,反倒柔軟了許多,“不管怎樣,是因為你,他才說了感謝我的話。”

我疼的真是後槽牙都咬碎了,隻能勉強抬頭去看她,我真不覺得她救了我。身體還是特奶奶好難受,腹腔內跟火燒一樣。

要是現在去拍x光,裡麵至少有一半的內臟是沒掉的。

我還能活著,絕對是因為那碗湯藥把我的命給吊住了,否則沒那麼容易活下去的。

“上次……您改了她的命格,她雖然沒死,可也失蹤失憶了呢。”淩翊的語氣冰柔,眼底深處卻隱藏著一股幽冷。

雖然被他掩飾住了,可作為他最親近的人,我還是能感受得到。淩翊在平和的狀態下,內心對那個女人的不滿和冷漠。

女人在出門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淩翊,冷冰道:“她現在的境況比當年好不到哪裡去,五臟六腑都壞了,身上又背了那麼多的孽債。我不能用幽都的法子治好她,隻好再用改命的法子。剛才我也改了她的命格,你怎麼還謝我?”

幽都的法子我知道麼,就是拆東墻補西墻。

那我下輩子的運氣,給這